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散文集试题

2024-09-17

季羡林散文集试题(精选5篇)

1.季羡林散文集试题 篇一

真没有想到,一转瞬间,自己竟已到了望九之年。前几年,初进入耄耋之年时,对光阴之荏苒,时序之飘逸,还颇有点“逝者如斯夫”之感。到最近二三年来,对时间的流逝神经似乎已经麻痹了,即使是到了新年或旧年,原来觉得旧年的最后一天和新年的第一天,其间宛若有极深的鸿沟,仿佛天不是一个颜色,地不是一个状态,自己憬然醒悟:要从头开始了,要重新“做人”了;现在则觉得虽然是“一元复始”,但“万象”并没有“更新”,今天同昨天完完全全一模一样,自己除了长了一岁之外,没有感到有丝毫变化。什么“八十述怀”之类的文字,再也写不出,因为实在无“怀”可“述”了。

但是,到了今天,时序正由大牛变成老虎,也许是由于老虎给我的印象特深,几年来对时间淡漠的心情,一变而为对时间的关注,“天增岁月人增寿”,我又增了一年寿。

我陡然觉得,这一年实在是非同小可,它告诉我,我明确无误地是增加了一岁。李白诗:“高堂明镜悲白发”,我很少照镜子,头顶上的白色是我感觉到的,而不是我亲眼看到的,白色仿佛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头上。至于脸上的皱纹,则我连感觉都没有,我想也不去想它。不管我的感觉怎样,反正我已经老了,这是一个丝毫也不容怀疑的事实。我已经老到了超过我的计划,超过我的期望。我父亲和母亲都只活了四十多岁,我原来的第一本账是活到五十岁。

据说人的寿限是遗传的,我决不会活得超过父母太多。然而,五六十年,倏尔而过。六十还甲子,那时刚从牛棚里放出来,无暇考虑年龄。孔子的七十三,孟子的八十四,也如电光石火,一闪即逝。我已经忘记了原来的计划,只有预算,而没有决算,这实是与法律手续不合。可是再一转瞬,我已经变成了今天的我,已经是孑然一翁矣。

按照洋办法,明年应该庆米寿了。我活过的八十七年是短是长呢?从人的寿命来说,是够长的了。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已经过了古稀之年十七岁,难道还能不算长吗?从另一个观点上来看,它也够长的。这个想法我从来没有过,我也从来没有见任何中外文人学士有过。是我“天才的火花”一闪,闪出来这一个“平凡的真理”。现在,世界文明古国的中国的历史充其量不过说到了五千年,而我活的时间竟达到了五千年的五十分之一,你能说还不够长吗?遥想五千年前,人类可能从树上下来已经有些时候了,早就发明了火,能够使用工具,玩出了许多花样,自称为“万物之灵”。可是,从今天看来,花样毕竟有限,当时所谓“天上宫阙”,可能就是指的月亮,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可是今天人类已经登上了月球。

原来笼罩在月宫上的一团神秘的迷雾,今天已经大白于天下了。人世沧桑,不可谓不大,而在这漫长的五千年中,我竟占了将近一百年,难道还能说不够长吗?人类的两只眼睛长在脸上,不长在后脑勺上,只能向前看,想要向后看,必须回头转身。但是,在我回忆时,我是能向后看的。我看到的是一条极其漫长的隐在云雾中的道路,起点是山东的一个僻远的小村庄。

从那里出发,我走到了济南,走到了北京,又走到迢迢万里的德国和瑞士。这一条路始终跟在我的身后,或者毋宁说被我拖在身后。在国外呆了十年多以后,我又拖着这一条路,或者说这一条路拖着我重又回到了我亲爱的祖国。

然后,在几十年之内,我的双足又踏遍了亚洲的、非洲的以及欧洲的许多国家,我行动的轨迹当然又变成了路。这一条路一寸也没有断过,它有时曲曲折折,坎坎坷坷,有时又顺顺利利,痛痛快快,在现在的一瞬间,它就终止在我的脚下。但是,我知道,只要我一抬腿,这一条路立即就会开始延伸,一直延伸到那一个长满了野百合花的地方。

