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辛弃疾的爱国词的苦闷

2024-10-20

浅谈辛弃疾的爱国词的苦闷(精选3篇)

1.浅谈辛弃疾的爱国词的苦闷 篇一

马革裹尸当自誓,男儿到死心如铁

——略论辛弃疾词的爱国主义精神

以“有心雄泰华,无意巧玲珑”的英姿崛起于南宋词坛的辛弃疾,是中国文学史上杰出的爱国主义者。这位创辟一代词风的大词人,在他的《稼轩长短句》中,处处强烈地表露着对“算整顿乾坤终有时”①的执着追求以及“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取东家种树书”(《鹧鸪天》)的壮志难酬的悲慨。辛弃疾在其著名的政论《九议》中说到:“论天下之事者主乎气”。“气”就是一种精神,就是慷慨英壮的匹夫有责的爱国精神。他的词作所表现的“写尽胸中磈磊未全平”(《江神子》)的“稼轩风”②,正是“临卒大呼杀贼数声而止③”的英雄气在艺术上的体现。

辛弃疾(1140—1207年)字幼安,号稼轩,山东济南人。

辛弃疾的一生是面对山河破碎、南北分裂的年代,“为祖宗、为社稷、为生民”而梦寐以求抗御外侮、恢复统一的一生。在他出生前十三年,北宋王朝已沦亡在金奴隶主贵族的铁蹄之下;他出世的第二年,南宋王朝与金国订立了可耻的“绍兴和议”。“和议”划定东起淮水中流西至大散关为宋金疆界,岁贡金国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宋高宗赵构乞和媚敌竟至于奉表哀告:“既蒙恩造,许备藩国,世世子孙,谨守臣节”……这是一个充满血泪和耻辱的时代。

出身于官僚地主家庭的辛弃疾很早就有起兵抗金的抱负。南宋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金主完颜亮又一次大举南犯。河北山东的广大人民从后方聚兵痛击侵扰者,牵制着金军的南下。二十二岁的辛弃疾“乘时自奋”,组织了二千人马投入耿京的义军。不久,耿京被叛徒谋害,辛弃疾怀抱收复中原、统一祖国的宏愿来到南方。谁知,却从此中断了他沙场杀敌、重见中原父老的机缘。在南归后四十五年的漫长岁月里备遭打击,屡被贬斥,辛弃疾几乎有一半的时间罢黜闲居在江西上饶的带湖和铅山的瓢泉,最后饮恨而逝。

“硬语盘空谁来听?”辛弃疾将其南归后所积郁在胸的一腔悲愤全部倾注进了《稼轩长短句》中。词人写道:“事如芳草春长在,人似浮云影不留。”是的,历史行程倏忽,作为封建时代的一个“壮声英慨”之士虽然已似“浮云影不留”,但他的毕生心血凝结的、焕发着爱国主义的异采的六百多首词章却犹如“芳草春长在”,永远为祖国人民所珍爱。

辛弃疾词的爱国主义精神大致可从以下三个方面来把握——

一、表现在他的“整顿乾坤”的急切愿望与祖国依然关河破碎、宝刀无所用的冷酷现实的矛盾所引起的愤激中。这方面的前期代表作可以《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为例: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休说鲈鱼堪鲙,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辛弃疾写过许多登山临水,友朋聚散的词,每当他目穷千里或送往迎来之际,总有着一股不可遏止的悲愤情。这悲愤情他曾明确表白过:“不是离愁难整顿,被他引惹其他恨”(《蝶恋花·送祐之弟》)。所谓“其他恨”者,实即“剩水残山无态度”之恨。《水龙吟》“楚天千里清秋”阕,就是面对天水一碧的壮阔秋色所触起的“江南游子”——这个原本是中原壮士的愤懑情怀的吐露。全词倾诉着山河含恨、吴钩空握;岁月流逝、壮志空怀的忧郁、苦闷。一个爱国志士不愿消沉闲散的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说《水龙吟》所表达的情绪还比较舒缓,那么,随着岁月的推移、际遇的坎坷,辛弃疾在后期词中悲慨之情愈益显得激越而凌厉了。这可以举他与同道志士、进步思想家陈亮的那些唱和之作为例。宋孝宗淳熙十六年(1189年),辛、陈在鹅湖相会。陈亮辞去后,辛弃疾一再调寄《贺新郎》“以见意”,词篇激荡着一股郁勃怒发的情思。如第二首中写道:“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正目断关河路绝。我最怜君中霄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既沉痛于现状,又互为激励以“补天裂”的雄心。

