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征文

2024-06-08

记忆深处征文(精选17篇)

1.记忆深处征文 篇一

记忆,好比一口深邃的井,我们所经历的绝大多数人和事,都被淹没了,而能被我们记住的,只有那些开在记忆深处的花。

犹记得在儿童时代,那个夏天——

那日,可把我高兴坏了——我误食了一粒西瓜子。而我常听妈妈说,若有哪个小淘气吃掉了西瓜子,终有一天,她的头上也会长出个西瓜!于是,当我误食西瓜子时,我便在心中乐滋滋地想着:若我的头上真长出个西瓜,那爸爸妈妈不就不用去买西瓜了?哈哈!那我还算是棵“摇钱树”呢!我越想越开心!

于是,我为了能让它早些长出西瓜,便仔细地照顾它——

第一天——我希望西瓜子快快长大,便一日三餐,每餐都把自己喂得饱饱的,让西瓜子拥有更多的养料;我也经常喝水,让西瓜子可以吸收更多的水分。不过,我还想起妈妈为我买的维生素,便拿了一粒吃了,让它拥有更丰富的营养。平日里,妈妈硬要让我吃,我都不愿吃的呢!这样,也许可以让西瓜子长得更快,长出的西瓜更大些。到了晚上,我也不敢蹬被子了,担心西瓜子着了凉,它会“赌气”不长出西瓜。

第二天——早晨,我突然看见自己只穿了一件薄衬衫,又担心西瓜子怕冷,便又穿了一件暖和的衣裳。霎时,我的汗则如大雨一般倾泻下来,可我仍不敢用电风扇。我担心用电风扇一吹,西瓜子便冷了。这时,妈妈见了我,连忙走过来,要为我脱外套。我却捂得更紧了。妈妈不解地看着我。我便一本正经地说:“妈妈,如果我把衣服脱了,那西瓜子就会着凉的,不就结不出西瓜了吗?”妈妈先是一愣,后又笑着对我说:“傻孩子,西瓜子在你的肚子中,可暖和了呢,你这样捂着它,它反倒要被你捂坏了呢!”我听了,连忙把外套脱了,又问妈妈:“妈妈,这西瓜什么时候能长出来呀?妈妈抚摸着我的头说:“西瓜子见你这么细心地照顾它,一定很快便会长出来的。记住,辛勤地付出,一定得到回报的!”

第三天——早晨,我肚子突然好痛。而我却欢天喜地地跑去告诉妈妈:“妈妈,西瓜要长出来啦!西瓜要长出来啦!”妈妈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西瓜要长出来了呢?”我自豪地说:“您说过,您生我时肚子很痛,而现在我的肚子也痛!”妈妈听了,便急忙为我找药,而我却不肯吃,怕会伤害了西瓜子。妈妈连忙说:“妈妈肚子痛的时候,也要吃药呢。”我这才乖乖吃了。到了夜晚,我甜甜地进入了梦乡。在梦中,我梦到了我的头顶真的长出了西瓜,我们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吃西瓜呢!

第四天——早晨我起床时,看见我头顶旁有一个西瓜,我高兴极了,连忙跑去告诉爸爸妈妈。

此后,妈妈对我说的那句话,便深刻地印在了我心中!

后来,我渐渐长大了,才知道那个西瓜是妈妈买来放在我头顶旁的。当我知道真相时,感动地流下了泪。

开在这记忆深处的花,如天空中璀璨的明星,镶嵌在我心中,指引着我!

2.记忆深处征文 篇二

也许跟学校有着太多的不解之缘, 也许是渴望纯真的回归, 我的快乐记忆多半都和我的求学生涯紧密相联。从小学到大学, 经历了多少老师, 一时半会我一下子也说不清楚, 但我的内心告诉我:时空的间隔没有拉远我们的距离, 老师们的言传身教至今还还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运行在我的行动中。春节快到了, 很想温馨一下记忆深处的永恒, 让自己回到那梦一般的仙境, 再次亲身感受一下恩师们的教诲。

小时候的我有两三年是在东北的山区度过的, 山区的条件不算好, 但是有山有水有真情。五岁时, 我上了小学一年级, 其实最真实的原因是儿时的小伙伴们都上了学, 母亲怕我孤单, 加之表哥在学校里做老师的缘故, 我也就幸运地成为了一名旁听生。我的老家有一条很深很长的隧道, 据说这条隧道是日本人挖的, 抗战时很多的物资都从这里被日本人运回了日本国。辽沈战役时国民党、共产党的军队也交相使用这条隧道, 因为一百公里后的终点就是锦州, 那是国共军队争夺的焦点。我的学校就坐落在隧道旁边, 它也就有了“洞口小学”这一名称。由于年龄小, 再加上孩子的天性, 上学对我来说, 就是换着法子玩。那时的我真正享受到了生活即教育, 陶行知先生的教育观在我小的时候就得到了最好的验证。记得我在学校里最快乐的事就是坐在教室里听火车驶过隧道的声音, 随着“卡塔、卡塔”有节奏的韵律声由远而近, 我们的桌椅也会随着美妙的旋律跳起舞来, 我们坐在板凳上尽情地享受着城里多数孩子几十年后才能享受到的电影院里3D、4D的效果, 飘飘然像神仙一样, 短暂而又美妙, 每天我们都可以享受到四次这样的经历。因为学校本身就是防空洞, 我们可以在类似迷宫的教室过道里钻来钻去, 下课后捉迷藏就成了我们必不可少的游戏。那时我不懂旁听生与正式学生有什么差别, 唯一不同的待遇是作业、考试我都被取消了, 跟现在的学生相比, 那时的我接受的教育已全然跟国外接轨。

我的第一位老师也是我的启蒙老师, 老人家姓陆, 自我离开东北, 有三十几年未见, 但是陆老师的音容笑貌依然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倔强竖起的头发、轮廓分明的脸颊, 除了浓浓的东北乡音, 哪一点都像鲁迅先生。陆老师是个全才, 给我们上语文、数学、美术、音乐等诸多课程, 现在回想起来, 陆老师最适合教综合实践课程。陆老师对我们很严, 我坐在第一排, 稍有过分之举, 他的教鞭就准确而又小心地落在我的头上, 真是很享受这种充满爱意地敲打, 因为在以后我的学习生涯中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类似的“爱的传递”了。在学校里吃饭是同样快乐的事, 因为没有食堂, 母亲们都是把备好的饭菜装在饭盒里让我们带着, 中午的时光温馨而又幸福, 阳光底下的孩子们说着着数不尽的快乐, 分享着可口的食物, 吃过之后就一溜烟似地跑到山上疯去了, 随着陆老师“叮铛叮铛”的敲钟声, 我们从山上一路小跑下来, 冲进自己的教室, 又开始跟着陆老师画画、唱歌、读课文……

在东北的旁听学习生活仅仅维系了一年, 我就跟随父亲去了上海, 因为妈妈说我要真正“上学”了。带着太多的未知和茫然, 一个山里的孩子就这样去了一个自认为很大的都市。因为已经开学两个星期了, 我在同学们的众目睽睽之下惴惴地进了教室, 语言的不通和上海人特有的优越感, 让当时我幼小的心灵产生了诸多的不适。胆小而又陌生的我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 以至于我的橡皮被旁边的女同学拿走了, 我也不敢吭一声。当时的蔡老师是我的班主任, 她那时没结婚, 人很漂亮。在我的印象中, 蔡老师和蔼可亲, 对同学总是很体贴。山里的孩子不讲卫生, 同学们有时会略带嘲讽, 蔡老师每天会都会检查我的手, 看到我的手指甲长了, 她都帮我剪掉, 并嘱咐我要注意个人卫生并提醒我每天带手绢。在她的精心呵护下, 我的行为举止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我最喜欢上蔡老师的语文课, 她不但讲解的非常有趣, 更重要的是她经常鼓励我大声朗读课文, 在有人听课的时候, 她更是让我当众朗读, 尽管长期的东北生活让我平翘舌音不分, 但在她的心里孩子能勇敢表达自己就是最棒的。蔡老师教了我们三年, 在三年中我顺利地度过了不适期, 在三年中我适应了城市的教学环境和与人交往, 更重要的是, 蔡老师在给予我极大的自信的同时也让我更加明白人要学会爱人。

