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记忆杂文随笔(共9篇)(共9篇)
1.湘西记忆杂文随笔 篇一
(一)
立秋了,潮热渐去,早晚清凉起来。坐在窗前,品一杯香茗,吹着微凉晚风,看雨后彩虹与天边落日,一种恬静油然而生,不觉竟有了挥毫的冲动。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这首唐代诗人刘禹锡的《秋词》,写于被贬之后,却丝毫没有落寞、悲凉之气,反倒充满了积极乐观、豪放旷达的意味。放在立秋时节,重新挥洒于宣纸之上,虽自觉无法达到原诗的意境,倒也是别有一番韵味在心头。
从文字角度看,秋字由禾和火两字组成,有禾谷成熟之意。所以,秋天对于以食为天的民众来说是充满期待的季节,金黄遍野,纵横阡陌的累累果实等待生命的收割;田野上,人头传动、挥汗如雨,倒下的是一片片的庄稼,堆起的却是喜人的收获。
秋天也是一年之中体感最舒适的季节,艳阳高照、天高云淡、金风送爽,南飞的雁阵掠过头顶,嘶出几声沙哑,人们的心中便有了丝丝缕缕的悲凉情怀。秋天还是一个寒暑转换的过渡季节。秋天一过,冬寒便至,绿意尽失、满目萧条,冰天雪地中人们又要穿成熊猫或是粽子。那些漂亮、鲜艳的单衣失去了秀场,这也是古来言秋多含悲情的原因吧。
立秋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三个节气,是秋天的第一个节气。立秋标志着孟秋时节的开始,物于此而揫敛,盛夏渐行渐远。
立秋虽为秋之始,但和真正的秋天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立秋从视觉上还基本上看不出秋天的影子,不说南方,就是东北也还是满眼绿意盎然、短衣薄衫,盛夏的余威仍然足以令人生畏,看看正午街上不多的行人和窗外轰隆的空调,就能知道秋老虎的厉害。
这个时候的雨也还有夏雨的影子,说来就来,淋在身上感受不到寒凉。雨后身边热烘烘的空气将湿气和汗水混合,一种闷热压抑的感觉一如夏天,甚至偷走了人的食欲。要说和夏天稍有区别,那就是立秋时节的雨水不似夏天绵绵的感觉,而是急来急去,仿佛毛头小子发脾气,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来上一阵,而且是隔道不下雨。猝不及防的雨水炮制出无数个落汤鸡的同时,也将天气预报推上风口浪尖,“暴雨就是预报有雨”的段子频现朋友圈,调侃意味十足,无奈中也印证了很多人嘴边的一句口头禅:“不知道那块云彩有雨”。
(二)立秋的习俗很多,南北东西各有不同。但东北的习俗是立秋要吃饺子,寓意我没有深入的探究过,不过从很多人家把饺子捏成麦穗的形状来分析,应该有期盼丰收之意。饺子于丰衣足食的今天不值一提,自己包、超市买、种类繁多,随时可以吃到,但在物质比较匮乏的七八十年代,吃顿饺子可不是容易的事。夏秋之交,正值陈粮见底、新粮未收的青黄不接时期,有些人家吃食都成了问题,记得我儿时家中便有借粮的经历。虽然不富裕,但立秋的这顿饺子还是要吃的。馅料就地取材,芹菜、韭菜、西葫芦都可入馅,但肉、油等增香调味的主角却要吝啬的用,有些人家干脆一素到底,这在我们当地有个形象的叫法:菜团子。