辛弃疾词中虽不乏在冷峻的现状面前表现为萧飒衰退的情绪,但从总貌来看他的基调是对事业的执着追求。即使是看来悲叹声声,内里实际跃动的仍是“白发自怜心似铁”(《定**》)的满腔热血、一颗赤子心。他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可以说典型地表现了这一点,词云: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这是一曲理想与现实尖锐冲突的悲壮之歌。词人以中间八句的“梦境”极写理想之境,俨然一幅气势壮阔、奋发昂扬的“沙场点兵临战”图。愈写理想的雄伟、热烈,愈显出借酒浇愁、挑灯看剑(这理应在战场杀敌立功的剑呵)的落寞寂寥,愈见出“可怜白发生”的悲慨的深重。这一声“可怜”自是对当道的有力抨击,也是对自己处境的深沉的悲哀。但这悲哀不是消沉、不见衰飒。因为这悲哀虽是来于意气飞扬的境界的难以具见,但并没由此而弃去了对“红旗清夜,千骑月临关”(《水调歌头》)的理想境界的向往。否则他不必“醉里挑灯看剑”,更无须“可怜白发生”了,他难道真的不可以去做一个如有的论者所说的“田间快活人”吗?

虽则悲慨,依然执着,这应是辛弃疾的词所表现的可贵之处。这就是为什么在《稼轩长短句》中一再出现对“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鹧鸪天》)以及“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水调歌头》)的往事的忆念和梦见的原因;这就是他所以在难以排解的矛盾苦闷中仍是希冀、期待着实现理想的时日:“鬓边觑,试把花卜归期,才簪又重数”(《祝英台近》);这就是他何以常常是“夜深犹送枕边声,试问清溪底事未能乎”(《南歌子·山中夜坐)),心头如同汩汩山溪一样激动着,无法入眠的缘故。即使入梦了也“梦中行遍,江南江北”(《满江红》)、“却自觉神游,归来坐对,依稀淮岸江涘”(《哨遍》)。他的心一刻也离不开江淮前线、大好中原!

“马革裹尸当自誓,蛾眉伐性休重说”(《满江红》),辛弃疾在痛苦的矛盾冲突中是以这样的誓言自励的。现实是令人悲慨,理想岂能轻弃?这就是爱国词人在“戏为山园苍壁解嘲”的那首《临江仙》中,借山石自喻的“稜层势欲摩空”之“气”。

二、辛弃疾词的爱国主义精神还具体表现在对整顿乾坤的“明主”的渴望上,表现在对历史上为统一事业作出贡献的英雄的崇敬上。

稼轩词中怀古之作极多,不是怀古的作品也常常借典引出一连串的古人来。后者如单从手法上着眼,诚然似在“掉书袋”。其实,虽然辛弃疾在某些篇章中确有堆垛典故的缺点,但大多数的怀古或用典之作纯系借古人之酒以浇胸中的“磈磊”。他缅怀上自大禹下至孙权、刘裕这些有志大一统的人物,是因为现实生活中需要这样有雄才大略的明主英才。怀念古人是为了呼唤今人,是希冀有这样的英雄来“补天裂”。这里仅想举两首词为例略作阐说。一首是《生查子·题京口郡治尘表亭》:

悠悠万世功,矻矻当年苦。鱼自入深渊,人自居平土。红日又西沉,白浪长东去。不是望金山,我自思量禹。

辛弃疾在简练的几笔中构出了他追念向往的世界;渴望、钦羡着能有如大禹这样的明主来重整山河,解民于倒悬之苦。爱国与爱民应是一致的。《生查子》的“思量禹”,从宋王朝内部而言,词人祈求能有个“鱼入渊、人居土”的“治”的局面。这样,民心所归、人力汇聚,恢复中原、统一天下之势自是指日可待了。

