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与吊脚楼散文

2024-09-22

父亲与吊脚楼散文(共10篇)

1.父亲与吊脚楼散文 篇一

父亲与梦想散文

北北将一摞笔记本从书袋里翻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离父亲不远的书桌旁,整个动作利落而连贯,瞧不出有丝毫的破绽。在书桌一角的父亲只是稍稍抬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笔记本,旋即又低下头去,盯着手机。一旁的北北故作镇定的随手拿下一本书,随意翻看着,但那双飘忽不定的眼,却早已出卖了他。

对于父亲安排给他的任务,十三岁的北北定会一如既往的认真执行着,倒是从不曾忤逆过,这让父亲很满意。但是作为北北的姐姐,我很不满意。记得北北曾经抱怨过:文字如果让一个人倍感压力,这样的文,便如寒潭死水,枯燥乏味,了无生趣。那时北北初二,个头猛窜,已经从最初活蹦乱跳的傻小子变为如今沉默寡言的傻大个。昔日那双明澈的眼也偷偷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两条粗厚的眉毛总在翻开笔记本的那刻悄悄凝在一起,恍若两把幽怨而愚钝的刀,刻出了忧伤,却刻不出一个性格突出、形象鲜明的自己。

当我和北北暗自庆幸,一切都万事大吉时候,“砰”的一声,父亲猛然将手上的笔记本重重地摔在北北的脚下,北北吓得一哆嗦,不知所措的盯着脚下的笔记本,眼里尽是茫然。

“字迹潦草,虎头蛇尾,三月以前的`和四月以后的是一个明显的分水岭,且大致都是陈词滥调,缺少创意,乏味而晦涩。”父亲凌厉的眼神直逼北北。北北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你这半年来没有进步,反倒是后退了,如此一来,你倒是荒废了多少的时间呢?其中还有十多篇是抄袭的吧?”

北北把头埋得更低了,慌乱间抬起了头,四目相对,却被那双锐利的眼逼得重新低下头去。事先我教北北的所有的伪装顷刻间在父亲的沉默里便轻而易举的瓦解了。父亲的目光渐渐移向了我,是无奈和失望,我若无其事地把头别向了一边,内心已翻江倒海,思绪乱飞。良久的沉默后,“砰”的一声,门被父亲不轻不重地摔上了。压抑过久的北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无辜地望着我,眼里早已氤氲着一抹泪。

屋外是呼呼的北风,我倚窗而立,刚好能看到父亲的背影,单薄而孤寂。曾经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时光的洪流中将要渐次消弥,直至殆尽。人生呵人生,在这条人生的长河中有太多的苦乐悲欢,也有着太多的风风雨雨,有风雨必有沧桑啊!

在街边的一个书摊前,父亲停了下来,专注于翻阅地摊上的书籍。夕阳的余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寒风中,那影子更加单薄而孤独。而眼前的景象却与记忆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时父亲常常带着我往书店跑,犹记得母亲外出不在的那些时日里,我们一大一小总是欢歌笑语而去,归来时,我已经在父亲的肩头呼呼大睡。抑或是饿得我嗷嗷大嚎时,父亲这才想起了我的存在。那时我们各得其乐,父亲醉心于书海,我则欣喜于一些小确幸:一个新的玩伴,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一个玩具,一兜糖果,抑或是一份面包。稍大些时候,那些司空见惯的小确幸在父亲的威逼利诱下被尽数隔绝了。百无聊奈的我只能把一颗无处安放的心思放在了书籍中,这才令父亲满足。

岁月的长河中,总会承载着太多的身不由己,比如:我在长大父亲在变老。当发现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微妙的情感并没有被时光冰封覆盖的时候,我是尴尬的;当它们以某个情境为支点,不小心触碰到记忆的暗礁时,彼此的内心则是汹涌的。

窗外,父亲还在专注于手中的书,一如当初为我买书的情景。逢在书摊上买书时,父亲总会花好几个小时从五花八门的书籍里精挑细选一番,结果选出来的,全是一些文学性较强的刊物或文集,却是没有我期待的故事书籍。六岁那年,我很欣慰,我有一个好父亲。那时候,我迷上了连环画,以及带拼音的各类神话或童话故事。父亲特地为我准备了一个书架,书架上有三分之二的书籍全是父亲的。在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后,父亲总会习惯性地坐在书桌前或是看书,或是埋头在本子上写写划划,近乎痴迷。那时,父亲常常告诉我,他小时候借书、看书、写作的小故事。十岁时候,在忙完每天的作业后,会有一篇额外的日记,以及将近一个小时的读书时间。随着难度的增加,我常常会用到近三个小时才能完成。那时我抱怨着父亲,羡慕着别人。十二岁时,我开始了对父亲的强烈抵触,那时刚上初中的我会被父亲严格要求到近四篇的作文,随着学业的增加,在后来坚持不住的时间里,我对父亲的要求置之不理。父亲生气了,在几次三番的劝告后,为了不让父亲生气,便投机取巧大肆借鉴了起来,却终究没能瞒过父亲。父亲彻底发火了,一巴掌重重地摔在我脸上,肿了半个脸。至此,所有的委屈化为对父亲深深的怨怼,在我和父亲之间划开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那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并坚定的认为,父亲是错的,错在他不该将自认为是为我好的东西不顾一切的强加于我,更错在他将自己不能实现的梦想转嫁在我身上,让它做为我的梦想,他的希望!而在此后的时间里,父亲的突击检查,我的随机应付,则使我和父亲之间的冷战不断,鸿沟依旧。

我终究是个叛逆的女孩没能让父亲满足,更取代不了父亲实现他的梦想。

而今北北一如当初的我,只是较之于我,少了一份叛逆,多了一份温顺。目之所及的地方,父亲将一本厚厚的书放回原处,犹豫间,又拿了起来。踌躇片刻,果断放了回去,转身消失在茫茫人流中,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后边不远处拿着那本书的北北。有人说,追梦的人,是孤独的,或许就像父亲,那背影单薄而孤独。我终于开悟,时光给他带来了沧桑,却没能带走父亲的梦想。那份深沉而执着的梦想中,寄予的不仅仅是一份希望,更涵盖着广博而深挚的厚爱!而父亲的“梦想”并没有被遗弃,也不能被遗弃,或许这样的一幕将是“梦想”最好的结局!