皮儿是包饺子必不可少的重要原料。现在包饺子的皮基本上都用饺子粉、高筋粉等经过精加工的白面,煮出的饺子白白亮亮的诱人食欲,至于有人在白面中参杂些玉米面或荞麦面做皮,也纯属附庸健康养生之风雅或增加花色而已,早已和贫富无关。还有用蔬菜汁、墨鱼汁和白面做皮的,等等,都属锦上添花之列,图个新奇、吃个创意,至于究竟能增加多少营养、有多大的养生功效,其实还真没有人太在意,毕竟养生贵在坚持,而非一时一顿之功。
说到玉米面和荞麦面皮儿的饺子。在我小时候并不少见。那时,作为东北粮食主产区的重点产粮县,玉米是田野里的唯一作物,即使个别人家在玉米垄中套种些麦子也是为了解决通风问题,产量很低。所以,大米、白面等精细的吃食还得靠自买或换购。但在一个自家产的鸡蛋都不舍得吃的年代,又有谁舍得用不多的钱粮去购买存储白面呢?各家多是办年货时多买一些,然后细着吃,往往在立秋前后都所剩不多,甚至弹尽粮绝了。如此一来,田边地头、沟畔滩涂零星种植的荞麦和遍地皆是的玉米便派上了用场,上机器磨、用细箩篦筛,然后较细的黑褐色的荞麦面或是嫩黄色的玉米面便会成为馅料的包衣。用荞麦面或玉米面包的饺子一般是不能煮的,只能蒸,这不是传统,更不是习俗,而是荞麦面和玉米面的筋性和粘度都不够,经不得水煮。纯荞麦面或玉米面做的皮还比较僵,吃在嘴里的口感并不好,涩涩的感觉,有点划嗓子。那个年代的白面和现在也不同,多是用较古老的磨面机磨出来的。一袋麦子需要磨三四遍,一遍破碎去皮;二遍出粗粉,颜色较深,似荞麦粉;三遍出细粉,颜色较白,似当下的全麦粉;四遍以上才能得到白白的精粉。精粉价贵,自是舍不得,次之的细粉性价比高,便自然成为大多数家庭的选择。有些自家有麦,磨粉自用的家庭,因数量不多,多是磨个两遍、三遍即至,这样可以多些面粉,少些麦麸。所以,当时即使白面包出的饺子也大多数面色偏暗,甚至有明显的麸点,似脸上的麻子。但这并不影响口感,白面的软糯往往能遮蔽馅料的寡淡,在大人孩子的脸上绽出幸福的笑容。
包饺子是个复杂的过程。面板齐于炕沿,擀皮儿者,擀面杖咕隆咕隆的反复运动,挤压出一个个圆形面片。包馅者手法麻利,只需几下,皮儿和馅儿便结合成一个麦穗或是元宝。孩子也不甘寂寞,一会拿个剂子装模作样的学擀皮,一会又拿起筷子在装馅儿的盆里扒拉两下。口急的孩子还会偷偷的抓一把馅料塞进嘴里。孩子的这个举动,按照乡里的老规矩里是要挨揍的,但此时的父母多半会视而不见,甚至会引得心酸抹泪和轻轻的哀叹。条件的拮据使孩子受苦已是父母心中的隐痛,平时口空腹空的孩子等不及饺子上桌,又怎能忍心动粗呢!每每这时父母多会先煮上一些,满足孩子的口腹之需。看着孩子的狼吞虎咽,父母的目光柔和起来,或许,这才是包饺子的意义所在。
说起包饺子,还有个很有意思的小故事。舅舅家的表哥十七岁被公司派到伊拉克给雇主开车。雇主知道饺子是中国的传统美食,但却不知道馅料是怎么塞进皮里的。于是便让表哥到他家给他包饺子。表哥对做饭很有研究,饺子包的有型又有味儿,吃得雇主竖起大拇指,不住的夸奖表哥的手艺,赞叹中国美食的神奇。表哥很得意,但就是吃不到自己包的饺子,原因是雇主把吃剩的饺子全部收起,舍不得给表哥吃。一次两次表哥忍了,就当弘扬中国文化了。三次四次,表哥忍了,自嘲谁让自己的手艺这么好呢!后来,表哥忍无可忍,在饺子馅里放入大量的盐巴……