什么时候延伸到那里,我不知道。但是看来还不会就到的。近几年来,我读中外学术史和文学史,我有一个还没有听说别人有过的习惯:我先不管这些璨如流星的学者和诗人们的`学术造诣,什么人民性,什么艺术性,这性,那性,我都置之不理,我先看他们的生卒年月。结果我有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发现:他们绝大多数活的年龄都不大,一般都是四十、五十、六十岁。那少数著名的夭折的诗人,比如中国的李长吉,英国的雪莱和济慈等暂且不谈。

活过古稀之年的真的不多。我年轻时知道德国伟大诗人歌德活了八十二岁,印度伟大的诗人泰戈尔活了八十岁,英国的萧伯纳、俄罗斯的托尔斯泰都活到了超过了八十岁,当时大为赞叹和羡慕。我连追赶他们,步他们后尘的念头,一点也没有,几乎认为那无疑是“天方夜谭”。然而,正如我在上面说过的那样,曾几何时,蓦回头,那一条极长极长的用我的双脚踩成的路,竟把我拖到了眼前。我大吃一惊:我今天的年龄早已超过了他们。我从灵魂深处感到一阵震颤

2.季羡林散文集试题 篇二

一.朴厚的个性气质

季羡林散文在创作中之所以自然地以“淡”为美, 自觉形成对“淡雅”的审美追求, 这与他个人的性格、为人密切相关。季羡林朴厚的性格和质朴的为人影响了他对散文“淡”美的追求。“老北大, 在外国得博士学位的胡适之也不穿西服, 可是长袍的料子, 样式以及颜色总是讲究的, 能与人以潇洒, 高逸的印象。季先生不然, 是朴实之外, 什么也没有。”[1]可见季老的朴实是与生俱来的, 不会随时光与地位的改变而变化的, 即使西方文化与西方生活的熏陶也不能改变。朴实成了季老品行的魅力, 谢冕说:“季先生的魅力来自于他拒绝一切装饰的平易和朴素。”“他只是极普通的说话, 做事, 写文章, 用他的平常心, 平常态, 平淡至极的语言, 却让人从中照出了自己的渺小, 浅薄和虚华, 从而生发出深深的敬畏之情。”[2]这种质朴的个性在他的散文写作中则表现为用平淡的语言表达浓情, 用直白的方式表达深情。

二.为文的质朴

“淡雅”的审美趣味和朴厚的性格, 以及为人的质朴, 影响着季羡林的散文创作。为人与为文的一致性, 使他的散文以“质朴纯真的情感和真诚朴实的语”诠释了平淡美的审美本质。童庆炳说:“自然、真实是平淡风格的显著特点。”[3]张海明在《中国古代朴素美理论的发展及在美学史上的意义》一文中也指出, 古代作为一种艺术风格或审美趣味的朴素美具有“本色纯真”的特征, 朴素既然要求呈现事物的本然状态, 则本色纯真必然成为朴素的重要特征。[4]从古代作品和文论也可以明显看出, 古代文学朴素艺术风格的“本色纯真”至少包含了创作主体质朴纯真的情感和真诚朴实的语言这两方面的内涵。如钟嵘和元好问都称赞陶渊明诗作情感和语言的朴真本色。钟嵘推崇陶诗:“文体省净, 殆无长语;笃意真古, 辞兴婉惬。每观其文, 想其人德, 世叹其质直。”[5]元好问则赞誉说:“此翁岂作诗, 直写胸中天。天然对雕饰, 真赝殊相悬。”[6]由于个性朴厚, 季羡林不用华丽的辞藻来表达浓烈的感情, 而是喜欢用淡笔写浓情。

