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土炕的经典散文

2025-01-23

描写土炕的经典散文(精选6篇)

1.描写土炕的经典散文 篇一

土炕岁月散文

我是在土炕上出生的,来到人间,是硬实的土炕首先包容了我的无知,也接纳了我的恐惧。

土炕,故名思义就是土坯垒就的炕。炕,一般是北方人用来睡觉的地方。通常是选在向阳的面,在地上先要用土、沙等垫到炕高的一半,然后用土基或是砖垒成一些通道,与烟囱相通,上面再用土基盖上,最后抹一些黄泥和黄沙的混合物,一定要抹得平平整整,待到过了火,炕面不生裂缝,那就是功夫到家了。最后,要在靠着的三面墙边抹缝,抹着一些白灰,糊得死死的,以防虫蚁乱钻,靠着正面地的那一面就镶一块厚厚的,光滑的木头板。当然,高过炕面几厘米最好,这就是炕沿,最好再涂上点油漆,一看起来就喜庆。

这就算一个炕的规模基本形成了,自然这炕最离不开的就是火,火来自于灶台,灶台就在炕边靠墙的一角。最后,等烧几天火,彻底干好了的时候,就铺上一些报纸什么的垫底,上面就可以铺席子了,光景好点的人家就是大红的油布,光光滑滑,亮堂堂,甚是漂亮。

但,这盘炕的活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也不难,倒是做好并非容易的事。盘炕是个技术活,盘好了满炕匀热,盘不好,那烟就会倒着从灶膛出来,而且炕上或许只是炕头一点小小的地方会生热,到了冬天,晚上睡的时候就会感觉到脚冰凉冰凉的。所以小的时候就常听母亲念叨前排住的尹大爷盘的炕好,哪家要盘都请他。父亲也算是大半个好把式吧,我们家里一般都是他自己盘,要是因为年久而出烟不顺的时候,也是父亲自己重新捣鼓,土话叫打炕。

不管是打炕还是最初的垒炕,最基本的就是要打一些土基,说白了就是土砖吧,是炕的必备之材。打土基是要先寻一些耐性好的黄泥,然后拌上切碎的麦秸,用水和成稀泥状,最后赤脚上去乱踩,直到它们完全均匀相融。最后,拿来一个木制的模具,把泥用铁锨铲上去,再用泥抹把它抹得平平整整,随之,猛地把模具一抽取,动作一定要快而利落,这样边缘就会保持原来的整齐。小时候,家门前空地上常有一摞摞整齐的晒干后的土基,都是农闲时候打好备用。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黄土什么时候都会成为它的人民生存的养料。

一盘土炕,烘焙出泥土的馨香,更有浓浓的烟火味,灶台的火顺着炕洞袅娜而上,一缕炊烟就是万千游子不息的梦。 满满的烟火味,满满是家的味道。

“一头牛,二亩地,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曾经是无数庄户人的梦。一盘炕垒起,家才更像个家,一家人围在一起,孩子闹,老婆笑,窗外的阳光肆意地洒了进来,暧洋洋地映着一张张幸福的脸庞。

炕,更像一个守护神。一把柴禾填进灶膛,连同我们的喜怒哀愁一起熬煮着日子,飘起的是阵阵饭香,而那些生命的情绪便一同被掩藏于炕洞之中,顺着轻风扶摇之上,散向了四方。你累了,烦了,那么,请躺在这炕上,它会抚慰你的疲惫,也会承载起你的忧愁。

我依然喜欢炕,尽管许多年沉沦在了柔软的床塌之上,但家乡的土炕总是我念念不忘的温存。我在那里出生,长大,更重要的是在那盘土坑上我能体会到最真实的温暖。

一出生,就习惯了在简陋而硬实的炕上生存,那个时候家里还铺不起油布,一张席片就铺就了一个世界。听母亲常说起那小腿腿上滚下褥面难免插一些刺,自然我是记不得。等到大一点,母亲就在窗档上钉一个钉子,然后把她结婚的红裤带拿出来将我牢牢拴住,我只能在炕沿以里的范围随意爬走,保证不会掉地上。这样她就能放心地去干活,甚至都能跑到地里割一些兔草回来。于是,土炕基本成了我儿时所有的天地。自然免不了摔啊,碰啊,脑袋上少不了淤青,更少不了大大小小的包。我们这些土炕上长大的孩子,似乎一直在接受着一种最原始的锤打,一直在历练中成长起来。

等到再大些,懂事的时候,母亲常常呵斥要让我们盘好腿,坐得笔正。谁要是把一只手托炕上吃饭,或者把腿反放,她就会打你一下,然后说,到了别人家也这样人家会笑话你没家教,不像样。我知道,她也是这样被姥姥从小训导出来,如同老祖宗的“字正腔圆”一般,坐出的是姿势,是规矩,也是骨气。

