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的春播散文(6篇)
1.那个年代的春播散文 篇一
仍旧徘徊在那个年代散文
光阴是一个雕刻师,把时间都悄悄地刻镂在树心。从离别到现在,它已经被雕刻了三个轮环。不经意想起,想起你渐渐消失在我眼前的身影。你的绣香仍旧残留在我的心里,回味起来仍旧那么让人沉醉。我总会,恍惚地认为离别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因为所有的情景都已经被一笔一划地刻镂了下来。
那一杯被时间越酣越淡的感情酒,剩我一人在每个寂静的夜里独饮。那一曲由岁月伴奏的歌,留我一人在每个寒冷的季节弹唱。我,仍旧没有抓住向往的幸福。总会认为,现实把那所谓的幸福掰成了两份儿,多的那份给了别人,少的这份给了我。
对你的相思,就像绵绵不断的雨水,汇成了一股切不断的河流,最后在脑海中澎湃,泛起一朵朵浪花。
我终究只能用记忆把你的影子留下,把你典藏在心里,再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只能把过去的记忆兑换成梦,用梦来寻找你的影子,用梦来塑造着泡沫一样的幸福。
我打点了行装,踏向了那一个让我终生难忘的村落。我满怀欣喜地拉着你的手走到了我的家乡,让我父母看看未来的亲人,让你感受另一个家的温暖。可是,你最后却选择了离去,走向了另一个桥梁。
你是我人生中的香茗,我戒不掉由你带来的氤氲气息,戒不掉对你的那一番情愫,抛不开你给的所有情怀,放不下对你那真挚的感情。
总会在每个少雨的.季节,到处寻觅你的身影。渴望着,倒影在我眼帘里的景色里,多一个你的身姿;渴望着,那悦耳的声音,常伴在我的耳边。
或许是,梦给老天留下了太多感动,它安排了你与我缱绻在梦端。
能与你再次相见,也是我最大的宿愿。在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幻境,我对你的感情犹如藕断丝连,两只影子在一个干燥的季节,没有太多的言语。或许,只有那一个个深情的吻和对你轻轻抚摸的手指,才能代表我对你多年不变的情怀。
七个年华,太多的故事汇集在我们成长的脑海里。对,时间就是一把刀,它把我们的青春全都刻画,刻画在被皮肤包裹的每一寸脑骨里,雕塑着我们过去的风景。仿佛,时间越长,回味起来越容易让人沉醉。
或许,那只是老天偶尔对我的爱怜。我们的吻却是那么短暂,我还没有握住你身上的体温。而你,却不得不离去,抛弃我对你的留恋。
面对你的离开,我显得不知所措。我知道,我终究不能抓住那一颗随风飘扬的心。也只能,让另一颗孤独的心在某个地方摇摆着、等待着。
与你离别的路上,听到有人在与你通话。隐隐地听到,那是对你的一番询问,询问昨日是谁向你发送着那跳动的聊天信息。你对电话的另一端解释着,我只是你的亲人。当时与你同路的我,不知道有多么的心酸。
你的身影刚离开没多久,就见到一个人出现在你的面前。TA拉着你的手、拥抱着你一路行走,我似乎一点也没有看到你对我的留恋。从小就胆小的我在树草堆里躲着,并且时而打着寒战,生怕被TA看见。只听那人说道:“你和谁在一起?TA是不是就在附近。”
听到TA向你的问话,在草堆里的我更加害怕。面对TA的问话,你没有过多的回答,只见你安然地和TA离去。
或许,我并不愿意活在梦中。午后的一袭风,吹弄着我的发丝;黄昏下缠绵的雨,震惊了我熟睡的耳朵。
看了看窗外,雨越来越大……
2.那个年代的爱情 篇二
爷爷当兵时日记第一页写:“第一不可忘国忧,第二不可负卿卿。”
——@阿皓有只小王爷
奶奶比爷爷大两岁,年轻时爷爷脾气很不好,奶奶受了很多委屈。有一次奶奶实在受不了,就离家出走了,也没走多远,但吓坏了爷爷。从此再有纠纷,奶奶只要一站起来,爷爷就会立马闭嘴,先去关大门。
——@杨爱女呀
姥爷老年痴呆的病情越来越重,他忘记了自己和儿孙的名字,吐字也不清晰了。但是,当我们指着姥姥问他这是谁的时候,他总能准确地回答:“我老伴儿。”
——@圈窝1下
