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国风·郑风

2024-11-07

诗经·国风·郑风(精选13篇)

1.诗经·国风·郑风 篇一

【概要】赞美大叔狩猎的雄姿。

叔于田,乘乘马。执辔如组,两骖如舞。叔在薮,火烈具举。襢裼暴虎,献于公所。将叔勿狃,戒其伤女。

叔于田,乘乘黄。两服上襄,两骖雁行。叔在薮,火烈具扬。叔善射忌,又良御忌。抑磬控忌,抑纵送忌。

叔于田,乘乘鸨。两服齐首,两骖如手。叔在薮,火烈具阜。叔马慢忌,叔发罕忌,抑释掤忌,抑鬯弓忌。

【注释】

01、大叔:大概指丈夫的哥哥

02、乘乘:前“乘”为动词,即驾驭,后“乘”为单位名词,古时指四马驾的车。

03、黄:毛呈黄色的马

04、鸨(Bao):黑白毛间杂的马

05、执辔(Pei)如组:握的缰绳如丝带。辔,驾驭牲口用的缰绳;组:丝带。

06、骖(Can):古代指车辕(车前驾牲畜的直木)外侧两旁的马,也就是现在拉套或叫拉梢的马。

07、薮(Sou):生长有很多草的沼泽地带

08、烈:一说为炬,指“所有的火炬都举起来了”。或说放火烧草以阻挡野兽逃逸。

09、具:俱,全都

10、襢裼(TanXi):袒开或脱去上衣,露出内衣或胳膊,即赤膊。

11、暴虎:徒手搏击老虎

12、公所:公府、官府衙门

13、狃(Niu):习惯,熟悉,反复做某事。

14、女:汝,此句说“请你不要(对搏虎的.危险)习以为常,小心老虎伤害你”

15、服:驾辕的马,即今辕马

16、襄:骧,马头高昂,或指马儿奔跑

17、忌:语气助词

18、抑:连词,表示选择或者转折

19、良御:擅于驾驭

20、磬(Qing):本指乐器,此借指用劲、用力

21、控:缰绳回拉勒马暂停的动作

22、纵送:纵马松缰的动作

23、齐首:齐头并进

24、如手:如左右手

25、阜(Fu):多

26、发:射箭

27、释:解开、放下

28、掤(Bing):箭筒的盖子

29、鬯(Chang):古代祭祀用的一种酒,此处应当同“韔”,古代装弓的袋子,这里作动词,将弓放入袋中。

2.诗经·国风·郑风 篇二

最初的礼乐制度以“诗乐舞”三者合一的形式出现, 不论是天子招待外宾、燕飨内臣, 还是与上层社会相平行的各种乡人典乐场合, 《国风》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风之始也, 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 用之乡人焉, 用之邦国焉……先王以是经夫妇, 成孝敬, 厚人伦, 美教化, 移风俗”, 虽然汉儒对《诗经》的解读不乏义理之说, 但《诗经》所担负的教化作用还是不可否定的, 礼乐制度所带来的正面影响也是不可抹煞的。五四时期, 为了扼杀复辟之梦, 吴虞在1919年11月1日的《新青年》上发表了《吃人的礼教》, 从此“礼教”便背上了“吃人”的恶名, 这不免矫枉过正有失客观。

作为礼乐制度的重要载体, 《国风》的文本本身就包蕴了深刻的礼仪内涵, 它与当时的典乐制度相结合, 将统治阶级想要传达给大众的观念密密缝织在《诗经》里, 又在乡礼中广泛传诵, 以便起到教化作用。

1.温润如玉:君子人格的出现

“君子”一词最初只作为一种阶级的象征, 指居住于城邑中的贵族, 与作为下层庶民的“小人”对应。到春秋时代, 君子才有了积极的含义, 涉及到道德问题。在被乡人们热烈唱诵的《国风》中, “君子”频频出现, 并已经开始具备道德内涵。

十五《国风》中, 提到“君子”一词的诗篇一共有20篇, 大部分的“君子”还是典型的贵族阶层, 《魏风·伐檀》讽刺剥削阶级不劳而获:“不稼不穑, 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 胡瞻尔庭有县狟兮?彼君子兮, 不素餐兮!”;《曹风·鸤鸠》也是讽刺统治阶级中没有好人的诗:“鸤鸠在桑, 其子七兮。淑人君子, 其仪一兮。其仪一兮, 心如结兮。”这里的“君子”已经有了正面的意义, 指有才德的人;《周南·樛木》、《周南·汝坟》、《召南·草虫》、《召南·殷其雷》、《邶风·雄雉》、《王风·君子于役》等一般都被认为是思妇之诗, 写妻子思念远行的丈夫;《君子于役》更是点明“君子”是要去前线打仗, 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

其中最为典型的是《卫风·淇奥》:“有匪君子, 如切如磋, 如琢如磨。瑟兮僴兮, 赫兮咺兮。有匪君子, 终不可谖兮。”这首诗里所赞美的是君子是两周之际的卫武公。《朱子语类》引文蔚说:“《淇奥》一篇, 卫武公进德成德之序可见。”据《国语·楚语》记载, 卫武公是一个有贤德的人, 年近耄耋, 还自警修德。诗中切、磋、琢、磨, 《尔雅·释器》曰:“骨谓之切, 象谓之磋, 玉谓之琢, 石谓之磨。”这里都比喻君子研究学问和陶冶情操的精益求精。

《秦风·小戎》是一个妇女思念远行丈夫的诗, 明确强调了“君子”的品质:“言念君子, 温其如玉;在其板屋, 乱我心曲。”远在先秦时期, 尚玉已经成为一种风俗, 一种文化, 古人认为玉可以祭神通神, 消灾致福。所以玉既可以做礼器, 也可以做礼物。又以玉喻人, 以玉比德。君子已经具备了美玉般“温润”的人格美。

米歇尔·福柯认为, 知识不同于科学, 与科学的冷静客观不同, 在知识的空间里有主体意识的一席之地, “知识, 还是一个陈述的并列和从属的范围, 概念在这个范围中产生、消失、被使用和转换”。“君子人格”的出现, 让这个正面意象在反复引用中转变成周人的信仰, 加上孔子对“君子”的一再肯定, 君子人格成为中国知识分子们毕生求索的人格典范。

2.深情忠诚:爱情范本的树立

《毛诗序》中关于《周南·关雎》“后妃之德”之说一直饱受争议, 诗歌确实是在写一个男子追求窈窕淑女, 并为之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的故事。但它依然不露痕迹地包含了礼乐内涵。上博简《孔子诗论》认为:“《关雎》, 以色喻于礼……其四章则喻矣。以琴瑟之悦拟好色之愿, 以钟鼓之乐拟婚姻之好, 反纳于礼, 不亦能改乎?”“以色喻于礼”, “色”, 指的就是君子倾慕窈窕淑女之事, 有了意中人, 怎么办呢?当“求之不得”时, 就改变策略, 不能唐突佳人, 而是反入于礼, 有礼有节地完成自己的愿望。

关于“琴瑟友之”、“钟鼓乐之”, 普遍说法是用琴瑟去亲近她, 再用钟鼓去迎娶她。但也有一种说法认为这都是君子的想象, 以琴瑟之悦比拟喜爱淑女的心愿, 用钟鼓之乐比拟成婚的喜乐。这两种说法都不能忽略一点:乐器本身的礼乐含义。周代的典乐制度不仅在用乐上要求严格, 同时还有一套对应的“乐悬制度”, 乐器的规格也是尊卑、贵贱、亲疏、长幼等伦理政治地位的象征。钟鼓罄悬挂演奏乐器规格非常严格, 不能僭越。钟鼓是非同寻常的乐器, 天子、诸侯享金奏, 卿大夫、士唯鼓而已, 象征君臣节度。“金奏”便是钟奏, 钟是主人尊贵地位的象征, 鼓也不是普通人家随便就可以击打的乐器。在典乐政治大备的周代, 乐器还具备了“器以藏礼”的文化精髓。《白虎通·礼乐篇》认为“瑟者, 啬也, 闲也, 所以惩忿窒欲, 正人之德也。琴者, 禁也, 所以禁止淫邪、正人心也。”琴瑟本身蕴含了美德与中正和平的思想。瑟正德, 琴正心, 琴瑟和合则君父有节、臣子有义, 琴瑟蕴含着君臣有度的政治内涵。另一方面琴瑟合奏作为和美音乐的典范又被注入男女和乐婚配的喻意, 比如《郑风·女曰鸡鸣》中的“琴瑟在御, 莫不静好”, 历来都是伉俪和谐的经典写照。