我喜欢炕,更源于可以撒了欢地打滚,也可以和哥哥们扭作一团,炕上随意闹腾。母亲从外面买回点好吃的,往炕上一撒,我们就一起爬过跟前哄抢,母亲和父亲常常被我们逗笑。等到做好饭的时候,大盘小碟一齐端到炕上,一家人围成一圈,说说东家长,也聊聊西家短。亲情是如此浓,兄弟的亲密无间,亲人间的相依相偎都是土炕上最美的景致。夕阳西下时,结束了一天的喧嚣,倦鸟归巢,人归家。月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也把一家人坐在炕上品头论足看电视的影子映出窗外,隐隐绰绰,忽明忽暗。此情悠悠,暧意融融。

最让人难忘的,要数夜晚的土炕,一家人并排着睡在炕上,母亲左一个右一个为我们掖被角,要么是谁的腿乱蹬压住了别人,父亲就用力推开,然后扶正,继续睡觉。天亮了,父母早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我们喜欢赖着不起,公鸡一遍遍打鸣,阳光透过窗单子射进来的光照在被子上,再照到脸上,但我们依然眷顾炕上的温度,以及它带来的`那种踏实。

夏天的炕,生火少,睡上去凉凉的。而冬天,就要用一把把的柴禾烧得暧暧和和,一进家,先把鞋脱了跳上炕,再寒冷也很快被焐热,暧乎乎的炕头一向是我的最爱。冬天,一个热炕头,一盅烧酒就是庄稼汉子最真的快乐。而女人们,就是一堆堆的钱线活儿缝补着日子的琐琐碎碎,炕边一只小猫腻来腻去,它也不愿到严寒中去捕捞猎物,在热炕上温存。如果有邻居来窜门儿,很多人聚在一起,坐在宽宽的炕上,烟雾缭绕,或是笑声琅琅。

某一次,在百度上我看到了这样一条,说土炕除了保暖的用处外,还可以用来治疗风湿病,还有对驼背的矫正有奇效。当即我笑了,土炕的坚硬,或如人生的磨砺,它会让你端端正正,会一点点磨平那些不该有的锋芒。

土炕,更是聚拢了黄土地的精华,小时候肚子一疼,父亲就让我爬在炕头烙一烙,不一会儿,一股暧流就自周身窜了开来,肚子的寒气神奇地也被驱散。腰酸背疼时,更要躺一躺,让暧暧的炕熨贴着疲累,也熨去病痛。

一把碎草,或是烂柴就能燃起一个家的温度,一盘炕,简陋而粗糙,却坦坦荡荡。这种朴素的温暖,时至而今却是最珍贵的记忆,是生命中最纯真而醇厚的财富。虽然是一盘土炕,一个黄土的产物,却凝聚着劳动人民的智慧,承载着劳动人民最简单的向往。

2.描写端午的经典散文 篇二

在西辽河流域,嫁出去的女儿在端午节有回娘家的风俗。

前些年,我们还在老家。五月初一,我们回到母亲家。母亲把早已准备好的五彩线系在女儿粉嫩的脖颈上,拴在女儿莲藕一样的手腕、脚腕。红、绿、黄、白、黑五色粗丝线搓成彩色的线绳,叫五彩长命缕。端午节后的第一场雨,把脖颈上、手腕脚腕的五彩线剪下来扔在水洼或河流。天晴后,五彩线在水的外面,沿水而居,就像沿着河流定居下来的人的群落。

退休后,母亲每年端午都亲自动手包粽子,她拿出一个星期挑江米。这件事她只一个人做。

戴上老花镜,把新买来的江米拿出一把撒在茶几的玻璃面上。母亲退休前是统计师,她用统计师的精准把混在江米里面的大米、杂质和不饱满的米粒移到一边,挑出她相中的米。一个粽子里有多少粒米,母亲心里也是有数的。

每一粒米蚕茧一样圆圆胖胖。

我居住的塞北不产香软黏滑的糯稻,它的生长是与种谷相同吧。西辽河流域的敖汉旗还保留着古老的农耕习俗。每年春天播种时,农民挑出几种不同的谷子,放进缝制好的布袋,悬挂在水缸沿上。几天后,哪种谷子先发出白玉一样的芽,这一年就选哪种谷子播种。农人们还会去旗(县)博物馆拜一个陶土做的人像,是传说中的巫者或是王者,在几千年前,他曾与神对话,与天地对话,祈求风调雨顺,谷物丰收。农民愿意用老种子,耕种时还用古老的石头农具,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滚石,重量正适合这片土地,压上去不松不紧。在他们田地的不远处,有考古学家还原的八千年前红山文化的村落,出土了八千多年前粟的碳化颗粒。农民春耕翻地时,刨出了先民农耕的磨制石器,石镰、石斧、石耜,还有不知道用途的农具,它们不是天然的石头,像去了谷皮的米粒一样被打磨过。

茶几上的江米也是从一把选好的种子开始,一粒米是天地人的合作,道法自然。从春种到秋收,直到扬场时的风,把谷壳稻壳和米粒分开。

一粒米在母亲一圈圈椭圆的指纹里,从玻璃面上轻轻推过去,像是从风吹起的波纹上划过去,相同的路径,不延宕不改变不围困,叮叮冬冬地落在下面的瓷盆里,一粒一粒,像水滴一样有耐心,像落入土地中的雨水一样自然。