另一首词例是著名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这首词曾被词论家誉为辛词第一佳作,因为它典范地表现了稼轩词的悲慨清壮、雄劲健举的风格。从手法上说,也是辛词善于借典抒情述理以及政论与抒情相融汇的代表之作。写这词时辛弃疾已是六十六岁的老人,他白发飘萧应召来前线董理军备、以图开战。重临四十三年前曾经在这一带惩叛徒、抗顽敌的旧地,词人的心头是怎样的滋味?岁月流逝,人事几变,可是“佛狸祠”这入侵者的“祠堂”依然香火鼎盛——这是对乞和苟生者的一个重重的鞭挞。面对京口雄山丽水,北望“神州”万里山河,不由想起曾在镇江逞雄的“坐断东南战未休”的孙权和南朝宋武帝刘裕来。“英雄无觅”,怀古实乃伤今,举出历史上西征北伐的有作为的统治者正是用一面镜子反照坐看大片疆土被分裂而长期苟安的当今小朝廷。词既有借古讽今,又有借古鉴今——“元嘉草草”的历史教训,更有以古喻今、以廉颇明己志。但不管是讽今还是鉴今、喻今,贯联着的核心是求得一个大一统的理想局面。

在辛词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词人所崇敬的古人大抵是“剑指三秦,君王得意,一战东归”(《木兰花慢》)的统一中国的刘邦一类的人物。他赞赏“添爽气,动豪情,奇因六出”协助刘邦成大业的陈平;他佩服和追念叱咤边庭英勇善战的李广;他崇拜扶持蜀汉鞠躬尽瘁的诸葛孔明……辛弃疾正是借这些古时的明君贤臣来寄寓他的爱国的情怀的。

三、辛词的爱国主义精神又表现在对南宋君臣偷安宴乐的讽喻和揭露中。

“倩何人与问:雷鸣瓦釜,甚黄钟哑?”(《水龙吟》)这是悲慨化为愤火,是对当时主战的正义之声不得振起而议和的声浪起伏不息的愤怒。

他一再提到“夷甫”,以东晋王衍之流苟安江南、清谈误国的典实指斥现今手握大权而“低头拱手”、“终老不敢言兵”的大吏。如:“起望衣冠神州路,白日销残战骨。叹夷甫诸人清绝!”(《贺新郎》)“渡江天马南来,几人真是经纶手?长安父老,新亭风景,可怜依旧。夷甫诸人,神州沉陆,几曾回首!”(《水龙吟》)……

至于传颂于人们口中的《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一词,它的“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的表现小人当国、国事日败则尤为显然。南宋罗大经《鹤林玉露》就已记载有赵眘父子“见此词,颇不悦”的反响。此外,如《江神子·闻蝉蛙戏作》、《千年调·蔗庵小阁名曰卮言,作此词以嘲之》、《念奴娇》(炙手炎来,掉头冷去,无限长安客)等词均系讽嘲祸国害民的宦海丑类的作品。

综上所述,“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贺新郎·别茂嘉十二弟》)的稼轩词确是这位爱国词人的满腔热血的结晶。尽管辛氏的爱国与忠君仍难能离析,一如封建时代别的士大夫那样。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从中吸取所宝贵的东西。至于从词的发展史来看,“歌词渐有稼轩风”④的事实,辛词对刘过、刘克庄以至陈人杰、刘辰翁这些南宋中晚期词人的影响,都足以说明他的不朽的功绩。而这影响,或者说构成一个词的流派的核心的东西又正是辛弃疾词的那股“气”,那种矢志不二的爱国之情志。