首先是用平白的语言表达浓情。季羡林在他的散文作品中自然真挚地表达自我的许多真情, 其中既有对昔日的老师和好友的怀念敬仰之情, 如《忆章用》、《哭冯至先生》、《西谛先生》等;也有对旧时代处于社会底层的生活悲惨的普通劳动人民的同情, 如《Wala》、《老人》等;还有一些散文表达了对异国他乡人民的热情、善良的赞美之情, 如《难忘的一家人》、《表的戏剧》等;有对大自然的赞美热爱之情, 也有对花草树木及小动物的怜爱之情, 如《登庐山》、《幽径悲剧》、《老猫》等;而这些感情的表达都没有用华丽的辞藻, 而是用平淡无奇的语言款款写出自己的每一份真挚感人之情。作者表达这些感情时, 不是用浓墨重彩的言辞, 而是以一种清新的、略带伤感的、融抒情与叙事为一体的体验性笔调, 给读者展示了自我充溢人性温情的心灵世界。同样是写怀念胡适的散文, 张中行写来则满纸诙谐, 看不到感人的浓情;而季羡林则在通篇的回忆中表达了无限的心酸悲痛;这种情感, 在他写陈寅恪、吴宓、傅斯年、沈从文、胡乔木中俯首皆是。同为“淡”美, 季羡林的“淡”与周作人的“淡”是不一样的, 季羡林的散文是“平淡”, 周作人的散文是“冲淡”;周作人的散文感情上是平淡的、安然的、超脱的, 而季羡林的散文感情上是自然的、浓烈的、感伤的、真挚的、难以释怀的。例如, 同样是写恋人, 周作人在《初恋》中回忆他的初恋, 开篇说“自己的情绪大约淡淡的一种恋慕”, 而那女孩的容貌并非美艳绝伦, “仿佛是一个尖面庞, 乌眼睛, 瘦小的身材, 而且有尖小的脚的少女, 并没有什么殊胜的地方。”结尾听说那姑娘死于霍乱的噩耗时, 他是这样写的:“我那时也觉得不快, 想象她的悲惨死相, 但同时却又似乎很是安静, 仿佛心里有一块大石头已始相识, 经放下了。”由此可见, 周作人在平淡的语言中所透出的感情是冷的。季羡林在《留德十年》里的《迈耶 (Meyer) 一家》中, 回忆了当年在德国因帮其打论文而相识后结下深情的德国女友伊姆加德 (Imgard) , 他说“因为屡次反复修改, 打字量是非常大的。适逢迈耶家的大小姐伊姆加德能打字, 又自己有打字机, 而且她还愿意帮我打。于是,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我几乎天天晚上到她家去。”, “她家里有什么喜庆日子, 招待客人吃点心, 吃茶, 我必被邀请参加。特别是在她生日的那一天, 我一定去祝贺。她母亲安排座位时, 总让我坐在她旁边。”, “也乐得到迈耶家去享受一点友情之乐, 在战争喧闹声中, 寻得一点清静。这在当时是非常难能可贵的。至今记忆犹新, 恍如昨日。”他回国后由于种种原因没有与她联系时, 作者在结尾写到:“说我不想她, 那不是真话。1983年, 我回到哥廷根时, 曾打听过她, 当然是杳如黄鹤。如果她还留在人间的话, 恐怕也将近古稀之年了。而今我已垂垂老矣。世界上还能想到她的人恐怕不会太多。等到我不能想到她的时候, 世界上能想到她的人, 恐怕就没有了。”在朴实如话的语言中, 透出一种相思不能相见的遗憾, 以及相知情深永难忘的悲伤。

其次是用直白的方式表达深情。他的感情表达不是深藏不露、蕴藉含蓄的, 而是直白的, 热烈的。《赋得永久的悔》这样结尾:“我后悔, 我真后悔, 我千不该万不该离开了母亲。世界上无论什么名誉, 什么地位, 什么幸福, 什么尊荣, 都比不上呆在母亲身边, 即使她一个字也不识, 即使整天吃‘红的’。这就是我的‘永久的悔’”。作者非常显露地表达自己为了求学离开母亲, 不能让母亲享受天伦之乐的遗憾与愧悔之情。他往往用直白的句式来表达对师友的怀念。这也是他惯用的表达感情的方式。如“我将永远怀念广田, 永远爱这座春城” (《春城忆广田》) 。季羡林的文风, 就像他的为人, 不善也不想雕琢, 也不追求外表的华丽光鲜, 自是朴素真挚本色, 独具个人风格。