母亲是从县城考到市里师范学校的女学生,长得美,会弹风琴唱俄语歌。毕业后回到县城的三四年正是谈婚论嫁的年龄,有媒人来踏门槛,有小伙子投来过热烈的目光,母亲总是羞红了脸垂下头。一直到了二十六岁。她的弟弟,我的舅舅已娶妻生子,她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上班之余哄逗着三岁的侄女一岁的侄子。

“这书是念坏了。”邻居们说。

她想嫁给一个大学生。她在众人的漩涡里,按捺住内心的丰饶,继续等待,时间漫长好像历过几世几劫。等待,是一件痴事。

那时我的父亲远在沈阳读大学,不知道有一天会到边疆生活。母亲二十六岁时,一百零一名支援边疆的大学生穿越了几百几十几道山河来到内蒙古,这群人里有我的父亲。

外祖母说,她听到两个人在屋子里唧唧咕咕地说开了,还苍苍莽莽地唱了她听不懂的外国歌,心里的石头才落下来。

婚姻生活与母亲婚前的想像不同。母亲在新鲜的生活里尝试自己蒸馒头,第一次把面发大了,手一伸进去,千疮百孔的气泡黏在手上,瞬间千丝万缕。千丝万缕的生活里,她生养了两个孩子,为女儿取了含玉的名字,变成了痴心父母。母亲安心于一日三餐和洗碗。这些洁白的熟悉的瓷器,每一只上挂着二三个米粒,母亲每天把它们放进水槽,打开水龙头,每天三次把它们放进厨柜,又取出来放在餐桌上。有时橱柜门的一个螺丝松了,金属合页半悬着,一打开橱柜,门歪歪斜斜地滑向一边,母亲就大声地抱怨父亲。尘埃是更细密的磨砺,无声无息地落在一切事物之上,它们像飞翔的蒲公英种子,飞着飞着,又停在刚洗过的瓷碗上。一件瓷器摩挲成一块白玉,一双手从粉嫩灵巧到苍老迟缓。母亲仍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这些碗,水流每天从她的指缝流过,在水槽的出口打着旋涡流入大地上人工挖掘的管道里。

过了中年的母亲越来越胆小,她担心这儿怕那儿,两个女儿和一个外孙女使她在四十多年的时间里做事畏缩顾及。她五十多岁开始迷信。六十岁以后,每到新年,都要买三本黄历,不仅去书店,还要去地摊买。每天清晨,她戴上花镜对照着几个版本不同的黄历,时间分成了两个小时的一个时辰。

我们每次离家的时候,母亲都执行着于两件事,吃饺子和吉时出发。有时,母亲查出的吉时要比发车的时间早很多,她说多在车站呆两个小时没关系,只求平平安安。煮饺子这件事母亲也必须亲自做。她双手紧握住勺柄,指尖上常有一丝面粉的痕迹。妹妹在美国教书的那一年,假期要去西部旅行,母亲在越洋通讯软件里指导着出行时间,把相隔的时差和黄历上的`时辰进行着换算。

年近七十,母亲心气弱了很多,人却勇敢起来,又变回了那个曾经痴心等待爱情的勇士,她在查黄历上消磨的时间少了,她的年轻母亲的心已是一颗老母亲的心了。

父亲母亲七十岁后的日常是一个抄书,一个养花。细密的笔尖摩擦着一张张笔记本的横格纸,细密的水珠摩擦过花的枝叶,这样的摩擦不再关乎理想,不再关乎自己的和儿孙的成长,不是必须做的日常,他们热爱和享受着这样的重复和单调,心里有很饱满的快乐和不计得失的专注。这很像女儿小的时候,喜欢的事情就要重复做很多遍,毫不保留地表达她的快乐。平时,母亲要求每天晚上十点熄灯,父亲总是听话地执行。过春节时,大年三十的风俗是要通宵掌灯,父亲快活得像一个孩子,他守岁抄书,把喜欢的从一个笔记本抄到另一个笔记本上,横竖撇捺工整有法。

生命是一个自然的过程,衰老海啸一样,他们任凭海水袭来,击打每一根发丝每一个关节每一个脏器。如同中年时藏起生活的艰难,他们老年时深藏住病痛和对孩子的想念。

父母总是一次次地板起脸来把我们从他们的身边撵走,少年的时候要我们去远方。我们各自成家后,每到过年过节都要求我们去婆家。他们说:“我们已安排好去旅行了,你不用惦记我们。”父母已习惯了自己过年过节。

只有这一个端午节。

母亲提前两个月就打电话问我们是否能回去。每次通话都要重复这个问题。如果我们回不去,母亲把粽子冻在冰箱里,一直等到我们回家的时候。就像离家时候的饺子,端午的粽子也是一定要吃的。