邓小平同志支援苏北的政策将爸爸带到了淮阴, 我的中学生活也就从这里开始了。远离了大都市的喧嚣, 来到了我从来不曾听说的淮阴, 说实话, 淮阴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总觉得这里是个乡村, 尘土飞扬下驴车、马车、自行车承载了更多的运输任务, 公交车、汽车很少, 唯一看到的高楼就是清江商场, 大概有三、四层吧!带着失望, 带着巨大的视觉反差, 我开始了自己的中学求学之路。现在想想那时可能是我的虚荣心在作怪, 上海人的排他心理不小心也在左右着我。在淮阴教我的老师有很多, 但对我产生重大影响的却是我在淮中上高一时的一位实习老师。记得周老师在我们班实习了两个月, 临走前要给我们上一节语文汇报课。因为有他的老师、领导一起听课, 周老师准备得极为充分。可是不知怎么的, 上课后同学们一点也不配合, 任你如何启发, 同学们就是不予回应。坐在座位上的我心里非常难受, 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了, 于是周老师每提一个问题我都一一作答, 即使是不知道答案的我也会说出一二, 整个课堂成了我们两人的问答训练。下课后, 周老师感觉还不错, 他说我是一个勇于表现的人, 这真是大大误解了我, 我想他是不会知道是我的爱心推动我做到这一切的。他还建议我可以尝试演小品, 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并且希望我能在他们毕业时能到淮阴师专来演一下, 当时我连一点思考都没有就爽快地答应了。于是我开始了自己的创作和演绎, 经过两个星期的准备, 我的处子演出终于亮相师专, 演出很成功, 周老师在演出后给了我最热烈的掌声, 并且鼓励我坚持演下去。从此我开始了自己的小品创作演艺生涯。在淮中的艺术节中, 我登台亮相, 以后的日子只要学校有活动我都会激情出演。在那个舞台上, 我有最大的自由, 我不断地完成人物的塑造。现在看来, 那些略显稚嫩的演出很难登上大雅之堂, 但他毕竟给了我别样的人生演绎, 在十几年的演出生涯中, 我更加自信, 更加乐意分享自己的心得, 更加珍惜自己的真情投入。直到现在, 我都会发自内心的感谢周老师给我拉开的“艺术人生”之幕, 尽管我不知道周老师现在人在何方, 但我相信倘若他能看到我现在在不断延续开启我的学生的创新实践之路, 他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大学生活也许人生必不可少的经历, 尤其像是对我这样缺乏自我认知的孩子来说更是如此。我大学时在北京读的是哲学专业, 要说我最欣赏的老师当属教我们《中国哲学史》的陈老师, 在陈老师的思维中他最认同的是弘毅笃行、知行合一和涤除玄览、复归于婴儿, 我们都亲切地称他为“夫子”, 而最令人信服的是陈老师在现实生活中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尽管在现实生活中由于自己的坚持, 他遇到了很多的不顺, 但在我看来他是真正的学者, 为了心中的那份认同, 他可以生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不管世俗对他有怎样的偏见和误解, 他都始终如一地坚持着自己的认知。陈老师坚毅的性格和严谨的治学态度至今仍在影响着我, 因为我知道那是一条通往自己人生理想的精神之路, 我也从中深深体会到“身教”对于孩子们的成长有多么的重要。我想陈老师给予我的宝贵精神财富, 我一定会坚持下去, 因为只有真正做到了这些, 我也才会真能“心安理得”。

在我成长的路上, 还有很多老师给了我默默的支持、鼓励与帮助, 我很难一下子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在此, 我也只是选择了几位自己求学生涯中印象深刻的老师加以记录。做学问有做学问的套路, 育人有育人的方法, 真的感谢我成长中的许多“老师”, 这里也包括我教过的许多学生, 是他们给了我教学相长、共识人生的机会, 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率真求实, 才有了不断求索、不断向前、永不言弃的我。

3.记忆深处的三洲 篇三

童年时,我常常到外婆家玩,外婆就住在三洲。外婆住在三洲旧桥的岸边,沧江河水就从家门前流过。而在那时,每当我到外婆家时,外婆总会带我去河对面的三洲逛逛,因为,我特别喜欢到河的那边去玩。

那时,外婆每次都用那粗糙却温暖的手,拉着我稚嫩的小手,一步一步地走过大桥。在三洲,外婆常常带我去探望那些老公公、老婆婆,外婆和他们在大榕树下乘凉、下棋、喝茶,不亦乐乎。而当时年幼的我则和一些与我同龄的孩子玩耍,在两旁的古建筑间来回奔跑、追逐,十分愉快。夜幕降临时,外婆要带我回家,此时,那里的人们就会邀请我们留下来吃饭再走。外婆总是笑着说:“不了,我女儿在家做饭了。要不来我家吧,可多菜了。”那里的人们也会笑眯眯地谢绝。于是,我和外婆就迎着夕阳,走回家。回到家,我趴在窗台上,望着河的对面,稚气地问着外婆:“外婆,外婆,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快回来呢?多玩一会不行吗?要不留在那里吃饭。”外婆轻抚着我,说:“不了不了,那里的老公公、老婆婆没空做饭给你这个小顽皮吃,因为你都不乖。要是你变乖一点,不那么调皮,也许老公公、老婆婆就会做饭给你吃呢!”此时,我就萌发了一个念头:变乖就可以留在那里多玩一会了。

有时恰逢“墟日”,三洲这片昔日宁静的土地上就会变得十分热闹,人来人往、并肩接踵。许多具有三洲特色的产品、手工品就会摆出来卖,许多从城里赶来的人都来购买东西。“老板,我要这个”“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鲜的蔬菜”“大叔,这只三洲黑鹅怎么卖啊”……叫卖声、问价声、叫嚷声此起彼伏。古老的街道一下子变得沸沸扬扬。而在路两旁的食店、商铺,也是人山人海、座无虚席。我和外婆总会找一个位置,坐下来,品尝一碗清香浓郁的濑粉。每当走到卖麦芽糖的档口时,我都嚷着让外婆为我买一块麦芽糖。有时外婆忘记带钱了,卖麦芽糖的阿姨就会笑呵呵地说:“小朋友,阿姨送你一个麦芽糖。”我就会笑得很开心,而外婆却用手把麦芽糖还回去,说:“这不好,而且……”外婆话音未落,卖糖的阿姨就会说:“阿婆,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大家都是街坊邻里的,送给小朋友的吃,没什么!”

时光飞逝,岁月带走了许多,很多属于昔日的都变了。三洲旧桥下流淌的河,不再清澈,两岸的居民很多都搬迁到了市区居住,留下的,只有见证三洲历史的老树和那些对这里深深眷恋的老人。

现在,我走在旧桥上,走去河对岸的三洲,摸着老桥,感觉一切都变了。那些见证三洲辉煌、热闹的古旧洋房,已经成了危房,道路也该修修了,那些被尘埃覆盖的老招牌,也该拆下来留作记忆了。在不久的将来,这座古老的小城就会消失在尘埃之中。代替它的,将是一座进发着时代气息的商业城。