三.“淳朴恬澹, 本色天然”的创作理念

虽然个性的朴厚使他为人与为文都倾向“淡”美, 但季羡林散文的“淡”美却并不是自然形成的, 而是他有意为之的。“淳朴恬澹, 本色天然”的创作理念是他追求“淡”美的直接动力。

在长期的创作实践中, 季羡林始终如一地贯彻着自己“淳朴恬澹, 本色天然”的创作理念:他曾经说过“我追求的风格是:淳朴恬澹, 本色天然, 外表平易, 秀色内涵, 形式似散, 经营惨淡, 有节奏性, 有韵律感, 似谱乐曲, 往复回环, 万勿率意, 切忌颟顸”。[7]可见, 在散文创作中, 他推崇的是表现真实自然的自然之美与艺术技巧的自然天成之美。这种一意贯之的创作理念使他的散文越老越突出, 其散文也越是表现出炉火纯青的“淡雅”之美。清代吴德旋曾说过:“作文岂可废雕琢?但须是清雕琢尔。功夫成就之后, 信笔写出, 无一字一句吃力, 却无一字一句率易, 清气澄澈中, 自然古雅有风神, 乃是一家数也。”[8]这里所说的“清雕琢”, 事实上强调的就是一种自然之美, 清新之气, 与季羡林的“淳朴自然”是“异曲同工”。季羡林对什么是好的文学作品, 自己喜欢什么样的散文, 自己应该写作什么样的散文, 有着清醒的认识和独到的见解。他说:“仅就我个人而论, 我理想的散文是淳朴而不乏味, 流利而不油滑, 庄重而不板滞, 典雅而不雕琢。”[9]可见, 自然淳朴有味道的散文是他所喜欢的, 也是他所追求的。纵观季羡林创作的全部散文, 他的作品还是较好地体现了自己对这种平淡美的追求。

“淳朴恬澹, 本色天然”的创作理念的形成得益于作者“平淡”的审美心境。季羡林在《朗润集·自序》中说:“我虽然已经有了一把子年纪, 但在老人中还算是年轻的, 我既不伤春, 也不悲秋, 既无老之可叹, 也无贫之可嗟。生当盛世, 唯一的希望就是多活许多年, 多做许多事情。”这种“不伤春, 不悲秋, 不叹老, 不嗟贫”的平淡心境是他迭遭变故、屡经磨难、历尽悲欢离合、遍尝甜酸苦辣诸般人生滋味之后, 对人生似乎解悟的心迹的自然流露。对于追求“淡泊”意境与平淡的审美心胸之间的关系, 宗白华先生更有着入木三分的见解:“精神的淡泊, 是艺术空灵化的基本条件。萧条淡泊, 闲和严静, 是艺术人格的心襟气象。这心襟, 这气象能令人‘事外有远致’, 艺术上的神韵油然而生。”[10]由此我们可以得知:正是季羡林心境上的平淡静谧, 所以带来了他的散文意境的空灵淡泊。

这种平淡静谧的心境在他的散文中往往化为“平淡”的情思。读他的散文常常可从中感受到悲欢迭起, 透过字里行间扑面而来, 使人心潮起伏, 难以平静。如《清塘荷韵》中, 几颗来自洪湖的莲子带着老人的希冀和怜爱跃入了洪湖, 经过了整整两年的期待后, 在第三年, 奇迹终于出现了, 水面上露出五六片圆圆的绿叶。第四年, 荷花完成了生命的涅槃。原来平卧在水面上的一些荷叶竟跃出了水面, 亭亭田田“铺满了半个池塘”。随着天气变寒, 翠妆褪尽, 满池残荷, 继而消逝得了无影踪。荷的命运也是他自我人生的写照:荷有花开花落, 人有逆境、有顺境。面对五彩缤纷又风云多变的人生, 一方面深知宇宙无限, 自然永恒, 另一方面又深感万物皆化、个体生命短促, 但是只要将个体生命与宇宙融为一体, 一切任其自然, 就能感受到宇宙无限生命的人生乐趣。这是他对宇宙大化、人生大义若有所悟所生成的“平淡”情思。