“君子”在当时一般都指贵族男子, 而这个贵族男子在求偶时用的乐器也是贵族乐器, 那么《关雎》关于“后妃之德”的说法也有一定合理性, 它所传达的是以道德情感来升华原欲, 见女色之美, 反纳其心于礼, 故曰“改”, 所以孔子认为它“乐而不淫”, 由贵族阶层为劳动人民树立了一个很好的“上以风化下”的典范。就算放在当下的环境中, 《关雎》的文本包含的“礼”依然有它的普遍性:喜欢一个姑娘, 就要以礼相待地尊重她, 循序渐进地接近她。一波三折, 一咏三叹之下, 还包含着锲而不舍坚定不移的专注, 这样的诚挚感情放之四海都值得歌颂。

《国风》中能给人带来正面影响的爱情诗歌还有很多。《王风·采葛》:“彼采萧兮, 一日不见, 如三秋兮。”深情如斯, 时光难耐。《郑风·子衿》:“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纵我不往, 子宁不嗣音?”幽怨中折射出一往情深。《秦风·蒹葭》:“溯洄从之, 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 宛在水中央”, 表达了对爱情苦苦追索锲而不舍的专注。《郑风·出其东门》中的“出其东门, 有女如云, 虽则如云, 匪我思存”更是显示了男主人公对恋人坚贞不二的忠诚。《郑风·将仲子》中的男主人公要翻越女孩家的院墙去和女孩相会, 女孩理智地拒绝他的逾礼之举, 不停地规劝:“父母之言, 亦可畏也!诸兄之言, 亦可畏也!人之多言, 亦可畏也!”爱别人的同时也不忘记自尊自爱, 不管是过去的“礼”还是现在的“礼”, 姑娘的行为都无可挑剔。《唐风·葛生》中的悼亡同样深情:“冬至夜, 夏之日。百岁之后, 归于其室!”你安眠于冬日的白昼直至夏天的傍晚, 百年之后, 我将与你同归一室, 悲情不多, 多的是找到归宿般的踏实。

《国风》中也描写有爱情悲剧的篇章, 最为典型的便是《卫风·氓》和《邶风·谷雨》, 《氓》中的姑娘和《将仲子》中的姑娘一样, 既忠贞地爱着自己的心上人, “不见复关, 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 载笑载言”, 又发乎情止乎礼, “匪我愆期, 子无良媒”, 我之所以不答应你是因为你没有请媒人来提亲。《仪礼·士昏礼》记载说:“六礼备, 谓之聘;六礼不备, 谓之奔。”《齐风·南山》中也强调:“娶妻如之何, 必告父母”, “娶妻如之何, 匪媒不得”。不遵守礼节的结合不会被人认可, 还会受到舆论的指责, 称之为“淫奔”。但遇人不淑, 仍然无法避免婚姻悲剧。而女主人公在婚姻失败后并没有歇斯底里, 还保持着一种可贵的自省和冷静, “静言思之, 躬自悼矣”, 收拾东西回娘家去, 已经失去了爱人, 就不再买一送一地搭售自尊。从头至尾, 她的行为都令人尊敬。

《邶风·谷风》中的女主人公的性格就没有那么决绝, 当初同甘共苦的糟糠之妻最终还是被忘恩负义的丈夫无情抛弃, 开篇便是“习习谷风, 以阴以雨”, 渲染一种悲哀不舍的情绪, 还记得恋人最初的誓言“及尔同死”, 夫君要娶新人进门, 她依然“行道迟迟, 中心有违”地不愿离开。终篇弥漫的沉郁基调, 彷徨无归的失落心情, 虽然没有批判, 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展示丑陋已经是一种无声的鞭笞。

《国风》呈现了一幅幅先民们的爱情画卷, 诗歌的基调和立场已经非常鲜明, 对深情不渝的爱情的歌颂, 对逾礼薄幸行为的批判, 就是对“礼”这一理念的感性表现。

3.温柔敦厚:民族性格的形成

一个族群, 从自然获取物质资料的生存形态, 决定着其认知自然、把握自然的方式。《国风》中传递出的“温柔敦厚”的情感气质, 与中国先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动习惯有着很大的联系, 如果说海洋赋予了西方人冒险精神, 那么土地就赋予了东方人温厚务实的性格特征。

作为重农主义的周民族文明历程缩影的史诗, 《诗经》大量的农事诗和农业生产场面的描写, 透射出浓厚的农业文化气息。最典型的便是《幽风·七月》, 一共八章, 以一首顶寻常十首的规模, 将耕作、女功、蚕桑、田猎、授衣、营建、酿酒、祭祀等一年的劳作详细地陈列出来。有寒苦生活的描写:“一之日觱发, 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 何以卒岁。”不仅穿不暖, 也吃不好:“六月食郁及薁, 七月烹葵及菽。八月剥枣, 十月获稻。为此春酒, 以介眉寿。七月食瓜, 八月断壶, 九月叔苴。采茶薪樗, 食我农夫。”住宿环境也很简陋:“七月在野, 八月在宇, 九月在户, 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穹窒熏鼠, 塞向墐户。嗟我妇子, 曰为改岁, 入此室处。”但在这样的清苦生活中, 也有一抹抹田园亮色:“春日载阳, 有名仓庚。女执懿筐, 遵彼微行, 爰求柔桑……蚕月条桑, 取彼斧斨, 以伐远扬。”而农民们如此辛苦, 遍身罗绮者, 却不是养蚕人:“七月鸣鵙, 八月载绩。载玄载黄, 我朱孔阳, 为公子裳……取彼狐狸, 为公子裘……言私其豵, 献豣于公。”最后还要忙祭祀:“跻彼公堂, 称彼兕觥, 万寿无疆!”整首诗里反复唱诵四月、五月、六月、七月如何, 一日之、二之日如何, 回环往复, 呈现出一种天长日久的钝滞与安于天命的从容, 有悲苦情绪, 但更多的是对客观事实的陈述。

姚际恒认为《七月》里的小节分别像《月令》、《五行志》、《采桑图》、《田家乐园》、《食谱》、《谷谱》、《酒经》, “一诗之中无不具备, 洵天下之至文也。”在尚无文字记事的早期社会, 以歌记事, 口耳相传是一种普遍的文化传播方式, 与农事相关的知识被编成歌谣, 传唱的过程中又被不同的人加工润色, 是实现生产经验传承的具体手段。顾炎武《日知录》说:“三代以上, 人人皆知天文, ‘七月流火’, 农夫之辞也。‘三星在户’, 妇人之语也。‘月离于毕’, 戍卒之作也。‘龙尾伏辰’, 儿童之遥也。”所以程俊英认为:“这样一篇规模宏大的农事诗, 决不是哪一个天才所能成就。其中有古代的农谣, 有幽地的民歌, 应是集腋成裘的作品。而且决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就, 必然有一个积年累月的流传过程。”

朱熹《诗集传》论及《七月》主题时引王安石曰:“仰观星日霜露之变, 俯察昆虫草木之化, 以知天时, 以授民事。女服事乎内, 男服事乎外。上以诚爱下, 下以忠利上。父父子子, 夫夫妇妇, 养老而慈幼, 食力而助弱。其祭祀也时, 其燕飨也节, 此《七月》之义也。”

《七月》以自然时序为纲, 以气候变化规律为准, 将一年四季中的生产生活内容依时呈现出来。人事活动对应自然结构, 吻合周人的“天人合一”理念。人们仰观头顶的星空, 俯察脚下的土地, 在年复一年的春耕秋收的轮回中, 借助于田园和自然得以确认和显现人的价值和人生的意义。虽然贵族对农民存在着事实上的压迫, 但这种概念在当时人们的心中却是天经地义的。与抗争心理相比, 妥协心理不是缺乏勇气, 而是在安于天命的心理基础上, 多了一份温柔敦厚的悲悯。因此, 农事诗中充满着对自然和田园的感恩心理, 《七月》同样代表着西周、春秋时期整个华夏部族的文化和情感。

参考文献

[1][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M].北京:中华书局, 1980.

[2][宋]朱熹.诗集传[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0.

[3][清]姚际恒.诗经通论[M].北京:中华书局, 1958.