煮饺子也是个技术活。东北农村多用大铁锅煮饺子。铁锅是乡下农户的主要灶具,铸铁打造,口大底儿小,座于灶台之上,燃烧秸秆、劈材等柴火加热。铁锅能容,只要水量足够,可以一次煮下几百个饺子。饺子要开水下锅,然后用竹铲或勺子沿一个方向轻轻搅动,防止粘锅露馅。煮的过程中,填火非常重要,灶膛里要保持足够的火势,以便锅内的水快速开起来,否则,煮熟的时间就会增加,饺子容易沤成片汤。大火的情况下,一般两遍凉水三次开,饺子便会浮在水面上鼓起肚皮。然后,盆口大的笊篱轻捞慢起,一盘盘圆滚滚的饺子便热气腾腾的呈现在一家人面前。团团围坐间,香气四溢、口齿留香,原本虚无的习俗一下子生动起来。
(三)在我的记忆中,立秋之际,也是收割麦子之时。虽说,东北以玉米种植为主,但套种小麦的情况还是有的,主要目的是通风,顺带也可以收获一些细粮。所谓套种,就是每隔几垄玉米嵌种一垄麦子。这种方式在我小时候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很流行,后来随着种植方式的改进,现在基本上见不到了。麦子成熟时,金黄夹杂在浓绿之间,若隐若现,好似待嫁的少女,以轻纱掩面;又似夹心饼干,外溢着淡淡的麦香。轻风吹过,饱满的麦穗迎风颔首,荡起一波波的麦浪,发出沙沙的微响,仿佛寂寞的歌者在低声的哼唱。此情此景,对文人骚客而言,无疑是充满诗情画意的初秋美景,说不定还会成就传世名篇,但对于守望了一季的庄稼人来说,却是梦想照进现实,到了开镰的时刻。
收麦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由于一垄之地过于狭窄,机械用不上,只能手动模式。其次,成捆的麦子需要人工背出来,那日晒、汗沁、芒刺的感觉,特别的难受。所以,割麦多选在大清早进行。很多人家往往都是天刚蒙蒙亮便起床生火,备车、备水、磨镰。草草用过早饭,大家就急急的奔向田里。我很佩服庄稼人的辨识力,在成片的庄稼面前,只须简单的辨识,便能准确的找到自家的地头,准确率极高。我曾问过父亲其中的秘密,父亲微微一笑,指了指路边的树,又指了指脚下的一块石头。原来,这就是庄稼人地标。也难怪,土地于庄稼人来说,就像家于我们,纵然偏僻或隐蔽,但有谁不识?
收割开始前,抽一支烟或喝一点水,不知是仪式还是象征,印象中,每次开镰时大都是如此。之后,紧一紧袖口,便将身子弯成弓形,如眼前籽粒饱满的麦子。挥镰之前,小心的将一蓬蓬麦子敛在肋下,贴根割下后又轻轻的将麦子横放在垄上,即使是粗壮的汉子,这一动作也做的非常轻柔,如一个父亲将熟睡的孩子放在床上。这个过程只在眨眼之间,却是一个永恒的时刻。麦子以这样的方式告别土地,完成从自然到餐桌的升华;庄稼人以这样的方式迎接秋天,将期盼变为现实。刀光凛寒的萧杀场景在此时陡然变得温婉唯美起来,那刷刷的割裂声就像一曲和缓舞曲,让枯燥的往复充满了动感,将割麦人的情绪点燃,转眼就割完了长长的一片。随着收割的深入,太阳也逐渐爬高,在麦地里投下斑驳的光影,起初的凉爽的感觉不复存在,狭长的空间被炙烤成蒸笼,闷热感越来越重,麦芒混合着湿热的汗水贴在皮肤上,很是难受。