平淡的心境还使他的散文创作具有超然性与无功利性。他的散文创作是他在学术研究之余的爱好, 不是为了挣钱糊口养家, 也不是为了争名夺利, 而是出自兴趣, 以及一份社会责任。《牛棚杂忆》是他在繁重的学术研究中写成的, 体现了先生对历史负责的态度。他是以一颗平常心来写散文。因此他关注的目光常常投向普通的人、事、物, 而不是以大、奇、特的人、事、物来吸引读者的眼球。不仅对自己的亲人、老师、同学、朋友充满深情, 而且对许多普通人十分关注。他早年的散文《母与子》、《红》、《老人》、《夜来香开花的时候》等写的都是普通劳苦大众。他还把关注的目光投向自己身边熟悉的小动物、小植物, 对花草树木小猫小兔充满关爱、怜悯同情之心。对于花木畜禽这些与生计或名利无关的东西, 季羡林不仅去关注、抒写, 而且用情极深。它们通常是不为普通人所关注的, 是被坊间世俗淡忘甚或遗弃的角落, 他去珍视了, 这是对常规观念的一种背离。不为名、不为利、不猎奇, 这种创作的超然性与无功利性使他的“淳朴恬澹, 本色天然”创作理念化为作品“淡”美的特质。

通过以上对季羡林追求“淡”美的考察, 不难看出, 他散文的平淡美不是一蹴而就的, 而是有一个发展过程。首先是将自己修养成一个平淡的人, 然后他认识到散文“平淡美”的重要性, 最终形成平淡美的风格。平淡是一种老成之美, 宋代的梅尧臣、欧阳修、王安石、苏轼、黄庭坚之尚平淡都在晚年, 季老也是如此。他前期的散文文彩富丽, 到了后期, 历经建国后的荣辱生死, 创作心态渐趋平缓, 逐渐把目光投向身边的琐事, 描写草木花鸟, 散文回归一种淳朴恬澹的本色之美, 形成季羡林平淡朴实、不重文辞的独特文风。

摘要:清贫的家世, 严格的家教, 朴厚的性格, 对文学的喜爱, 使季羡林这位博学广识的学者型知识分子得以有博而雅, 有雅而淡, 不仅能够在知识的海洋、艺术的氛围里, 体味淡雅的意境, 而且在现实生活中, 也自觉地追求淡雅的趣味。因此, 他在散文创作中自觉形成了“淡雅”的审美追求, 在创作中自然地以“淡”为美, 并树立了“淳朴恬澹, 本色天然”的创作理念, 由此使得他的散文表现出“平淡美”的特质。

关键词:季羡林,散文,质朴,淡雅,平淡美

参考文献

[1]《人格的魅力——名人学者谈季羡林》[M], 延吉:延边大学出版社, 1996年, 第4页。

[2]《人格的魅力——名人学者谈季羡林》[M], 延吉:延边大学出版社, 1996年, 第82页。

[3]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8年, 第260页。

[4]张海明:《中国古代朴素美理论的发展及在美学史上的意义》[J], 《文艺研究》, 2004年, 第5期。

[5]钟嵘:《诗品》周振甫:《诗品译注》[M], 北京:中华书局, 1998年, 第66页。

[6]张海明:《经与纬的交结——中国古代文艺美学范畴论要》[M], 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 2006年, 第66页。

[7]季羡林:《赋得永久的悔·自序1》[M], 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 1996年, 第2页。

[8]王景科:《中国散文创作艺术论》[M], 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 1999年, 第23页。

[9]季羡林:《季羡林散文》[M], 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 1999年, 第315页。