我不知道爷爷奶奶年轻的故事。有一次我在看电视,奶奶躺在旁边的沙发上。爷爷出门时向奶奶汇报,他俯下身子,贴在奶奶耳朵旁边说“我走了哦”,然后亲了奶奶一口。那年他七十了,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以后要找什么样的男人。
——@怪力少女的粉红
外公外婆结婚60多年,从未听外公对外婆说过一句“我爱你”。外婆2003年去世,葬礼上外公一言不发,一泪未滴。棺木盖上的最后一刻,外公站在棺木旁,只说了一句:走慢点!第三天清早,外公坐在床上靠着墙,手里拿着外婆的一件上衣,也走了。
——@三更雨
2008年地震,当所有人都往楼下跑的时候,我90岁的爷爷拄着拐棍慢慢往上走。大家都说:老爷子,地震了,赶紧下去。我爷爷说:老太婆还在家,我得去叫她。
——@十三香潘
外婆回族,外公汉族。外公娶了外婆以后,一辈子没再吃过猪肉。
——@彭孝琳
奶奶去世了,爷爷有天忽然买了好多纸飞机大炮。别人都笑他买这个干什么,爷爷红着眼圈说,梦到奶奶在地下被人欺负了。
——@一饿就矫情
奶奶病逝前对爷爷说的最后一句话:哥哥你抱抱我。爷爷奶奶谈恋爱时,奶奶一直叫爷爷“哥哥”。
——@取个名字为什么那么难
爷爷性格耿直,不懂为人处世,奶奶为爷爷操了一辈子心。后来奶奶得了渐冻症,爷爷不许任何子女碰奶奶,都由他来照顾。奶奶最后一夜,爷爷一直把她的脚捂在怀里。爸爸和叔叔赶到时,爷爷念叨了一句:“脚凉的,怎么也捂不热。”然后泣不成声。
——@张喜庆不爱吃青菜
爸爸惹奶奶生气了,奶奶不吃饭,爷爷把爸爸骂了一顿。然后他哭着对奶奶说:“你嫁过来几十年,我都没气过你,现在孩子却这样气你。”
——@无事不生非
爸妈结婚后,过了两年,我爸才把抽屉钥匙给了我妈,说,现在债都还清了,钱该你来管了。
——@宋情诗
老爸做饭一直难吃得不行,唯独把猪肝炒得特别棒。后来有一天,我无意间看到说吃猪肝对贫血好,想起来妈妈是缺铁性贫血。
——@感冒药
我爸有一回,喝醉酒了跟朋友说:“我们家大事都是我做主,小事都是我老婆做主。可是我这辈子就只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娶了她。”
——@啊之就是石翊之
有一次爸妈吵架,因为是我妈不对,我就帮着我爸说了我妈两句。没想到我妈一下就难受得不行,各种哭。我爸马上把我叫过去说,以后我和你妈吵架了,不管谁对谁错,你都必须帮着你妈。你妈一个女孩子,经不起什么伤害的。
——@一夏无雨
我上大学那天,爸喝醉了,在沙发上一直哭。他对我说:“你知道我这辈子最爱的是谁吗?”我以为他会说我,因为那段时间有女大学生失踪,他很担心。但是我爸说:“我最爱的人是你妈妈,很多人都是只爱孩子不爱老婆,但我不是,我是太爱你妈妈了才这么爱你。”
——@1900千九
田龙华摘自“荒岛读书”微信公众号
3.《那个年代的我》读后感 篇三
《那个年代的我》讲述了作者沈石溪幼年成长的经历、生命的感悟和情感的纠葛。其中一个故事讲述作者与偷鸡摸狗的孩子在一起疯玩。六年级时,他跟一个叫“小猴子”的`人在一起玩耍。因玩得太累,口渴,便密议去偷西瓜,结果被人抓住送往派出所。
奶奶把沈石溪领回家后劝他不要和小猴子一起玩,并告诉作者心肠冷毒的人会毁了自己。“从小偷针,长大偷金。”偷东西是不对的,作者很听话,主动疏远了小猴子。而小猴子却没有改正错误,一错再错,终因杀人而被枪毙。
由此我想到了自己一年级时,经常和小红一起玩。有一天,我看见小红没写作业,便也跟着不写作业,在她的影响下,一连好几次不写作业,学习成绩严重下滑。妈妈知道后,狠狠地教育了我一番,我改正了错误,以后也跟小红渐渐疏远了。我的经历和作者实在是太相似了,想起一错再错的小猴子,我立刻将《那个年代的我》推荐给小红,希望她能改正错误。
4.难忘那个读写的诗意年代 篇四
往事,如烟。缥缈中,给人一种轻盈的美丽 。往事,如梦。迷离里,给人一种诗意的空灵。
那是一段令人魂牵梦绕的青葱岁月,那是一个与读写为伴的诗意年代。那是一个个让我欲回不得、欲忘不能的日子啊。