玉米叶上原有的一点点清露在阳光下蒸发殆尽,干爽的叶片锋利如刀似剑,在麦垄的上方舒展腰肢,尽力伸展着、交错着,似武侠片中的刀剑胡同。割麦人穿梭期间,稍不留意,脸上、脖子上、身上、手上就会留下一道道的划痕,红红的火烧火燎,被汗水浸渍,痒痛得很。长时间的弯腰躬身还会使人的腰部颈部酸痛不适,那种欲断似裂的滋味钻心刺骨,一般人根本体会不到。但这对于常年与庄稼打交道的庄稼人来说却是司空见惯。一咬牙,直身站起或侧身坐下,然后用手捶打一阵,便又俯身挥起镰刀。也有人会利用这个当口抽支烟、喝口水的,还有同临近麦垄上的人说话聊天开玩笑的,吞云吐雾和嬉笑交流间,身体的疲劳和疼痛被暂时忘却,精神被再次调动起来,这是庄稼人惯用的自我调节方法,很土但很管用,尤其是在一阵哄堂大笑后,手中的镰刀也仿佛满血复活,割麦的频率会明显加快,刷刷声均匀而密集,但一会的功夫,气氛便又沉闷起来,镰刀再次变得沉重,体力稍差者甚至会采用半跪甚至蹲着挪移的姿态,完全顾及不上平时自恋的仪表和风度。
麦子割完之后的工序是打捆。挑拣一绺带穗麦秆,握住麦穗下部拗拧几圈,使其缠绕紧实,然后将麦穗搬转向下贴于麦秆,并顺势将一绺麦秆一分为二,形成一个简易的长尾蝴蝶结,这在我们当地称之为“绕儿”,是捆扎麦秆的主要工具。“绕儿”的反正取决于绕儿上的麦穗,正确的方向是“绕儿”上的麦穗要和待捆的麦穗同向并尽量挨近,目的是方便脱粒、减少浪费。捆绑也多少有些技巧。要将“绕儿”从上面贴紧麦堆,然后翻转,这样可以保证蝴蝶结不至于松散开,之后将两绺麦秆的尾部十字交叉对接勒紧、缠绕成结,并沿“绕儿”和麦捆的缝隙缝掖于“绕儿”下。这个过程看起来不难,实际上并不容易。成手很快就能完成一捆,而生手花上很长时间完成的一捆往往还很难保证质量,一提就会散掉,正应了那句老话“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行与不行都是有原因的”。
运麦子也是一件苦差事。因场地限制,需要人工将捆好的麦子运到地头或路边后才能收回家里晾晒。运麦子的方式很多,背、扛、抱、拖都可以。区别在于背在背上、扛在肩头、抱在怀里还是拖在地上。无论哪种方式,狭小的空间、臃肿的麦捆,如注的汗水、尖锐的麦茬,还有强弩之末的体力,都似一个个深沟高坎,使搬运过程变成艰难的苦旅。期间的每一步前行都是一次考验,干涩的叶片如刀,纵使频繁拨挡也无济于事,刺伤、划伤、汗渍、出血、红肿、疼痛将裸露的皮肤肆虐的惨不忍睹;每一次往返都是一种煎熬,路越走越长、牙越咬越紧、心情越来越焦躁,甚至懒得张口说话。这种感觉我曾亲身经历过,十六七岁的我不堪忍受,早早的便逃之夭夭,留下父母独自坚持,现在想来,除自责自己的不懂事之外,也深深的理解“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句千古名句的深远意义所在。
当最后一捆麦子搬运出来,终于可以稍稍地松一口气了,但劳动还没有结束,短暂的休息后还要装车。装车的过程相对轻松,一人站在车上码摆、其他人递送、插挑,众人合力片刻即可完成。那高高的麦垛行进在归家的路上,如一块巨大的金砖在火热的太阳下闪着金色的光芒。这是庄稼人用汗水和体力铸就的丰碑,更是大自然的倾情回馈。坐在车上或行于左右的家人,虽然一身泥土、满脸汗渍、步履沉重的有些狼狈,但他们无疑英雄、是胜利者,看那幸福、满足的表情,纯真、简单、快乐而安详。