4.记忆深处 篇四

记忆深处

今天是秋氏集团千金秋意涵的生日,即使只是一个生日而已,却不得不办得如此盛大,秋意涵不得不自嘲: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特别之处么,连和家人好好吃顿生日饭的机会都没有。秋意涵并不愿意和那些嘴脸多接触,现在一个一个来奉承自己的不就是因为秋氏集团的含金量。但是一个好的生意人是不会把真实的心情表现出来的。“意涵,生日快乐!”章氏集团的董事长章啸天笑着和秋意涵打招呼。“谢谢,章伯伯能来,意涵真是受宠若惊。”即使现在心里已经百般不耐烦,但是秋意涵还是一脸笑意的和他聊天。“云龙有你这个女儿真是让人羡慕啊,不仅长得美,还把秋氏集团打理得一番风顺,哪像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玩乐。”章啸天打趣道。“章伯伯妙赞了,意涵还要多向章伯伯和其他叔伯们学习呢!”秋意寒笑着应付章啸天的话,确实,现在秋氏集团的事业基本上都是秋意涵这个总经理在打理,董事长秋云龙,也就是秋意涵的父亲已经占居幕下,虽然是占居幕下但实权还是没有交到秋意涵的手上。父亲打得什么主意难道她还不清楚么,秋意涵讽刺的笑笑。章啸天终于把目光所在了她父亲身上,终于摆脱了宾客的秋意寒随意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正当她端起一杯酒准备喝的时候,四周突然陷入了黑暗。十年前那晚的场景又在这个屋子重现。年幼的秋意涵看着母亲在阳台近乎疯狂的样子,她好害怕,害怕母亲会离开她,她不停地求着父亲救救母亲,放过母亲,求父亲不要再刺激母亲,可是父亲仍然无动于衷。“想死你就快点死,不要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秋意涵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父亲口中说出来的,可是她还来不及质问父亲,母亲就从阳台跳了下去,她跟着父亲下了楼,看到母亲躺在地上,地上的血太多,染红了母亲的衣服,她想把母亲抱离那块血泊,那母亲就不会继续被血弄脏了,可是她抱不动,后来父亲把她拉开,关在了房子里。等她出来时便再也找不到母亲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母亲现在正浑身是血的躺在院子里,“妈咪,妈咪掉下去了,我要去找她。”秋意涵喃喃自语,不知不觉她已经来到了母亲当初躺的地方,“好多血,妈咪你起来好不好,小涵带你去洗香香啊,洗干净你就醒来好不好。”可是抱在怀里的母亲变成了血水,意涵看着自己的双手满是血,“妈咪,妈咪,意涵手上好多血啊,你快出来,我们去洗香香好不好,不要跟意涵玩游戏了,对,母亲一定躲在这块土里。”意涵不停的用手刨开土壤。仲霖本来是要到花园透气的,可刚出来就看到一个女子在那里喃喃自语,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可是看到她用手开始刨土,看着她伤心的眼泪和疯狂的样子,一向不管闲事的仲霖慢慢地走向了她,双手也不听指挥的抱住了她。“乖,不哭,不哭”。“妈咪,是你吗,妈咪,我就知道你还没有离开我,可是小涵身上好多血,是你的血,小涵好害怕。”“小涵”仲霖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再哪听过,再低头看了看她的长相。这不是今天的寿星么,嘴角不禁出现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现在这个弱不禁风、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和先前那个充满自信,不可一世的千金大小姐会是一个人。现在大厅里已经恢复了先前的热闹,沉浸在party的欢乐中的人,都没有发现今天的主角还在这里哭泣。party主角的失踪,应该时间很好玩的事吧!仲霖将秋意涵带到了海边想让她好好静一静,果然意涵停止了哭闹。但是她不哭后,仲霖才发现偷偷把她带出来似乎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原本是想整整秋云龙那只老狐狸的,现在看来被整的人是他。“妈咪,妈咪,这里好大一个浴缸啊,快来和小涵一起洗香香啊!”说着意涵已经一支脚踏进了海里。仲霖赶紧跑过去制止她自杀式的行为。他可不想见到明天报纸上的头条写着:秋氏集团大小姐生日当晚投海身亡!打消不了她洗香香的念头,只好用最快的速度把她塞到车里,带她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还好他早就搬离了那个冰冷的家,所以今晚就方便了许多。现在正在放洗澡水的仲霖不禁苦笑,想不到自己二十七岁就当起了奶爸。不过这感觉好像也不坏。“小涵,水放好咯,可以洗了。”仲霖宠溺地对意涵说。“妈咪,这个衣服怎么脱啊”现在仲霖笑不出来了,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她的衣服并把她塞进了浴缸。“洗好了叫我。”仲霖黑着脸冲出了浴室。煎熬了半个小时,意涵终于从浴室洗好出来了,但他怎么能认为一个没有意识的小孩能自己穿衣服呢?连忙拿起身边的毯子将她裹好,抱着秋意涵轻哄她入睡。将睡着的她安放到床上后。才回到了客厅,看来今晚是不能睡了,她有事的话他才能及时发现。捏了下眉心便打开电脑开始了工作。秋意涵好久没有像这样睡一夜好觉了,睁开眼巡视了一下四周,秋意涵发现这是并不是她自己的房间,昨晚发生的事也一并想了起来,但接下来的发现让她到吸一口气。被子下面她居然什么也没有穿,不过经过仔细的审查发现并没有异样,看来她并没有遭到侵犯。用薄被裹好身体走出了房间。看到沙发上睡着的男人,再看着茶几上的笔记本,看来是早上才躺下,本来他昨夜那样照顾自己,现在不应该打扰他休息,但现在找到她的衣服才是当物之极,在这个社会上,只有善待自己才是明智之举。毫不客气的弄醒这里的主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明了她的意图。仲霖看着这个又恢复自信公主一面的女子,联想到她昨晚的表现,不禁好笑。更何况这个女人没穿衣服便开始跟一个男人讲起了条件,不知道她是太自信呢,还是太不自信呢?不由得兴起一抹玩味之心。“你昨晚的衣服你觉得还能穿的话,那它们都在浴室,你可以自己去拿。”来到浴室的意涵看到被撕破的衣服,想起了昨晚浴室的情景,便觉得他是故意的,更是生气。但理智告诉她,不能把情绪表现出来。“能借你几件衣服吗?”意涵语气生硬地说道。“哟,大小姐求人还这么嚣张,可是我有洁癖,我不想别人穿自己的衣服。”仲霖也不客气。秋意涵不想再跟他多说,但现在的处境又让她无可奈何,只有打电话向自己的秘书拿衣服过来了,秋意涵庆幸自己当初请的秘书是女的。“那借你手机或电话用一下总可以吧。”“抱歉,我说过我有洁癖。”“你!!”嘟嘟嘟,仲霖不理会她自顾地接起了电话。“总经理,衣服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拿上去吗?”“嗯,拿上来。”没有多余的话,仲霖已经挂断了电话,走到玄关,打开门接过东西。秋意涵现在正在气头上,自然也没理会仲霖在做什么。然而一袋衣服却递到了她,望了他一眼,便拿着衣服走进了浴室。虽然他早就命人帮她准备了衣服,但刚刚的所作所为却更令人气愤。换好衣服走到他面前“衣服的前我会再给你,还有,我不会跟你说谢谢。”说完便准备离开。“不送。”

初三:龙的传说2000

5.记忆深处的阳光 篇五

翻开了相册,不经意地看到了前几天和同学相约去拍的大头贴,我的心中便觉得暖洋洋的。当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我们仔细地挑选着各式各样幽默的相框,一起在镜头前做鬼脸,摆出各种各样的造型,欢快的笑声交织成了一片。

友情,幸福......记忆的大门打开了。顿时,一股暖流从我的心上缓缓流过,让我觉得无比的温暖。

儿时的记忆,就像是用温暖筑成的。

阳春三月,爷爷奶奶带我去河边放风筝。我在河坝上牵着风筝飞快地跑着:哈哈,飞呀...飞!

小心点,别摔着了!

放线!快放线!

看!风筝飞起来了!

在我的记忆里,风筝总是在一片欢笑声中飞得很高,很高。那时,我的心里总是洋溢着一种单纯的快乐。

那是一个雨天。我打着一把小伞,孤单地站在幼儿园地大门前,十分着急: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还不来呀?忽然,远处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它飞快地向这边走来了。近了,更近了。爸爸!爸爸!我激动地喊着。呵呵~爸爸来了,让你久等了。爸爸把我背在他那宽大地肩膀上,打着雨伞,我们有说有笑地向家里走去。我到现在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父亲当时的背影。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什么是温暖。

眼前又出现了一条林荫道。咦?这不是我和妈妈常来散步的那条林荫道吗?我和妈妈手拉手地在这儿走着,妈妈的手温一直传到了我的心里。

儿时的记忆,就像一道温暖的阳光,明亮着我的心。

6.留在记忆深处作文 篇六

它是一条金毛犬,初到我家时才一个多月,身上毛茸茸的,它总爱把自己缩成一团,好像很怕我们。因为它身上的毛是黄色的,所以我给它起了一个简单又清脆的名字:小黄。

后来它越长越大,以至于别的狗看见它都避而远之。我们觉得小黄这个名字不太符合他的体型,就给它改名叫:大黄。

我每天都带它出去遛弯,可就那天,我再也见不到它了。

我和往常一样带它出去遛弯。在过马路时,走到一半,我看见了对面有我最爱吃的棉花糖,不禁口水直流,目不转睛的盯着,忘记了还要过马路。这是,一辆奔驰车横冲直撞的冲了过来,而我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棉花糖,旁边的大黄奋力的咆哮,不知哪来的力气把我撞倒了一旁。不明情况的我愣了一下,顿时火冒三丈,回头准备找大黄算账。一回头,看到了一场血腥的画面。它的血染红了它黄色的皮毛,他努力地喘息着。我忍住了泪水,飞一般的抱起它跑向宠物医院,可它终究没挺过去,在我的怀里死去了。

之后几天,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心里想着的都是大黄,想着我们一起玩耍的日子,泪水直流。

以后,我无论去哪,都带着大黄的照片。

一年后,我考上好初中,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仰望天空,似乎看到了大黄,它在向我招手,我相信它在天上也会为我感到骄傲的。

7.记忆深处征文 篇七

一、记忆中的酸

大海是美丽的。在雪莲湾人的记忆里, 大海是“神”一样的圣洁。首先破坏了这美丽回忆的是碱厂污染, 触怒了大海, 带走了一直以来保护着雪莲湾的“红藻王”。“红藻王”在“白纸门”的记忆中似乎也是一个守护者的象征。这个曾经坚定的保护着雪莲湾免于风暴潮袭击的自然王, 因为碱厂的污染把海变质了而“选择”离开。疙瘩爷试图留住“红藻王”, 但是大海已经被触怒了, 局面已经无法挽回。最后疙瘩爷不顾一切代价, “搅黄”了碱厂, 才使得有了怒色的海面有了一丝平静。藻王去哪里了?藻王是又到了一个人们无法发现的地方隐藏了, 还是真正离开了?没有答案, 古老的守护者迷失了。“红藻王”走了, 而属于疙瘩爷心中的“红藻王”却更加痛苦的折磨着他的记忆。如果说“红藻王”的迁移, 是大海取消了对雪莲湾的守护的话。那疙瘩爷心中“红藻王”的迁移, 则是大海撤走了他回忆中第一份信仰的依托。人类和自然没有达成平等的对话, 人类自信地生活在自然中, 但这自信掩饰不了自己的渺小。