3.论《诗经.国风》的意境美 篇三

关键词:《诗经》:国风;意境

中图分类号:12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09)05--0187--02

一、以实写虚,虚实结合的意境美

这是意境美创造重要规律和方法。我个人认为,“意境”的“境”,是指“象外”,是突破有限形象的某种无限的“象”,是虚实结合的“象”,也即是司空图所说的“象外之象”,“景外之景”。第一个“象”和“景”是实的,第二个“象”和“景”是虚的,是实景启发的,引导而产生于读者想象中的,但这个虚境又不是天马行空任意产生的,是按照作者所描写的“实”的部分来构架的。比如《周南·螽斯》:

螽斯羽,诜诜兮。宜而子孙,振振兮。螽斯羽,薨薨兮。宜而子孙,绳绳兮。螽斯羽,揖揖兮。宜而子孙,蛰蛰兮。

这首诗通篇描绘的是蝗虫多子群居的欢乐图景,但我们通过了解《诗经》中“比”的艺术手法,可以在此实景中想象出人类的多子多孙兴旺和欢乐的图景,这想象出的图景便是虚境,是“象外之象”。像这样的例子在国风中还有很多,《唐风·椒聊》:“椒聊之实,蕃衍盈升。彼其之子,硕大无朋。椒聊且!远条且!”此章六句,前后两句写花椒的多子和椒香远长,中间两句写一女子的身材高大。花椒树上结着一串串可爱的果实。这是一幅花椒丰收的图景,由此我们可以想象出妇女多子的图景。《魏风·硕鼠》描写的是一只贪婪的田间大老鼠的形象,通过诗人对贪得无厌老鼠形象的刻画,表达了劳动人民对剥削者的痛恨之情,对剥削者的嘲弄与讽刺,仿佛使我们看到像“硕鼠”一样的剥削者的丑恶嘴脸。再比如《豳风·鸱鹦》:

鸱鹕鸱鹗,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思勤斯,育子之闵斯!迨天之未阴雨,微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子!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雏。日子未有家室!予羽谯谯,予尾讨计。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

全诗以一只母鸟的口气,诉说她过去被猫头鹰抓走小鸟,但依然经营巢窝,抵御外侮,并抒写她育子修巢的辛勤劳瘁和目前处境的困营危险的实景。

清人方士庶说:“山川草木,造化自然,此实境也;画家因心造境,以手运用。此虚境也。”意境创造的虚实结合,往往采用化景物为情思的抒情方法,达到言外之意的效果。景物是实的,情思是虚的,以实写虚,虚实结合,实是手段,途径,虚是目的,归宿。如《桧风·隰有苌楚》:

隰有苌楚,猗律其枝。天之沃沃,乐子之无知!隰有苌楚,绮傩其花。天之沃沃,乐子之无家。隰有苌楚。猗傩其实。夭之沃沃,乐子之无室。

诗中描写:在宽广的沼泽地带,生长着茂密的羊桃,它的枝条柔嫩而娇娆,花儿鲜艳而俊俏,果实肥大而有光泽。看到眼前这一派繁花似锦的景象,诗人顿生感悟,由物及人。从羊桃联想到自己。他感叹羊桃因为无知、无家、无室,一身轻松,聊无牵挂,所以能够自由自在地生长,着实令人羡慕。诗人羡慕羊桃,正表明他的处境不如羊桃,他有知、有家、有室,也就有了牵挂和拖累,从而产生了诸多烦恼和忧愁。同时这也就表达了一种悲观厌世的慨叹。再如:《陈风·东门之杨》:

东门之杨,其叶艘艘。昏以为期,明星煌煌。

东门之杨,其叶肺肺,昏以为期,明星哲暂。

这是一首约好情人黄昏时候于东门外杨树下幽会而久侯不至的诗。诗人藏情于景,一切通过生动的画面来表达。虽不言情,但情意浓浓。启明星闪烁着,长夜将近,可是约好黄昏来的情人却连影子都不见。“明星煌煌”,“明星哲哲”二句,间接地透露出作者一种焦急不安的心理。此诗以景寓情,借物抒情,因而显得含蓄蕴藉,耐人寻味而寓于情韵。欧阳修《生查子》中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其意其境,当渊源于此。

张戒在《岁寒堂诗话》中引《文心雕龙》轶文:“情在词外日隐状溢目前日秀”,隐即虚,秀即实,正体现了意境创造的虚实结合的规律。《郑风·狡童》: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雏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这首小诗写的缠绵悱恻,依依之情,溢于言表,而失恋之意,见于言外。钱钟书《管锥编》日:“若夫始不兴语,继不与食,则衾余枕剩,冰状雪被之况,虽言诠未涉,亦如匣剑惟灯……羽处而生嫌,迹密转使心疏,常近则渐欲远,故同牢而有异志。”

二、以景写情,情景交融的意境美

诗歌便以抒情为主要任务。《毛诗序》中就说:“诗缘情而绮靡”。但是抒情并不是一泻无余,直抒胸臆的,很多時候是以含蓄为美,因此就要借托一定的客观景物,或是缘情生境,或睹物生情,或寄情于景等,总之就是所描绘的景与所抒发的情水乳交融。谢榛《四溟诗话》论情景关系说:“景乃诗之媒,情乃诗之胚,合而为诗。”也就是说情仅仅是诗的胚胎,要将它培育成诗,必须找到适合于它的媒介物,这就是景。情与景交融契合才产生诗的意境。对此,王夫之也有论说,“情景名为二,而实不可离,神于诗者,妙合无垠,巧者有情中景,景中情”。国风中有很多这样的篇章。《王风-君子于役》就是一首情景交融的佳作。其诗为: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恬?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这是一位妇女思念她久役在外的丈夫的诗。全诗两章,描绘了一幅落日衔山,暮色苍茫,鸡栖敛翼,牛羊归舍的暮色黄昏图,面对此情此景,久别夫君的闺中少妇,心头涌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惆怅和孤寂之情,她想念她的丈夫,暮色越来越浓,思绪越来越长,情与景天然契合。王照圆《诗说》云:“写乡村晚景,睹物怀人如画。”《郑风·风雨》: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谬骖。既见君子,云胡不惨?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是一首写妻子和丈夫久别重逢的诗歌。此诗三章,每章的前两句渲染出一幅寒凉阴暗鸡声四起的图景,这种情景最易勾起离情别绪。但是,此时此刻,诗中的女子竟与丈夫重逢了,其欣喜之情可以想见,而凄风苦雨则置之脑后了。正如王夫之所说的,“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倍增其哀乐”。情与景的反衬使得二者愈发的和谐。《召南·摞有梅》描写一位待嫁女子的诗,营造出梅子逐渐成熟,果实纷纷落地,而美好的时光也在匆匆的流逝的图景,隐含了待嫁女子的焦急不安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流逝,焦急之情越来越浓,最后是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嫁出去。诗人通过蒹葭、白露、秋水苍茫的景物描写,烘托出了一种苍凉的意境,凄婉的情调,表现出诗人单恋失望

的痛苦,而“伊人”的似有似无,全在那朦朦胧胧的小洲之上了,这种朦胧的意境美足以引发我们读者的想象了。《卫风·河广》: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陆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这是住在卫国的一位宋人思归不得的诗。而《周南·汉广》写诗人对一个少女思慕不已而终不得的感情,故望水兴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卫风-河广》作者思乡之情,已压倒一切。故日:“谁谓河广,一苇杭之”,同样对着一条河,或言其宽,或肓其狭。可见,诗中的河已带有作者的感情色彩,已非现实中的河了,这也正说明了情景交融的意境美的构成。

三、以形写神。形神兼备的意境美

国风中许多优美的意境都是以成功的细节来描写的。比如《邶风·静女》写一对热恋的情人相约在城楼上幽会。其诗为:

静女其妹,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骑。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赂。

诗人抓住了“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贻我彤管”几个细节,不仅刻画了少女活泼娇憨之态与小伙子心急如焚之状,表现了他们之间健康纯朴的情感,而且把读者的想象引入二人在城隅秘密相见时情趣盎然的意境之中。《魏风·十亩之间》:

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行与子还兮。

十亩之间兮,桑者泄泄兮,行与子逝兮。

这首小诗是写一群采桑女子呼朋引伴同归之歌,诗仅两章六句,但却通过“闲闲”、“泄泄”来形容桑者之忙碌后的悠閑和桑者之多,展现了一群采桑女劳动后的轻松情调,同时也引导人们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清新恬淡的田园风光。《周南·茉苡》与《十亩之间》虽情调不同,但却都是表现众妇女采摘劳动的民歌,两诗在运用细节描写传达无限的神韵方面具有异曲同工之妙!《郑风·大叔于田》抓住叔在田猎时行动细节进行具体描写,不仅人物形象活灵活现,而且诗的意境也十分鲜活,读这些句子我们仿佛在观赏一部美妙的田猎影片。

《诗经·国风》中一些形象、传神、生动、逼真的动词,尤其是那些重言双声迭韵的形容词,或摹形状物,或传情达意,都具有形神兼备的特征创造了一种气韵生动的意境美。《周南·桃夭》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夭夭”和“灼灼”不仅歌咏了桃树和桃花的少壮和艳丽,同时也传达出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犹如盛开的桃花,摇曳多姿。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如“喈喈”的鸟鸣声,“杲杲”的日之容等。从以上例子可以看出诗歌中的细节描写或具体事物的铺叙,有利于提高整个作品的艺术品味。

四、结语

4.诗经·国风·郑风 篇四

《国风·郑风·叔于田》为先秦时代郑地汉族民歌。全诗三章,每章五句。出自《诗经》。此诗的主旨,古今因对“叔”一词特指与否的不同理解,而明显地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叔”是特指郑庄公之弟太叔段;而另一派认为“叔”非特指。《诗经》是汉族文学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对后代诗歌发展有深远的影响。

叔于田

原文:

叔于田,巷无居人。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

叔于狩,巷无饮酒。岂无饮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

叔适野,巷无服马。岂无服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

译文及注释

译文

三哥打猎在野地,里巷空旷不见人。哪是真的不见人?没人能与三哥比,确实俊美又谦仁。

三哥打猎在冬季,里巷再没人喝酒。哪是真没人喝酒?没人能与三哥比,那么有为又聪秀。

三哥打猎在郊外,里巷再没人骑马。哪是真没人骑马?没人能与三哥比,英俊勇武本领大。

注释

①叔:古代兄弟次序为伯、仲、叔、季,年岁较小者统称为叔,此处指年轻的猎人。于:去,往。田:同“畋”,打猎。

②洵(xún询):真正的,的确。

③狩:冬猎为“狩”,此处为田猎的统称。

④野:郊外。

⑤服马:骑马之人。一说用马驾车。

赏析

此诗的主旨,古今因对“叔”一词特指与否的不同理解,而明显地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叔”是特指郑庄公之弟太叔段。《毛诗序》云:“《叔于田》,刺庄公也。叔处于京,缮甲治兵,以出于田,国人说而归之。””欧阳修《诗本义》云:“诗人言大叔得众,国人爱之。”虽两者有“刺郑庄公说”与“赞美叔段说”的不同,但对此诗“悦”、“爱”叔段的内容并无歧解。另一派认为“叔”非特指。今人陈子展《诗经直解》说:“《叔于田》,赞美猎人之歌。”程俊英《诗经译注》说“这是一首赞美猎人的歌”,以为“叔”指青年猎手;袁梅《诗经译注》则承朱熹《诗集传》“或疑此亦民间男女相说之词也”之说绪余,说:“这支歌,表现了女子对爱人真纯的爱慕。”以为“叔”指男性情人。

据《左传·隐公元年》记载,太叔段勇而有才干,并深得其母武姜的宠爱,被封于京地后,整顿武备,举兵进攻郑庄公,最终失败外逃。若诗中之“叔”为太叔段,则此诗当为其拥护者所作,但按验文本,并无明证。至于说诗中含“刺”,更属无稽之谈。因此今人多不取《毛诗序》之说,实为顺理成章之事。笔者以为,从文本本身看,“赞美猎人说”应是最站得住脚的,虽然本事不可考,但惟其不受具体人事限制,兴发感动力才不需激发便具有超越时空的动量。

在《诗经》三百篇中,《叔于田》并不是很引人注目的篇章,但若论其艺术成就,此诗当可与那些最优秀之作相颉颃。诗分三章,纯用赋法,但流畅谐美中有起伏转折,人物形象呼之欲出,则与假比兴曲笔描写者异曲同工,难分轩轾。它的成功之处,除了运用《诗经》中常见的章段复沓的布局外,还在于运用设问自答、对比、夸张的艺术手法。

章段复沓,是《诗经》中最重要的结构特点,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原始口传文化社会中祭仪表演时的应和歌唱。复沓的作用可类比于押韵,是潜在的心理和声,它反覆地再现主旋律,唤起听众或读者的认知和体会。《叔于田》三章句式结构全同,与其他类似结构的《诗经》篇章一样,有一种回环往复的`音响效果,同时也因为复沓而加深了听众或读者对主人公“叔”的印象。而这种复沓是有变化的复沓,各章各句替换几个字,既保持韵律感,又深化了主题。实际上,拿现代音乐术语来解说,此诗正是一首分节歌,而“不如叔也”一句则是唯一的一句副歌歌词。

章句复沓,自然算不上是《叔于田》一诗的专利,但设问自答、对比夸张则是其独具个性的特色。各章第二句“巷无居人”、“巷无饮酒”、“巷无服马”,第三句“岂无居人”、“岂无饮酒”、“岂无服马”,第四句“不如叔也”,第五句“洵美且仁”、“洵美且好”、“洵美且武”,相互间有这样的逻辑关系:第二句否定,第三句反诘,第四句作答,第五句述因,通过自问自答,将“洵美……”、“不如……”、“巷无……”(真的既英俊又……,人们都不如他,因此巷里没有人……)这样的正常顺序作一转换,顿觉奇峰突起,余味曲包。陈震《读诗识小录》评道:“平说安能警策,突翻突折,簸弄尽致,文笔最奇。”吴闿生《诗义会通》也说:“案,故撰奇句而自解释之,文章家之逸致也。”对此妙笔都青眼有加。这一设问自答的手法,实际上源出周人对商人占卜贞问的甲骨刻辞的着意摹仿。在甲骨卜辞中,因求问神灵需将正反两种结果都记刻于龟甲上,请决于神判,便产生了此类句法的滥觞。此诗中,一正一反,直陈与疑问并举,主要就在于以“突奇峭快”(陈震语)的笔墨引出下文“不如叔也”,这一结论。而“巷无居人”、“巷无饮酒”、“巷无服马”的夸张描写,则将众人“不如叔也”的平庸与“叔”“洵美且仁”(“且好”、“且武”)的超卓两者间的反差强调到极致。而通过居里、喝酒、骑马这样的生活细节来表现“叔”的美好形象,也很有人情味,有较强的煽情作用。诗的末句在“不如叔也”一句已将主要内容交代完毕之后逸出一笔,不仅使主题更为充实,也使对“叔”的夸张描写显得有据可信。

5.《诗经 郑风》浅析 篇五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其中《郑风》的爱情诗独具特色,本文介绍了郑风的成因,以及其独特的写作手法。

(一) 诗经《郑风》简介

作为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反映了从西周初年到春秋中叶500 多年间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特别是十五国风内容丰富,形象地反映了当时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以及世态人情、民俗风习等。从数量上看,《郑风》以二十一篇居国风之首, 朱熹《诗集传》考订其为情诗的有16首,占其诗歌76%,这在国风中是极其罕见的。

而“郑风”之诗风的形成有其独特的社会背景。

“郑风”的第一个特点,即数量很多,可以看出爱情在郑人的生活中占了非常重要的地位。而爱情是人类高于物质的一种精神需求,马克思的理论说,人们只有当解了吃的问题以后,才能去从事政治的、法律的、宗教的、文艺的等问题。也就是说,只有生活相对富裕安定的候,人们才可以有更好的精神上的追求。而郑国当时国力富足,《国语・郑语》中记载,郑是东周初经郑桓公以太子身份励精图治,到武公夺取了当时居天下之中心的咽喉要地,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郑国成为经济发展的中心。“郑风”的爱情诗之多,正是社会发展,生活相对安定平和的象征。

而另一个“郑风”中爱情诗较多的原因是,受到传统文化的影响。郑国是较早分封的一个诸侯国,因此隆祭祀、重占卜、爱好歌舞等殷商文化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传承,尽管后期存在周文化的入侵,但是古老的商文化依旧在郑等古老的地区保留着。“郑风”的情诗的奔放爽朗就与原始民风有很大的关系。古老文化放荡不羁充斥着最原始的野性特点,同时祭祀、歌舞和男女相会的风俗为情歌的广泛产生提供了良好的文化氛围和社会基础。诗歌的豪放有其形成的特点所以所谓的“淫诗”评价是不公平的。在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对女子的.条条框框无数,在朱熹看恚“男悦女”尚可原谅,“女惑男”却是有违天理的。可是朱熹并没有考虑到在当时社会下保留的许多古老的社会习俗,违背了社会发展的正常规律。同时朱熹眼中的“女悦男”也存在着对封建社会女性的歧视。从人性的观点看来,爱情是人人平等的,并无男女之分。郑风中的女性遵从自己的内心,热情奔放,怀有一颗赤诚的心,让人为之动容。

(二)《郑风》表现手法的特点介绍

(1)呼告手法

在诗经中经常运用呼告的手法,“产生于诗人情感剧烈时,不知不觉对不在眼前的意象,当作有生命的东西,以呼号告语的口气和他讲话,往往将第三人称变为第二人称的形式”①。

在《郑风》爱情诗中,也多运用呼告的手法,最常见的是通过女性的口吻来表达恋爱双方真挚的感情,大胆炽烈,感情饱满。运用口语化的语言,将爱情的期期艾艾,你侬我侬,恩恩怨怨表达的酣畅淋漓,使人亲切。

《郑风》中,采用呼告手法的代表爱情诗,一首是《狡童》,另一首是《丰》。在这两首诗中,女子在恋爱中所处的情况不同,对男子的爱的表达也各不相同。

《狡童》塑造了一个热恋中女子的形象,描绘了她面临失恋时的内心活动。她与男子在生活中产生了一些矛盾,男子对女子不理不睬,导致女子坐卧难安,心神不宁,表达了女子对男子爱怨交织、难舍难离的心情。从语言上来看,诗歌主体一直都是女子在倾诉,表面上哀怨责怪,而从另一面也看出了女子队男子缠绵的感情。虽然两人的感情存在了矛盾,却也是生活中的小摩擦,从“不与我言兮”到“不与我食兮”,可以推测出两人之前感情甚笃,而如今女子内心不安,在埋怨中又有着撒娇的感觉,充满爱恋。