一缕炊烟升起,青花瓷一样的天空朦胧起来,如我依然流淌的记忆……
2.记忆中的甜蜜味道杂文随笔 篇二
我们生活的七十年代,可以说是物质匮乏的时代,口味单一,味蕾中最甜蜜的想象就是一个甜字。妈妈做得又香又软的油饼,玉米贴饼,放上足够的糖用油煎,乡味浓郁的饭菜,丑母鸡下的鸡蛋炒的菜,放上糖和简单调料做成的各式小点心,点缀着红枣的花糕、春卷、煎饼,外观上虽然不好看,但吃起来咸香可口,回味无穷,就是面前的一碗玉米粥,一盘小咸菜,空气中也弥漫着干净,无任何杂味的清新味道,那个童年,妈妈因工作忙,不管做什么饭菜,饿了的我们抓起来就吃,滋味平淡又知足,味蕾也容易满足,偶尔一点香甜,味觉就哗的一下在舌尖上开出芬芳,一碗白米饭,软滑的咸菜丝,自己种的小菜,拌饭、拌面都有一种特别的香味,滋润着贫困年代的味蕾。
越接近富裕,味蕾就学着开始挑剔了,常常感慨,现在的我都有一句口头禅,不知今天吃什么,童年留在记忆中甜蜜跋扈的味道占据着心里甜蜜回味,味觉的神奇和嗅觉的华丽想象,世上怕没有什么会让这些味蕾的记忆这么长久,耐人寻味。这让人无法描绘的清,就像难忘的感情情节一样刻骨,酸甜苦辣都记在一万多个味蕾里。
省吃俭用,成了离我遥远的词语,不复存在了,吃出新意,吃出花样,吃出喜悦,一次次的尝试新鲜,磨练的味觉渐变迟钝,不知道爱吃什么,擅长做什么,食物的使命被各自的喜好搅乱了它的本味,缤纷色彩的吃法,精心酿造的味道,无可奈何地遮蔽了甜蜜的想象。陈(层)出不穷得(的)花样,渐渐磨损了那一种惦念,一种满足,一种味道,一种回味,美食的诱惑无时边无际无刻(不)考验着我们的味蕾,全面颠覆了甜蜜的想象。
是我们随着年龄的渐长,口味渐变吗?那倒不是,只是我们越来越富足,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吃到,食材数目不一,少则三五盘,多则十盘八盘,吃的是豪奢恶俗,看到酒席上动了几筷子就剩一堆的饭菜,真的很糟蹋,即使是点心上来,色彩的明艳,样子的精细都让人垂涎欲滴,可是对它已无那么感兴趣了,也只是翘着兰花指轻沾上一半块,似有如无,过去对甜蜜的渴望,此刻。都风化成淡淡的敷衍自己的味蕾,小时妈妈做得“麻叶、月饼、元宵、桂花包”,那些看起来毫无特色的小食,都从心底泛起细细的甜蜜,就像时光迤逦而来,像山花一样开放在心里。
3.湘西记忆杂文随笔 篇三
从图书馆出来 , 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了。 我加快脚步 , 穿过马路 ,走到了对面的行人通道 。 在路边的一棵青桐树下 ,我看到一个卖芝麻糖的老人。
他坐在自带的马扎上 , 面前地上摆了两个箱子—— 一个纸箱,一个带提梁的小木箱。他旁边还停放着许多电动车和自行车 , 横七竖八的 , 一片凌乱 。路上来往的行人也是匆匆忙忙,没人过问一下他的生意。然而,老人似乎也不着急 ,他没有吆喝 , 纸箱上摆的芝麻糖 和小木箱上那个显眼的小圆靶心 就是他的`招牌,如果有人想买,看到这些自然就过来了。