①赵善括《满江红·辛帅生日》。②戴复古《石屏词》:《全宋词》2309页。③见邓广铭《辛稼轩年谱》139页所引。④戴复古《石屏词》:《全宋词》2309页。

2.浅析辛弃疾词中的爱国情怀 篇二

关键词:辛弃疾;词;爱国情怀

“宋词”在我国文学史上成就显著,其可分为婉约派和豪放派。辛弃疾作为豪放派代表人物,与苏轼并称为“苏辛”。辛弃疾的词延承了苏轼的豪放风格,并加以创新,词中多豪气,慷慨纵横,笔力超群。此外,辛弃疾作为抗金英雄,他的词中也充满着强烈的政治热情,他用豪爽的英雄本色和充沛的创作才情,对词体进行了改革,独创了“稼轩体”,对后世诗词的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辛弃疾还运用多样的艺术风格,把词从表达儿女闲情唱和酬答中解放出来。辛弃疾超凡的才华和特别的生活经历,使得他的词作中充满着强烈的爱国主义情怀,并有着明显的时代特征。

一、表现了杀敌立功、渴望统一国家的情怀,爱憎分明

南宋时期,金兵攻入,皇帝不顾北方百姓死活,苟安于江南。辛弃疾不得重用,报国无门,只能把对故土对人民的同情、对敌人的仇恨和对祖国统一的强烈愿望,表现在自己创作的词作之中。在《水调歌头·和马叔度游月波楼》、《满江红·题冷泉亭》等词中,辛弃疾深切表达了自己对国家统一的渴望和对故土人民的同情。辛弃疾的词里洋溢着浓烈的爱国之情和责任感。如“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对婵娟,从此话离愁,金樽里。”(《满江红》)等句中,“长安”、“神州”都是对北宋京城汴京的比喻,“离愁”则表现了对中原父老面对家离子散的悲伤。辛弃疾把对中原故乡的爱恋以及对北方人民的深切担忧都倾注在自己的作品中,表达了浓浓的爱国情怀。

二、表现了对朝廷的不满与批判和对抗金斗争的赞扬

辛弃疾充满着报国之志,他渴望收复失地,渴望国家统一,渴望人民安定幸福。他多次上书朝廷,主张抗金。同时还想方设法建军备战,积极为北上中原做准备。无奈朝廷不但不支持他,反而对主张抗金人士多加贬谪。看到这种情况,辛弃疾异常愤慨,写下了著名的《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在这首词中,辛弃疾写出了自己的政治哀怨,婉转悱恻中表达了自己的政治寄托。他曾写下“西风塞马空肥”(《木兰花慢》)来表达对南宋统治者苟安眼前不思北伐的批判;他还以“千古李将军,夺得胡儿马,李蔡为人在下中,却是封侯者”(《卜算子》),讽刺南宋朝廷不分是非不辨忠奸;“几人曾是经纶手?”(《水龙吟》)则是他对南宋统治者苟且偷安求和的贬责。辛弃疾的词中,充满着对南宋朝廷不敢抗金君臣的贬责和对抗金志士的高度赞扬。他的词或豪放不羁,或委婉迂回,不同程度的表达了他浓厚而又复杂的爱国情怀。

三、抒发了收复失地、统一祖国的雄心壮志

金兵入侵,靖康之变,国家破碎,这一切都让少年时期的辛弃疾就立下了收复失地统一祖国的雄心壮志。这种情感融于他的生命之中,贯穿了一生,同时这些也都反映在了他的词作之中。青年时期,他“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鹧鸪天》);晚年则是“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贺新郎》),表现了自己至死不渝的爱国之情。他的词中既有正面描写抗金战争的“汉家组练十万,列尖耸层楼。谁道投鞭飞渡,忆昔鸣鹘血污,风雨佛狸愁。”(《水调歌头》);也有借送友、祝寿来表达自己抗金决心的。他在六十岁时登临京口北固亭,写下了《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充分表达了自己报国夙愿未实现的失落和主张抗金的坚定决心。