而《丰》则描写了一位姑娘拒绝了漂亮小伙子的追求,然而却十分后悔,希望他可以回到自己身边,迎娶自己。全诗的感情基调随着女子情感的变化跌宕起伏。开篇通过“丰”、“昌”两个字描绘了一个帅气小伙的模样,表达了女子暗藏内心的爱慕之情。只因内心矛盾,女子做出了令其后悔的决定。一个“悔”字,表达出了女子内心的真情实感;呼告手法的贯穿始终,女子的呐喊越来越强烈。到了三、四两张,女子干脆抛开了羞涩、怯懦敞开心扉,说出了真心话,沉浸在幸福之中。 “衣锦衣,裳锦裳”除表现精心梳妆打扮的场景之外,也生动地表现了姑娘“女为悦己者容”的心态。 “叔兮伯兮”的呼唤表现出姑娘殷殷期盼情人来到自己的身旁。

(2)叠章层递结合

叠章与层递手法的结合,是《郑风》爱情诗的结构特征。通过对景物层层递进的描写以及主人公心情步步紧逼的描绘,增加了诗歌本身的韵律美,有一唱三叹之妙。在营造出生动活泼气氛的同时,也更为充分地表达出女子曲折多变的思想感情。

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就是《将仲子》。从叠章的角度说,三章中每一章的句子形式和内容都基本相同,只是在个别地方换字。从层递的角度说,每一章所表现的内容和抒发的情感是递进的。首先,在仲子一方,“里”、“墙”、“园”,以及“折杞”、“折桑”、“折檀”的层层递进,勾勒出一位为了追求爱情,不顾一切地爬墙u园、攀树折枝的有些鲁莽的小伙子形象。正是因为他内心充满着对女子的浓浓爱意,他才冒着巨大风险,“不择手段”地由远及近,一步一步接近女子。而在描写女主人公的畏心理时,作者同样巧妙采用了层递的手法,先说“畏我父母”,后说“畏我诸兄”,最后是“畏人之多言”,按照亲疏关系的不同由近及远地吐露自己内心的挣扎与无奈。

(3)反诘句收束

《郑风》爱情诗常常使用反诘句收束,充满了戏谑调皮之感,同时有质朴真诚,饱含了女主人公细腻,曲折的情感。

6.诗经·国风·郑风 篇六

庶见素冠兮,棘人栾栾兮,劳心慱慱兮。

庶见素衣兮,我心伤悲兮,聊与子同归兮。

庶见素韠兮,我心蕴结兮,聊与子如一兮。

【注释】

01、庶:幸、有幸

02、素:白色,指穿孝服的人

03、韠(Bi):古代作朝服的皮制护膝

04、棘:古瘠字,即瘦。一说指失去父母的儿子

05、栾:假借为脔脔,憔悴瘦弱的样子

06、慱(Tuan):忧愁不安的样子

07、聊:愿意、乐意

08、蕴结:指心中包含千千愁结

7.诗经·国风·郑风 篇七

一.水与人类文明

历史学与人类学的研究表明, 人类的早期文化, 多依河流而起, 河流文化促进了人类文明的发展。从世界范围来看, 几乎所有的民族神话传说中, 都有关于洪水泛滥的故事。在西方如布里亚特人的创世神话认为, 起初世界上只有水, 天神命令一只大龟仰于水上, 于是才得以在它的肚皮上造出大地。在东方如吉尔吉斯斯坦的神话里也说, 宇宙之初, 只是汪洋一片, 中有一只黑色公牛, 大地挂在它的角上。《圣经》中“洪水灭世”的记载, 则记述了人类在洪水中毁灭又再生的内容。中国更是有很多典籍涉及到了关于洪水的描述。《尚书·尧典》中有“汤汤洪水方割, 荡荡怀山襄陵”。《吕氏春秋·爱类》亦有“昔上古龙门未开, 只梁未发, 河出孟门, 大溢逆流, 无有丘陵沃衍平原高阜, 尽皆灭之, 名曰鸿水”。《淮南子·本经训》也有“共二氏振滔洪水, 以薄空桑” (1) 的载述。此外像大禹治水等水生传说都在中国广为流传。由此观之, 水与人类文明休戚相关。

二.水与周人的关系

1、生存的根基

水是一切生命存在的前提, 上古先民更是依赖于水才能繁衍生息, 《诗经》中有不少篇章都反映了这一历史事实。周之先祖多次逐水迁徙。《大雅·公刘》是周人自述其创业历程的史诗, 诗中写到:“笃公刘, 逝彼百泉, 瞻彼溥原;乃陟南冈, 乃觏于京”“既景迺冈, 相其阴阳, 观其流泉。”最后才选定“芮鞫”即河曲内侧作为聚居之地。《大雅·绵》则记述了周太王古公亶父自豳迁到歧周的历史:“古公亶父, 来朝走马, 率西水浒。至于歧下, 爰及姜女, 聿来胥宇”并最终“筑室于兹”, 寻找到理想的生存之地。

出于对水的生存依赖, 上古先民对水源地进行了虔诚祭祀, 周代甚至出现了对河川之神的官方祭祀。《周礼》说:“天子祭天下名山大川, 五岳视三公, 四渎视诸侯, 诸侯祭其疆内名山大川。四渎者, 江、河、淮、济也。” (2) 《诗经·大雅·云汉》详细记述了周宣王时祈雨的情形:“靡神不举, 靡爱斯牲, 圭璧既卒”, 圭玉牺牲都拿去祭祀全部神灵;“不殄禋祀, 自郊徂宫。上下奠瘗, 靡神不宗”, 从郊区到宫廷处处都在祭神求雨。从祈雨的虔诚程度, 也可以看出周人对水的高度依赖心理。可以说, 离开了水, 周人将无法生存, 《诗经》的很多诗歌都将失去根基。

2、生活的场所

当周人祖先寻找到理想的水滨泽畔定居下来之后, 他们便开始了辛勤的劳作。《诗经》中很多作品都提到的采摘、捕捞等农业生产活动, 无不与水关系紧密, 河水两岸肥沃的地方成为主要的劳作场所。

采集生产是人类先祖最早进行的一种生产活动, 在农耕生产方式出现之前, 一直是人类食物的重要来源。王巍《诗经民俗文化阐释》中说:“《诗经》时代随着农业生产的发展, 物质生活的丰富, 对生态资源的认识, 人们采集的范围比远古时代拓宽了许多。” (3) 采集水生植物是当时的重要生产生活。《周南·关雎》云“参差荇菜, 左右流之”、“参差荇菜, 左右采之”、“参差荇菜, 左右芼之”, 描绘了水中采摘荇菜的情景;《召南·采蘩》写到:“于以采蘩, 于沼于沚”、“于以采蘩, 于涧之中”, 展示了水边采择白蒿的场面。

除采集之外, 渔业生产更是与水紧密关联, 《诗经·国风》中很多诗篇都涉及到了这类题材。《召南·何彼秾矣》“其钓维何?维丝伊缗”, 写钓鱼之线;《卫风·竹竿》“籊籊竹竿, 以钓于淇”, 言钓鱼之趣;《齐风·敝笱》“敝笱在梁, 其鱼鲂鳏”, 说捕鱼之器;《卫风·硕人》“施罛濊濊, 鱣鲔发发”, 抒获鱼之乐。另如《卫风·考槃》“考槃在涧, 硕人之宽”写依河流溪谷旁架木构屋, 《陈风·东门之池》写池中沤麻, 《魏风·伐檀》写伐木逐水运输等等, 无不与水相关。

3、精神的家园

水畔泽岸同样是诗经时代民众节日风俗的欢聚之地, 婚恋、祭祀、祓禊大都在水边举行, 并籍水寄寓其精神渴求。

水边是民众的欢聚之所。卫郑等地有幽期密约的恋爱习俗, 男女在河边相见, 互诉衷肠。在诗经时代, 还有未婚男女仲春之月, 奉令而奔的习俗, 《郑风·野有蔓草》就反映了这一习俗:“野有蔓草, 零露漙矣。有美一人, 清扬婉兮。邂逅相遇, 适我愿兮。野有蔓草, 零露瀼瀼。有美一人, 婉如清扬。邂逅相遇, 与子偕臧。”诗歌反映了青年男女仲春时节邂逅相遇后自由结合的情景。陈子展云:“《野有蔓草》, 序谓男女失时, 思不期而会焉。《笺》云, 《周礼》仲春之月, 令会男女之无夫家者。意谓此写奔者不禁之诗。《毛序》、《郑笺》, 未为不是。且奉令而奔, 有何不可?奴隶主之泽有时下流, 故奴隶男女失时者有思遇时矣。” (4) 可见, 泽畔相会已成为当时的一种习俗。