我也是匆匆打老人身边走过的 ,看到他和他那些家伙时,我已经走过去三四米 。 然后我停下了 , 又折回去,老人那个小木箱吸引了我,它让我想到了小时候买芝麻糖的情景。
“大爷,这芝麻糖怎么卖啊?”我语气中充满喜悦。
大爷指了指纸箱上的芝麻糖 , 一板一眼地看着我说:“一块钱一根儿。”
我掏出手机 , 想把他拍下来 ,大爷以为我要用微信支付,他急忙阻止:“这可不能用微信买啊。”虽然不能微信支付 , 这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居然知道微信支付一说 , 也算是与时俱进的见证了。
我说我只是想拍一拍他的这个小木箱 , 大爷说:“哦,那你拍吧。”他则把头转过去了。
我拍了个远景,拍了个特写,然后问大爷:“那这个怎么玩儿呢?”我指着他的小木箱。
“这个两块钱打一次。”
“那我就玩一次吧,”说着我就去掏钱,一边又跟大爷说 ,“ 我小时候经常这么买芝麻糖吃,可是后来再也 没见过这样带箭和靶的小箱子了。”
大爷也许是不爱多说话吧 , 他没过多反应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一支 “短箭” 装在发射器上,只等我去“射击”。
我先把两块钱递给大爷 , 继而蹲下身子, 左手靠近“发射器”。那一边 ,大爷“嗖”地一声转动起圆形靶心来 , 看着飞速旋转的木靶 ,我轻轻扣动扳机,只听“啪”的一声,利箭中靶。这时,靶子依然在转,大爷右手轻轻一捏,靶子就纹丝不动了 。 他微微弯一下身体 ,眼睛朝下一看 , 又用一根手指指着箭头射中的圆点,“一个。”我重复了一次,“一根。”
大爷打开塑料袋子 , 慢慢取出一根挺有分量的芝麻糖递给我 。 我接了芝麻糖 ,跟大爷道别后 , “咔嚓” 着香甜酥脆的芝麻糖继续走我的路。
我小心翼翼地品尝着芝麻糖 , 那甜甜的滋味让 小时候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出来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那个食物还不充裕的时代 , 一根芝麻糖的诱惑力还是蛮大的。
坐在教室里,听到外面一声嘹亮的 “卖芝麻糖嘞”,心就飞出去了 。 下课铃一响 ,身上有几毛钱的就一窝蜂抢芝麻糖去了 , 没钱的也跟着去过过眼瘾 。那时候买芝麻糖 , 一般都不是直接买,而是“赌”,玩骰子 ,或者就是如那位老人一样“射箭”赌运气。运气好点的,一根芝麻糖的钱,可以赚取两三根,运气差点的,能保本挣一根就不错。
那时候, 哪一个孩子不爱吃芝麻糖呢 ? 哪一个孩子没玩过这样的游戏呢 ? 每一个七零后八零后的人看到这样的玩意儿 都会产生一种记忆的亲切感的吧?
4.怼你杂文随笔 篇四
那是她在考研,生活费不够了,需要借一下钱,我自然二话不说。后来她提过一次还,我看考研还没结束,她每天都在省吃俭用,就让她考研后再给我就好,我说我不着急。
说实话,我因为大事小事,自己现在也正在经历很严重的经济危机。但是我还是感觉她更需要。
考研出关那一天,我很开心,感觉我们很久未见啦。一起吃的饭,算是给她开开荤,庆祝一下。她说接下啦要去香港玩。没想到后来她不仅去了香港,还去了东南亚,玩了将近一周。我不禁怀疑,她是真的没钱吗?