经济的发展唤回了守海的疙瘩爷, 也唤回了疙瘩爷属于大海的记忆。疙瘩爷回村代替了腐败的吕之书, 希望用自己守海的忠诚守护着雪莲湾。疙瘩爷的回来似乎有特殊的象征意味, 它预示着海洋文化对现代经济文化的重新浸润。疙瘩爷是海的代表, 是海洋的代言人, 他守护过海, 懂海。他以为自己懂得了海就等于懂得了雪莲湾。就是这样一位忠实的守海者, 当他回到了村里却发现自己的忠实得到的只是人们的淡漠。人们已经不记得这样一位守海人, 不记得那古老的村规了。疙瘩爷依然信守着对海的坦荡, 但是这种坦荡并不能让村民的虾池里蓄满水。疙瘩爷不得不改变了自己的耿直, 他变得圆滑了像个村官了, 却离海越来越远了。也许当初“红藻王”的离去, 已经预示着疙瘩爷坚守的堤坝被打开了一个豁口。经济的发展促使人们的思想在欲望的支配下发生着这样那样的扭曲变化。

二、记忆中的甜和苦

使得疙瘩爷发生这么多变化的, 是一个女人春花。春花似乎是疙瘩爷欲望之门的打开者, 她的出现一点点瓦解了疙瘩爷海洋般的意志。疙瘩爷恋着春花, 也恋着大海, 恋着海边的蛤蟆潭。大海给了他海洋般的意志和尊严, 而春花给了他一种属于男人的“念想”。最后, 意志输给了欲望, 疙瘩爷对春花几乎是言听计从。在疙瘩爷守海的过程中, 对雪莲湾和春花的美好回忆一直是支撑着他熬过孤独的力量。在疙瘩爷的回忆中, 雪莲湾和春花由于越来越模糊, 于是显得越来越美丽, 以至于那种美丽已经不可能属于现实。所以当疙瘩爷真正的回到雪莲湾, 真正的拥有了春花, 清晰的现实取代了模糊的回忆。美丽成了一种惆怅, 疙瘩爷的坚守开始坍塌, 对信仰的支撑已经不再, 坚守也就不再可能。现实的春花, 唤醒了疙瘩爷一直隐而不发的欲望, 为疙瘩爷制造了另一种满足的方式。

疙瘩爷的生活里有两个关键女人, 一个是他的母亲, 一个是春花。守海的疙瘩爷, 心里一直是听母亲的, 母亲就是他的精神支柱, 便如大海。七奶奶给于疙瘩爷的更多的是理智的欲望、意志。当疙瘩爷完成守海的使命回归世俗的世界时, 七奶奶把“接力棒”给了春花, 给了完全意义上的“欲望”。如果说理智的欲望还有限度的话, 完全的欲望则是填不满的沟壑, 代价只能是人性的沉沦, 尊严的迷失。疙瘩爷的这种变化, 有他的可悲之处, 和黄木匠相比, 疙瘩爷的精神形象显得有些猥琐。黄木匠一直在坚守自己的尊严。但是那种属于回忆的尊严到底有多大实际存在价值?而且像他这样一个“渔花子”对尊严的坚守如此, 值得怀疑。对于一个小小的渔民, 他能舍弃生存而去追求自己回忆里的美好, 总给人感觉不可思忆。也许作者这里只是为了突出精神力量的伟大, 但是当这种伟大和朴素的生存联系到一起时, 便打了折扣。我们的某位伟人说过“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在关仁山的“白纸门”里似乎对精神的富足更标榜一些, 而对物质上的匮乏并没有贬义的色彩。为了标榜追求精神尊严的伟大而舍弃了生的权利, 这种巨大的反差似乎有点过。经济改革必然要伴随体制的改革, 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也必然会发生这样那样的变化。不变便不能适应, 不适应便要被淘汰。人们不能简单的生活在对过去美好生活的追忆里, 那样只能成为古老信仰的殉道者。

疙瘩爷的酸甜苦的记忆其实就是对当下农村改革的一种回味和思索。小说家不是社会改革家, 他无法为我们做出解答。但这并不损伤作品的深刻。米兰·昆德拉认为, 小说家不是解决现实问题, 而是在世界变成陷阱中对人类生活的发现。从这个意义上来说, 《白纸门》完成了对于人类生存的一次勘探。它成功地展示出现代人的精神危机和道德危机, 并把世界作为一种暧昧揭露出来, 让我们看到人类是如何在欲望下一点一点失去了对自我的把握和对尊严的坚守。

摘要:疙瘩爷麦连生是《白纸门》中的一个重要人物, 在小说里他是大海的守望者——一个虔诚的“看海人”。不意当了村官之后, 却渐渐变为一个陆上庸人, 变为一个在层层关系中周旋, 在利益交易中如鱼得水的“全新的疙瘩爷”。在经历了丧友、死妻、失位的悲剧后沦落为海滨浴场上捞尸挣钱的尴尬人。疙瘩爷心中的酸甜苦辣在一定程度上, 其实也就是当下农民的酸甜苦辣。

关键词:白纸门,疙瘩爷,精神危机

参考文献

[1]关仁山.白纸门[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 2007

8.记忆深处的声音 篇八

我怔怔地听着,这不是《二泉映月》么?演奏者是阿炳吧,我努力回想着印象中这位盲人音乐家的模样:一袭黑青色的长袍,头戴深色绒帽,宽大的圆形墨镜遮住了他的大半边面颊,两撇小胡子为这面颊增色了不少。耳畔萦绕的旋律愈发勾起了我的回忆,恍惚间,我想起某日清明,一个背着二胡的瘦削身影渐渐地与阿炳重叠,由模糊渐渐清晰。

清明,一个行祭礼的时节,总是要来点雨滴增添几分伤感。但和我一样没想伤心事的人们便都聚集在大街两侧,在清明微雨里嬉笑着结伴而行,凑成绵延几条街道的清明庙会。我本不喜欢凑热闹,却还是被妈妈拉上街,随着那满街的人群慢慢踱步。满眼都是行人,圍站在大大小小的商铺旁,一时间,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叽叽喳喳地充斥着我的耳膜。我挣开妈妈的手,在攒动的人流里,突然瞥见一处清静的街角。我欢欣地挤出人流,飞速地来到街角。

这里果真寂静,地上仅端坐着一位老爷爷,他戴着的墨镜,在他清瘦的颧骨上投下一抹深色的影,叫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见他身上披着冬日的棉袄,肩后几处绷了线,露出团团灰色的棉花。他怀抱二胡,骨节分明的手鼓出条条青筋,褐色的肌理随着琴弦的颤动变换着纹路。我蹲下身来,才听见嘈杂的人声里夹着丝丝乐声。那声音先是呜咽,像是在低低地诉说着一番悲苦潦倒的生活。倏地,二胡声顿止,那琴音随着琴弓的落下猛地高昂起来,一洗先前的低沉压抑。好似一只鸟儿挣脱鸟笼一般自由地欢唱,那禁锢身体的金丝鸟笼摔落在地上,响得清脆,似是在向坎坷的命运宣誓着自己不羁随心的梦想。渐渐地,那乐声伴着渐大的雨滴迸发出了铿锵的呐喊,我仿佛看见这位老人的身上焕发着一种不向命运低头,不甘卑微的光彩,将这灰蒙蒙的雨幕撕裂开来。忽然间乐声清晰了,四周的喧闹都已不在。

就在此刻,阵雨又至,豆大的雨滴扑上我的面颊,我的衣衫被淋透了。我回首望着那位老人,他慢悠悠地拉完最后一个尾音,坚毅的嘴角扬出了动人的弧度。清明时节的细细雨丝,丝毫扑不灭他澎湃的热爱音乐的狂热火焰。我被妈妈拉着往回走,背着二胡的黑色的背影颤颤巍巍地走进朦胧的雨幕,模糊的视野里,我仿佛看见二胡上的金属手柄反射出柔和的光。不!我却愿意相信,是那位老人熠熠闪光的灵魂,使他演奏的每一首曲子都成为一段不屈于命运的岁月赞歌。在这个雨天里,他永不屈服的精神被洗涤出了最亮丽的生命本色!