2.父亲与酒的优美散文 篇二

父亲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大名鼎鼎杜康的后代,却有着强烈的“家族基因”(集体无意识)——嗜酒的爱好。对一些人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那简直是“恶习”。一切不好的事都可能与酒有关,特别是“酗酒”一词,更让人们对酒侧目。但父亲说,饮酒有一个限度,在限度内是可以的,如果饮酒超过了限度,而且方法又不对,那对个人和家庭可能会产生危害。

父亲是个小学文化程度的人,没有读过鲁迅的那篇著名的有关“酒”的文章,但他知道,中国的酒文化渗透到了城市、乡村的每个角落,甚至我们的日常语言,如“吃酒”一词,可以是一个动词,也可以说一个精彩的故事,如武松喝了十八碗酒上了景阳冈打虎,武松醉打蒋门神。它也许更能蕴含其他的含义,它可以指一场婚宴,也可指一场寿宴,等等。父亲说,我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喝过了很多酒,愈老才愈懂得“酒性”。酒性如人性,喝酒的德行就是人格。老而知酒,飘飘然也。

父亲说,上了酒席,先要坐端正,给坐上席的人(一般是长辈或客人)斟好酒,把酒杯恭恭敬敬放在上席的桌面上。喝酒前,一定要先吃菜垫垫底儿,否则,你的胃就受不了。肚子不饿了,你才可以放胆去喝,去拼酒。你看你院子里的徳常爷,一上席就拼命喝,结果两杯刚下肚就醉了,而且对身体极其有害。

这倒是很好的“酒论”,我试验过多少回,可谓是“酒之真理”了。但为什么父亲有时还是喝醉了,而且醉得一塌糊涂呢。

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黑沉沉的乡村夜晚,我母亲正张罗着给我们几个娃们吃饭。那时,乡村的晚饭一般很迟。你看啦,天黑了,母亲才从离家有七八里地的关河湾收工,有时,还要到叫尖角地的承包地里割一背篓猪草,要天墨墨黑才能到家,这时,我们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小的弟妹们就开始做游戏,大一点的就切猪草或是剥玉米棒子。他们边做游戏边唱起了我们乡村的童谣:

青冈叶叶背背黄,

搭上书包进学堂。

书包搁(读kǒ)在琴桌上,

抱住师傅哭了场。

师傅问你哭啥子?

我要回去栽竹子。

一笼竹子栽进岩(读nái),

风吹笋壳落下来。

过路大嫂捡一皮,

问你捡回去做啥子?

著双大脚鞋,

河边上洗脚来。

那天晚上其实没有月亮,他们还是唱了有关月亮的童谣。我在一旁嗤嗤地笑了起来。

月亮婆婆,烧个馍馍,

馍馍落嗒,位爷(外爷)捡嗒。

位爷告状,告成活状,

活状买牛,买得沙牛。

沙牛耕地,耕成沙地,

沙地种麦,种成大麦。

大麦烤酒,烤成烧酒,

烧酒待客,待成百客。

百客行礼,行成大礼,

大礼磕头,磕破额楼(额头)。

我则拿出油腻腻的课本书,哇啦哇啦地读起来:金色的鱼钩……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我要等喝得有一点醉意的父亲当众夸奖我呢。

母亲总算把稀糊糊的晚饭煮出来,一人一大碗,热腾腾的,碗上架了两根长长的筷子。我们便攥起筷子在碗里搅动起来。稀里哗啦的饮食声充塞了整个房屋,也震得屋顶上百年的驼梁老木咝咝作响起来。母亲在一旁不停地喊道,慢点儿,慢点儿,锅里有的是!我们哪里听她的,我们饿得不行了。

耳朵特别灵的大妹忽然停住筷子,放下黑乎乎的大碗,说,你们听,爹在叫我们呢!肯定又是喝醉了,走不动了。在乱哄哄的饮食声里,哪里能听到夜晚山野的叫声呢。我们凝神一听,果真是做木匠师傅的爹要回来了,都放下了碗筷,想象着爹会带给我们很多的惊喜:遇到主家挂梁的时候,有白面蒸的香喷喷的白馒头,有时,主家知道爹有几个娃儿在家,还会用宽大的青菜叶包几片宴席上的大蒸肉。这当儿,我们家就会像过节一样热闹。惹得邻居孩子嫉妒。第二天,隔壁的几个鬼头还向我们努嘴:你们昨晚吃狗屎了!

我们仔细谛听:那声音很弱,像游丝一般,在静夜里飘动。那的确是父亲的声音,飘飘渺渺,若有若无,好像是繁密的树叶间透过的风声。母亲向我说道,你爹又喝醉了,你带上电筒去接他吧。弟弟说,我也要去!妹妹说,我也要去。我说,我们都去吧!

野外一片漆黑,我们的电光犹如大海里的一枚飘叶。我们一个攥着一个的衣角出门了。爬上青冈坡,一阵山风吹来,我们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是一个冬腊月的夜晚。黑魆魆的山峦在我们眼里漂浮着,整个世界似乎要沉入黑沉沉的大海之中。我们几个兄妹的手攥得更紧了。我们侧耳一听,就清晰地听见了父亲的呼唤声。一簇星火在远处的黑夜里亮着,犹如黑夜睁开的眼睛。我们确信父亲就在那里,那里似乎有一道高坎,当然,下面就是一道深沟。下午,我还在那儿放过牛,与小伙伴们做过游戏。

父亲的确在那儿。当我们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躺在沟里呻吟着:阳子,东阳,云华,快来救我呀,我再也不喝酒了!我再也不喝酒了!哎哟,哎哟……