四、抒发了浓烈而深沉的壮志未酬的忧愤之情

辛弃疾是一位将帅之才,有着雄才大略和远大的报国志向。怎奈南宋统治者对他不仅不加以重用收复失地,还弃之不用长达数年。长期以来,辛弃疾的雄心壮志得不到实现,悲愤之情便溢于他的词作之中,成为又一大特色。“大仇不复,大耻不雪,平生志愿百无一酬”(谢枋得《祭辛弃疾稼轩先生墓记》)便是很好的体现。辛弃疾满腔报国大志却无处施展,因而精神上异常忧郁。“长安故人问我,道愁肠殢酒只依然,目断秋霄落雁,醉来时响空弦”(《木兰花慢》)这首词就生动的将辛弃疾空有报国志却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悲愤表达的淋漓尽致。而通过《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这首词更体现了辛弃疾多年壮志未酬,报国无门,虚度年华的忧郁悲愤之情,也表现了他对朝廷的不满,对投降派的愤怒,对自己碌碌无为的痛惜。同时也把自己渴望叱咤杀场杀敌立功的希冀表现了出来,寄托了自己浓烈而深沉的爱国情怀。

3.试论苏轼、辛弃疾豪放词的异同 篇三

苏轼、辛弃疾词风异同之比较

东北师范大学人文学院 文学院2011级六班 欧秋菊 1140016017

【摘要】苏轼、辛弃疾一向是词史上并称的大家。两人在两宋词坛上独树一帜,形成了词史上的“豪放”一派,并有着豪迈旷达的相同艺术风格。然而由于时代、社会地位不同,心灵世界及个人生活经历有别,使得他们的词作在意境开拓的程度、豪放风格以及内心世界等表现方面,又有着不容忽视的鲜明差别。本文就此问题进行简单探讨。【关键词】苏轼;辛弃疾;豪放词;异同

前言

在宋词发展史上,苏轼和辛弃疾同被称为豪放派词人。都有着豪迈慷慨的意境,都对宋词的发展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并称为“苏辛”。同时,苏轼神手初试著豪词,开启了南宋辛派词的先河;辛弃疾继承并将豪放词推至宋词顶峰。但因为人生际遇、社会地位等总多因素,两人在感情色彩、思想格调等许多方面又有着许多不同,加之艺术风格的差异,苏辛二人的豪放风格自然迥异。

一、苏、辛的豪放词的相似之处

苏轼和辛弃疾以积极博大的胸襟、热烈奔放的情感、真挚浓厚的情怀,开创了豪放一派,奠定了他们在词学史上的崇高地位。苏辛二人同为豪放派的杰出代表,在豪放词的创作和艺术风格等方面存在着许多相似点。

1.苏、辛词风都有着气势清雄、纵横挥洒的豪迈风格。

苏轼和辛弃疾的词都饱含着热烈奔放的豪情。不仅为人间生活而高歌,也为建功立业而呐喊;为庙堂宫殿感叹,也为传奇河山吟诵。是在用生命来谱写豪迈。

自“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之说一出,世人多以“豪放”品评东坡词。可见苏词力求超脱自适而不断追求的心路历程和他疏狂浪漫、多情善思的个性气质,也常在雄奇壮阔的自然美中融注入深沉的历史感和人生感慨。清人陈延绰《白雨斋词话》谓“东坡《浣溪沙》(游蕲水清泉寺)云‘谁道人生无再少,君看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愈悲郁,愈豪放,愈忠厚。令我神往”此处就可看出苏轼将自身的精神品格和性情襟怀与词作结合做一块,透过词来体会背后的怀抱。

炽烈深厚的爱国激情和以天下为己任的强烈使命感,以及激烈奋发、渴望将个人的生命追求融合于抗金复土的时代需要,使辛词多了很多“霸气”和“狂气”。如《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他的“金戈铁马”,他的“气吞万里”,都以恢宏磅礴之势作铺垫,道出“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爱人生,爱祖国,将满腔的豪情壮志表露无遗。这正是苏、辛豪放词共有的豪情激越的艺术风格。