9.记忆深处高三作文 篇九

“滴答,滴答”我小心地拉开窗帘的一角,是的,我喜欢的雨季终于来了。

小时候我和外婆住在一起,生活习惯也随外婆。她喜欢在午后睡个浅眠。所以我只好随着外婆一起睡。可是孩子毕竟还是孩子,是不会安心地睡的,心中脑子里想的全是玩。这时外婆总会这样哄我:等你睡醒了,五叔就来了。

五叔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大叔,为人老实,大家都很喜欢他。每逢雨天,他总会推着一个小车,大声地吆喝着:“卖小馄饨!卖小馄饨!”这也是我最期待的.事了。又是一个下雨天,只听见那吆喝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外婆?外婆?”我轻声但有些着急地叫着午睡的外婆。外婆笑了笑,起身,拿着伞和搪瓷杯出门了。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外婆收了伞,拿着一个搪瓷杯和一把小铁勺走进了房间。“快吃吧,等糊了就不好吃了。”我迫不及待地揭开杯盖,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清淡的汤水上漂着几个绿油油的葱花,馄饨小小的,害羞地藏在杯底。我拿小铁勺搅醒它们的美梦,为了安慰它们,我小心地用勺子托起,轻轻地咬上一口,清爽而不油腻,不一会儿功夫,这杯馄饨就见了底。这时外婆总会笑着看着我,看着我吃完。馄饨的香味依然弥漫在空气中,雨也依然在下,“滴答,滴答”。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喜欢着雨天,依然喜欢外婆捧着搪瓷杯走向我的时候。但是身边的人和物都变了,我也不再留恋于过去。只是每逢下雨时,望着窗台上溅起雨水,我伸手去摸,清凉的触感让我一下子又想起了那些个下雨天,想起外婆笑着看着我的样子。

原来不是记忆变了,而是我变了,我长大了,我不再是那个依靠在外婆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也不是那个整日期待下雨天的孩子。成长总要割舍些什么,时间会告诉你一切的。

我总会去寻找记忆中的那个味道,但是现实总是很残忍的,记忆也成为了过去,但在记忆深处,那段回忆也变得越来越美了。

10.记忆深处作文 篇十

6点到8点的课结束了,我走在路上时天已经黑了。我回想老师讲的知识点,不知不觉地走到楼道门口了。我按了楼道大门的开关,门开了。我小心翼翼地踩上台阶。楼道里很黑,尽管外面的灯光和月光照进来一点,可楼道里还是黑得要命,我大喊一声,灯没亮,我又喊了一声,灯还是没亮。看来楼道的声控灯坏掉了,我很害怕。

正当我走到二楼时,我看见有一点儿光亮,我心想:这灯光哪来的啊!我走到了三楼,灯光更亮了,突然我听到一阵争吵声,爸爸说:“等孩子上来了再开门也来得及,你着凉了,怎么办?”妈妈说:“楼道黑,灯又坏了,给她一点儿光,上楼好看清楚。”听到这,我的心里仿佛注入一股暖流,暖暖的。而妈妈冷得直打颤,我的眼泪不禁掉了下来。

回到家,我开始吃饭。吃饭的时候,妈妈一直问我吃饱了没。吃完饭,我开始写作业,写完作业,我便上床准备睡觉。我边指着自己的小心脏边对妈妈说:“妈妈,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妈妈也边比手势边说:“真远!我也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绕回来!”说完,便亲了我一口,又摸摸我的额头。

11.爱,藏在记忆深处 篇十一

母亲得了老年痴呆症?我真的给父亲吓了一大跳。说实话,我一直认为母亲是个不懂得生活的人。日子本来过得安安稳稳的,不愁吃不愁喝,而且每个月还有600块钱的退休金,可她偏要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弄得自己腰酸背痛不说,她还一个人偷着乐。我们家的阳台总摆满瓶瓶罐罐的,不是腌制萝卜,就是虾仁咸菜、酸豆角,差不多把整个菜园都搬回家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但后来母亲好像越发不可收拾,有时候竟然半夜也起床跑到阳台里弄她的“宝贝”。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外面打拼,屈指算来,已经有七八年没有回过老家了。有时连车票都定好了,刚要出门,公司有急事来电,回家的事就成了泡影。今年“十·一”,由于要回广东洽谈生意,就顺便回了一趟家,顺便看看我的老母亲。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非常高兴,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一叠一叠的了。母亲还神秘地对我说,晚上她要亲自下厨,做我最喜欢的农家菜。听完母亲的话后,我当时真是高兴得差点没喊出声来,因为母亲有可能做我们这里最有名的清远白切鸡和清蒸鳝鱼。

正当我馋着嘴盼望着的时候,却傻了眼,因为餐桌上摆满的是母亲的虾仁咸菜、凉拌萝卜和酸豆角。在那一刻,我终于确信父亲的话了,母亲真的得了老年痴呆症。平时吃惯大鱼大肉的我,哪吃得下眼前这淡而无味的“农家菜”。但看着母亲那满足的样子,我也不好拒绝,只有假装吃得很美味。母亲很开心,笑着问我:“娃子,菜好吃吗?”我直点头,还伸出个大拇指对母亲说:“妈,您做的菜就是好吃,谁都比不上!”听完我的话后,母亲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

母亲接着说:“妈老了,眼花了,腿脚也不方便了。想去城里看你,却有心而无力。现在好了,妈看到娃子了,也就安心了。”到这时,我才注意到母亲脸上那条条深刻的皱纹和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沧桑。

“俗话说得好,钢不炼会生锈,人的手艺也一样。还好,现在我的辛苦没有白费,做起虾仁咸菜来还是你小时侯喜欢吃的那个味。你难得回来一次,看到你吃得那么开心,妈真的很高兴。到时候有个不测,我去了也安心了……”说着说着母亲就擦起了眼泪。

听完母亲这番话,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小时侯我的最爱就是母亲的虾仁咸菜和酸豆角啊!母亲一直牢记在心里!这么多年了,我的口味早已改变,更何况那是艰苦岁月中的往事。想着想着,我的眼前忽然模糊起来,多年以来,无论事业上遇到怎样的困难,我都从来没有流过一次眼泪。但此时此刻,母亲的这份朴素的爱却让我感动得泪流满脸。

半年之后的一天,父亲突然打来电话,说母亲已经走了,她走的时候很安详,嘴边还挂着淡淡的微笑,她去的时候还叫我不要惊动你。我哭着连夜赶回家,但是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在收拾母亲遗物的时候,在衣柜的角落里我找到了一张发黄的市中心医院的体检单,原来在半年前母亲就已知道自己得了脑中风。

望着阳台上的瓶瓶罐罐,我哭成了泪人……

(作者单位:广东省深圳市罗湖区大海文化公司编辑部)

12.记忆深处作文 篇十二

面对这样大的打击,我有些不知所措,年幼无知的我不知是用伤心体现,还是用悲哀表达,只知道呆呆地望着蔚蓝的天空,无所事事。听到了谈话声,我悄悄地靠了过去,仔细的上下打量了那两位陌生人,当我看见他们那枚翠绿的胸针时,我震住了,“殡仪馆”这三个冷冰冰的大字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中,像一个烙印抹不去,擦不掉。

我们披着麻戴着孝为老人送行去了。一路上,我磕磕拌拌,一直心不在焉,脑海中一直浮现着老人的音容笑貌,穿着白衣、戴着白色的三角帽,系着白色纱布这个样子傻极了,可我觉得不再乎,自己这身打扮,别人看了也许会哈哈大笑,可我不会,因为我知道,在这时候是不应该嘻皮笑脸的,要的是庄重、严肃。

一辆车开了过来,两个人迎了过去,担架扛了起来。这时,我多么希望,老人能够多活一秒,哪怕是一秒也行啊。那位慈祥的老人走了,那一声声温柔的叫声没了,那一滴滴眼泪不再躲,争先恐后的“奔”出眼眶。人们不再拘束自己的情感,尽情的抒发自己的悲痛,我被一阵阵哭声引入了黑暗的无底洞中。

13.那些记忆深处 篇十三

那些记忆深处,是痛苦、是惊喜、还是伤感。有数不尽的语言,但它却只能存在记忆深处。不明白你是否记得那个雨季,也不明白你是否能想起那把油纸伞,可他早已在我记忆深处生根、发芽,成了我记忆一角难以抹去的星辉。

五中的风、五中的云、五中独有的泥土气息都见证了我们以前的往昔,以前的点点滴滴。阳光下,我们奔跑着挥洒青春的汗水;星光下,我们涩谈着未来,偶尔碰一下手,却又羞涩的躲开。以前是年少,也是欢乐。

也是那个雨季,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寒气,你轻轻的抱着我说:“傻瓜,不管能陪你走多远,不管以怎样的身份,我都会呵护你的`。”我只想问那个以前的你去哪里了呢?是我丢了你,还是时光让我们丢了彼此?