不仅如此, 水畔还是祭祀、祓禊的地方。人们常在初春时分祭祀高禖, 乞求生子, 并在上巳节进行祓禊。上巳, 是指农历每月上旬的巳日。三月上巳, 是诗经时代的一个重要节日。当天, 人们要在流动的河水中洗掉宿垢, 拔除疾病和不祥, 称之为“禊”、“祓禊”。 (5) 孙作云《诗经恋歌发微》曰:“‘祓’字本是‘拔’字, 言拔除、拂除病气之意;‘禊’字就是‘潔’字, 言修潔、净身之意”。 (6) 《郑风·溱洧》就描绘了上巳节的盛况:“溱与洧, 方涣涣兮。士与女, 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 洵訏且乐。维士与女, 伊其相谑, 赠之以勺药。

溱与洧, 浏其清矣。士与女, 殷其盈矣。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 洵訏且乐。维士与女, 伊其将谑, 赠之以勺药。”对于此词, 朱熹释曰:“盖洧水之外, 其地信宽而可乐也。于是士女相与戏谑, 且以勺药相赠而结恩情之厚也”。 (7) 《韩诗》也说:“《溱与洧》, 说人也。郑国之俗, 三月上巳之日, 于两水上招魂续魄, 拂除不祥。故诗人愿与所说者往观也。” (8) 由此可见, 时人与水滨泽畔的不解之缘是有着深厚的情感根基的, 水也就自然成了诗经时代人们的精神家园。

三.单纯水意象统计分析

若对《诗经·国风》中水之象进行统计, 我们可以发现直接提及水名的共有25首, 涉及河流11条, 依次是:河、汉、江、济、淇、溱、洧、汶、汾、渭、沁。其中写到河的最多, 共有8首:《周南·关睢》、《邶风·新台》、《鄘风·柏舟》、《卫风·硕人》、《卫风·河广》、《王风·葛藟》、《郑风·清人》、《魏风·伐檀》;其次是淇水, 共有4首:《邶风·泉水》、《鄘风·桑中》、《卫风·氓》、《卫风·竹竿》。其余河流涉及一到两次不等。

如果对上述诗篇进行分析, 我们不难看出《诗经》单纯水意象内涵的丰富性。涉“河”的8首诗歌, 几乎每一篇的水意象指涉都不相同:《周南·关睢》以水表意, 写窈窕淑女之求之不得;《邶风·新台》以水衬景, 写情感追求的失落;《鄘风·柏舟》以水言情, 言不被理解的苦闷;《卫风·硕人》以水喻人, 写出嫁陪侍之众;《卫风·河广》以水言志, 写不畏路途迢遥的思归心情;《王风·葛藟》以水泄忧, 写寄人篱下之苦;《郑风·清人》以水映人, 写武士之英武;《魏风·伐檀》以水衬情, 写伐木之人内心波澜渐起有所觉悟。

除江河川流水意象之外, 《国风》中还有雨、雪、霜、露等其它形态的单纯水意象。水作为一种化学物质, 液态是其存在的常态形式, 但在一定的物理气候条件下, 水又会以其它形态呈现出来。雨、雪、霜、露等从物理属性来看, 其化学成分和水一样;从它们的意象功能来看, 基本上都是从水意象的内蕴衍生转化而成。雨意象多寓愁苦之意, 霜意象与羁旅行役契合, 泉意象表达忧愤之情, 冰意象透出主人公内心几丝凉意, 雪意象流露出主人公对世态炎凉的几许伤悲, 而霜意象却显出心仪女子的冰清玉洁, 不染纤尘。总体来说, 河流之外的其他形态水意象, 多与负面情绪有关, 这也从侧面展现了诗经时代社会的急剧动荡和人们情感世界的丰富。

摘要:《诗经.国风》中的水意象有单纯水意象和复合水意象之分。在单纯水意象中, 江河川流水意象是其主体。人类文明籍水而生, 周代文化与水不可分离。通过对《国风》中的江河川流水意象进行分析, 可以窥见《诗经》单纯水意象内涵的丰富性及其成因。

关键词:《诗经·国风》,水意象,内涵解析

参考文献

[1]孙景亮:《水文化畅想》, 《河北水利》, 2001年第5期。

[2]金戈:《〈诗经〉与水﹙上》, 《海河水利》, 2002年第3期。

[3]王巍:《诗经民俗文化阐释》, 商务印书馆, 2004年版, 第30页。

[4]陈子展:《诗经直解 (上) 》, 复旦大学出版社1983年版, 第281页。

[5]王巍:《诗经民俗文化阐释》, 商务印书馆, 2004年, 第314页。

[6]孙作云:《诗经与周代社会研究》, 中华书局, 1966年, 第300页。

[7]朱熹:《诗集传》, 中华书局, 1958年版, 第56页。

8.诗经·国风·郑风 篇八

关健词:《诗经·国风》 女性视角 女性生命力

《诗经》是中国诗史的光辉起点,它从各个方面、各个角度地展现了自殷商到春秋中叶社会生活的历史风貌。在这些朴实动人、扣人心弦的诗篇中,女性也在其中向世人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其中,《诗经·国风》中关于女性形象的诗歌不胜枚举,所塑造的女性形象几乎涵盖了当时社会的各个层面,而内容又涉及恋爱、婚姻、家国等各个方面。可以说,《诗经》是一部记录社会生活的历史文学,也是一部女性文学。

有着“诗教”之用的《诗经》由孔子整理编订而成,与儒家思想有着紧密的关系,它的内容体现了儒家所倡导的思想文化。于是,许多学者从儒家道德伦理的角度,研读《诗经·国风》所构造的女性形象。但我以为,孔子在整理收录这些女性诗歌的时候,并非全部以儒家的道德伦理、礼乐文化去衡量这些诗歌的价值,也并非想向我们传达的就全是儒家思想。

因此,笔者尝试从女性视角出发,阐发《诗经·国风》中女性的原始生命力。而这种原始生命力超越了儒家的礼乐道德规范,培育了一位位敢爱敢恨、质朴纯真、生命鲜活的女性。无论是桃李年华的少女,还是贤惠可人的妇人,亦或是惨遭遗弃的怨妇,都以真实纯粹的人性,谱写了生命的赞歌。

在这里,笔者以为这种原始生命力突出表现在三个方面,分别是:释放天性、大胆逐爱;勇于反抗、坚守爱情;尊奉礼乐、恪守德行。

一.释放天性、大胆逐爱

爱情,是人生之中尤为重要的部分。对爱情的渴望与追逐,是人类的本能与天性。《诗经·国风》中,有不少爱情诗刻画了一个个对爱情真挚热情的女性,成为了精粹。她们对待感情率真自然,丝毫不矫揉造作;她们大胆向意中人坦露自己的思慕,绝不遮遮掩掩;她们用简单纯朴的方式表达真挚的感情,自由追求幸福。

《郑风·溱洧》刻画的便是这样一位对爱情充满渴望,大胆邀请男伴去洧河赏良辰美景的少女。

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蕳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樂。”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矣。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朱熹《诗集传》言:“郑国之俗,三月上巳之辰,采兰水上以拔除不祥。[1]”这是郑国三月的上巳时节,少男少女在时节的愉悦气氛里,于水边聚会、自由婚配。诗中的少女在这美好的节日里,怀着对爱情的憧憬,手握兰草,来到河畔寻觅意中人。当意中人出现时,少女并没有扭扭捏捏、矫揉娇羞之态。相反,她大方热情地邀约男子一同去洧河岸边狂欢。当男子以“既且”为由婉拒少女时,少女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执着地劝男子“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于是,在少女的坚持下,她得到了自己心仪之人的感情回应,“赠之以勺药”。马瑞辰的《毛诗传笺通释》言:“古代勺与约同声,因此赠勺药同时也含有结良约的意思。[2]”可见,在少女执着的追求下,这份感情也得到了她所期待的回应。

同样,《郑风·寨裳》亦刻画出一位要求心爱的男子来与自己幽会的可爱女子。

子惠思我,寨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襄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这是一首恋爱中的男女戏谑之辞。诗中的女子要她的心上人涉水以示对她的真诚,她提到:“子惠思我,寨裳涉溱”;“子惠思我,襄裳涉洧”,希望男子涉溱,涉洧以相近相亲。年轻的女子渴望着男子的示爱,用娇嗔的可爱语气呼唤对岸的男子涉水过来相伴。而后“子不我思,岂无他人”,则显出女子对自己的爱情充满了自信与率真。但如果心仪的男子没有跋山涉水的勇气,她也绝不委屈自己来眷恋这不愿付出真心的男子。

《诗经·国风》中的这些女子,有着平等独立的男女意识,超越了男尊女卑的男权意识。她们炙热地渴望爱情,大胆地追求爱情;她们不会扭捏作态、含蓄隐晦,而是爽直开朗、自然可爱。这是未经雕琢的青春活力,是少女们青涩年华里生命的张力。

二.敢于反抗、坚守爱情

《诗经》的时代是以男性为主体的父系社会时代,森严的等级制度和吃人礼教常使女性遭受不公待遇,尤其在婚姻中。对于婚姻,女性往往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被迫放弃自主选择夫君的权利。同时,女性沦为生育繁衍的工具,与丈夫缺少感情基础与内心交流,婚后生活并不幸福。

但即使在封建思想如此浓厚的社会环境下,依然有那么一群女性,她们勇敢地反抗不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努力地争取自己应有的幸福。

《鄘风·柏舟》便写出了这样一位为爱情奋不顾身反抗的女性。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髡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泛彼柏舟,在彼中侧。髡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诗中女子的爱情受到了父母与世俗礼教的阻拦,不能与自己心仪之人终成眷属。但她誓死捍卫自己的爱情,喊出了内心的反抗,“母也天只!不谅人只!”在残酷的世俗礼教与无情的社会舆论下,她不惜以抵抗父母之命与传统观念为代价,而求一世幸福。而这,需要何等的勇气才能如此啊!