记忆里,一直喜欢阅读。那时家里有几大箱的《连环画报》,年幼的我仿佛找到了相知相伴的好友,小小的身躯常常倚靠着大大的箱子,先是被花花绿绿的图案所吸引,然后通过图画猜测着画报里的内容。同样年龄的小伙伴们漫山遍野地疯跑,恣意地欢笑,拥有这个年龄应有的快乐——相约着到山脚下摘下大把大把的黄花,在雨后的树林里采来一节一节的嫩笋 ;到小池塘自由地游泳,到山坡上欢快地采茶。而我,更多的是埋头于大箱子中,高兴地翻找着一本又一本散发着淡淡霉味却引人入胜的《连环画报》。我失去了许多和小伙伴们嬉戏的乐趣,少了那种相伴见证成长的痕迹。以至多年后和哥哥聊起从前,哥哥不无感慨地说 :“小时候啊,老不见你的影子,也不知你跑到哪儿去了。”虽有遗憾,我却不后悔,或许我比其他伙伴收获了更多。《葫芦娃》《鸡毛信》《天书奇谭》《红楼梦》《骆驼祥子》带给了我不同寻常的童年生活。
记得上幼儿园时,我偷偷地将小人书《李自成起义》带到学校,雷厉风行的苟晓敏老师在上面组织小伙伴们做手工,我在下面看人物看得如痴如醉。老师怕我“走火入魔”,更怕我不学无术,为了让我痛改前非,于是果断地没收了我的书。
小学时,迷上了神话故事,《张生煮海》中张生的重情与专一,《龙女》中龙女的聪明与多情,《芙蓉仙子》邪不胜正,好人团圆……我总是随着书中人物的命运或喜或悲。语文读本上,一篇长达几页的描写森林之王的神话故事,居然被我一字不漏地背下来,当时被小伙伴们惊为天人。连续几天,只要下课,我的桌前就会有几个挨挨挤挤的脑袋,那是小伙伴们拥到了我的桌旁。他们带着不相信的神情抢着让我背某段某段,最后又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感叹着离开。我想,恐怕这就是兴趣的力量吧。与其说我的记性好,不如说是因为我对文学故事有来自骨子深处的热爱。
小升初那一年,我特喜欢看白话版本的《聊斋志异》,当时家长很反对孩子看这一类书,认为小小年纪,就看一些谈情说爱、写狐写妖的书是不务正业,既影响学习,更容易学坏,被看到是要挨批评的。没想到,他们越不让看,我就越想看,惜婴宁、叹连诚、伤狐女……那段时间我常常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偷偷地看,只要听到家长经过房间的脚步声,就将几沓卷子平铺在书上,晃一眼是看不出其中端倪的。别的同学在努力复习迎考,我却为了看小说和家长“斗智斗勇”。
初一时,第一次语文考试,作文题目是《我的朋友》,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写“书”,深受赵淑蓉老师的好评,她给了我满分。还记得她在班上念我作文时的激动:“视野开阔,视角独特。看到没,我只改了一个标点哟!”乃至多年后,我回忆起赵淑蓉老师,那一句“看到没,我只改了一个标点哟”仍然那么清晰地回荡在耳边,她让我对语文更加情有独钟,她也指引着我在为人师后对学生更多的是鼓励而不是苛责。
随后,我在《宜宾教育》上发表了处女作《家乡巨变》,“小作家”是语文老师对我的爱称。眼看着,我偏科的现象越来越严重,数学、物理、化学一路亮起了红灯,但我仍怀着地下党员的执着与坚韧,表达着对阅读的信仰与坚贞。
我投阅读以真诚,阅读也回我以高分。中考时,我的语文成绩几近满分。
高中,毫无悬念地选择了文科,然而数学60多分的成绩让我的总分产生了短板效应,最终还是走进了宜宾师专(现在的宜宾学院)中文系。来到宜宾师专,我心欣欣然,仿佛来到了我梦中的天堂,因为这里有古朴典雅、藏书颇丰的图书馆;有志同道合、喜爱文学的同学;有热爱教育、对文学潜心研究的良师。
在这里,我见识了写作老师陈晓霞流畅地背诵《三国演义》的精彩;感受了现代文学老师姚万升坐在讲台上,半闭着双眼,操着浓浓上海方言的普通话,陶醉地给我们介绍《望舒的天空,望舒的梦》的潇洒;目睹了来自华东师大的高材生古代文学史老师李修余为我们诠释“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的诗情。这些老师的才情让我意识到自己的肤浅。书是生命的禅堂,读书养心。借着学校大大的图书馆,我如饥似渴地投入阅读的海洋。
为了泡图书馆,每个周末我都待在学校不回家(其实学校离家只有5分钟的车程),只为了能在学校图书馆里饱览群书。