我喜欢曲师的湖,漫步湖边,望着水里模糊的清影,幻想着那个人是你,你依旧在我耳边呢喃细语,未曾远去。我能够对着湖面诉说我们以前的往事,一个人傻傻地乐着,痴痴地望着。

沈从文先生以前说过:“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我不明白我们那懵懂的青涩是什么,但它却在我内心深处扎了根,成为我心中隐隐作痛的唯一。

骑着单车的你,载着抱着英语书的我,没有裙摆飞扬,却有数不尽的欢笑。此刻,你的单车旁是长发美女,飘扬的衣裙打着你的脸颊,剩下的只有幸福,在无其他。而我愿作那只孤飞的燕,在你身旁静静守候,默默期盼。

同样一个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大雨中那把油纸伞,伞下的你帅气的对我微笑着,我走出去寻找,却早已不见你的身影。我呼号,我狂奔,都找不到你的踪迹。醒来时发现我的眼角全是泪光,早已模糊了我。或许,在这浮华的世界里,我们经历了太多的云卷云舒,聚散离别,有些人注定会成为过客,而有些事注定只能成为故事,就让我们在故事中成长,不管怎样,你来过就好。

莎士比亚以前说过:“青春时代是一个短暂的美梦,当你醒来时它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很珍惜那一次的青春,也渴望与你再次相逢在那个雨季,共忆我们那单纯的小完美。

只能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倾城的相遇随着时光慢慢淡去,铭心的过往挽留不住脚步的匆忙,但那些记忆深处,是我最美的晴空。

14.记忆深处的乡戏 篇十四

一路唱尽古今悲欢

随着生活的富裕,在人们的期盼中,曾经了无声息,近乎解散的剧团,又被一些对婺剧执着的人筹备起来,浙渐恢复往日的生机与活力。但凡遇到庙会,贺寿,家族祭祖或者农村改建完工,在一些村子的祠堂里、操场上,总会看到由遮雨布,钢管和木板混搭而成的戏台子。在宽敞的遮雨布里面,整齐地摆放着长条木凳子。若是在冬天,凳子上还扎着海绵。一到开场就坐满了前来看戏的人,其实细细观察,总有些人是看不明白这些戏的,但却丝毫不影响他们感受乡戏的快乐。当他们置身或高亢低昂或低回委婉的咿呀声中,随着节奏也哼唧小许,走了腔调也无妨,既然是乡土文化,需要的就是自在和随意。

婺剧班社,每逢迎神赛会,敲锣打鼓沿街挨村游动演唱,后来发展成为化装上台演出。风里来雨里去,四处漂泊谋生。尽管维持生计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但与周边富裕的环境相比,却有囊中羞涩的窘境,他们一路走来,一路唱尽古今悲欢离合。穿上戏服,在陈旧的祠堂里或简陋的戏台子上,跟随着乡村乐手合成的节拍,扯开嗓子。不管是寒风还是酷暑,丝毫不影响他们唱戏的热情。若能换来一阵掌声,他们也就有了一份满足和宽慰。

乡戏中的乡情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婺剧因其浓厚的生活气息和乡土文化,以及通俗浅白的唱词,鲜明强烈的节奏,深受百姓拥护和喜爱。世代居住在这里的百姓,目不识丁者也能哼唧一段。因为有了戏曲,生活变得有滋有味,因为有了戏曲,生活里增添了许多情谊。逢会过节若遇自家村子里唱戏,必定要呼朋唤友,邀请他们前来看戏。谁家摆的酒宴最多,谁家的亲朋来得最多,总会成为整个村子里谈论的话题。每逢演戏,还不时涌进赶戏场摆摊的小贩,三轮车上摆放着各种小吃,引得孩子们拿着大把的硬币前来光顾。在一片人声鼎沸中,平日寂静的村落热闹至极。当台上鼓声响起,嘈杂的声音便会自觉地渐渐小去,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小的舞台上。一场大戏结束,总会让乡亲们兴奋几天几夜。为了过一把戏瘾,无论刮风下雨,冰霜雪冻,乡亲们看戏的热情总是那么高昂。都说“人生如戏” “戏如人生”,在戏曲和乡亲之间有着一种道不明理不清的关系。在戏曲里,他们熟知了人情冷暖、才子佳人悲欢离合、伦理纲常,戏台上的演绎成为乡亲们生活的学堂,总能得到慰藉或者指教。

随着新兴文化产物的繁杂,虽然仍保留着庙会唱戏的风俗,依然还能在戏台子前看到年轻戏迷的影子,但与庞大的中老年戏迷相比,年轻一代喜欢戏曲的人越来越少。浓厚的乡土气息正逐渐地变淡。每次去戏场子看戏,看着戏台子前面老大爷老大妈端着碗,挥着扇子,津津有味欣赏的时候,他们的那份安详与知足,以及真实可爱的表情,总吸引着我按下快门。若干年后,总会让人回忆起曾经的美好。

婺剧,作为乡土文化的戏曲,不会因为生存困境而消失,总会用她那草昧的气息行走在乡村和城市之间,伴随着一批忠实的婺剧戏迷的拥护,随行着传承着……

婺剧,属于浙江省地方戏曲剧种之一,它以金华地区为中心。流行于金华,丽水,临海,建德,衢州、淳安以殛江西东北部的玉山,上饶,贵溪,鄱阳,景德镇等地,是高腔,昆腔、乱弹,徽戏,滩簧,时调六种声腔的台班。明清以来,金华一带是盐,丝入赣和漆,瓷入浙的商业贸易枢纽,加之物产丰饶,故历来是各种戏曲争胜斗奇之地。至今活跃着越剧,绍剧,昆剧、黄梅戏和京剧。但上演最多的戏种还是婺剧。

婺剧有着十五行的角色。分者生,老外,副末,小生,大花面(净)、二花面(副),小花面(丑),四花面(武净),花旦,作旦,正旦,老旦,武小旦,三粱旦,(第三位花旦),杂(扮演神仙,老虎,狗,由管“三箱”的兼)。婺剧属于草根文化,没有如离档戏曲那般的固定剧院,固定时间演出,每年的农历六月和七月,剧团将集中全体演员在其一村落租个足够容纳演员和剧团行头的房子,多为村里所有的祠堂里“排戏”。剧团的组织者,就是剧团的承包者,多为由演员出身,得拿着属于本剧团特色的节目单子(剧团一般都擅长出演历史剧或者情节剧目为多)开始外出,通过专门写戏的人,(写戏,为一种职业,多为原先做戏的演员,因找到门路或者年纪大者从事)与需要婺剧演出的村落的顿头人或者需要庆祝添喜的某树落的村名,签好台约,定下进村子演出的时间和场所以及每台戏衰演几场,戏目和酬金。若是有着扎实演出功力和良好口碑的剧团,一般两个月的写戏,总能得到一年的演出订单。

农历八月初一,剧团开始正式演出。每台戏开始演出之前,台下得先由村里长辈或者领头人进行神灵的供奉,邀请神灵同贺,鞭炮乐队齐赛,台上同时开演《排八仙》,《魁星点状元》,《金面送金元宝》给村民,表达一种对老百姓祝福之意。每台戏结束之后,得由“关老爷”扫台,驱赶鬼神,保佑村民平安之意。

15.记忆深处 篇十五

街角,老式自行车的车铃声响遍了整条老街;熟悉的吆喝声在街上慢慢晕散开。那些年,老街的声音最美。它低沉地倾诉着那些渐渐被人们淡忘的事。清晨的老街,是最静美的地方。长满青苔的老墙壁上停着几只小鸟、那些“啾啾”声是整个老街的第一声鸣响。紧接着阳光便洒在了整个老街的背上。此时的老街就像一位老人,他微微直起身子——老街的新一天!

慢慢地,老街开始热闹起来。那些最朴素的人们跨上自行车渐渐消失在老街的尽头。街上也开始有人走动,很快,吆喝着卖汤面的、卖豆浆的人越来越多,那些最原始,最令人怀念的吆喝声淌满了整条老街。

谁也不知道街角什么时候多了一株不知名的草叶,沐浴着透过腐蚀的墙射下的斑驳的光亮,瘦瘦的身躯将生命的诗意一缕缕挑亮;也没有谁清楚那棵树上住着几只麻雀,谁家的屋檐下栖息着一窝燕子,只是记着这里还有这么一个自在悠闲的时候。

这样的景致很好!一切又回归本色。墙上碧绿的爬山虎在阳光下闪着碧光。街上的石砖路像是很旧了,总会发出“咚咚”的声音。卖爆米花的,卖冰棍的,卖唱片的……顿时,老街进入了它一天最热闹的时间。

放学了的孩子,哼着歌的,追着玩的,各色的布衣跳跃在街上。转角处,有卖冰糖葫芦的老人,他拿着小木棍敲击着插满了冰糖葫芦的粗木棍。我想,那一定是孩子们最爱的声音。

自行车的车铃声也慢慢不见了。老街恢复了它本有的宁静。没有路灯的老街,一切都是最初的,最初的静谧,最初的暗沉,最初的,家家亮着的窗户中传出的欢声笑语……我聆听着这来自生活的声音,心里像是有什么化开了,留下一阵芬芳。这样本色的生活才是我想追求的吧!不求任何的虚荣,不求任何的包装,只求那个,原原本本的生活。

16.《记忆深处》高三作文 篇十六

整理东西时又翻出了那本毕业照,里面的人都在笑,笑得很开心,很快乐,无论是浅浅一笑,还是开怀大笑,都是最纯粹,最美丽的这些笑,勾起了我对那段美好的难忘的时光的回忆。

中学的时候每天都是最新的,从来没有过重复,记忆里,有个家伙是班里比较顽皮的同学,爱打听消息,在一群女生中用“八卦新闻”换取“酬劳”——零食。比如某某谈恋爱啦,对象是谁啦,今天语文老师用的什么新香水啦,等等。他老是坐在桌子上,拿很得瑟的眼神望着我们。他那故作高冷的样子,惹恼了我们,我们一起把他从桌子上拖了下来,他毫无防备,惊叫着,相一只受惊的鹿。还有一个家伙在下面看漫画,那是漫画是“禁书”,偷看漫画需要技术,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班主任来了,吓得她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全班哄笑。其实,老师现在还在办公室里,悠哉悠哉的喝茶呢。