我们都抿着嘴,妹妹嗤嗤地笑出了声。小妹妹说,活该。我蹬了她一眼,她立即就住声了。父亲一旁躺着一根用青竹捆成的浸透了煤油的`火把,把周围的干草都燃了一片。原来父亲已经醉得不行了,在沟坎上呕吐了一大片。他的嘴里流着残酒,还唱着:

一张桌子四角四方,一盘馍馍摆在中央。

(说麦子)

七八月,把地抄;九冬十月霜雪大,才把麦子来种下。

正二三月麦长青,四五月,麦才黄,央起工夫进地场。

大人央了几十个,娃儿央了几十双。

割的割来背的背,一歇背了几大堆。

连枷扫苏(扫帚)像凤凰,转拱牛儿像鸳鸯。

风的风来扬的扬,扬了麦子进磨房。

头道面,白如雪;二道面,白如霜。

张大姐,抱笼牎(蒸笼);李大姐,烧锅忙。

主家蒸的馍儿来抛梁。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们川北一带的《抛梁歌》,在修水泥钢筋的今天,恐怕快要失传了。

我们七手八脚扶起父亲,有的拽手,有的拽脚,有的扶帽子,有的正鞋子,最后,总算将父亲从沟里抬出来,一颠一倒地向微光闪烁的老屋走去。

父亲嘴里还哼唧着,我根本没有醉,主人家多高兴啊。我给他们又修了五间房子,我亲自划的墨,我亲手打的眼(榫),我亲自立的柱头,我亲自上的梁……主家敬了我几大碗酒……我还给你们带了几个大摸摸和一包大搾肉,香得很呐。

说得我们口水都要快掉下来了。我们几个人便加快了脚步。

3.父亲-父亲节散文 篇三

一个交叉,撑起了一撇一点,成了一个“父”字。

简简单单的笔画,却书写着父爱的伟大。

我的父亲是个淳朴的农民,今年六十多岁了,人很消瘦,身子却很硬朗,喜欢穿着蓝布咔叽衣服。

父亲是个勤劳的农民,农闲时总是和母亲忙着种些农作物卖,以贴补家用。那些年,芋头卖价特好,父母种了一亩多芋头,还请了一大堆人帮忙弄去藏在芋头里的泥,拔去芋头根,剥去芋头衣装好车。

凌晨一点左右,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几声狗叫,使整个村庄更加寂静了。这时,我们一家就动身了。父亲拉着一板车的芋头往城市里赶,我最喜欢坐在板车架上了。父亲在前面用力地拉车,他习惯将裤腿卷过膝盖,毛茸茸的小腿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无数个疙瘩,被一条条高高鼓起的血管串连着。只见父亲双手紧握车柄,肩上的车鞭子深深地勒在父亲的身上,他两脚缓慢而费力地向前蹬。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滴滴豆大的汗珠从脸颊前边滑过。母亲在后头推着板车,我坐在板车上一路晃荡。那时的我全然没有体会到父亲的艰辛,有时唱歌给父母听以打破这夜的宁静,有时抬起头数着星星,一颗、两颗、三四颗......乐哉悠哉。父亲不时回头看看我,满脸都是笑意。到了屯溪,天还没有亮,我们便找了一个“好地方”,把芋头放在地上铺开来。我最喜欢干的事是专拣好看的.芋头放在上面“撑门面”,而后席地而坐。父亲则拿出一袋旱烟“吧嗒吧嗒”地抽着,似乎所有的疲劳都在这“吧嗒”声中消逝殆尽。天渐渐大亮,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了。车声、叫卖声嘈杂在一起,一下子热闹起来。如果这时听见脚步声,或看见眼前有人走动,我就立马来精神,学着大人的样子扯着嗓门喊:“卖芋头啰,卖芋头啰,好吃又便宜的芋头。”“阿姨,买点芋头回家煮着吃吧!”“奶奶,辣椒炒芋头丝可好吃了,买点吧。”来买的客人都夸我嘴甜,总是捎一点回去。父亲一边收钱,一边乐呵呵地望着我笑。当天空微微泛白,我的小肚子有点不安分了,开始闹腾起来。这时,父亲总会趁空当的时间拿着卖芋头的钱给我买来一个香香的馍馍或是一个油煎果。每每拿着,我总是让父亲先咬上一口。父亲张大嘴巴却只咬了一小口,之后快速地递给我:“闺女,快吃,歇会儿就凉了。爸爸有烟抽,不饿。”我很满足地点着头,然后拿着果坐在一个角落里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父亲是个炒茶的行家。茶叶的炒青那可是有讲究的,每道程序必须做到位,不可有丝毫的马虎。炒青时必须要注意火候,还要注意听那清脆频繁的“啪啪”声。每次放多少含糊不得,多了,茶草炒制出来太嫩;少了,升温快,散失水分多,茶叶容易焦灼,这些都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父亲凭着多年的经验进行炒制,他做出来的茶叶碧绿,而且肉头厚,卖价比一般人都要高。每当炒茶时,我和姐姐会轮换着坐在长滚筒旁边,手抓一大把一大把绿绿的茶叶往滚筒丢。父亲则在滚筒的另一头一边添柴,一边朝滚筒里看。有时我们丢快了,茶叶未出汁,父亲就在那头叫:“丢慢点,丢慢点!”有时我们疲劳了,小瞌睡了会儿,茶叶炒焦了,满脸茶灰的父亲就在那头大叫:“丢快些,丢快些!”而滚筒旁总会放一壶清凉的冷水,有时还会放一袋月饼或饼干。炒茶的时候是没得空的,机器一刻不停地运转,人必须时刻盯着,渴了,父亲就凑近壶嘴“咕噜咕噜”地喝上几口;饿了,就顺手拿一个月饼或是一块饼干往嘴里一塞,一边炒茶一边嚼了起来。只有到了最后一道炒干茶的程序,父亲才会安心守在机器旁“吧嗒吧嗒”地抽上一根烟,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而我们累了,总是靠在父亲的身上休息,醒来时,已到了床铺上了。

父亲还是个老电工,这手艺干了近五十年了。村子里谁家的电灯不亮了或是茶厂机器不运转了,但凡上门亦或是一个电话,即使父亲正在喝着小酒,也要立马放下碗筷去帮忙,他可是村里有名的老好人。

