黑暗中的狂欢----搏击俱乐部影评
1.黑暗中的狂欢----搏击俱乐部影评 篇一
《搏击俱乐部》影片分析
《搏击俱乐部》(Fight Club)是1999年的美国电影,改编自恰克•帕拉尼克1996年的同名小说,由20世纪福斯电影公司发行。该片由著名的大卫•芬奇导演,布拉德•皮特、爱德华•诺顿等一线明星主演,由于我不知道如何开始讲诉这样一部让我看了许多遍却不思其解的电影,我决定用万能的百度来替代。其实我从前觉得把一部电影的完整故事剖析成支离破碎的片段是极其无趣也是很功利目的性的事情,不过当我不再以观众的身份去看一部影片,而是以一个“解剖者”的视角去看时,发现,当初看的不懂的东西,在一些所谓的细枝末节中显现了其本来面貌。
其一:场景的剖析:日景与夜景的叛离与复合这是一部浓重的超现实主义的电影。这部影片关注的是人物心理层面的剖析,因此在内容上,采用两个完全不同的演员来饰演同一名角色,在摄影造型上也就更加注重给观众更大的视觉冲击力,创作出独特的视觉形象。
Jeff Cronenweth说过:“在处理白天的气氛时,我希望呈现一种漠然的、现实主义的风貌;而在黑夜影像则呈现一种不规则的、超现实主义的风格”。
为了表现主人公的分裂、摄影上有意将片中日景和夜景气氛影像风格拉开,刻意营造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风貌。也许也暗示着主人公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格。
日景的讨论:
镜头一:家中家具
展示男主角的家是展现他的日常生活的重要场景,他的家好像被装扮得好像家具公司的样板间,家里的整体颜色以白色为主,家具之间色彩的差别只有黑白灰明度的变化而几乎没有什么色相的变化。这个场景中的光比反差控制是小反差,在光线设计上也采取没有特殊修饰感的平光,只有背景处安置了各种装饰用的小灯将家具照得富有层次感。这种设有造型勾勒出人们印象中的“白领”标准家具环境,与穿着白色睡衣的主人公相呼应,更衬托出他的麻木不仁。
镜头二: 医院看病
日景中有很多场景都模仿荧光灯的照明效果。荧光灯的顶光照明效果一般在电影中是不太常用的,不仅因为荧光灯的色彩还原不佳,造成偏绿色的效果,而且荧光灯大都被装在室内的天花板上,它所造成的顶光效果不利于人物造型,视觉上平淡并且没有美感。但是在医院看病的这场戏中,这种视觉效果加强了特定环境给人带来的心理感受。荧光灯的那种惨淡绿色很恰当地形容了主人公百无聊赖的心情。这种设计既有现实主义风格,又具有一定的表现力,使画面具有丰富的造型感。
镜头三:办公室打印机边上
在追求平淡无奇的造型风格前提下,有一些场景还带有一些表现意味。在这场办公室的戏内,我们看到主人公面部表情的大特写,他的脸被办公室的荧光灯勾勒了一个侧逆光,暖黄色的光在他脸的暗部有规律地闪烁,一亮一灭的,有很强的戏剧效果。接下来的镜头反打他的主观视点,前景是一台打印机在来回摆动,光线一亮一灭的,在不远处有两三个公司职员各自站在打印机前,手里端着同样牌子的纸杯咖啡,他们的表情木讷,脸上也是一亮一灭的。这种设计使得画面各个角落都有相似的光线在进行有规律的闪烁,这造成一种韵律,成为枯燥生活的催眠剂,使人更加麻木不仁。
夜景的讨论
镜头一:荧光灯的运用
在这些场景中,摄影师特意强调荧光灯照明的顶光效果,加强光比来提高画面反差,有点类似教父中的顶光光效。在第一个场景中,主人公看不到那些人的眼睛,他们的眼睛都隐没在黑暗中。因此无法体会到他们真实的情感,只会让人产生怪异和陌生的感觉,但正是由于这个好似梦境的地方使得男主角不再失眠焦虑。三个场景都是顶光拍摄,只不过用光线的色彩将它们区别出来:白色,偏绿色的光和暖黄色的光。
镜头二:幻想飞机遇难