母亲挑米时,父亲一手拿着笔,一手扶着镜框,给我们讲挂葫芦的来历。除了人的求生、祈福这些节日里普遍的心意,葫芦是藤本植物,有藤蔓绵延的愿望。传统的风俗是人类从自然里诞生的精神,一个一个古老的民俗节日,保留着世代相传的习惯,保留着起源于农耕时代先民们朴素的对生命的愿望,在时间的河流里缓缓闪动,成了世俗生活里的人文关怀,使生活充盈动态。

一粒一粒江米以滴水穿石般的耐心拣选好,提前三天清洗浸泡上。

初四包粽子。包粽子之前江米还要认真淘洗,母亲双手捧起米,掬水弄涟漪,双手像贝壳一样,珍珠米回到贝壳里,白色的有着细小泡沫的洗米水在一粒粒江米和母亲的手上漾来漾去,像海水不断地冲上沙滩。

粽叶已从先民用的树叶流变成现在普遍用的苇叶,状若古时写字的鸡毛笔。包粽子的当天先把苇叶和野生马莲煮软,包的时候选二三片粽叶,上面的粽叶压住下面粽叶的一半,错开折叠成锥形,像糯稻成穗时的圆锥花序。在花絮间放进大枣和浸泡过的江米,粽叶的另一端慢慢卷起来,用马莲一道一道地缠住。每一个步骤是一种仪式,繁复的过程里有和远古的先民一样的心愿。母亲的双手不如年青时有力量了,可粽子还是包得有棱有角。

晚饭后,父亲开始煮粽子。除了粽子,同时放在锅里的还有腌咸了的白色的鹅蛋、淡青色的鸭蛋,褐红色的鸡蛋。粽子的味道飘出来,粽子和鸡鸭鹅蛋的周围翻滚着气泡,摩娑着食物的边缘,渗透进苇叶包裹着的一粒一粒米里。

月亮升起来,初四的月牙细细的,一钩新月照在数不清的灯火上面,照在数不清的河水上面,时光一圈一圈地回漩,我得到了一个初民面对自然最原初的启示。

远道而来的先民,把一块大自然里的石头磨制成草履形的石耜,一个古老的农具,它的形状像一只单细胞的草履虫一样简单原始。

先民们拾起石片时目光清澈,如同女儿拾起小石子放进玩具车里一样的单纯喜悦。有一天,先民们在河边发现了一块不同的石头。玉还是璞的样子,它和普通的石头更相像,内里的美玉被完好无损地包裹在石皮里。

先民用手握暖石料,用眼睛看穿玉质的天然色泽和纹理。他在河水边琢磨了很久。唯一的一双手,唯一的掌纹和指纹,唯一的纹理和命运融化进玉石里。专注在这样孤独的循环里,以人的自然与万物的自然相磨合相融合,诞生着人类的文明。磨玉的先民感知着月亮的圆缺,碎屑和粉末随着风随着水随着时光飞逝。他把磨好的玉送给了爱的女人。世界上最古老的玉耳饰,辽河流域的岫岩玉磨制的半透明的玉玦,一个不规则的圆环,圆环上一道细细的缺口,卡在远古女人柔软的耳垂上。

我想,磨玉的先民是看到了滴水穿石。我想,这丁咚的声音就像母亲挑米。

在我熟悉的长大的家里,熟悉的味道里,我望着天上的月牙,像望着玉玦细细的缺口,可以穿越过去和未来。

我穿越着一圈一圈细小的时光,一个顽童随手扔出的小石子敲到了时间的水面,时光动摇,涟漪相续。我回到了在产床上生女儿的样子。

我看到测孕试纸上两道浅浅红痕。

我收藏着一张“中华老祖母”石像照片,是“红山文化”考古研究者发现的中华大地上最古老的人物雕像。石像的腹部鼓起,孕育着一个新生命。她双臂自然下垂,双手交叉于前胸,坚毅的唇,大眼坦视前方,古朴的力量里透出柔美。八千年前,在我生活的这片大地上,不知道是谁塑了这个雕像,塑的又是谁。生儿育女是天性是本能,生命是那么自然的事。

女儿顺利地出生了。

母亲拿来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七味:当归、川芎、红花、桃仁、甘草、干姜、益母草。这些草药适宜产后调理,先武火后文火,红红的火苗舔着陶罐底。

对我一向严肃的母亲柔情起来。今天把一副银锁银镯放在女儿枕头下面,明天又拿来一个红肚兜,红棉布面儿,手绣莲花,丝带是一种柔软的红色。

“打一个结,活扣。”母亲教着笨手笨脚的我。捋着女儿莲藕一样的胳膊腿,微笑着:“愁养不愁长啊!”