4.父亲与吊脚楼散文 篇四

我是一个特别恋家恋父母的人,出走异地谋生之后,每年总要想方设法多次回归父母身边,可自从生病以后,尽管我非常思念父母,但回到父母身边的那种强烈愿望却锐减了,这一来是源于我身体实在不便,二来因为我确实不想让二位老人看到我生病的样子,徒增他们的忧虑和担心,尤其不想给他们带去麻烦,所以我宁愿自己独吞孤独、寂寞和痛苦。而这次却必须见见他们了,因为自从知道我的情况后,母亲几乎每天一个电话的问询已经把我的一切了熟于胸,我也觉得此时已经完全再无必要对他们隐瞒什么了。回去吧,不管怎样也得回去见见父母了,否则他们会更伤心的。

那天,同学把我送回到父母那里,当我佝偻着腰下了车出现在村子的时候,瞬间百感交集,泪眼模糊,我终于又踏上了生我养我的故土了……

年迈的父母赶忙出来迎接我,但却失去了过去我回到他们身边的那种笑逐颜开、嘘寒问暖的温馨场面,我尽管没敢直视他们,但还是感觉到他们用充满了忧伤、焦虑和担心的眼神在默默地打量着我,之后就颤歪歪地上前来搀扶我进家。

进家不久,母亲就忙着要做饭了,我躺在炕上,八十多岁的老父亲把地下的活儿忙完,默默地爬上炕紧紧地挨着我坐了下来,把我的手抓起,端详着,抚摸着,嘴里自言自语道:“你可总算又回来了,让我又看到你一眼……”听着老父亲的念叨,感受着老父亲那双粗糙之手的温度,我的嗓子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闭着双眼任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肆意地流出……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牵我的手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以至于我现在连模糊的记忆都缺失了,但父亲那双手的模样我却一直深深地记在心里。

在那个不堪回首的岁月,就因为太爷曾经是我们村开天辟地的第一人,多开垦了几亩地,结果给后代留下了祸根,大爷和父亲头上都被结结实实地扣上了剥削阶级“地主”的帽子,尽管那时父亲年纪尚小,房无一间地无半垄,但时代的洪流照样把他扫荡进了那个荒.唐透顶的漩涡。由于父亲属于所谓的“地富反右坏”五类分子,所以在最饥饿的时候我们家也得不到队里那怕是一点点的救济,为了能让家里的人勉强活下去,父亲只能选择队里最重的体力活儿来干,目的就是想多挣几个工分多分几粒粮食来让全家人“苟延残喘”下去。

那时,队里的重点工作是搞好农业生产建设,但农田就那么多,尤其还有农闲的时候,所以就不可能把所有的人一年四季都摽在地里,除非秋天的大忙季节,一般农业生产大多安排妇女和一些老人们去干,剩余的男人们被安排搞点其它副业为队里挣一点活钱。父亲那时最常干的活儿就是到山上挖石头,然后把这些石头卖到白灰厂烧白灰。由于此活儿是最重的体力活儿,所以除挣的工分足之外,还有额外的一点补助。

由于一年四季和石头打交道,父亲的整个手磨得像是弯弯曲曲的葡萄枝,又像长满结疤的老树根。手指上到处都是裂开的缝隙,一干活儿就疼得厉害,母亲把凡士林烤热滴在裂口里边,然后又给缠了一层布子。手背上青筋突暴,关节粗大。手掌上结着厚厚的茧子,上面渗满泥土的纹路像刀刻上去一样。这样的重体力活儿父亲一直断断续续干了三十多年,从我记事起一直到我走出大学校园甚至娶妻生子之后,他还不时和别人搭档着挖石头挣钱,父亲真正放下这个活儿不干的原因不是因为年龄的缘故,而是挖出的石头没有了销路。现在尽管父亲已经不再挖石头十多年了,但他的手再也恢复不到本真的模样了。永远是硬硬的,糙糙的……

想当年就是父亲的这双粗糙之手把我一路扶出了农村,而今父母已是耄耋之年,正是我尽孝,让二老安享晚年的时刻,却想不到我居然遭遇如此大病突侵,让我的老父母在人生的最后一站继续为我担心受怕,想到这些真是让我肝肠寸断,欲哭无泪呀!

5.散文-我的父亲 篇五

彭 明

写记念母亲文章的人多,写父亲的人少。近代著名的有朱自清的“背影”,但我的念想却是父亲的正面。也许母亲常常展示慈爱的面容,而父亲却扮演严谨的面相,严父慈母是中国家庭古今永恒的角色分工。所以儿童长大后即便成了伟人也是忆母爱的多,对父亲的回忆依然是令人生畏的严峻。

儿时我也很怕父亲,感觉父亲严峻的脸上几乎没有过笑容。但父亲在单位上和邻里间人缘都挺好,是公认的正直厚道人。我最爱看的是60年前(1953年)以“抗美援朝”标语为背景的全家福黑白照片:父亲站在祖母旁边,腰板直、国字脸、鼻梁挺、眼睛亮,肤色白净,特精神!在父亲的严格管理下,我们兄弟姐妹人多,但很少吵口打架,也不与街巷邻里小孩打闹。记忆中父亲少有言传,但身教却是历历在目:那时粮食定量供应,我们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又要砍柴开荒种菜,但每人每天定量不到7两米,远不够吃。所以将定量米与蔬菜一起煮,多加水,每餐每人分一碗。虽然饥肠辘辘,但大家从不争抢,因为父亲自己每餐在单位食堂发到的一个钵子饭都带回来倒入大锅内一起煮。每逢我们去远郊砍柴,父亲下班后便立即赶来接我们的柴担,挑回家,匆匆吃完饭,又赶去值晚班。上世纪六十年代,父亲因太操劳突发急性阑尾炎,做阑尾切除手术时还是实习生操刀。没有休息几天,父亲又照常上班。