这样的事多的像沙漠的沙子一样,数不胜数。现在回想起嘴角的笑,渐渐如什么都未加的咖啡般苦涩。

那时,我们似乎每天都在笑,甚至每秒都在笑笑得灿烂无比。唯独有一天我们笑得很勉强,甚至有人笑着笑着都哭了,互相祝福,互写毕业留言册,但其中暗含悲伤,老师祝福我们在那目光中话语中,无不包含着不舍与关怀。

17.岁月深处的家园记忆 篇十七

从迁陵西行四十余里,拐弯处,荡漾着一派爽爽朗朗的田园春色,弥漫着丝丝缕缕鸟语花香的气息,勾留了旅人的匆匆行色。

一方约三百多亩的台地沿河铺陈舒展,春意盎然。脊背般的山峦眠在春困里,任由台地依偎绾眷,袅袅炊烟腾起的地方,一幢幢吊脚楼稀疏地贴近山脚,婀娜多姿,风情万种。台地与河风亲吻处,下切成一条宽约百余丈的河流,土家人唤之白河,亘古流淌,在村庄与台地的上空演绎着唇齿相依的千古恋情。

村庄、台地和白河,三者不可或缺,相互依存,氤氲为押马坪动人心弦的生命、亲情和爱情的底色。如果以白河为纵坐标,以村庄为横坐标,勾勒人生轨迹,从纵横交错处的那一个细微的圆点出发,以脚步丈量生命的历程,是起点,也是终点。

白河向右,我向左,从村庄出发,肉体与精神的生命经过放逐,最终皈依故园。

仰望过梅里雪山,越过云贵高原,穿过三江平原;行走沅江,停靠洞庭湖,拥抱大海。高山平原,江河湖海,似乎都不曾妥贴地安放我弱小的身躯与灵魂。行走之间,曾不止一次地发问:从何处来,又向何处去?

白河去而来,我追随着白河永不停歇的脚步去而来;

台地去而来,我循着播种与收获的号子声去而来;

村庄去而来,我沿着炊烟升腾飘逝的方向去而来;

白河左岸——我的故乡,我的家园,游子依依不舍的眷恋。

我从白河的涛声中走来,向白河深邃的目光里走去。

白河消逝的尽头,隐隐约约浮现祖辈跋涉的背影。传说中的祖辈从遥远的江西一路向西,或迫于重重厄运,或迫于连绵的战火,或迫于突兀的灾害,水迢迢,山重重,路遥遥,披荆斩棘,历尽千难万险,在一个名叫沅陵的地方作短暂停留。这里的青山绿水给疲乏身体补充了新的能量,壮起远行的行色。一部分人留恋这好山好水,停止了跋涉的脚步,余下的再次抖擞精神,沿沅水继续逆流而上,途中拐入白河,至江口,又一次寻着清水江逆行,本想在普溪作长久的打算,一百年或至永远。我的曾祖父莫名地又一次驾一条船顺清水江而下,至江口拐进白河逆流西行,约三十余里,在猫滩下的一个渡口,就此扎根,做起了野渡里第一个摆渡人,战激流、搏风浪,斗漩涡,将生命放逐于风口浪尖上,在白河左岸押马坪与右岸官山之间架起了一条情感永续、生命轮回的绿色通道。

关于野渡和祖辈的记忆,在我幼小心灵的深处,只残存那么一星半点。每逢年节,无论天晴下雨,摆渡人背起背篓,像一条爬虫,蠕动在通向四邻八寨的山路,在小路的尽头一栋栋吊脚楼前,奉上吉言,赔着笑脸,向每一个主人打躬作揖,一升谷,一箪包谷,一两个高粱或玉米或糯米粑粑,一瓢残羹冷炙,摆渡人艰辛的生活和卑微的生命,曾无数次撞击我幼小的灵魂。摆渡人是白河上漂荡的浮萍、无根的水草。然而河流无私地给予了卑贱生命绵绵不绝的营养。

白河时而暴戾咆哮,时而温情脉脉;时而波涛汹涌,时而深沉涵养;时而排山倒海,时而低吟浅唱。在左右两岸人眼底,白河是一条孕育生机与生命的河流,一直都是子子孙孙顶礼膜拜的神明,供在毕兹卡的神龛。

六岁时,我第一次见识了河流的不怒而威,“欺山莫欺水,欺水要见鬼”的乡间谚语,在我的脑海中烙下了深深的印痕。春夏涨水季节,五六个同伴目睹了县游泳队员矫健的身姿,像鱼儿一样在河边一条长约一千米的沟槽中自由滑跃。待他们完成训练走后,同伴们模仿队员的姿势先后扑入水面,我隔房的兄长仓促入水,被水呛住,挣扎了几下,便沉入水底,不再出来,伙伴们惊慌失措。村里千百年流传下来规矩,但凡意外死亡,一律视为伥死鬼,禁葬高山,只能埋在河边,让河水千万次荡涤洗刷污秽的灵魂,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救赎生命以全新的姿态转世轮回。

这时节,是白河左岸男人的最忙碌的时候。伐倒在深山老林中的柏木、枞木、杉木已风干,正好乘这季节顺溪流放出山,捆绑在一起,扎成木排。还有囤积一个冬天的桐油,一些知名不知名的山货,装上船,吆喝放排佬为伴,一起下迁陵、王村、浦市、沅陵、洞庭湖、汉口,满世界地推销白河两岸的风物去了。二十岁之前,我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便是古丈罗依溪,去看铁路桥和火车,就是这时节随驾船的父亲去的。山外世界留给我的最初影像,除了铁路桥,还是铁路桥,除了火车,还是火车,其他新鲜事物,脑海里几近苍白。

白河里,沉淀着祖辈,父辈和我辈诸多的痛苦与欢乐,就像一条脐带,一头拴住我的心脏,另一头扎根于村庄下的那一方台地地脉,今生今世永远也挣不开,脱不掉了。白河就是贴在我身上的一块胎记,无论我离开多远多久,河流的喜怒哀乐,始终如影随形,相伴一生。

汛期里,小溪涨水,大河满,正是练胆的最佳时节。桃花汛里,大河的鱼儿白天拼命地向小溪里游窜,深夜回游大河,在溪水涨落之间,瞅准时机,选准落差大的地点,搬开河道中间石头,呈倒喇叭状围堰,掏沙堵住石头中的间隙,喇叭口铺一块光滑的石块,石块下安好牢筛,用马鞭子树枝盖住,等到半夜过后,一个人胆战心惊地摸到围壕边,惊奇地清点渔获,那种在惊悸之中收获快乐的经历,经久耐人回味。秋季里大河涨水,说涨就涨,来势汹汹,飞流直下,瞬间淹没了田地,冲刷一切敢于阻挡河水的事物。来不及转移的木料、猪、牛、羊等等,被河水猝然冲下,顺流漂浮。见状,家里穷得揭不起锅盖的同伴,开始打赌,比谁抓得木料、牲口多,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扎入飞流的洪水中,向漂浮的猎物游去,顺着水流将它们一一拖回岸边,脸上洋溢着与河流斗智斗勇的得意的神色,博得大人们的夸奖。偶尔也有那么一两次失手,不仅没抓得,反而被河水吞噬了年轻的生命,留给亲人们的是呼天抢地的疼痛和哀伤。河边的人家,每家每户都备有用油桐树杈围成一个圆圈、上穿渔网编织成漏斗状的捞兜,每当涨大水,大人或小孩拿起捞兜往河边赶,顺着飞流的河水朝下捞起,时常不落空,兜里跳跃着飞坨、鲶夫子、鲫鱼、鲤鱼等等,收获着只有汛期里才有的欢乐与满足。

白河是一条有生命的河流,天生具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无论怎样待她,她即使发怒的时候,也在向人们奉献着信心、财富和快乐,传递着宽容、谦爱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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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辈的脚步从未离开过白河,我辈的脚步虽离白河渐行渐远,目光始终沉醉在白河的涛声里。关于白河,村里人一直做着一个高峡平湖的梦。缘起于本村的一个在中南水利勘测设计院工作的王姓子孙,曾多次往来碗米坡下实地考察,昙花一现。时过境迁,上个世纪行将谢幕时,传来喜讯——碗米坡电站开工建设。消息就像春天的布谷鸟,扑棱地展开翅膀,飞到白河两岸的土家山寨,人们欢呼雀跃,奔走相告。白河从此变了模样,坝上碧波荡漾,高峡平湖,鱼翔浅底;坝下水流潺潺,气若游丝,鱼群销声匿迹。就像川剧变脸,时而容光焕发,争奇斗艳,生机勃勃,时而面如菜色,气息奄奄,萎靡不振。白河在物欲的横流中彻底失去了本色,以另一抹星星点点的亮色舔啜着皲裂的伤口。白河上巍然耸立的那一堵芳华,时常挂在人们的嘴角,贴上人们的笑脸,成为小城人引以为豪的时尚模特,露点流行为普遍的审美怪癖,我不知道怎样面对这场盛宴,应该欢呼?还是反思?人类总喜欢操纵自然的命运,殊不知河流适时地掌控着人类的命运。