在女儿出生之前,我不知道人的初始状态是这样的混沌,一天二十个小时处于睡眠中。她的样子小小的,身子软软的,人初如璞玉,不琢不磨无思无虑,稚朴天真地观照着这个世界,世界也这样望着她,世界是那么的有趣,女儿清亮的眼睛看来看去,她不会嘻笑不会挑剔,不藏是非美恶。

时光像老式的摇篮车一样吱吱嘎嘎地响着,在大树里一圈圈地旋转着,摇篮里躺睡的小女儿有一天也会成为母亲。

我回到穿着婚纱时的明澈。回到在仓库里发现写满字的镜子时的好奇。十二岁的时候,我在仓库的角落里看到了一面磨得光滑的镜子,是父母结婚时单位送的礼物,我用手指擦拭着上面的尘土,汉字一个一个显露出来,单位名称,祝福的话,“一九七二年十月十二日”,汉字写满了镜面,那些祝福的话,话语很新鲜,如同现在婚礼上的祝福一样。从那些汉字的缝隙里,我看到了我,年少流着口水等粽子的痴枉,腕上系着五彩线的天真。

回到娘家的女子,变回一个柔软的婴儿,回到母体里那片宁静的海。我看见最初的自己像一粒稻谷。

我也看到了,我的老年,我又瘪缩又丰腴。尘埃和迷雾形成我苍老的石皮。我像母亲一样要孩子去远方,在端午节前搓五彩线,丝丝缕缕地牵挂,一丝一缕地扯断。戴着老花镜挑江米,每挑一粒米,也像母亲一样,有虔诚也有畏惧,在心里默默地说,一粒米是一个朴素的愿望。

家里的粽子香味总要持续十天半个月的,端午节这天又混进艾蒿的清香。

我像母亲招呼小时候的我一样,招呼女儿起床,用烫好的艾蒿水洗眼睛和耳朵。五色新丝缠角粽,解开绑的野生马莲,粽角一粒红枣发出红宝石的光芒,原来不透明的江米一粒一粒灵动剔透,一颗粽子浑然天成,不粘叶,从黄绿色的苇叶上滚落到洗过的碗里,滚动着庄稼的颗粒和挑米的声音。

3.描写炕的经典散文 篇三

寒风瑟瑟,冬意渐浓。为了驱寒取暖,广袤大地上的西府农家人开始烧炕了。在他们根深蒂固的潜意识里,炕就和锅碗瓢盆一样既平常又金贵,是安身立命不可或缺的生活必需品。

当夕阳恋恋不舍地趴在山顶上俯瞰大地时,庄户人家屋顶的上空便升腾起袅袅烟雾,或扶摇直上,或缭绕缠绵。一炕天的噪杂喧嚣渐渐归于寂静,鸡子在窝边寻摸着要上架了,老狗蜷缩在麦草垛根闭目养神,老农人噙着旱烟锅看着炕烟的形状和走向若有所思,俗语说“烟扑眼,雨不远”;如果烧抗的烟雾迅速地散去,那就说明近日良好的天气一如既往,该干什么就抓紧干什么。这个时节是制作柿饼的时节,晴朗的天气显得弥足珍贵,晚上,乡亲们坐在自家热乎的炕头镟柿子,虽疲惫不堪却也乐在其中,朴素简单的幸福写满脸上。

炕的历史源远流长,在西府地区已有上千年之久。过去的年代里,不论谁家盖起了新房,乡亲们见了主家必定先要问“炕盘了没有”。盘炕必须有炕坯,制作炕坯的时间人们一般都会选在火热的阴历六月间,图的就是晒得猛、干得快。制作炕坯是个技术活儿,先要把匠人请到家里主人心里才踏实,忙前忙后地运土、筛土、和泥、做模子一环套一环,一点儿都不能马虎。和泥时就像和面一样的程序,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往进加水,显得很谨慎的样子。更关键的一点,还是给和好的泥里加入适量的麦糠,匠人说只有这样炕坯才会结实耐用,麦糠燃烧碳化后会留下许多纵横交错的小孔,有利于热量散布。在我的印象中,盘炕好像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工程,匠人必定要用尺子测量距离,用笔计算尺寸,临末还要用泥铋子就地画出一个简易的“图纸”。边垒砌边琢磨,匠人心里比谁都明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既关系到主家以后生活的冷暖,而且也直接影响自己在村子里的“声誉”;如果炕盘好后出烟不畅或者出现“一坨热”,都是很没面子的事情!

炕,是生活的依靠。不管谁家媳妇坐月子了,在互报喜讯的时候,会说“谁家媳妇到炕上了”;如果哪位老人患了重大疾病,生活不能自理时,人们常常会不无同情地说“瘫在炕上了”。

炕,是幸福的象征。生活在这片古老土地上的人们,勤劳质朴的品质与安贫乐道的性格完美结合,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生活传奇,乡间里流传着一句生动形象的顺口溜,说“老牛破车疙瘩绳,娃娃婆娘热炕头”,便是最好的佐证!

炕,是待客的礼节。家里来了客人,热情好客的主人不亦乐乎,往往会说“上炕”。在普普通通的农家,这算是一种最高规格的礼仪,如果客人不愿意上炕,主人心里就会暗暗地紧张,往往显得手足无措,有道是“立客难伺候”!