2.苏、辛词都对词体做了创造性的发展,开拓词境。

苏轼神手初试著豪词,开启了南宋辛派词的先河;辛弃疾继承并将豪放词推至宋词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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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致力于开拓词境,扩大词的表现功能,打破了“诗言志,词言情”的传统藩篱,以及“词为艳科”的题材局限和音韵的束缚。也就是说,词到苏轼手里,一洗沾满绮丽香泽的脂粉气,也可以言志了。他在前人的基础上另辟蹊径,竟没想到如此创立了词风迥然不同的豪放词。胡寅在《题酒边词》中就夸赞“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宛转之度”。苏轼将雄伟壮志、理想抱负写入词,直率流露内心感受,走入词的国度,开启了南宋辛派词的先河。

在此基础上,辛弃疾将散文化的手法引入词中,不但扩充了词的表现内容,还把词的内容和形式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而且还能增加词作的强盛气势。而“这种以散文化的手法成功的关键是辛弃疾具有充沛、激烈的感情,使得抒情文学的品性没有本质的改变,但比因循守旧的作品更富生气”。①另外,辛词的意境,可谓包罗万象,具有深邃而辽阔的时空架构,把笔触探入遥远的历史年代。而他带有戏谑色彩的主客问答体等创作的更是体现出他空前绝后的创作能力。

苏轼为豪放词的发展奠定了基础,辛弃疾把豪放词推向高峰。两人均打破“词为艳科”的局限,扩大了词的意境;丰富了词的语言和表现力。为豪放词的诞生和发展做出卓越贡献。

3.苏、辛词都抒发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的共同情感。“怀才不遇”、“壮志难酬”似乎是古代郁郁不得志的文人墨客的共同标签。他们大多命途多舛,时而感伤时事,时而担忧边疆连年战事。抬头望远,磨砚执笔便是他们表达心底厚重如山的情感的最好方式。

当东坡经历“乌台诗案”文字狱遭贬黄州时期,仕途的羁绊与“野性”的自由,发生了更加猛烈的冲撞,“名义上是反省悔过,实际上却是痛定思痛,追求个性自由的理念正在越加执着坚定:‘我虽穷苦不如人,要亦自是民之一。形容可似丧家狗,未肯弭耳争投骨。’(《次韵孔毅父久旱已而甚雨》三首其一)。”②

辛弃疾所生活的年代,正是“南共北,正分裂”的时代。“靖康之难”后的连年内外战争更是为其“试手补天”提供了难得地历史机遇。促使他在政治和精神上对现实都有了更加清醒的认识。然而,时局的安危仍然牵系着他的心,抗金复土的爱国热情也时常在他心头荡漾。一身才能的辛弃疾未能被任用还屡遭诬陷,三次免职,先后赋闲达20年之久。满腔热血无法宣泄,只能悲歌慷慨。一旦下笔成词,这位英雄豪杰又怎能不倾泻而出呢?

二、苏、辛的豪放词的不同之处

俗话说“一种米养百样人”,何况是两个不同时代、有不同人生经历的人呢?

1.苏轼“以诗为词”,辛弃疾则“以文为词”。

苏轼以诗为词,使词的语言议论化;辛弃疾“以文为词”,使宋词散文化。

苏诗现存二千七百余首,苏词有三百四十余首。就诗词题材看,有社会政事诗、山水景物诗、哲理诗、赠答抒怀诗等。“以诗为词”,就是将诗的题材、形象、意境、创作方法尽情入词。在生活内容、思想感悟、形式韵律等方面大大解放了词体,打破了诗词的一些界限。使之发展成为独立抒情词的新范式。《与蔡景繁》书信中,他说到“颁示新词,此古人长短句也,得之惊喜。试勉继之”,他是将诗词看作同源,认为蔡词合乎古人之诗,不是形体上求相似,而是从其精神感发中得到与古人相通之处。由此可看出东坡的一种关于词学本身的追求,他是力图把词当作一种新体诗来对待的。苏东坡认为词“为诗之苗裔”,以诗为词,实现了词与诗的相互通渗透,开创性地扩大了词的题材。凡人之言志、阐理、讽喻、诙谐乃至喜怒哀乐等诸多情感尽可入词。