让我很受伤的是下面这件事。
周四我要和男朋友领证了,约我感觉比较好的朋友在结婚前想一起玩一玩。没想到她说再说吧,这三天都要去学习英语。我就跟她说了要领证了这件事,她说哦还有这么一层含义的啊,那我调课吧。我觉得还是不给别人添麻烦比较好,就说不用了,以后再说,不大点事。她就没有再回复我了。
就在昨天突然又跟我说,她觉得结婚前一起吃一次饭还挺有意义的,她把课调一下。我说没关系的但是还是挺高兴的。没想到她说那不约了?那不约我就去学跳舞了,我报了爵士舞班,我还报了书法班,我想回家写春联呢。我说挺好的。她说就是想让生活丰富起来,给自己找点事做。
此刻我已经有点心凉了。我在她心中算她的朋友吗?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抹不开面子了,就开玩笑一样的说看来钱一时半会是给不了我了。最让我受怼的是她接下来说的,哎呀你不提我差不多都忘了。
5.清明上坟杂文随笔 篇五
后来跟二哥一起去,我只是负责提提东西,跟着后面跑,也并不知道是在给谁上香。反正哥哥都记着,也不用我操心,一起有个伴儿而已。
别人家上坟都是趁天黑之前上好,我们总是要等到天黑之后才开始,因为看着零零星星的火光像是天上散落的星星,别有一番风景。我经常坐在半山腰上,看对面的山上零零星星的光,吹吹冷风,周围零星的光和不时传来的鞭炮声,风声,一叠叠地涌过来,有一种悲壮又带点阴森的感觉。有时候二哥会悄悄躲起来,然后故作阴阳怪气的声音想吓我,其实一点都不恐怖,这种伎俩玩得厌了,他就在前面一直跑,把我甩在后面,以为我会害怕,其实怎么会呢。
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去上坟,除了爷爷奶奶的,我不知道还有哪些应该要去上的,我对父亲说,“我只上爷爷奶奶的,其余的我记得的就上,不记得的就看着上。”父亲也是不怎么敬鬼神的,他总是说,人活着的时候好好孝顺,死后就成了一堆土,做得再好都是给活人看的。所以好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下面躺着的是谁,只是像完成某种仪式,又像是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像以前一样看对面的山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火光了,一个也没有,漆黑一片。那些躺在黑漆漆的树林里或田埂上死去的人是后继无人还是只是无人问津,无人记得呢?
记得电影《寻梦环游记》里说,人死后会去另一个世界,在每个祭祀的节日里如果有人将死者的照片供奉起来,他们的魂魄就会来到人的世界来看望他们的家人。如果阳世的所有人都不再记得他,他将在另一个世界完全消失。
上坟也是一种仪式,其实并不是为了表达思念,而是一种传承,生命的传承,所谓后继有人。在农村,哪一家坟前的的香火旺盛,众人都会说,那谁谁谁家人丁兴旺,不忘本。
6.爱的杂文随笔 篇六
笑靥如花的站在我面前
清甜的说,妈妈,女王节快乐
我欣喜,我激动,我流泪
我终于看到你有了一颗感恩的心
看到了一棵幼苗,长成了大树
这期间的辛酸谁人能懂
你哇哇落地
呀呀学语
蹒跚学步
每一步心路历程让我刻骨铭记
把你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把你含在嘴里,怕化了
把你放在任何地方,都牵肠挂肚
朝朝暮暮,年年岁岁
小小的蛋糕,承载着浓浓的爱
你亲手给我喂一勺
我陶醉在甜蜜中
往日的辛劳荡然无存
爱要时常说出口
对你爱的人
和爱你的人
7.她杂文随笔 篇七
可他不会向其他的那样,一进到房间便急色地开始乱摸。要求后入,然后趁我背向他们的时候偷偷摘掉避孕套。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有时候一个晚上我们甚至只是聊天。