为了泡图书馆,我经常不去上师技课,仗义的学习委员为我掩护,我们患难见真情,后来成了死党。
为了泡图书馆,我逃了非专业的法律课,教法律的廖老师每堂课必点名,每次都是同桌兄弟尽职尽责地替我回答“到”,连眼光犀利的老师也一直深信不疑地认为我是一名乖巧腼腆的男生。
为了泡图书馆,我写了一张请三天假的假条,然后模仿班主任的手迹签上了大名,怀着大功即将告成的愉快心情把假条交给系主任。一回头,却看到了班主任。虽然素来善解人意的班主任没有揭穿我,但我还是极其尴尬地逃离了办公室。
读多了,就想写。那时,我最大的感觉就是经常有一种写作的冲动。
春天来了,我会写,因为在春天可以“静观麦苗的拔节,喜看生命的成长”。
做家教了,我会写,因为“家教真好,它让我付出与收获并存,挫折伴感悟同行”。
看了风靡一时的电影《泰坦尼克号》,我会写,因为“三天的爱恋成就了一生一世的刻骨铭心”。
看到一向温柔大度的好友为了食堂师傅多收了两毛而在大众面前争得面红耳赤,我会写,因为“据理力争也是对正义的一种维护”。
……
正如歌里所唱的“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校园生活让我内心愉悦,充满惬意。
忘不了,我刚刚考进师专时,学校举行纪念“一二·九”演讲比赛,我写的演讲稿《走向辉煌》被各系抢去做演讲稿的荣耀。
忘不了,我和室友结伴看完《泰坦尼克号》后,怀着激动的心情,深夜打着手电筒趴在床上“爬格子”,将感动和震撼化作文字的场景。
忘不了,我的文章在《宜宾日报》发表后,收到宜宾卫校一个小妹妹的来信,信中她亲切地称我为“喜庆哥哥”的一种错误的美丽。
忘不了,每周校报发到寝室时,室友们得到报纸后,一句“喜庆,又有你的”,我满心的欢喜。
那个让我总想读读写写的学生年代,充满诗意,伴我成长,给我温馨,让我回忆。
还记得,当我连续在《宜宾人大》上发表几篇文章后,突然接到《宜宾人大》编辑部王宽老师百忙中打来的电话,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对爱好写作的我的关心和鼓励。
还记得,前来找家教的谢阿姨,对我毫无保留的信任以及最热情的肯定,让我身处校园之时,已然开始了自己的教书生涯,享受着为师的快乐,积累了执教的经验。
还记得,在寒冷的冬天,室友们戴着耳机静静地等待着宜宾广播电台晚上11点的“星星点灯”栏目,只因那晚要播我的稿子。当《梦醒时分》伴着缓缓的音乐在女主播温柔的嗓音中弥漫时,小小的寝室里,静静的暗夜中,我内心蔓延得更多的是感动的温情。
还记得,一个月内,接连获得中文系“校园文学”征文一等奖、宜宾广播电台举办的“星光杯”大赛一等奖时,班主任念简报时声音的颤动,同学们真诚的欢呼,那是来自心灵深处的纯净。
……
远了,远了,那个充满诗意的年代,因为阅读而充实,因为写作而记忆,却成了我一生的牵挂,永远地留在了我的梦里……
然而,时间走了,学生还在,牵挂还在。一段因纯净而怀念,因期待而苏醒的读写年华,已然开始。
5.《少女之心》:那个年代的性与罪 篇五
台上那个外校高年级男生,偷看了一本叫《少女之心》的淫秽手抄本,在这本坏书的影响下,开始追求自己的亲姐姐,想仿效书上的情节耍流氓。他的姐姐不从,哭着把他告到了派出所。这个男生被派出所抓去后打了一顿,又放了出来。但是他不仅不思悔改,反而迁怒到亲人,在姐姐肚子上捅了一刀。
学校的大喇叭,用义正言辞的声音宣判:“死刑”。而台上的男生居然没有一般死囚临死前的惧怕,相反,他的眼光不时睃往台下,大约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熟悉的面孔,他呲着牙笑了。他已经被各所学校的大喇叭宣判过多次“死刑”,只因没有完成各校示众这一“使命”,才一直没有拉去枪毙。
37年后,当这个案件再次被提起时,作为研究者,中国政法大学青少年犯罪研究室主任皮艺军教授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个被判死刑的中学生当时是否已成年?他是十几岁?