而辛弃疾将这散文化的手法引入词中并多用民间俗语,不仅不破了词与诗歌乃至散文的分界,扩大了词的固有表现领域,而且还能增加词作的强盛气势。尤其是哲理内容与多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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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交织入词,造成了以趣理代替情感的效果,这集中地体现在其理趣词、归隐词和部分写景抒怀词中。这些思考内容却本应都是散文的效果。除此之外,词在抒情议论方面也创造性地融合了诗经、辞赋等各种文体的写作手法。实现了“以文为词”。

2.苏轼和辛弃疾对词境的开拓程度不同。

神手著豪词的苏轼不仅提高词的文学地位,对词体进行全面的改革,而词也是在苏轼之时才打破了“艳科”的藩篱,词作内容甚广。苏东坡认为词“为诗之苗裔”,以诗为词,实现了词与诗的相互通渗透,开创性地扩大了词的题材,开拓了词境。通过创作实践,东坡使其词的题材、内容、风格大放异彩。其词作至少有咏古、怀旧、田园、忠君、爱国、忧民、爱情、咏史、咏物、抒怀、送别、悼亡等约二十余种类型的作品。凡人之言志、阐理、讽喻、诙谐乃至喜怒哀乐等诸多情感尽可入词。

辛弃疾的豪放词也反映了十分广阔的社会内容,并“以词为文”,具有空前绝后的创体能力。散文化的同时创造了主客问答体等典型化结构,在章法上显得活泼变化,不受词的惯用章法限制。特别是他好用经史子集中的语气助词和“之乎者也”等虚词,造成语言的松散。

3.词风上,东坡旷达,稼轩悲愤。

苏轼和辛弃疾都是宋代豪放词的重要作家,但他们的词风又有着不容忽视的差别。苏词善于将个人的遭遇与自然环境的描写融合在一起, 倾向于从痛苦中求超拔、求解脱,将深广的内涵与漫不经心、自然流露恰当结合,从而得出属于他的豪放超脱人生。如遭排挤时,东坡泰然自若地饮酒高唱“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他不苦闷?不悲伤吗?答案是肯定的。但生性豁达的他更愿意选择放下,笑看人生,任岁月把悲凉的种种以超脱和达观的心态来排除和化解:“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在祖辈引领“登高望远,指画山河,思投衅而起,以纾君父所不共戴天之愤(《美芹十论》)”的耳濡目染下,深藏强烈的民族忧患意思的辛弃疾自然将个人遭遇与国家命运连结在一起, 在作品中表现出对国家前途的关心和恢复中原的决心和在强烈的爱国主义情怀豪放中蕴含悲壮。他挑灯看剑,无奈酒入肝肠现实不由他,国运飘摇,郁郁不得志的稼轩只能在沉重的使命感和无法释怀的郁闷心情中徘徊。于是他只好轻轻吐出浓郁的豪情。

简而言之,东坡旷达,稼轩悲愤。

4.苏词语言自然流畅清新;辛词大量用典,略显晦涩。

语言风格上,苏轼本就豪放不羁、积极乐观。因此苏词语言上便显得自然流畅而清新。连遭贬谪的苏轼参透生死,寓生活于娱乐,不论何事都能幻化成欢愉勉励,精神上超逸的他词作上更是清新俊逸,自然流畅了。

辛词在某些作品过度依赖典故的传情达意的作用,全篇叠用典故而主旨不明,用语过于俚俗,稍显晦涩。甚至有些“掉书袋”的意味。如《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一词中连用了五个典故。当然,这些典故都是这位关东大汉在许多细腻的情感上不便感叹,或是寓情于典故。通过简短的典故来抒发无尽之情,从而达到短小而精悍,言简而意赅。

结语

作为豪放词的代表人物,苏轼、辛弃疾为词学的发展改良的努力可谓呕心沥血。不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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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点还是不同点,都在共同见证着他们不一样的人生,寻找着属于他们自己独有的一份豪迈与激情。也许就是这样一份豪爽,早就了他们词学上的伟大贡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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