父亲在单位每年都评为先进工作者。回到家也片刻不闲,挑水的木桶坏了,父亲都是自己修理。虽然没有学过木工,但父亲动脑又动手无师自通,换桶底、修壁板、箍外圈,干得满头大汗,有时划破手指也不吭声,抓把锯末按住伤口,继续把桶修好。

家中小孩多,置了被子,便没有布票买布做衣服。父亲买来每斤只需一元钱的包皮布(商店作废品处理的棉包装布),星期天在地上支好铁锅,放入廉价的各色染料,将洗净后的包皮布放入滚烫的锅内,用竹片不停地翻动。白净的脸被烟火熏得黑糊糊的,难闻的硫化味刺激眼泪鼻水混流到嘴角,双手燎起大大小小的水泡,父亲辛劳的努力保证了每人过年都有新衣穿。我最喜欢染成草绿色包皮布做的衣裤,洗过几发水后就象洗得发白的军服,可让小伙伴们羡慕。

1969年父亲下放“五·七”干校劳动,年近六旬的父亲每天凌晨3点钟起来磨米浆加工粉干。沉重的大石磨,父亲和另一位下放干部轮流推磨、添料,干到天亮。吃过稀饭,又要上山砍柴,保证供应干校食堂和养猪场的柴火。下午还要去猪场担粪到菜地施肥浇水。无论是每天十多个小时的繁重体力劳动,还是每晚的学习,父亲都是认认真真地做好,在干校还评为“五好战士”(干校实行军事化管理,简称“五.七大军”)。由于过于繁忙繁重的劳动,父亲得了急性肠黏连(当年阑尾切除手术留下的后遗症),干校和公社领导打电话告诉我。看到父亲痛得发青的脸,我忍不住流泪,可是不论在公社卫生院、转院途中、城里医院住院,父亲都没有流泪。我们两人单独在一起,我问父亲,父亲也没有一句怨言。具体情况还是干校的同事告诉我的。在我一生当中,没有看过父亲流泪,也少有抱怨。在任何艰难环境下,父亲都能达观地坦然面对,但也难得一笑。

在孙子孙女辈降生后,不知不觉父亲严峻的脸渐渐变了,眉眼嘴角常常溢出和蔼慈祥的笑容。我们兄弟忙于上班,小孩大多放在父母家,6、7个年龄不等的小孩聚在一处,烦闹可想而知。父亲变得出奇地耐心,晚上睡觉挤在一起,天热替他们搧蚊虫,天冷捂暖他们的小脚丫,清晨带他们去晨练。父亲虽然不是书法家,但每年家中(包括我们兄弟家)的春联都是父亲书写。小年前父亲买来红 1

纸裁好,紧握毛笔,非常工整地书写好每一副对联。父亲没有学过什么体,写的字也显得有些硬拙,但从头至尾很规正,确如他一贯为人处事的厚道本分,耐看。父亲写好春联,熬好浆糊,从长至幼到每家贴春联、贴福字,孙辈们帮着提春联、扶凳子„„父亲这时显得最高兴最有成就感。春去秋来,随着年岁增高,父亲写春联,儿孙贴春联。再后来,父亲买好春联,送到每家,看晚辈贴好春联。我很喜欢看父亲祥和的笑脸,看着这笑容,工作上或家庭中有任何烦心事都能化解。我觉得这不仅是人的貌相之美,也是人生之美,人生观之美。我想起大仲马《三个火枪手》中的一句话“人生是一串由无数小烦恼组成的念珠,达观的人是笑着数完这串念珠的。”我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达观的人。

6.致父亲的散文 篇六

连续一些日子了,无法不想你,父亲!

昨天父亲节,我选择了沉默。今天,忍不住再次翻阅这篇文字,父亲,你可还好?

——写在前面

.2.19晚(正月二十五)

爸,好快,不知不觉你离开我们就20天了。

天堂里的你,如今可好?

我是握着你的手,看着你走进那个世界的。那种眼巴巴看着你走开的情形,深刻地刺伤了我。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生离死别。前一分钟我们同在阳间,后一分钟,我们就阴阳两隔!

那时候下午三四点钟吧。

你拼命挣扎,不能按照我们安排好的位置躺着。你不停地往起坐,旋转身子。我们三四个人也按捺不住。爸,你的力气出奇的大。不得已,由着你转来转去,正在输着的液体也只好随着挪来挪去。

然后你安静点了,于是用被褥围拢起来,给你垫起来,让你躺靠得尽量舒服些。你拼力喊了一声。但是字音模糊。好容易才明白你是说“低”。于是把枕头垫高。有一下,你使劲喊出一个字来:“奶!”十分清晰的一个字。于是给你拿过一盒盒装蒙牛奶来,上面插着吸管。你咂上一口,推开。妹妹跪坐在你跟前,嘤嘤哭泣。

爸,这是你最后一次吃东西。住院一周来,你几乎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好容易想吃几口了,病魔却不给你机会。当时,我们还心存侥幸,指望你能够熬过那个晚上,再熬过几个晚上,好起来……我们从医院带了五天的液体,想给你源源不断地输进体内——

爸,喝奶或者呼气的时候,你的假牙给带出来了。你不住地动手往嘴里塞牙。由于你不停地呼气,所以总是不合适,总是不在位置上。爸,我们都哭了。妈妈拿去了你的假牙,哭泣着,说:咱不要了,咱不要了。可是,你固执地伸出手来。一次又一次,伸出手来。只好把假牙再递给你。你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往嘴里塞。终于塞好了。不偏不倚,正合适。于是你静静躺着,喘气不止。

爸,弥留之际,你用自己的右手使劲掐自己的左臂。妹妹掰着你的手,一声声嚎啕:爸,你不要掐自己,我给你手,你再掐我吧!……爸,那个时刻,一直握着你的左手的我,忽然泪如雨下。我实在忍不住,也嚎啕了。我握着你的手,伏在围拢着你的被子上,无法收住那种来自内心的爆发。渐渐的,我发现自己的腿抽起来,麻木了,脑子里也木木的了。这时候已经沙哑了嗓子,沉痛的呜咽自喉咙翻滚起来。

爸,妈妈连声哭喊:早知道他这样痛苦,哪如那天不用救人家来?那时人家一下就过去了。妈妈一声声嘶喊,哭泣,爸,当时你可知晓?