如果说《鄘风·柏舟》的女子只是为爱情发出了自己强有力的呐喊,那么《鄘风·蝃蝀》的女子则是为其付诸了反抗的实践。

蝃蝀在东,莫之敢指。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

朝隮于西,崇朝其雨。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9.诗经·国风·郑风 篇九

一、《国风》中“比”的艺术效果

《国风》诗歌之“意”不在“物”,而在“情”,但《国风》又频繁提到了“物”,让人品味“物”,这正是《诗经》抒情手法的最大特点。喜欢抒情,却不喜突如其来地直抒胸臆,而常常借助于物象、情景、事体的点染、比拟和诉说,或因物起情,或托物取喻,或感事而发,或写景抒情,以一种委婉、有味、有形、有色的方式把感情呈现出来,这就能收到比直说更好的艺术效果。

通过“比”法的应用,不同性质的形象间产生了鲜明的映衬。用两种相反的事物,彼此对照,造成反差和对比,实际上是扩大的比喻。不同类型事物间的比喻,造成了夸张的艺术效果,更显著地突现了事物的特征与本质。

从意象上设喻,以物拟人,可以使表达更加生动,富有意趣。《诗经》中还有许多美丽、奇特的想象,也都与“比”的应用密不可分。所以后来诗人常仿效这一手法。通过“比”法,《诗经》中人物外形或心理的刻画形象鲜明。“比”的应用,实际上体现出《诗经》对于“物”的运用和描写艺术水准的高超与纯熟。

“比”在《国风》中的运用,主要可分为以下几种。

明喻,在《国风》中很常见,比喻词通常只用“如”一个字。例如《郑风·有女同车》,舜华和舜英如鲜艳的木槿花,在这里作者用一个“如”字,把一同乘车的女子的容貌比喻成美丽的鲜花,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久久不能忘怀。又如《召南·野有死麇》中“有女如玉”,也是比喻女子的美丽容貌的。

一般来说《国风》中“如”字的出现是有赞美之意的;对于批判性的事物,则通常采用的是暗喻或借喻,这类手法大都用于讽刺。

暗喻,例如《鄘风·墙有茨》是一首借“墙有茨”来暗喻“中冓之言,不可道也”的诗歌。虽然没用比喻词,但大家都能很明显地看出来,这是对“中冓之言”的讽刺之作。作者用墙上的蒺藜来比作宫中的丑事,用不能扫除来比作无法说出口;用不能铲除比作无法详细谈;用不能捆束比作无法说清楚。这样一来,生动而贴切地揭露了宫廷的糜烂生活。

借喻,如《魏风·硕鼠》借老鼠来表达人们对统治者的抱怨及憎恨之情,老鼠就是贪婪统治者的形象体现,诗作以大老鼠形象地讽刺统治者贪婪的剥削本质。用这样的手法,不仅生动贴切,而且使感情激烈而不直露。当然,借喻也不全都用于讽刺,也有用来赞美的。如《邶风·凯风》中“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这是七子对母亲抚育劳苦的咏叹诗。

二、《国风》体现出的《诗经》的抒情艺术特色

《诗经》立足于现实人间的生活内容,无论是《国风》中的生活抒情还是“二雅”中的政治遣怀,大多以主人公自我抒发的艺术方式表现出来,较之客观生活事件本身,人们由此生发的主观感受、心情、心理占据了诗作更大的篇幅。在艺术表现上往往只对事件或情况作简要概述,并不描述模拟,我们看到的多是甚至只是浓浓或淡淡、热烈或绵长的情思和怀抱。

比如《王风·黍离》是一篇感情十分抑郁沉痛的文字,诗人写道:“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毛诗序》据开头“彼黍离离,彼稷之苗”二句,将此诗断为“闵宗周”之作,后世甚至由此产生了“黍离之悲”这个成语。然而宋人王质看出了其中的问题,因为该诗后面又分别提到了“彼稷之穗”、“彼稷之实”,这显然不是一次经过所能看到的。其实,“是”与“不是”都难求确解,因为作者原本就不打算告诉你他的忧伤缘何而发,正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诗作让我们感到的只是一种悲怆难言、凄凉孤独的情绪和心境。

《国风》中也有一些带有较多叙事和描写成分的作品,如《卫风·氓》写宗法婚姻制度下妇女被丈夫厌弃的不幸命运,其中女主人公与男方定婚、结婚直至婚变的发展过程交待得就比较具体,还出现了一定的细节描写,女主人公的遭遇的确给我们以具体而深刻的印象。但这首诗又全是以抒情主人公思前想后的意识流动为线索结构组篇的,而且以表现主观感受为中心,叙事只是抒情的材料,其中还夹有对这一经历的主观认识和感慨。因此,这其实是一首典型的抒情之作,叙事和描写成分的加入,乃是心理活动充分展开的一种表现。类似的艺术表现还有《豳风·东山》,诗篇以“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拉开序曲,接着便是这位征士终于踏上归途后纷繁思绪的自白。这些诗作深入到了充分传达心理活动的层面,标志着《诗经》抒情艺术发展的水平。

三、由《诗经》开创的古典诗歌的抒情特点

在所有的古代艺术形式中,诗歌对“比”的运用最为普遍,这无疑与《诗经》所开创的艺术范式有关。在各种文学体裁中,诗的框架要求最空,欣赏者可以随意地将自己的经历、感受、理解、联想放在这个空框之中。中国古代不少诗人在不同程度、意义上认识到这一奥妙,于是比兴的广泛应用便成为古典诗歌追求弦外之音、韵外之旨的最好手段。

比兴寄托、象征暗示、咏物咏史,在中国古典诗歌中是创作和审美的需求,因“比”而隐,隐而美,不着一字或寥寥数语便可尽得风流。以《国风》为代表的《诗经》所开创的艺术规范具有既含蓄空灵又蕴藉隽永的风格,“比”既是中国古典诗歌题材内容的需要,又是其基本的表达方式。

摘要:在《诗经.国风》中, “比”的运用很普遍, 其艺术效果体现出对于“物”的运用和描写艺术水准的高超与纯熟, 深入到了充分传达心理活动的层面, 标志着《诗经》抒情艺术发展的水平。“比”既是中国古典诗歌题材内容的需要, 又是其基本的表达方式。

关键词:《诗经·国风》,“比”,艺术效果,抒情艺术特色,抒情特点

参考文献

[1]樊树云.诗经全译注[M].黑龙江: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1986.

[2]许志刚.诗经论略[M].辽宁:辽宁大学出版社, 2000.

[3]夏传才.思无邪斋诗经论稿[M].北京:学苑出版社, 2000.

[4]张建业.中国诗歌简史[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 1986.

10.诗经·国风·王风·君子 篇十

君子阳阳

原文:

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

君子陶陶,左执翿,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

译文:

舞师喜洋洋,左手握笙簧,右手招我奏“由房”。心里乐又爽!

舞师乐陶陶,左手摇羽毛,右手招我奏“由敖”。快乐真不少!