罪犯被带走,台下的受教育者们,在经历了近四十年的时光后,再也无法回忆起这个高年级学生被“宣判”时是不是已成年,到底是17岁还是18岁?他的姐姐在被捅一刀后,是生是死?唯有案件本身和那本被一提再提的犯罪根源——《少女之心》仍然留在人们的记忆之中。
■ 那个时候的“流氓们”
《少女之心》第一次传到朱大可手里,是1975年。这时,他已高中毕业,进厂当了青工。他在偷看这个小薄册子时,特地在外面套上毛选的红塑料皮,不容易引人怀疑。
那本至今没有作者现身的手抄本,在当年,大约有上亿人阅读、传抄过。但谁敢承认自己看过《少女之心》呢?那个时代,凡是被抓住看了《少女之心》的人,都被沦为有“流氓”之嫌。
在洋泾浜上海,市民一直习惯于用西式的发音来表达一些内容用汉语不太容易表达的内涵,比如,用“来赛”这个发音(lasses,原意小姐)指代类似发育成熟、行为开放的女性或女流氓,用“马格”这个发音(mug,有脸、嘴、抢劫、流氓等含义)表示男流氓。
在那个禁欲的时代,“流氓”一词在中国有着过于广泛的外延,1970年代的中国,同性恋也是“流氓”。朱大可隐约听到人们悄悄耳语,某某人是个流氓,他“吸精”!
北京市公安局在文革中后期以“流氓”罪抓捕了不少青少年。皮艺军此时正在北京市公安局预审处当预审员,他回忆说,被当作流氓抓进来的,“一问他,百分之百都看过《少女之心》。基于此,后来公安机关就认为,凡是流氓都看过《少女之心》,倒推过来,凡是看过《少女之心》,就会变成流氓,于是,看《少女之心》和性犯罪之间就有了固定的因果关系”。
“当时中国还没有犯罪学的研究,在没有对照组数据的情况下,就用这种线性思维。其实这种判断并不正确”,皮艺军说:“那时候没有人对未犯罪的少年进行调查,统计一下有多少男少女看过《少女之心》,所占百分比是多少,就直接把《少女之心》当作影响犯罪率的因素”。
1979年,中央发出通知,要求全党研究青少年犯罪问题。青少年教育问题工作者廖岭珠在上海社科院出版的《社联通讯》1980年增刊第七期《少女犯罪与性爱心理初探》一文中写道:“据某中学一个班级的不完全调查,43名学生中,承认看过《少女之心》等黄色手抄本的就有13名,有些学生甚至在上课或自修课里抄阅这类书刊”。但是这些孩子并未犯罪。实际上,大多数传抄《少女之心》的案件都是因为追查其它案件时被连带出来的。
■ 姚文元的“扫黄令”
一般情况下,如果未发生刑事犯罪,《少女之心》的“读者们”大都能安全地“潜伏”着。岂料刚进入1975年,主抓意识形态的“中央文革小组”成员、中央政治局常委姚文元就颁布了一个追查手抄本的命令,第一本是《归来》(后更名《第二次握手》出版),紧跟其后的就是《少女之心》,还包括《一双绣花鞋》等。
《第二次握手》是被当作“黄色小说”来追查的。这一年1月7日,《第二次握手》的作者、在湖南大围山插队的知青张扬被抓捕后还一脸迷惑,男女主人公,一辈子的肢体接触仅限于握手,而且在近半个世纪的光阴中只握了两次,怎么就成了黄色小说了呢?