在这个场景中,出现了强风暴,主人公的前景随风飞舞着无数的碎片,他脸上的主光渐渐变暗,由原来模仿飞机照明灯的白光照明光效一下子变成只有环境反射光的半剪影效果,而此时较暗的背景渐渐亮了起来,与背景的明暗关系一下子被倒置,以此来表现灾难性的场面。
此后,人脸突然被直射的强光所照射,并且忽明忽暗,随着摄影机的运动,我们看到飞机的窗外亮了起来,那是城市的夜空,突然,一束强光突然射进画面中来„在这里我们看到创作者刻意营造的画面内的光线变化如此的戏剧性,不但描绘出灾难的混乱场面,而且利用这种间离效果创造出一种幻想中的不真实空间。
镜头三:初次相遇
当主人公另外一个自己泰勒出场之后,影片的色彩开始丰富起来。平日里,主人公身边的人不是穿着白色衬衫就是灰色黑色套装,毫无色相感情而言。而泰勒这个人一出场就穿着鲜红的夹克,成为影片开始后让观众眼前一亮的色彩。这也是主人公的心理感受,当他看到泰勒出了飞机场立即驾驶着一辆鲜红的跑车消失在他视线之外的时候,他显然希望自己就是泰勒。而这个红色夹克在之前其实就有过很著名的镜头,这个容后再说。
镜头四:家中被火烧的场景
主人公出租车外的背景由黑暗转变成五颜六色的灯,有红色的车灯、蓝色建筑物的照明灯,还有很多莫名的光源,在车子的行进过程中,这些流动的背景给人幻觉似的感受。公寓的大牌子被绿色的灯光照着,画面的右边是蓝色灯光下的街道,车前的路边有一个很显眼的红色消火栓,随着车子的前进,前景处看热闹的人群被红光照着有节奏的闪烁着,背景处停着的警车三色警灯更是闪的不行。黄色的出租车,主人公下车,主光是蓝色的路灯,而红色的警灯也时不时划过他的脸孔。在这个场景中,摄影师利用背景、主题、前景光线的各自变化,以及它们之间的色彩对比来实现对影片情绪的阐述,特别是夸张了红色警灯的效果,在现实的基础上,以此来强化渲染场景中的不安定气氛。
镜头五: 第一次打斗
两个主人公第一次单独打斗的场景是在一个酒吧门口的停车场前。酒吧门口挂着一个荧光灯,它成了场景中的主要照明光源,而门口的墙上还有一两盏旧式的路灯,微弱的灯光在人物后景的墙上造成一个个小的光区,点缀着背景,造成一种空间的纵深感。画面整体的视觉效果都是低调。我们只能通过被灯光照亮的墙壁分辨出两个主人公的身影,男主人公的西服里面的白衬衫和泰勒亮闪闪的皮夹克让我们看清他们的动作,潮湿的地面反射着灯光,亮度也刚好衬托了他们的身形。在这个场景中,更加注重的是画面整体上的气氛,整体的流动感,单个人物的光影造型已经退居其次。
镜头六:俱乐部打斗戏
在这些打斗戏中,摄影师希望获得反差较大的影像,因此在光比控制发面刻意拉大画面中高光与低密度之间的亮度差距。在拍摄打斗戏时候,将屋顶的灯光拍摄进来,作为画面中的高亮度,另一方面摄影师将背景的观战者们安排在不被灯光照射的阴影下,并把他们的照度定在曝光点以下一到二档,这样使观众刚好能够辨认出他们,这样的大反差画面可以给观众视觉上以较强烈的刺激,更好地突出搏斗中创作者希望给观众的残酷感受。
在局部反差的控制上,为了使观众可以分辨出涌动的人群的轮廓,摄影师又利用墙壁的亮度衬托人群,以两者之间微妙的亮度差异来使人群的轮廓清晰而又不会使之与背景相脱离。
摄影师在这个场景中注重的是场景整体的环境氛围的渲染,也就是说,利用控制整体后背景的墙壁与景深处为围观的人群一级拍摄主体,打斗的人之间反差变化来表现场景的空间感。而且涌动的人群变成了暗背景,更加突出了主体形象。在构图上,不完整的构图更加剧了场景的混乱感,画外空间与画内空间一起发挥作用,打斗人的脸孔处在黑暗中,只有一团肌肉在扭打。这样的视觉冲击力,使观众并不关心他们的心理感受,而是会震撼于他们扭打在一起的肌肉和厮打过程留下的伤口。
其二:人格的分裂,自我与幻想的互相救赎
说完了枯燥的镜头运用,让我们来看看有趣的东西吧,人格分裂,是这出戏让我意外又意料之中的事情。