3.季羡林散文黄昏 篇三

黄昏是神秘的,只要人们能多活下去一天,在这一天的末尾,他们便有个黄昏。但是,年滚着年,月滚着月,他们活下去有数不清的天,也就有数不清的黄昏。我要问:有几个人觉到这黄昏的存在呢?─—早晨,当残梦从枕边飞去的时候,他们醒转来,开始去走一天的路。他们走着,走着,走到正午,路陡然转了下去。仿佛只一溜,就溜到一天的末尾,当他们看到远处弥漫着白茫茫的烟,树梢上淡淡涂上了一层金黄色,一群群的暮鸦驮着日色飞回来的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压在他们的心头。他们知道:夜来了。他们渴望着静息;渴望着梦的来临。不久,薄冥的夜色糊了他们的眼,也糊了他们的心。他们在低隘的小屋里忙乱着,把黄昏关在门外,倘若有人问:你看到黄昏了没有?黄昏真美啊,他们却茫然了。

他们怎能不茫然呢?当他们再从崖里探出头来寻找黄昏的时候,黄昏早随了白茫茫的烟的消失,树梢上金色的消失,鸦背上日色的消失而消失了。只剩下朦胧的夜。这黄昏,像一个春宵的轻梦,不知在什么时候漫了来,在他们心上一掠,又不知在什么时候去了。

黄昏走了。走到哪里去了呢?──不,我先问:黄昏从哪里来的呢?这我说不清。又有谁说得清呢?我不能够抓住一把黄昏,问它到底。从东方么?东方是太阳出的地方。从西方么?西方不正亮着红霞么?从南方么?南方只充满了光和热,看来只有说从北方来的最适宜了。倘若我们想了开去,想到北方的极端,是北冰洋,我们可以在想象里描画出:白茫茫的天地,白茫茫的雪原,和白茫茫的冰山。再往北,在白茫茫的天边上,分不清哪是天,是地,是冰,是雪,只是朦胧的一片灰白。朦胧灰白的黄昏不正应当从这里蜕化出来么?

然而,蜕化出来了,却又扩散开去。漫过了大平原,大草原,留下了一层-阴-影;漫过了大森林,留下了一片-阴-郁的黑暗,漫过了小溪,把深灰色的暮色溶入淙的水声里,水面在阒静里透着微明;漫过了山顶,留给它们星的光和月的光;漫过了小村,留下了苍茫的暮烟……给每个墙角扯下了一片,给每个蜘蛛网网住了一把。以后,又漫过了寂寞的沙漠,来到我们的国土里。我能想象:倘若我迎着黄昏站在沙漠里,我一定能看着黄昏从辽远的天边上跑了来,像─一像什么呢?是不是应当像一阵灰蒙的白雾?或者像一片扩散的云影?跑了来,仍然只是留下一片-阴-影,又跑了去,来到我们的国土里,随了弥漫在远处的白茫茫的烟,随了树梢上的淡淡的金黄色,也随了暮鸦背上的日色,轻轻地落在人们的心头,又被人们关在门外了。

但是,在门外,它却不管人们关心不关心,寂寞地,冷落地,替他们安排好了一个幻变的又充满了诗意的童话般的世界,朦胧微明,正像反射在镜子里的影子,它给一切东西涂上银灰的梦的`色彩。牛乳色的空气仿佛真牛-乳-似的凝结起来。但似乎又在软软地粘粘地浓浓地流动里。它带来了阒静,你听:—切静静的,像下着大雪的中夜。但是死寂么?却并不,再比现在沉默一点,也会变成坟墓般地死寂。仿佛一点也不多,一点也不少,幽美的轻适的阒静软软地粘粘地浓浓地压在人们的心头,灰的天空象—张薄幕;树木,房屋,烟纹,云缕,都像一张张的剪影,静静地贴在这幕上。这里,那里,点缀着晚霞的紫曛和小星的冷光。黄昏真像一首诗,一支歌,一篇童话;像一片月明楼上传来的悠扬的笛声,一声缭绕在长空里壳唳的鹤鸣;像陈了几十年的绍酒;像一切美到说不出来的东西。说不出来,只能去看;看之不足,只能意会;意会之不足,只能赞叹。─—然而却终于给人们关在门外了。