姚文元是在1974年10月的一份“内参”上看到手抄本《第二次握手》的消息的。他找来这本书看了一遍后,感到问题很严重:“这是一本很坏的书,不是一般的坏。”在他看来,《第二次握手》尤其反动,里面不仅宣扬资产阶级,宣扬有海外背景的科学家是爱国的,它还歌颂了周恩来!这本书是一定要彻底追查并销毁的。但是又不能打着政治反动的旗号来追查,那就等于挑明要反对周恩来。于是,书中男女主人公的爱情就成为追查理由,将其定为黄色书籍,在全国以扫黄的名义追查,这样就明正言顺了。
张扬入狱以后,并不知道他的手稿在知青中被广泛手抄传阅,成了“非主流”流行小说。那时候,中国主流文坛上只有“一个作家”:浩然,塑造出没有俗念的人物“高大泉”。《第二次握手》当然是一本具有鲜明意识形态的手抄本,而《少女之心》可说是把人性中的性本能完全摊开来写的“书”。在阶级斗争挂帅的禁欲中国,《少女之心》算是“文革”时期仅有的一部没涉及意识形态的读物,然而正因如此,成了为公然对抗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大毒草”。
1975年的法庭对张扬《第二次握手》的指控包括:“你这个《归来》,本质上与《少女的心》是一样的,”“《少女的心》是砒霜,《归来》是鸦片”。这个“鸦片”有四大毒素:第一是反党;第二是吹捧臭老九;第三是鼓吹科学救国;第四是你明明知道不准写爱情了,为什么硬要写?
■ 压抑和反弹
张扬在不准写爱情的年代,“硬要”写了爱情,所以他的书“沦落”到色情读物《少女之心》的层次。而后者,是一本并无故事情节、更无爱情描写、从头到尾赤裸裸性爱的色情手抄本。
即便是在今天看来,《少女之心》也不能算是一部文学作品,甚至连一部故事都算不上,然而,哪里有压抑,哪里就有反弹,越是谈性变色,越是偷窥得性味盎然。
那时候有个词叫“作风问题”,特指“男女关系”。皮世军在分析性压抑对中国人的影响时说:“当时的性压抑是对所有人的,各级干部在性压抑之下产生的异常的工作作风,对自己的部下任何‘作风问题’保持高度敏感和过度反应。谁和谁稍微多接触一点,他就可以派人去捉奸,把自己变态的压抑投射到下属身上,自己的工作作风也因为这种压抑而变成变态和粗暴。”
也正是在这种贫瘠而压抑的环境中,一些外国电影中短短的数秒拥抱、接吻镜头都会让不少人如痴如醉。在那个年代,《化身博士》、《华丽家庭》、《望乡》、《女星》……这些影片被很多青年人看了一遍又一遍。
皮艺军接触到的一名少年犯讲述,日本电影《望乡》他看了七遍,后六次每次买完票以后就在电影院门口等着,等到将要出现早年妓院的镜头时,他分秒不差地踩着钟点进去。买那么多张票,就是为了多看几次那几秒钟。
《望乡》中几秒钟的镜头,《被侮辱与被迫害的人》中数行文字的描写都能对人构成极大的刺激。皮艺军认为,由于当时“性”在中国一直被当成最淫秽的东西,讳莫如深,所以处在性压抑之中的中国人,都还没有“脱敏”。
因为对“性”过敏,所以不能谈性,又因为对“性”过敏,所以《少女之心》中的性描写就成了一针兴奋剂。一些青少年为此而犯罪,法律和社会舆论只注意到他们对别人造成的性侵犯,却没有看到社会对这些年轻人犯下的罪——他们本该享有正常途径的性教育。于是,一本黄色读物就变成了洪水猛兽。
■ 一个县城的追查
1977年,李万盛任四川邻水县公安局治安股股长。邻水县位于华蓥山东麓,如同那个年代所有偏僻的小县城一样,闭塞而保守。在这年年底的一次公安局例会上,领导安排工作时提到现在有青少年传看黄色手抄本的动向——当时公安局都还没有看到这种手抄本。这项工作是公安局领导参加上级公安机关召开的一次普通的工作会议上带回来的。
治安股长李万盛将这一工作安排给各街道、居委、办事处,希望这些基层群众组织能够协助工作。
一个多月后,二街道办事处的杜华珍主任向公安局反映,她的辖区里有几个男女初中生平时说话和表现有些异常。通过进一步了解,发现他们几个人在秘密传抄《少女之心》。
这5个少年自认为自己做得很严密——他们都只在半夜捂在被子里看那本手抄的《少女之心》。有的孩子家里兄弟姐妹们就睡在一间屋里,几个兄弟就睡在一张床上,都没有发现其中一人在深夜偷看手抄本,父母就更不知道了。
然而,他们平时走在街上的眼风和举止,却令居委和街道的老年人产生了怀疑。
因为尚未形成治安事件,所以李万盛没有安排公安出动,而是让杜华珍找了几位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分别和这5位学生谈话。