他会向我提起他的家庭。他有一位贤惠温柔和一个刚满17岁的儿子。他们是在大学的时候相识的。那时候的她扎着两把辫子,先把头发分成两半往前摆,从耳朵开始顺着往下编,最后用印有樱桃印花的发绳捆紧。他们经常一起骑着自行车窜过这座城市的小巷,骑累了便停下来喝一碗糖水。她会坐在他后座上,搂着他的腰咯咯咯地笑,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很甜,比糖水还甜。她还特别喜欢吃糖葫芦,每次遇到撑着糖果稻秆的小贩他便会买一串糖葫芦给她。有时她也会突然想尝试别的口味,譬如糖苹果,亦或是糖人。
8.迷失上海杂文随笔 篇八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漫无目的的行走着,只想看看这周遭有什么能吸引我的,有什么独特的店铺能抓住我的好奇心。也不知道从何时起,百度地图和大众点评成了我出门觅食唯一的途径。软件里的几颗星,几幅图,还有几句他人的似真非真的评价,决定着我国内几乎大半的餐食。我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有安全感了?即使因为门店的特色走到门口之后,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打开手机再次确认,只是为了避免任何的未知。
可我就是一个喜欢未知的人。我很喜欢尝试新鲜的东西,去不同的地方,走不一样的路。每每旅行,我都不喜欢特别确定的行程,定个酒店定个机票,其余的时间,不如留给自己慢慢探索。那些别人推荐的景点美食,不过是别人的脚步。而你自己的发现,才真正确定了你的旅程。
没错,这样的生活中,迷路在所难免。与其自己摔倒了爬起来换个方向,我也不想痴迷于别人的路。人只活一次,追随自己内心的机会,也只有一次吧。我很讨厌“后悔”二字。既然我们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去幻想那些过去的可能性,为什么不在经历的那一刻就将一切可能用上去追求呢?失败又怎样?遍体鳞伤失去所谓的自尊又怎样?在我的世界观里,如果达到了就皆大欢喜,没有达到你也收获了一个不可能的解释,但是连争取去努力都不愿意那最后只可能一无所获。
没有顾忌的向前冲,用尽全力的去追求。收获很多,事与愿违也很多。有时候也总会想着,我是不是真的没有这样的能力,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这样环境?我不知道啊。可能我觉得不拿头撞一下,永远也不知道,面前的那堵墙,它是不是空心的。
街道上有着各式各样的人们。有电话里说着要和小十岁的弟弟断绝关系的中年大叔,有互相搀扶缓缓在树荫下散步的白发伴侣;外卖小哥不停的按着喇叭在机动车和人群中蛇一样的穿梭,二十几岁的情侣打情骂俏的走走停停但始终牵着彼此的手;三五人群围在路口看着警察处理着正在对骂的两个人,零星的几个人拿着手机站在路边等待着网约车。他们每一个人,都有比我更精彩的一段生活;他们每个人,也不得不在这加速的世界中遵守着一些基本的平淡。
走了二十多分钟,忽然觉得周围的街道有些熟悉,再往前走走,确定了这是我前几天跟着推荐来的咖啡馆。咖啡馆边上有着家台湾牛肉面馆。前几天从这家咖啡店出来的时候,也想要四处逛逛,于是就没有在楼下的面馆停留,心想着,以后有缘再吃吧。没想到那么快就还能再遇见,也不管好吃不好吃,就在这里结束今天的迷茫吧。毕竟,那些有缘再见,不是每一次都能实现的。
9.冬别杂文随笔 篇九
他言语落时,盛着开得最艳丽红梅的枝头在静谧无垠里折断,惊扰了暂栖的寒鸦,留了片漆黑的尾羽,在大片素白里显得尤为突兀。
许是睫上有落雪,又或是眼疾复发,我竟有些看不清周遭。
十年前听生母一句“就此别过。”
手起刀落我耳边起了风声,也是这冰天雪地里,只是那时还不曾种梅,可印象里似乎也有红梅盛放,色彩灼灼,即便隔着长远的岁月也不得不半遮着眼去望。
这一望却真真是人去楼空了呀。
“长光。”语气平平,他倒从不见什么耐不住性子的时候。
我定了定神望向他,乌发白衣,眉眼如剑弩能穿云裂石地窥见人心底,却又着以温软锦绣,不至使他的锋芒过分外露。
妙极了。
我俗不可耐地想着,随即与他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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