给人们关在门外,是我这样说么?我要小心,因为所谓人们,不是一切人们,也绝不会是一切人们的。我在童年的时候,就常常呆在天井里等候黄昏的来临。我这样说,并不是想表明我比别人强。意思很简单,就是:别人不去,也或者是不愿意去,这样作。我(自然也还有别人)适逢其会地常常这样作而已。常常在夏天里,我坐很矮的小凳上,看墙角里渐渐暗了起来,四周的白墙上也布上了一层淡淡的黑影。在幽暗里,夜来香的花香一阵阵地沁入我的心里。天空里飞着蝙蝠。檐角上的蜘蛛网,映着灰白的天空,在朦胧里,还可以数出网上的线条和粘在上面的蚊子和苍蝇的尸体。在不经意的时候蓦地再一抬头,暗灰的天空里已经嵌上闪着眼的小星了。在冬天,天井里满铺着白雪。我蜷伏在屋里。当我看到白的窗纸渐渐灰了起来,炉子里在白天里看不比颜色来的火焰渐渐红起来、亮起来的时候。我也会知道:这是黄昏了。我从风门的缝里望出去:灰白的天空,灰白的盖着雪的屋顶。半弯惨淡的凉月印在天上,虽然有点儿凄凉;但仍然掩不了黄昏的美丽。这时,连常常坐在天井里等着它来临的人也不得不蜷伏在屋里。只剩了灰蒙的雪色伴了它在冷清的门外,这幻变的朦胧的世界造给谁看呢?黄昏不觉得寂寞么?

但是寂寞也延长不多久。黄昏仍然要走的。李商隐的诗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诗人不正慨叹黄昏的不能久留吗?它也真地不能久留,一瞬眼,这黄昏,像一个轻梦,只在人们心上一掠,留下黑暗的夜,带着它的寂寞走了。

走了,真地走了。现在再让我问:黄昏走到哪里去了呢?这我不比知道它从哪里来的更清楚。我也不能抓住黄昏的尾巴,问它到底。但是,推想起来,从北方来的应该到南方去的罢。谁说不是到南方去的呢?我看到它怎样走的了。─—漫过了南墙;漫过了南边那座小山,那片树林;漫过了美丽的南国。一直到辽旷的非洲。非洲有耸峭的峻岭;岭上有深邃的永古苍暗的大森林。再想下去,森林里有老虎。老虎?黄昏来了,在白天里只呈露着淡绿的暗光的眼睛该亮起来了罢。像不像两盏灯呢?森林里还该有莽苍葳蕤的野草,比人高。草里有狮子,有大蚊子,有大蜘蛛,也该有蝙蝠,比平常的蝙蝠大。夕阳的余晖从树叶的稀薄处,透过了架在树枝上的蜘蛛网,漏了进来,一条条的灿烂的金光,照耀得全林子里都发着棕红色,合了草底下毒蛇吐出来的毒气,幻成五色绚烂的彩雾。也该有萤火虫罢。现在一闪一闪地亮起来了,也该有花;但似乎不应该是夜来香或晚香玉。是什么呢?是一切毒艳的恶之花。在毒气里,不止应该产生恶之花吗?这花的香慢慢溶入棕红色的空气里,溶入绚烂的彩雾里。搅乱成一团;滚成一团暖烘烘的热气。然而,不久这热气就给微明的夜色消溶了。只剩一闪一闪的萤火虫,现在渐渐地更亮了。老虎的眼睛更像两盏灯了,在静默里瞅着暗灰的天空里才露面的星星。

然而,在这里,黄昏仍然要走的。再走到哪里去呢?这却真地没人知道了。─—随了淡白的疏稀的冷月的清光爬上暗沉沉的天空里去么?随了瞅着眼的小星爬上了天河么?压在蝙蝠的翅膀上钻进了屋檐么?随了西天的晕红消溶在远山的后面么?这又有谁能明白地知道呢?我们知道的,只是:它走了,带了它的寂寞和美丽走了,像一丝微,像一个春宵的轻梦。

4.季羡林散文《幽径悲剧》 篇四

明确:悲哀至极

2、你能说说作者为何如此伤心吗?