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否通知学校和家长,李万盛认为这是关系到学生前途的一个大问题。考虑到学生对学校教育的逆反以及面临的压力,李万盛选择了低调处理。
并非所有的孩子都能如此幸运。
在反映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中国小镇青年成长历程的电影《孔雀》中,主人公们的遭遇可谓是典型。
弟弟高卫强在复习功课时偷看一张手绘的女性裸体图,被保守而严厉的父亲发现后,把他拉到大街上暴打一顿。父亲一边打儿子一边绝望悲愤地哭喊邻居们出来,“看咱家出了个流氓啦”。半傻的大哥高卫国到学校找弟弟,竟跟着一个女生往女厕所走,被发现后遭到全校师生的追打。弟弟冲进人群,用雨伞把哥哥哥哥往死里扎。电影中,高家兄妹都是在这种迷蒙抑郁的环境中,战战兢兢地走过了青春期。
1977年冬至1978年初春,大约三个月的时间里,邻水县结束了一次扫黄工作。县城里只发现这一宗传看《少女之心》事件,而农村区域一宗也没有发现。
33年后,李万盛回忆这次追查工作时,很是欣慰:“通过后来多年的跟踪了解,这5位学生成长都很正常”。
他说邻水县城不大,所以问题也不多。小县城邻水,令人欣慰地、平稳地度过了它在非常年代的“青春期”。
■ 幸运的孩子们
进入1980年代,查抄《少女之心》仍在继续,但烈度小了很多。查抄的主力已经从公安局变成了学校。
当年在湖北某中学上初二的陈卫东,还记得1983年的一次全班大搜查。那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他焦急地盼望放学铃响。家里枕头底下还藏着一个手抄本,马上就该传给下一位排队的同学了,他得赶在家长下班前再看一遍。
这一整天,陈卫东都惦记着书里曼娜和表哥的事,后悔没敢把那个小册子带到课堂上偷看。他手里那份是同班同学用方格子作业本抄的,差不多抄了一本。当时他还觉得这部“小说”语言不好、不通顺,心想不如自己重新写一遍。多年后,他从互联网上看到真正的《少女之心》,才发现原作者的文字功夫还不错,那个作业本上的,可能是同学们自己添加的结果。
当盼望已久的放学铃声响起时,班主任走了进来。
班主任叫大家把书包里的东西统统倒到课桌上,他要挨个仔细检查。陈卫东此时不由得大呼幸运,多亏没把书带到学校来!天黑的时候老师才检查完,放学生们离开。过了两天,他才知道那天是全校大检查,查的就是《少女之心》。后来又听说,他们学校也有“曼娜和他表哥那种事儿”,不知道是不是看了手抄本的原因。
在绵延十几年的时间里,《少女之心》几乎传遍了全国。1980年代,除了手抄本,它还以录音磁带的形式渗入校园。辽宁省某重点中学学生刘宏锋,在初中时听到过一盘不知哪儿传来的没有名字的卡带。卡带在同学间悄悄地传递,里面有一个叫“曼娜”的女生和她的表哥以及男友,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全都由一个女声朗读出来,令初中生们心惊肉跳,面红耳赤。直到1988年,已经上了高中的刘宏锋,第一次看到《少女之心》手抄本时,看到开头的那句“我叫曼娜”时,才知道原来听过的磁带正是这本禁书。
但那时,他们班上只有一本手抄本,人多轮起来看太慢,怎么办?他们决定一个宿舍一个宿舍的“传阅”。刘宏锋的宿舍是搞分角色朗读,3个人读,8个人可以同时获悉内容。就在开始朗读的第一天,班主任午休时间来宿舍楼检查,发现了他们宿舍的秘密,收走了这本不到一万字的黄色“书籍”。
无数看过《少女之心》的“陈卫东”和“刘宏锋”,像他们的同龄人一样,考大学、工作、结婚、生子,生活忙碌而安详。再次提到《少女之心》,他们说,算是一本性启蒙读物吧,只是过于极端,没有理论只有感性。
■ 改头换面
学校查过书包之后,陈卫东再也不敢看手抄本了。他们又喜欢上了明星画片和电影里的女特务。很多同学都把电影画报上的国民党女特务小剧照撕下来放在塑料日记本封二的透明处。女特务长头发、船形帽,使他们觉得很刺激,能直接引起生理反应。