主人公和泰勒•德顿同为一人,这一点直接到影片结尾才揭晓,如果第一次看电影就知道是人格分裂,许多场景就变得很没有意思,其实大卫•芬奇早已有过暗示。比如,“讲述者”在机场说“如果你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醒来,你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吗?”恰好在这个时候,泰勒•德顿和他擦肩而过。后面他被打成重伤去医院,则提到了“泰勒有时候会帮我说话。”
其中一个,暗示,就是和一开始 “杰克”这个名字相关的,片中多次,用身体器官作为第一人称写成,像,“我是杰克的直肠,我得了癌症,害死了杰克。”等等。从那之后,“我是杰克的„„”就反复出现。比如发现泰勒和玛拉一夜之后,主人公开始吃醋,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我是杰克的暴怒胆管。”而在老板那儿痛揍自己之前,旁白提示;“我是杰克的得意复仇。”结果你也知道啦,老板被吓得够呛,还要照付工钱。不难看出,“杰克”的作用是道出主角的心理活动,但这种表达方式,恰恰暗示了主人公的精神分裂状态——他无力以自己的身份表达情感,因为泰勒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就相当于杰克,而主人公本人,只不过是各种犯了毛病的器官,和偶尔爆发的小脾气罢了。
但是在所有的细节暗示里,最好玩,最具独创性的,却是那著名的“四次一闪而过”。这不是我的原创,是看了别人的影评才回去找出来的。四次一闪而过”发生在泰勒正式露面之前,分别出现在:影片开始,复印机场景;向医生求安眠药时候,医生的背后;教堂,睾丸癌互助会上,一位病友的身后;之后,主人公看着玛拉离开,单帧画面出现在屏幕右侧。这四帧镜头都出现在“讲述者”继续帮助、也是最为脆弱的时候,泰勒在此降临,就好像救世主一样。而这之后,泰勒是营运出此案,似乎就在会所这样的话:想摆脱单调的生活吗?信泰勒;想不吃药就睡好觉吗?信泰勒;想重振男人的雄风吗?信泰勒;想泡到玛拉•辛格吗?信泰勒。大约是主人公自我暗示从而创造的一个他我。
泰勒•德顿终于登场亮相,他一手将主人公带出了单调乏味的生活。酒馆里关于“消费者”的纸上谈兵和“帮我个忙,狠狠的揍我”的实际行动标志着泰勒的光荣上岗,他通过一系列精心准备的课程,把“讲述者”变成了真正的男人。教材包括“搏击俱乐部的建立”、“爱上简陋的房间”、“工作三心二意”、“对商业行为不屑一顾”、“去减肥诊所偷脂肪”、到最后涅槃似的“用烧碱留下疤痕”。从而帮助主人公实现自我的重生。
“重生”的过程中,“父亲”成为了另一个很重要的隐喻。两个人曾说起要跟谁打,泰勒选择了自己的父亲,然后有了这么一段话,“我老爸没念过大学,因此我念大学对他很重要;在毕业之后,我问他接下来干嘛,他说找工作吧;在我25岁时又问他该干嘛,他说结婚吧。”在这里,父亲代表的是一种标准,而这个标准又是主流社会以温柔的方式强加给他们的,人们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直到泰勒•德顿这样的叛逆出现,他要寻求自己的生活,必然违背父亲的意愿,因此“和父亲打架”也就不是一句玩笑。
主人公的重生,很大程度上就是“痛揍父亲”的过程,但在一个父亲消亡的时候,另一
个父亲又出现了,这个人就是泰勒•德顿。在玛拉和泰勒相继出现的那场戏中,有一句赤裸裸的暗示,“主人公说;“我好想又回到了六岁,在父亲之间传话。”随着故事的继续,他又发现,这个新父亲也不是什么好鸟,特别在知道“泰勒即自己”的真相之后,两个人的决裂也不可避免了。以因玛拉而生的醋意为起点,经历了“被泰勒孤立”、“被俱乐部成员漠视”、“得知泰勒炸掉自己的房子”、“得知泰勒是自己”、“泰勒要杀死玛拉”、“扰乱泰勒的恐怖行动”等一系列铺垫之后,“讲述者”用一颗子弹杀死了泰勒。