(1)每到春天,我在悲愤、惆怅之余,惟一的一点安慰。每次走在它下面,嗅到淡淡的幽香,听到嗡嗡的蜂声,顿觉这个世界还是值得留恋的,人生还不全是荆棘丛。

(2)除了我,决不会另有人注意并关心古藤的存在,也不会有人为古藤而伤心。

(3)如此真,如此善,如此美的古藤被毁而又投诉无门,只有哭泣,哭泣,哭泣。

3、你是如何看待“愚氓毁美”之事呢?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明确:古藤毁于愚民之手,这就有了更深的揭露意义,意味着必须消除愚昧,提高全体国民的素质,才能使真、善、美得到维护和弘扬。

4、文章最后一段话有什么深刻含义?

5.季羡林散文读后感 篇五

大概是受了奶奶总是碎碎念叨的俗语“猫是奸臣,狗是忠臣”的影响,我对猫也就无多少好感了,但读了季老的这篇温情洋溢富有哲思的《老猫》,观点便有了些许偏向,也更喜欢上了那“两只眼睛颜色不同,一黄一蓝。在太阳光下,黄的特别黄,蓝的特别蓝,像两颗黄蓝宝石,闪闪发光,竞妍争艳。”“浑身长毛,洁白如雪”的波斯猫了。

在老猫虎子暴烈如虎,到哪儿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霸气之下,更闪耀着母性慈爱的光芒。这只“霸王猫”咪咪面前俨然就是一个极为称职、温柔敦厚的母亲,坚决给咪咪喂奶,“把咪咪搂在怀里,让它咂自己的干奶头,它眯着眼睛,仿佛在享着天福”;在吃饭的时候,平日对人声色俱厉的神情倒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一个慈爱的母亲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大快朵颐,自己却甚至不懂一些饭菜;还不时逮写小动物,算做女儿的小点心,真是体贴细致入微啊;见“女儿”丢下亲骨肉不管,它却俨然一副姥姥样,照顾地尽心尽职……这只小猫也着实特别,读到这我不禁发出会心一笑,也为这只“义猫”的义行感动了一把。

季老在和小猫的相处当中参悟出了一些人生哲理,的确,动物虽不能言语,但它们之间的真诚相待、及小猫对死亡的处理方式是值得我们去体悟的。猫们有一种特殊的本领,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寿终。它们便会在大限之日即将来临的前夕悄然走出家门,找一个偏僻的角落或是树洞静静地等待,因为它们不想让主人看到自己的尸体心烦或悲伤,它们想把那些最快乐的回忆和它们最美好的形象留给主人。敦煌壁画上的西方净土变描绘的那种对死亡的释然,不禁让我想到了墨西哥人,提及死亡亚洲人不免是一种避而不谈,生怕犯了忌讳的态度,而在这个快乐的国度,死亡本身就是充满乐趣的,人们会在茶余饭后用死去的人来开玩笑,会在墓志铭上用诙谐的的语言来描述此人的一生,甚至连墓碑都不是那么呆板阴沉的。道是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呢!就像季老说的“老人跑完了自己的一棒,把棒交给后人,自己要休息了,这是正常的。”每个人都是历史洪流的一部分,个人的生死存亡无法决定全局,但你所做出的贡献却能影响到一代又一代人。

文中说道:“我始终主张,老年人应该为青年人活着,而不是相反。青年人有接力棒在手,世界是他们的,未来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的。”季老的谦逊及“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心态令人敬佩,然而这位大师“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丢掉自己的良知”,三辞“国宝”、“学界泰斗”、“国学大师”的称号,20xx年在病榻上接受“感动中国”奖项时诚惶诚恐地说:“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那高尚的人格不更让我们感受到了崇高灵魂的分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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