中午离院,下午三四点钟回到家里。从途中到接近晚上八点半,你七、八个小时的挣扎,该是一种怎样残酷的折磨?

爸,现在我想,肯定是你病痛难忍,才那样挣扎的吧?我无法想象你忍受了怎样巨大的痛苦。我亲眼目睹你忍受了巨大的痛苦。

面对你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我又哭了。痛哭失声。

屋子的.一角,缺失了。我不知道,这种心痛的感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2009.2.17上午(正月二十三)

爸,就像梦境。

妹妹说她在灶台前洗涮锅碗,忍不住会扭头看炕上一眼。再看上一眼。总觉得炕上躺着个人。你还躺在炕上。她说不止一次了。她说她总以为自己是在梦里。是的,梦里。一切都是不真实的,虚假的,伪造的,骗人的。妹妹你说得对,我也有这种感觉。近20天了,这种感觉常常跑到我心里。我们都在做一个长长的梦。而且我觉得心里缺了一角,有一角掉了,落了,不见了。我相信这种感觉没有骗我。它是真实的,确定无疑的,而且,拥有这种感觉的肯定不只是我,不只是我,不是我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妈妈。

爸,2月12日(正月十八)傍晚,我冒雨回村。当远远看到站在巷口的那个身影时,我忽然想起了曾经在书里和电影里看到的许多画面。它们如此真实地出现在我眼前。从书里和电影里跑来,出现在我眼前。在此之前,它们仅仅是被我所看,在别人的悲喜里观看,如今,别人与自己合二为一,自己就是别人,别人就是自己。那个形象,那个巷口的形象,那个提着一只脏水桶,在细雨里眼巴巴地瞅着大路这边的形象,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苍老,她的憔悴,她的叹息,她的孤凄,她的内疚,她的怨愤,她的啜泣……她的种种,一起交错,挥之不去。

她说,我没法舀饭了。我无法舀一碗饭。舀那一碗饭时候,心里难受得厉害,很疼,肚子也不舒服。我咋能只取一双筷子一只碗?我咋能只舀一碗饭?我咋能吃下那碗饭?我不能看见那一只碗,看见就难受,就心疼,心疼得厉害。这可咋办呀?我没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说,我就是想身跟前有个人。一到天快黑时候,就越想身跟前有个人。她说,就让院子里的灯亮着吧。我从来没觉得院子这么大,屋子这么空。你说我该咋办?有话我该和谁去说?遇到事情我该和谁商量?

她说,猫猫也三四天没回来了,不是没了吧。没就没了吧,我也不喂了。它要是回来,我还喂。它要不回来,我也不再喂了。

她说,看电视一直要看到很晚很晚。常常是电视演着她看着,可是演了啥,一点没印象。她说,一晚上能睡两三个钟头。半夜醒来,就再也没法入睡。

爸,第二天,我去烧二七(你辞世两周)。妈说她也要去。我有些为难。但是看着她的眼神,我还是答应了。

爸,当我跪坐你坟头祭奠烧纸的时候,听到坐在坟地边上的妈妈揪心的嚎啕。我心如刀绞。又一想,她这样发泄一番,未尝不是件好事。她哭泣着,数说着,喃喃自语里,不尽的辛酸和委屈,不尽的悲伤和自责。然后我起身,轻轻拍打她肩背,劝慰她别哭了。

2009.2.20(正月二十六)

爸,老想起那天。

那个时刻,你像是睡着了,安详,恬静。弟弟用心地为你刮过了胡子。我们给你擦拭了身体。大家一起动手,帮你穿好了寿衣。爸,你累了,我们怕惊动了你,尽量轻手轻脚的。

爸,那个时刻,我们都没有哭。

爸,你6岁的孙女用了两天时间,蹲在院子里,用土为你做了一个大蛋糕。冷风吹着,她挥动着小铲子,不停地忙活着,任谁喊她回屋去也不管。她说,我要给爷爷做一个大蛋糕,让他永远也吃不完。那天是正月十四,下午时分落雪了。她担心雪会把蛋糕毁掉,就从院子里取了许多土,把大蛋糕埋起来。她边忙活,边喃喃自语:这下蛋糕就不会被雪破坏了,这下爷爷就能吃到我做的大蛋糕啦。

2009.2.24(正月三十)

爸,2009.1.3120:20,这是一个特殊的时间。

那一刻,屋子一角坍塌了。心灵一角坍塌了。

我们有些手足无措。空,乱,沉,伤,占据了我们一家人的心。

爸,再过7个多月,你就要过69华岁生日了。你未免走得匆促了点。这真是无奈的事情。从除夕到正月初六,我们一起在医院,守在你身旁,尽心尽力,真的好盼望奇迹出现。但是,天不佑人,没有让你等到那一天。

爸,这些天来,我想了许多。

爸,你的离去,让我更深刻地感受到了活着的可贵。分分秒秒,它们清清楚楚离开我们。在这分分秒秒里,我在做什么?我能够做什么?那些需要我们做的事情正在等着我们呀。

其实,这就是生活本来的面孔。生与死,本来就是邻居。人从一出生,就在走向死亡。没有谁会改变。但是——生活的色彩是缤纷绚烂的,不可能是清一色的。我们为什么要深陷于伤痛里,让今后的每一天都被伤痛的颜色浸染呢?