注释:

①君子:指舞师。阳阳:洋洋得意。

②簧:古乐器名,竹制,似笙而大。

③我:舞师(君子)的同事。由房:为一种房中乐。毛传:“由,用也。国君有房中之乐。”胡承珙《毛诗后笺》:“由房者,房中,对庙朝言之。人君燕息时所奏之乐,非庙朝之乐,故曰房中。”一说由房即游放。

④只且(音居):语助词。

⑤陶陶:和乐舒畅貌。

⑥翿(音道):歌舞所用道具,用五彩野鸡羽毛做成,扇形。

⑦由敖:当为舞曲名。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敖,疑当读为骜夏之骜,《周官·钟师》:奏九夏,其九为骜夏。”郑笺:“右手招我,欲使我从于燕舞之位。”朱熹《诗集传》:“骜,舞位也。”

赏析:

关于此诗题旨,历来争论不一。《毛诗序》说:“《君子阳阳》,闵周也。君子遭乱,相招为禄仕,全身远害而已。”说乐官遭乱,相招下属归隐,据诗中“招”字为说。朱熹《诗集传》认为“盖其夫既归,不以行役为劳,而安于贫贱以自乐,其家人又识其意而深叹美之。”说征夫归家与妻子自乐,据诗中“房”字为说。从诗文本身来看,是描写舞师与乐工共同歌舞的场面。执簧、执翿与《邶风·简兮》中伶官执籥、秉翟相似。说明东周王室衰微,苟安洛阳,仍有专职的乐工和歌舞伎以供统治者享乐。

诗共三章,摄取了两组歌舞的画面,一是奏“由房”、一是舞“由敖”。“由房”可能是“由庚”、“由仪”一类的笙乐,属房中之乐。胡承珙《毛诗后笺》:“由房者,房中,对庙朝言之。人君燕息时所奏之乐,非庙朝之乐,故曰房中。”而“敖”可能即骜夏,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敖,疑当读为骜夏之骜,《周官·钟师》:奏九夏,其九为骜夏。”今天已不知两舞曲的内容,但从君子(舞师)“阳阳”、“陶陶”等神情上看,当是两支欢快的舞乐。“其乐只且”恰恰说明其乐之甚。“只”,韩诗作“旨”;《诗三家义集疏》:“旨本训美,乐旨,犹言乐之美者,意为乐甚。”

诗的格调流美。所演奏的是房中宴乐,乐曲比较轻快,而演奏者本人也自得其乐,《程子遗书):“阳阳,自得。陶陶,自乐之状。皆不任忧责,全身自乐而已。”想见舞师与乐工是乐在其中。诗人为乐工,故诗中“我”在描写歌舞场面时也就比较轻快,牛运震《诗志)评曰:“读之有逸宕不群之概。”这与《王风》其他篇章那种苍凉的风格迥然不同。

君子于役

原文: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其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译文:

君子远出服役,不知它的限期。何时才能归里?鸡儿回窠栖止,日头垂挂天西,牛羊下山歇息。君子远出服役,如何能不相思?

君子远出服役,不知日月程期。何时才能重聚?鸡儿回栏栖止,日头垂挂天西,牛羊缓缓归至。君子远出服役,该是没捱渴饥?

注释:

⑴役:服劳役。

⑵曷:何时。至:归家。

⑶埘(shí 时):鸡舍。墙壁上挖洞做成。

⑷如之何勿思:如何不思。

⑸不日不月:没法用日月来计算时间。

⑹有佸(yòu huó 又活):相会,来到。

⑺桀:鸡栖木。

⑻括:来到。

⑼苟:表推测的语气词,大概,也许。

赏析:

这是一首写妻子怀念远出服役的丈夫的诗。所谓“君子于役”的“役”,不知其确指,大多数情况下,应是指去边地戍防。又“君子”在当时统指贵族阶层的人物,但诗中“君子”的家中养着鸡和牛羊之类,地位又不会很高,大概他只是一位武士。说起“贵族”,给现在读者的感觉好像是很了不得的。其实先秦时代生产水平低下,下层贵族的生活,并不比后世普通农民好到哪里去。就是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西南少族民族中的小贵族,实际生活情况还不如江南一带的农民。

这是一首很朴素的诗。两章相重,只有很少的变化。每章开头,是女主人公用简单的语言说出的内心独白。稍可注意的是“不知其期”这一句(第二章的“不日不月”也是同样意思,有不少人将它解释为时间漫长,是不确切的)。等待亲人归来,最令人心烦的就是这种归期不定的情形,好像每天都有希望,结果每天都是失望。如果只是外出时间长但归期是确定的,反而不是这样烦人。正是在这样的心理中,女主人公带着叹息地问出了“曷至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这下面的`一节有一种天然的妙趣。诗中不再正面写妻子思念丈夫的哀愁乃至愤怨,而是淡淡地描绘出一幅乡村晚景的画面:在夕阳余晖下,鸡儿归了窠,牛羊从村落外的山坡上缓缓地走下来。这里的笔触好像完全是不用力的,甚至连一个形容词都没有,不像后代的文人辞章总是想刻画得深入、警醒,恐怕读者不注意。然而这画面却很感动人,因为它是有情绪的。读者好像能看到那凝视着鸡儿、牛儿、羊儿,凝视着村落外蜿蜒沿伸、通向远方的道路的妇人,是她在感动读者。这之后再接上“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读者分明地感受到女主人公的愁思浓重了许多。倘试把中间“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三句抽掉,将最后两句直接接继在“曷至哉”之后,感觉会完全不同。这里有抒情表达的节奏问题——节奏太快,没有起伏,抒情效果出不来;同时,这画面本身有其特别的情味。

熟悉农村生活的人经常看到这样的晚景。农作的日子是辛劳的,但到了黄昏来临之际,一切即归于平和、安谧和恬美。牛羊家禽回到圈栏,炊烟袅袅地升起,灯火温暖地跳动起来,农人和他的妻儿们聊着闲散的话题。黄昏,在大地上出现白天未有的温顺,农人以生命珍爱着的东西向他们身边归聚,这便是古老的农耕社会中最平常也是最富于生活情趣的时刻。可是在这诗里,那位妻子的丈夫却犹在远方,她的生活的缺损在这一刻也就显得最为强烈了,所以她如此怅惘地期待着。

这诗的两章几乎完全是重复的,这是歌谣最常用的手段——以重叠的章句来推进抒情的感动。但第二章的末句也是全诗的末句,却是完全变化了的。它把妻子的盼待转变为对丈夫的牵挂和祝愿:不归来也就罢了,但愿他在外不要忍饥受渴吧。这也是最平常的话,但其中包含的感情却又是那样善良和深挚。

11.《诗经·国风》概述 篇十一

目录

1 概述

2 地区年代

3 主要内容

4 徭役诗

5 婚姻爱情

6 艺术特色

7 地位影响

12.《诗经·国风》概述 篇十二

《诗经》中反映结婚和夫妻家庭生活的诗,虽不如情诗丰富,但也很有特色,如《周南·桃夭》,诗人由柔嫩的桃枝、鲜艳耀眼的桃花,联想到新娘的年轻美貌,祝愿她出嫁后要善于处理与家人的关系。而《郑风·女曰鸡鸣》则写了一对夫妻之间美好和乐的生活。诗以温情脉脉的对话,写出这对夫妻互相警戒,互相尊重,互相体贴的感情,并相期以白头偕老的愿望。

但并不是所有的夫妻都这样温情缱绻。在男女不平等的夫权社会,婚姻的幸福对妇女来说,常常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诗经》表现婚姻不幸的哀歌,为数不少。《邶风·绿衣》中那位“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的妇女,因妾得宠而失位,无可告诉,只能在痛苦中煎熬。这类诗反映的是还维持着婚姻的形式和夫妻的名义,处于失宠、幽闭状态的不幸妇女的命运。另一类则表现婚姻破裂后妇女被夫家休弃的悲惨结局,抒发弃妇的愤懑不平。《卫风·氓》和《邶风·谷风》,充满了对负心人的控诉,怨恨和责难,是《诗经》弃妇诗的代表作。《谷风》中那位妇女初来夫家时,家境贫困,经过辛勤劳作,逐渐富裕起来,而其丈夫却变了心,另有所娶,竟将其趕走。《氓》以一个普通妇女的口吻叙述自己从恋爱、结婚到被弃的过程。全篇叙事和抒情相结合,巧妙地将事件过程和弃妇的思想情感融为一体,在女主人公悔恨地叙述自己恋爱、结婚和婚后被虐、被弃的遭遇中,表现出刚强自爱、果断坚决的性格。

13.《诗经》诗经--国风召南 篇十三

○ 鹊巢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 采蘩

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

于以采蘩?于涧之中。于以用之?公侯之宫。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还归。

○ 草虫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 采蘋

于以采蘋?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

于以盛之?维筐及筥。于以湘之?维锜及釜。

于以奠之?宗室牖下。谁其尸之?有齐季女。

○ 甘棠

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茏。

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

○ 行露

厌浥行露,岂不夙夜,谓行多露。

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虽速我狱,室家不足!

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虽速我讼,亦不女从!

○ 羔羊

羔羊之皮,素丝五紽。退食自公,委蛇委蛇。

羔羊之革,素丝五緎。委蛇委蛇,自公退食。

羔羊之缝,素丝五总。委蛇委蛇,退食自公。

○ 殷其靁

殷其靁,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殷其靁,在南山之侧。何斯违斯,莫敢遑息?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殷其靁,在南山之下。何斯违斯,莫或遑处?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 摽有梅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 小星

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

嘒彼小星,维参与昴。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寔命不犹!

○ 江有汜

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

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

○ 野有死麕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 何彼襛矣

何彼襛矣,唐棣之华?曷不肃雍?王姬之车。

何彼襛矣,华如桃李?平王之孙,齐侯之子。

其钓维何?维丝伊缗。齐侯之子,平王之孙。

○ 驺虞

彼茁者葭,壹发五豝,于嗟乎驺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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