这时同学中间又流行起著名妇科专家编写的“新婚性知识”。于是,全校都开始传看登有“新婚新知识”的杂志和书籍——这下不用手抄了,因为是公开出版的。陈卫东还记得书店能买到的这类书一毛七一本,但书名已经忘了。事实上,自北京协和医院郎景和医生《新婚性卫生》这篇文章刊载于1980年《科学画报》第1期之后,中国的性禁区已慢慢打开。1985年胡延溢医生的《性知识漫谈》由江西科技出版社出版,此后,书店里开始公开出售与性有关书籍。
在电影《孔雀》中,20来岁的姐姐也想看这种书,她唯一的途径就是到县新华书店去买那本《性知识手册》,自己又不好意思去买,就让十六七岁的弟弟高卫强帮她买。她托卫强去买书时无法说出口书的名字,于是有了这样一句经典台词:“我要本书,两毛四,粉红皮,五个字”。
妇科医生们出版的科学读物总算打破了几千年来暗的和几十年明的性禁区。陈卫东觉得这本书比学校发的小绿皮《生理卫生》详细得多,而且生理卫生课老师上课是不讲青春期那一章的,所以只能自己找来看,看起来有些如饥似渴。
6.罗中立:那个年代年轻人的疯狂 篇六
疯狂的当年
那个时代是现在年轻人很难想象的,通过对罗中立的采访,我们希望可以拼出一些闪光的片段。1977年,在教育和知识被摧残践踏了整整十年后,邓小平恢复了高考。罗中立、张晓刚、何多苓、程丛林等一批懵懂的年轻人走进了落满尘土的川美的教室。程丛林写道。在这四年里,罗中立被笑称为 “疯子”和“神经病”,当时班上的同学都说跟他住在一起有压力。“他们想睡觉的时候我还在画,早上他们还在睡的时候我已经去教室了。我们那个时候,对于学习非常的较真,大家的自尊心和上进心都非常的强。那时好多同学都是关起门来偷偷地搞创作,想等把作品拿出来的时候,吓大家一跳,让老师和同学吃惊。
如果要说这是疯狂,那么我们那时的确是很疯狂的。但是我想或许正是这种氛围,成就了四川美术学院77、78的一批艺术家。”罗中立说道。他们的画笔不再围绕着“权威形象”旋转,而是有自己想表达的真实情感。无论是“伤痕主义”还是“乡土写实”,都让人们深刻地感受到了活在当下的真实面貌。他们埋葬了“谎言”和“空话”,从禁锢多年的体制内集体逃离,爆发出了震撼时代的影响力。“看看我们的时代吧,一切都开始觉醒。那年头社会的各个角落,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中心人物”,那是一个充满了崇拜,然而也充满了分裂的时代。到了今天,那种英雄人物叱咤风云,指挥一切的现象消失了,人们眉宇间流露出既不愿听谎言,也不屑说空话,每一个健全的人都在独立思索探求人生的道路。”
那个时代对于画能换钱 还是一个陌生的概念
虽然那时信息闭塞,交通不便,但以罗中立为代表的川美作品必然会引起外界的注意,台湾的大收藏家林明哲就非常敏锐地意识到了这批作品的历史意义,他几经辗转托人找到了罗中立等人,从此建立起近三十年的深厚情义。他回忆道:“还记得林先生第一次来川美,是1987年的事情,艾轩告诉我说有个人要来买画。我们以为他是日本或者亚洲其他国家的游客,完全没有想到他是台湾人。而他当时的普通话,我们基本听不太懂。那个时候对于画能换钱,还是一个陌生的概念,但是那个感觉就是本能的,知道有人愿意买我的画,心里非常高兴。那种高兴是一方面没想到自己的作品还可以换钱,另一方面通过换钱有一种成就感,一种认同感。那么远的人愿意千里迢迢跑到这个地方来买我们的作品,所以这无疑是对我们自身的一种鼓励,有一种超过了金钱以外的意义在里面。虽然在那个时候,已经有很多外国人来川美买艺术品了,不过像像林先生这样的,的确没有几个。他是一个有自己的艺术修养和价值判断的收藏家。”
望美院年轻人享有开放的系统、自由的空间、公开的平台
记得中国美术馆的馆长范迪安说过,在那时候走在马路上,你能看到年轻人眼睛里是放着光的,现在这样的情景很难看到了。罗中立说:“范迪安馆长说得很对,我们那一代人,因为特殊的时代经历,对于学习知识都充满向往,而且那种向往是自发的。还记得77年恢复高考,我进入川美读书的时候,学校图书馆有一部外国美术的画册,印刷质量在今天看来,简直是非常糟糕。但是,对于当时的我们而言,却是无比的珍贵。因为只有一本,谁也不能借,我们把它放在桌子上,上面还盖了一个玻璃罩子保护起来,然后每天翻一页,所有的同学就围成一圈,挤在一起反复的观看和临摹,谁也不愿意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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