杀死泰勒的根本原因,在于后者的行为突然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他可以接受改变自己生活的泰勒,但无法理解试图改变世界的泰勒——这对他来说实在太恐怖了。另外,他又无法容忍被泰勒和俱乐部孤立,某次炸大楼的行为没带上他。因此,两人之间爆发了第一次争吵,就发生在一辆轿车内,后面还有两个小弟看着大哥自言自语。在这场戏中,泰勒告诉“讲述者”:“这不再属于我们„„你应该忘记你自以为了解的,关于生活,关于友谊,尤其是关于你和我。”此时的泰勒已经变成了望眼世界的领袖,和“讲述者”已经难以共存——在这之前,他可以忍受烧碱的疼痛,但在经历了车祸之后,两个只能活一个的局面已经注定。
在影片结尾被泰勒狠揍N拳之后,主人公终于学乖,他用手枪在自己的脸上开了个窟窿——同样一发子弹也射穿了泰勒的后脑。这里有个很夸张的细节,当子弹射入“讲述者”口中的时候,冒出一股白烟;之后是泰勒的镜头,他的嘴里也冒出了白烟。感觉就好像,两个人被“溶化”,又“焊接”到一起。所以开枪前,主人公说:“我可以看到了。”此时的他既不是曾经的家具狂,也不再靠着泰勒这棵大树乘凉,他真正的完成了自我救赎和自我毁灭的统一过程。
其三:最让人神往与心悸的暴力元素
搏击俱乐部》吓坏了很多人,最早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映的时候,部分影评人就对该片很无语,声称想起了1971年的《发条橙》。在影片于美国公映之后,有人称其为“骇人听闻的故事,毫无责任感可言”。罗杰•艾伯特说“很多人喜欢,但绝不包括我”,说这部电影“貌似说了些哲学命题,其实是部惊悚片。”在英国,《搏击俱乐部》被迫剪短两处血腥场面,以阉割版的姿态上映。《纽约时报》给出了相对客观的评价,说它勇气可嘉,但很容易被误解为“鼓吹暴力的无政府主义”电影。
与《猜火车》中用吸毒、偷盗来实现自我虚无、自动放弃价值不一样,《搏击俱乐部》延续了暴力反抗旧有价值体制束缚的主题。在战后西方社会,随着民众对政府不信和敌对态度的增强,旧统治体系威望的减退、经济的迅速发展而导致的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复杂化和尖锐化,使暴力逐渐成为西方现代电影中战后几代青年发泄不满、表示怀疑与抗争的主要手段。但其实,相比之下,与所谓的《发条橙》不同,《搏击俱乐部》中的暴力则少了几分明目张胆与毫无节制的血腥,多了几分克制与回避。
对于参加“搏击俱乐部”的人来讲,“搏击俱乐部”取代了宗教与疾病治疗团体所起的慰藉寄托与释压作用,对那些一样和杰克在两种极端夹攻下,充满失落挫折、绝望、精神真空的人而言,搏击是对精力、压抑、无由来的恐惧的发泄,除此之外还可以在集体之内忘却孤独并找回男性尊严,所以他们对搏击表现出了宗教般的狂想。这时的暴力还仅仅停留在单纯的肉体层次上,不具反社会的毁灭倾向,而且暴力行为产生的后果被内部所消化,并不危害社会。除了鼻青脸肿、眼圈乌黑影响美观,受伤上医院花些钱外,“搏击俱乐部”中点到为止的暴力对即使个人也不构成生命威胁,但对抱着反抗两种极端对自己的危害的杰克来讲,他已迈出了打倒上一代人即父亲们强加于自己价值观的第一步。
在这里暴力以及不仅仅纯粹的是暴力,而是一种自我实现的手段,尽管,这样的手段还是令许多人不理解。总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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