爸,我也感受了许多。

那些天南地北的朋友们给予我很大的支持和鼓励。每每与他们交谈,心里就有无限快慰。就在刚才,我发现那个叫岸的家伙在别人的文章后回我的跟帖说:

那个著名的《飘》或者说《乱世佳人》,一直以来,我最喜欢的其实却是它的英文名字“GONGWITHTHEWIND”----“随风而逝”。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无论欢歌还是悲曲,一切都会随风而逝,姑且开心面对,踏歌前行。

这幅图片叫《蒲公英》,让安息的安息,飘散的飘散,生长的生长……

你瞧,这话说得多好哇。

爸,你看,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了,春天的气息已经临近。该走的路还得走,该做的事还得做。我会尽力,帮助妈妈,帮助弟妹。一切都会好起来。我深信。

爸,我也相信,这也是你的愿望。

谨以此告慰父亲在天之灵。请您安息。

7.父亲的优美散文 篇七

时间越久,发现他的变化越大,他越来越拼命,只为了一个叫做钱的东西。他有时间总会喝两口小酒,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要好好学习之类的。久而久之,这似乎成了他喝酒之后的一个习惯。我也习惯了他的碎碎念,便把他对我说的话当做耳旁风。

父亲只不过是个拉货的,他开的是机动三轮车,经常风吹雨淋的,现在他只要有活干,就风雨无阻。今天他匆忙跑回来,两只裤脚湿漉漉的,还有泥在上面,我看着甚是心疼。

他进去洗澡后,我将他的裤脚打理好,用吹风机吹干,当我的手触碰到那条裤子,冰冷的感觉窜满全身,再往外一看,树叶在风中颤抖,雨点无情地拍打着屋顶,我心底泛起一阵酸楚……

是的,父亲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但他所做的一切事情无一不透露出对这个家庭的爱。他是个粗人,却总为家里的开支精打细算;他是个节约的人,却唯独对我大手大脚;他是一个父亲,却总与我用朋友的语气交谈……

父亲的爱就是山,他用他结实的肩膀,用他宽阔的背,用他长满粗茧的双手,撑起我们这个小而温暖的家。他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却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什么……

8.陪读父亲情感散文 篇八

那年中考,我考得不好,父亲找人,花了好多钱,才把我“买”进重点中学县一中。

父亲不是有钱人,他靠在矿上给老板开拖拉机运石料谋生。那天,当我看着父亲颤抖着把家里所有的钱装进包往外拎时,惭愧得头都不敢抬。

“儿子,别难过。”父亲拍拍我的肩,安慰道,“这回我豁出去了,拖拉机不开了,进城陪你去读书。”

父亲在学校附近一个偏僻巷子里,租了间房子。那屋子只有十来个平方,放上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后,转身都困难。小屋外搭了一个小棚,里面可以放做饭的炉子。

父亲没文化,又没技术,要在城里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不容易。他仗着开了十多年拖拉机,对维修有些经验,在巷口支起一个摊子,给人修自行车。

也许是新开张吧,父亲的生意很不好,有时一天也挣不上几元钱。即使生意再不好,碰到我的同学来修车,父亲也从来不收他们的钱。后来就不断有人冒充是我的同学来修车。我提醒父亲说,班上真正骑车来上学的,也就十来个人,不要让人骗了。

父亲听了总是呵呵一笑:“骗就让他们骗吧。反正我一看到你们这些背书包的学生娃,心里就高兴,免费给他们修修车也没什么大不了。”父亲善良热心,加上收费便宜,生意慢慢好起来。

县一中对学生学习抓得很紧,每天晚自习都要上到10点。父亲总是准时到校门口去接我,这让我很不自在。这天,我实在忍不住了,说:“爸,求求你,晚上就不要到学校门口来接我了,我是男生,让同学看见多不好意思。”

父亲搓着手,笑着说:“说来陪读,可在念书上一点儿也帮不上你。我总得做点什么。晚上没事,待在屋里点灯还浪费电。到校门口来接你,也算是溜达溜达……”

我苦笑道:“溜达什么呀,没事干你不能先睡觉啊?”见我生气了,父亲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早睡,你知道我睡觉爱打呼噜,我先睡了,呼噜如雷的,你回来怎么睡得着啊。”

父亲不再到校门口来接我,很快又找到了活――上街捡瓶子。从此,每天中午我家餐桌上多了一道菜,有时是蒸蛋,有时是红烧肉。我清楚,这都是父亲晚上从街上“捡”回来的。

高二最后一次统考很重要。学校要把成绩排前50名的学生编为一个重点班。进了重点班,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重点大学的门。我特别想进重点班,考试前的那些天,我几乎疯狂了,晚自习回来还要继续看书做练习,不到凌晨两三点不睡觉。

只要我不休息,父亲肯定就不睡觉,他怕他的呼噜打扰我学习。每晚,父亲就拿把扇子默默坐在一旁,为我扇风赶蚊子。

这晚,父亲扇着扇着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我看着父亲,心里很内疚,起身轻轻地把父亲放倒在床上。在给父亲脱鞋时,我发现父亲右脚红肿得厉害。

那天晚上,我没心思再看书做习题,就这么轻轻抚摩着父亲的伤脚,就这么听着父亲那起起落落的呼噜声,我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力量。

第二天,我问父亲:“爸,您的.脚怎么受伤了?”父亲说:“没事,爬树跌的。”

原来在城南有座普济寺,寺里有一棵千年古槐,都说它已成精。如果家长把写有自己孩子名字的红布条系到这树上,它就能保佑孩子考试考出好成绩。人们还说系得高,成绩就考得好。父亲为了能把写有我名字的红布条系得最高,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

我鼻子一酸:“爸,这次我要是能考进重点班,就是您的功劳。”“是吗?”父亲开心得像个孩子,“明天我还得去看看,要是有人系得比我还高,那我就再往上挪挪。”

不久,统考成绩揭晓,我如愿以偿,进了重点班。一年后,我又考取了重点大学。同学们来自天南地北,一见面很快就成了好朋友。没两天,室友们个个怨声载道,纷纷找到辅导员诉苦,不愿和我同处一室,理由是我睡觉打呼噜,声音还震天响。

我纳闷了,我睡觉打呼噜?不可能呀。父亲和我同睡一屋这么多年,怎么没听他说起?室友们见我不信,就把他们夜里录下的呼噜声放给我听。

9.关父亲的散文 篇九

一晃都过去都三十年了,一年年看老父变老,他的腿脚也不如从前灵便了,去医院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我也感慨时间也是一把看不见的刀,将人的健康慢慢地刮削。那时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过父亲也会变老呢!