有房便有了家的感觉,有炕更有了美梦成真的希望,房是家的标志,炕是家的核心。农村里有一些素质低下的人,与左邻右舍发生纠纷矛盾时有话不会好好说,而是幼稚地以炕为噱头发泄心中的怨愤,骂曰“上你家的炕”或者“把你家的炕跳塌了”等等一些粗俗的话语。

三十年前的时候,我家和大多数的庄户人家一样还是住在土坯墙的房屋里,在其中的一间房子盘了一个土坯炕。这间有炕的房子后来就成了我新婚的“洞房”,老人们传下来的经验是,炕上先垫一层麦秸秆再铺张芦苇席,就会冬暖夏凉。在这温馨的小天地里,女儿和儿子相继诞生了。房间简陋狭窄,躺在炕上,听孩子的咿咿呀呀和媳妇的唠唠叨叨,生活的内涵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我深深地明白生活中困难和幸福同在,但不管多么艰辛,依然是幸福最多!

土坯炕温暖而又实在,却很容易着火。那年,因为我们在县城卖早餐走得匆忙,忘记了炕洞里煨着的麦糠丝丝缕缕地冒烟,等到回家时才发现房间里烟雾弥漫,炕上火星点点。赶紧泼水浇灭,被子、毯子均已烧了一个大洞。搭在外面晾晒,哥嫂辈儿的乡亲们看见了,纷纷打趣戏谑,说:“火烧财门开!恭喜!恭喜呀!”乡里人的豁达、质朴在此一现,我们虽然损失了一些财产,却收获了“反话正说”的好彩头,心里的不愉快倏然间也就烟消云散了!

孩子慢慢地长大了,居所渐渐显得拥挤了,随着小家庭经济状况日益好转,我便与妻子产生了拆掉老房子建造砖木结构新房子的计划。拆除土坯房非常艰辛,飞扬的尘土弥得每个人灰头土脸,就连吐出来的唾沫也是黑的了。椽卸了,墙倒了,憋屈十几年的土坯炕终于见到了天日;它却顽固地矗立着,固若金汤,用镐头背砸、用镐头刃挖,只听得“砰砰”作响,响过之后居然毫发无损,不得已用上了铁锹和大锤。终于,与我们一家子朝夕相伴多年的土坯炕千疮百孔,支离破碎了!原来,炕坯经过积年累月的烧制已变得与硬陶一样,炕洞里黑乎乎一片,里面的“烟墨珠”釉黑釉黑的,在太阳底下泛着油腻腻的亮光,呈石钟乳状缀在炕坯上。我因为好奇,便用手摸了一下,感觉稠稠的、粘粘的,那种焦糊的气息非常刺鼻。父亲说,像这样的炕坯土是优质肥料,放在生产队的时候可以换取二十分的工分呢!于是,我叼空把炕坯土砸敲得碎碎的,用车子拉到了菜地里。秋后,我家的萝卜甜美如同酥梨一般,更重要的是白白胖胖、硕大无比,八岁的女儿居然双手抱不动一棵萝卜!邻里惊叹不已,纷纷让我预留萝卜籽种。结果到第二年的时候,他们的萝卜与往年不差分毫,疑惑和猜测留在了他们的话语里。其中的缘由只有我自己心知肚明。

习惯了躺在炕上那种舒坦美好的感觉,新房子盖起来后,看着宽敞明亮的房间、洁白如玉的墙体,我和媳妇都很纠结,很明显,像这样的房子并不适合烟熏火燎,否则将会是“五彩斑斓”显得很扎眼。到底盘炕不盘炕呢?旁人的意见莫衷一是,各有说辞,我们俩却都觉得没有炕的日子也就没有了既往滋润生活的味道,最终还是决定尽快盘炕。

时代变了,盘炕也不比从前了,我直接到水泥预制厂买回那种空心的炕板,师傅们不到一天时间两个炕都盘好了,对炕面进行了水泥压光处理,炕沿和炕墙贴上了印有精美图案的瓷砖。如今的水泥炕也不用席子,只需加热“出水”驱湿后,直接铺上褥子、单子就可以睡眠了。新式炕热得快、凉得也快,却非常的节约柴火,时间长了虽也有丝丝缕缕的烟冒出来,但媳妇说:“总比土炕时强多了吧!”她知足常乐的处世态度,感染了我和两个孩子,从此便也不再抱怨什么了。

我的媳妇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总是要把房间和院子的角角落落打扫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心里才会平静踏实。院子里的落叶、杂草和清扫出来的废纸屑、塑料袋等等,只要是能够燃烧,她都统统地塞进了炕洞里。左邻右舍的人们都佩服媳妇料理家务的`精明能干,说院子里干净得连一片树叶也找不到。我调侃地说炕是我们家的垃圾处理站,她也深有感触地说:“多亏有炕,要不然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该归到哪儿去呢?”

有一年,正是数九寒天时节,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几度。天黑时分,线路出了故障整个村庄都停电了,我点燃了蜡烛。虽然亮光昏暗,但毕竟有热乎乎的炕,房间里暖暖和和,家庭的温馨和静谧溢满心间!第二天,媳妇的一个闺蜜来说她家用的是电热毯,昨晚上冻得一整夜都蜷缩着,直到现在腿关节还隐隐作痛哩!她感受了我们家的温暖后,羡慕的不得了,媳妇说:“咱们农村有的是烧炕的柴火,还能叫电把人箍住哩?”其实,这样的话媳妇早就说过了。她还说过,人家社会上都在讲究节能环保,电是烧煤时发出来的;烧煤就得冒烟,冒烟就是污染;咱也没啥大的能耐,就用自己的垃圾解决咱自己的实际困难!媳妇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没有上过多少学,却用自己朴素的思维由己及人,进入到了一个很有高度的大境界里,真的让人佩服啊!

有炕、有房只能说是有了家,有父母才算是真正有了幸福的家园。对此我颇有感触。这几年,由于家庭的变故,我、媳妇和两个孩子并不能长相厮守,家里经常是空落落的显得非常寂静。年过七旬的父母拖着病弱的躯体,帮我们看门户、扫院子、除荒草,冷清的院落经常是干干净净的,显得很有生活的气息!偶尔我们要回家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母亲总要提前几天就开始烧炕了,她说:“时间长不住人,炕潮了,铺盖潮了,房子也潮了!烧一烧就干爽了,睡着才踏实!……”

据记载,炕最初始发于两千年前的东北满族人当中。它是古代人温暖幸福生活的源泉,伴随着人类的繁衍生息一路走来,必定蕴含着人类先祖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朴素智慧。随着时代的发展,炕也被注入了许多时尚元素,有些人用蜂窝煤烧炕,不成想其散发出来的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屁哄热”,只能防寒不可取暖。恰巧,近闻某地政府为了抑制冬季雾霾天气,不正是鼓励农民拆炕支床吗?“炕就是床、床就是炕”,这是当今整个社会对炕认识的一种主流观点。作为一个与炕结缘几十年的人,笔者却以为,炕在农村还是大有发展空间的,其中有些东西是非常珍贵的,没有睡过的人是永远理解不了!

4.描写童年经典散文随笔 篇四

天气好,没有风的时候,塘里的水很清亮,在蓝天白云的映照下,一眼便可以望到底。这时把鱼线放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鱼饵在白线下悬着。不一会儿,就有小鱼游过来,一条、两条、三条,不久就有了一大群,其中有“鲫鱼子”、有“苦庇屎”、有“麻货肌”,但更多的是那种叫“嫩公子”的小鱼。“嫩公子”这种鱼嘴巴小,喜欢啄食,但难得钓上来。这些大大小小的鱼儿汇成一团,围着鱼饵追逐着、嬉戏着、争抢着,热闹得象过节一般,啄着鱼钩上的蚯蚓,一会儿扯到这边,一会儿又扯到那边。随着它们的抢夺,上面的浮标也跟着眨眼似的跳动起来,在平静的水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波纹。这时,用力一提杆,十之八九都是空的,鱼没钓着,倒是常常把身后过往的行人吓一大跳。提杆后,水中的鱼儿见鱼饵不见了,便四散的游开去,寻找新的食物。因担心它们跑到别人的鱼杆下去,连忙又把杆子甩下来,把鱼饵拖到原先的位置,那些鱼儿便又重新集合起来,继续围着鱼饵追逐着、嬉戏着、争抢着,你把鱼饵往右边挪一挪,它们便跟到右边,把鱼饵往左边挪一挪,它们又跟到左边。就这样,岸边的人儿和水中的鱼儿互相戏耍着,与其说是在钓鱼,不如说是在“逗鱼”呢,真是有趣极了。不过,在起杆的时候,也不次次都是空的,有时竟也真能钓上鱼来,有的是勾着了嘴巴,有的竟勾在了鱼肚子上。不管怎么样,每钓到一条鱼,都会兴奋地向大家宣示一声:“又钓到一条”。这时,同伴们就会投来羡慕的目光,在这种羡慕的目光中,我也就得到了一次自我的满足。

有一次,我把鱼线加长了一些,甩到了水塘的中间,想钓大一点的鱼。不一会儿,浮标动了,一起杆,果然钓到一条“大鱼”,足有大人的手板那么长呢。这是我第一次钓到大鱼,感觉沉沉的,把钓杆都提弯了。正当我高兴地把鱼提上来的时候,旁边的伙伴们神色慌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命令我:赶快放掉!赶快放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来不及多想,便连忙把鱼儿从鱼钩上取下来,赶紧扔到塘里去,那鱼儿一落水,一个激灵便游走了。事后听同伴们说,那是条草鱼苗子,是生产队放养的“家鱼”,钓不得的。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即刻紧张起来,象闯了大祸一般,心里突突的跳了很久,生怕有人来抓我似的。

5.高中作文:热土炕的记忆 篇五

我的老家,过去人住的都是用泥土打墙盖起的房子,房顶呈人字型,上着瓦,这种房子就叫“土房”。此房冬暖夏凉,别看样子难看,住着却挺舒服的。特别是那锅灶连着炕,炕连着锅灶,这炕就叫“连锅炕”。还有一种是锅与炕之间立一土墙,称为“界墙”,那灶就叫“隔山灶”了。到了冬天,睡在土炕上热乎乎的,从头顶一直暖和到脚跟。不管你有多乏,农活有多重,只要晚上热土炕上一滚,保准第二天精神饱满,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呢。