父爱的表现形式是多样的,有的溢于言表,有的深藏内心,所以也就有了你的父亲、他的父亲和我的父亲。现在父亲老了,他年轻时的那些棱角也都被岁月磨平了,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容易接近了,也变得愿意和我们交谈了,他也希望我们平时多去看望他们,看来人这一辈子的性格会被岁月改变的。

10.忆父亲抒情散文 篇十

从我记事起,父亲终年都在外面干活,农忙季节常常出去打短工。麦收过后,父亲与人结伴到很远的深山里割一种能编“耙”(一种平整土地用的农具)的树条,总是天不亮就出门,天黑以后才回来。那些割回来的树条先要在火上烤一下,就可以从中间弯过来两头对齐,然后再将弯过来的树条按照编耙要求的尺寸剁成一样长短,按照一个耙的用量分别捆起来,等到赶集的日子,再一次一次挑到40里以外的集市上去卖。这是家里日常生活来源之一

深秋时节,父亲还去山上割一种筷子粗细的藤条回来,放在院子里晒到半干时,再用碾子碾扁,这种藤条压扁以后像麻一样,很结实。下雨天不能外出时,父亲就在家里,坐在一条长凳子上用这些藤条编出一双双草鞋。父亲编的草鞋很光滑,一点也不磨脚。他除了编够自己一年穿的外,多余的也会拿到集市上去卖。

到了冬天,只要山上没有雪,父亲就天天上山割那些枯萎的蒿草回来当柴禾烧。父亲吃过早饭上山,日偏西后才能回来,家里人依太阳斜照在院子里的影子来估计父亲回来的时间,并为他烧好热水做好饭等着他回来。父亲上山时,是用一条宽约七八寸,长约二尺多的粗羊毛织成的毛毡包住脚,再穿上自己编的草鞋。每次从山上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脱他的草鞋,再解下缠在脚上的毛毡洗脸、洗脚,然后才吃饭。

整个冬天父亲要割很多柴回来,在自家场里垒起很高的柴垛。差不多够家里大半年做饭用。到了腊月还会挑一些到集上卖了换年货回来。家里人过年要添的新衣服也靠父亲卖柴的钱来买。下雪天不能出去干活时,父亲也不会闲着,要么在家里修理农忙时用的农具,要么就同家里人一起坐在热坑上剥包谷,只有在这个时候,父亲才有时间跟我们说说话,偶尔也讲些他在地主家扛长工时的故事。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父亲说他白天给地主家干了一天活,晚上还要给地主家磨面。有时牵着牲口还在走路就睡着了,但迷迷糊糊闭着眼睛也能把牲口牵回圈里,拴在槽上。

解放以后,我家分到了几亩地和一头牛,日子逐渐好过了,父亲也稍能缓口气了。1955年冬天,我们村办起了初级社,社员们选父亲去喂牛,把大家交给他的这份喂牛工作看得很神圣。从此一心扑在他的“牛”身上。吃住都在饲养室,大年三十晚上也不回家,饲养室里里外外什么时候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牛一个个喂得圆溜溜,毛油光发亮。1956年夏天,父亲被乡里评上了劳动模范。发奖那天,我正好放假在家,就去看父亲领奖。领奖的地方设在我们山下那个大村子的小学里,坐北朝南是高高的戏台,对面是大殿,后来改为学校。领奖台就设在戏台上,父亲上去领奖时没有戴帽子,他先向乡长行了一个鞠躬礼,乡长戴着帽子还了一个军人礼,父亲以为自己行错了礼,赶忙又举起手学着乡长的样子又行了一个礼,惹得下面哄堂大笑。这当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去站在台下看戏的父亲,这次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走上高高在上的戏台,与被老百姓看做是“官”的乡长面对面平等的站着,并接受乡长发给他的奖品“一条毛巾,一把小镢头,一块香皂”。这是父亲过去做梦都不敢想的,也是父亲一生中的一次荣耀。我在台下为父亲鼓掌,为父亲高兴,为父亲自豪。

父亲在饲养室一直干到1961年,由于困难时期的饥饿,使年迈的父亲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父亲的气管炎病也越来越重,实在干不动了,才回到家里。这一年我考上了医学院。可是这一次父亲却不能来送我,他再也没有力气走完那来回一百多里的路,更没有钱坐车。父亲一辈子没念过书,不识一个字,更不知城里的高等学府是什么样子,所以他一直想去我的学校看看。可是当父亲走完他人生的最后一步也未能如愿。他的气喘病越来越重,家里人连肚子都填不饱,哪里还有钱治病。我从读高中起就享受助学金,上大学时助学金扣过伙食费外还剩一元5角零用钱,假期我也砸过那种铺铁路用的石子,为自己挣买书钱。有时星期日回家也是来回走一百多里路,用省下的钱给父亲买点药,也会带几个我早点省下来的馒头,但这并不能留住父亲的生命。父亲最终未能挨过疾病和饥饿的折磨,在1963年春天离开了我们。

父亲病重期间,母亲怕耽误我学习,没有告诉我,等到父亲弥留之际,才打发人来学校里找我。来人不知我在何处上课,就站在宿舍区门口一直等着我。当我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回来,看见来人,心里就有一种不祥之感,开口就问:“是不是我爸不行了?”眼泪也像开闸的水奔涌而出。我和来人赶到县城,天色已晚,已没有去我家方向的车,等我步行40多里路到家时,已入殓了。我未能见父亲最后一面,无论我怎么哭天撼地喊,父亲也听不见了,我的悲伤,我对父亲的依恋唯有天知……

父亲他就这样地走了,而未能见他最疼爱的小女儿最后一面,更未能等到我做了医生的那一天。我从事临床工作四十多年了,曾为无数患者解除过疾病痛苦,而我却不曾为我的父亲做过什么,也未能侍候过父亲一天。父亲到临终都不曾打过一针。每当我想起这一切,愧疚和伤心之情就难以自禁。我真希望父亲能够复生,再给我一次尽孝心的机会,来报答他如“山”的父爱,如海的父恩。让我的父亲好好享几天福,也让我少一份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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