寒冬里,大雪封住了山村,一家人就坐在土炕上,炒一碗包谷花,用嘴慢慢地嚼着,末了,又唠起家长里短的闲话,或者,又郑重地商量起开春后哪块地里该种啥,哪块地里不种啥,一家人满脸都是笑容。小时候,就在这个热腾腾的土炕上,听妈妈讲了许多狐仙的故事,而更多的则是关于狼的故事,有一家人有两个孩子,晚上孩子发现家里溜进来一只大灰狼,于是就说给大人听,爸爸便拿起铁叉在屋里找啊找,始终不见狼的踪迹,就说孩子说谎,委屈的孩子只管呜呜地哭,结果次日天一亮,父母就锁了门留下正在熟睡的孩子下地干活去了,这时只见墙角挂的草蓑衣一动,从里边溜出一只大灰狼来,那狼整整饿了一夜,此时早已是垂涎三尺,跳上炕去将一双儿女活活地吃了。吃饱后,狼见门锁着无法逃走,就又躲进蓑衣里藏起来,等父母亲从地里回来,见娃们没起来,就跑到炕前去叫,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天哪!父亲像是明白了什么,随手从门后操起铁叉,狠狠地朝墙上挂的蓑衣捅去。原来,那狼吃饱了,蓑衣下已藏不住了,露出了扫帚一样的尾巴来。只听一声惨叫,父亲接着又朝狼捅了十几下,狼早已被他捅死了——听着狼的故事,往往是满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热土炕的另一头还留有一个洞眼,这炕洞眼高约尺五,宽约一尺,是专门留着烧炕用的,傍晚时分,母亲就去坡上将枯树叶揽了回来,一把一把塞进炕洞里,再用一个木柯叉往里顶,然后再用火柴点燃柴火,于是乎,只见炕洞内的火烘烘地燃烧起来,末了,又塞进一些木屑之类的,到了后半夜,炕都是热乎乎的`,有时烧多了,还把人热得出汗呢。就是这个炕洞,里面不仅藏过人,还钻过狼。说人那是旧社会的事了,村上的一位富户经常遭土匪来抢,一次,那土匪头子来叫门,掌柜的就从热炕上爬起来钻进炕洞,等土匪砸开门后,没有找到人,听娃他妈说掌柜的黑来去了南沟,土匪就直奔南沟去了,结果在去南沟过阎王砭时,一脚踩空掉下万丈深渊的母猪峡里去了。另外一个说的是一天太阳落山时,一家人屋里钻了一只狼,主人揽柴回来开门,狼一看屋里没处钻,便顺势钻进了炕洞。这位妇女就将背笼的柴火往炕洞前一倒,一把一把往回用木柯叉顶,顶实了,就点着了火,火烘烘地燃烧起来,立时屋里弥漫起一股烧焦皮肉的味道,可谁也没弄明白是啥烧焦了,直到第二天掏炕灰时,才掏出几根狼的骨头。

6.描写童年经典散文随笔 篇六

我喜欢钓鱼,但并不带“鱼腥”。尽管如此,每次出去,总还是要钓几条的,同伴们讥笑我那是“瞎子碰死鱼”。每次钓到鱼,便在塘边扯一根狗尾巴草,将叶子去掉,从鱼的腮帮子穿过去,再从口里抽出来,这样就把鱼串起来了。回家后,收好鱼杆,便把鱼交给母亲。母亲接过鱼,放下手中的活计,打来一盆清水,把鱼洗干净,然后撮了鱼屎,便把它们丟到盐坛子里,这样就不会坏。几天后,待盐坛子里的鱼积够了十条八条的,便用筷子夹出来,放到锅子里用油一煎,然后放点儿辣椒煮一下,再散上几片紫苏叶子,一碗味道鲜美的“嫩仔鱼”就做成了。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年难得吃上几餐肉,这自钓的小鱼,便是我最好的下饭菜,也是我成长所需的蛋白质的重要来源。

十四岁那年,我离开了家乡,外出求学,这钓鱼的乐趣就只能在睡梦中回味了。参加工作后,随着人们休闲娱乐方式的增多,“大人们”也渐渐流行起钓鱼来。但现在的钓鱼同过去是不能比的,街上各种鱼具店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钓鱼工具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随着大流,我也买了几根带轮子的鱼杆,闲暇之时,也常跟朋友们去郊外钓钓鱼,每次出去都小有收获,不过不再是过去那种小鱼了,而是真正的大鱼。有一次,我钓到一条六七斤的大青鱼,费了很大的劲才钓上来,回家后,把它剖了,丢到冰箱里,吃了好几个星期才吃完。

如今的钓鱼工具相比曾经确是先进了,然而,我却再也找不到儿时钓鱼的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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