我从村庄的炊烟中走来,向村庄的心脏里走去。

打那一腔激越的号角声给村庄的天空撕开一个豁亮的口子,我的父辈挽起湿漉漉的裤角上岸了,从渡口到村头的百余级青石台阶,纵是很短,我的祖辈足足走了两个多世纪。至今,我的父辈仍然保持着打赤脚的习惯,即使穿上鞋,也时常忘记套袜,白河烙上的印记太沉太深了,几辈子都无法抹去。挽起裤角上岸,打起赤脚下田,开始换一种姿势,变一种活法,沾一沾村庄的烟火气息。

码头那条青石长阶径直通向村庄的腹地,村头沿河壁立着一堵高约二十丈的陡坎,村庄的历史层层叠加,累积成水波纹的厚土。曾经有一群手拿洛阳铲的考古学者,沿河而来,目光投向这里,企图寻找一把解开白河、押马坪和台地的生命密码的钥匙,复活河流的记忆,还原村庄的过去,寻觅土家先人的踪迹。一件件青灰色铄石刮削器、砍砸器和石斧,静静地躺在厚厚的黄土中,重见天日,考古学者如获至宝,结论为新石器文化遗址。这一方小小的台地之下竟隐藏上万年的岁月之谜,让我对白河、村庄和台地肃然起敬。

村庄的历史一旦被激活,记忆之河便敞开闸门汤汤而来,浩浩奔流。伐木围巢,一栋、两栋、三栋……吊脚楼依山而立,一字儿排开,齐刷刷地面向白河,像一群神情俨然的士兵向崇敬的将军行注目礼。那条老街扁担似的延伸,一头挑起白河岸边的冷月,一头连着村庄的心房。

码头之上那一幢风雨飘摇的老屋,父辈分得一间,岸上生活开始有了生机。三年自然灾害时,我正值童年,岁月早已风干了孩提时代的泪痕。父亲从县简师毕业后,在本村的小学里任教,一个月的薪俸是一只老母鸡价值,家里还有三只嗷嗷待哺的小鸡。父亲辗转难眠,艰难地作出人生重大抉择,放下教鞭,舍弃了那只老母鸡,选择了三只小鸡,回到家里,挑起养家糊口的重担。父亲弱小的身躯内竟隐藏着巨大的能量,挖蕨根、挖葛根,不输村里膀大腰圆的好汉。母亲把蕨根、葛根捣碎,砸成浆,过滤风干成淀粉,尽管缺油少盐,我、大哥和三弟却吃得津津有味,苦日子不若,苦中有甜,让我们对大自然的赠予,有着天然的亲近与神秘。

父亲的能干在生产队里是出了名的,大队看中了这点,让父亲挑起了生产队队长的担子。为使乡亲们的日子好过点,父亲决定造一般货船,下迁陵、沅陵、洞庭,做起了外销木材、山货生意。每一次外出后,是长久的等待和煎熬,我的母亲、奶奶和全村人牵挂着他们的安危,生意的好坏,关系着全村年底的分红多寡和日子的荣枯。算计着每一次外出归期,我时常站在码头上眺望,企盼一粒糖果、一串灯盏窝带给我的那份喜悦。奶奶去世那年月,父亲正在远行,不得音讯,未能见上奶奶最后一面,好心的大伯大婶,赶来帮忙料理完后事,这是隐匿在父亲心头久久难以释怀的伤痛,一直不愿提及。

父亲为人忠诚、本分、厚朴、包容,在村里有口皆碑。村里凡有红白喜事、大屋小事,父亲都愿意帮忙,从不计较报酬,从不声张,低调行事,举止谦恭。祖上本是一个外来户,没有任何可以炫耀和挥霍的资本,这决定了父亲的性格和行为习惯。有一次,父亲外出帮一户王姓人家做事,夜幕时分,我去接父亲,主人留父亲吃晚饭,恰好赶上,主人的儿子在饭桌下使坏,一个劲儿地拧我手上皮肉,钻心地痛,望着父亲那茫然的目光,我只得隐忍。因为有这样一次被人轻视甚至蔑视的经历,打那时起,我起誓,一定要走出村庄,走出这个伤心之地,干出个宋姓子孙的样子,回击那些蔑视的神情和目光。

包产到户后,村里开始改变模样。人们就像挣脱了缰绳的马在村庄的天地间任意驰骋,各自编织着未来的生计与活路。父亲瞅准时机,承包了生产队里的锯木器具,揽起各家各户锯木料的活儿,早出晚归,足迹遍布了方圆百余里的村村寨寨。那一截截滚圆的树干,在柴油机和锯片嘶鸣的混响中,变成了房屋的椽皮、壁板、枋子和姑娘出嫁的嫁妆,装点着村庄的日子与生活,父亲也收获了浸透心血与汗水的花花绿绿的钞票,给我们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及时的营养。我、大哥和三弟像五月的庄稼步入了春播、秋收的季节。平时,我们把上学读书看成一件极其神圣的本分,勤奋用功,很少让父母操心。大哥远涉葫芦二中高中毕业,高考上了中专线,复读两年上大专线,未被录取,后经父亲艰难求证,大哥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父母始终向我和三弟隐瞒了大哥的病情,直到大哥在一家工厂办公室主任位置上干得正欢的时候,病情复发,生命猝然休止,正在昂洞中学教书的我和正在保靖民中读高三的三弟,才得知这一晴天霹雳。大哥的离世,让三弟的高考一败涂地,而我读完了大哥遗下的一大厢书籍,视若珍宝。在埋藏大哥的那天,我将他十分珍爱的一本泰戈尔诗集放置在棺木的顶端一眼能瞧见的地方,陪伴他的灵魂远涉,心中默念他十分喜爱的于右任的一首诗:“葬我于高山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任思绪横飞,眼泪横流。押马坪宋氏三兄弟读书是出了名的,常常被四邻八寨当作教育子女读书成才的口头教材。自从我考上大学以后,全村陆续出了十多个大中专生,成为各家各户憧憬美好未来的希望。

沿着码头拾级而上,青石铺就的老街蛇行游走,宽约两丈,两旁的吊脚楼和商铺临街而立,黄壁黑瓦。每月逢二、五、八,正是小街最为热闹的日子,沿河上下四邻八寨的村民和商贾自码头鱼贯而入,吆喝声、买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繁华的景象。小街的繁华与落寞随岁月的荣枯周而复始,默默地见证着村庄的沧海桑田、小街的起起落落,村庄命运的起起落落、村里人前途的起起落落。碗米坡电站开工建设后,一条条宽阔的水泥大道从村中穿越而过,村庄的容颜随着一栋两栋三栋小洋楼点点滴滴地改变,村庄笑貌面向公路集体向后转,村庄的声音时常被往来穿梭的汽笛打断,村庄的岁月亦如白河的流水,潮涨潮落,时断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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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村庄和忙碌在村庄的乡亲,无论贫富贵贱,白河一视同仁地给了鲜活的记忆,爱并痛着,痛亦快乐着。当我离开村庄,一次次远行,才发现始终活在村庄的背影里,村庄早已为灵魂贴上了标签般的印记,如影随形,无法割裂。

我从台地茂盛的庄稼中走来,向台地层层叠叠的褶皱里走去。

岁月去而来,脊背般的山峦与流纱样的河流在这里婉转缠绵,耳鬓厮磨,相亲相爱,诞下爱的结晶,经时光磨洗,锃亮如昨,丰盈肥美,亦如大地母亲的双峰,无论高傲,还是低垂,让每一个子孙垂涎不已,恋恋不舍。

台地不仅生长庄稼,生长五谷杂粮,还生长生命、爱情和亲情。台地上的子孙原本就是台地喂养出来的一束束金黄金黄的稻谷、一枝枝红得发紫的高粱、一株株吐穗扬花的苞米、一藤藤葫芦似的落花生、一串串鲜红鲜红的辣椒,合着春夏秋冬四季的轻盈节拍,在村庄的时空里,交替展示无与伦比的神奇与壮美。

爽爽朗朗的台地,从村庄的腹地生发,呈伞面状散开,弧面白河蜿蜒流淌,自山脚向上延展抬升的是一绺绺梯土,朝河流铺陈的是一片片鱼鳞状波光潋滟的水田,庄稼在季节里生长、拔节、吐穗、扬花,直到累累硕果挂满枝头。

在麦苗泛青、吐穗扬花、油菜花含苞待放的时节,冷冷清清的月光下,台地成为儿时伙伴游戏的青纱帐,捉迷藏的游戏一幕幕在这里上演,乐此不疲,流连忘返。插秧前后,台地一派忙碌的景象,大人们吆喝一头大水牛,扛上犁铧,翻耕肥沃的田地,一片片泥土在吆喝声中瓦片状翻卷,一字儿排开,整齐壮观。接着用耙密密匝匝地往复梳理,瓦泥渐渐光滑如溜,状如竹簟。我时常跟在牛屁股后,瞅着翻卷的泥土中的泥鳅与黄鳝的身影,迅捷下手,总能捕捉到一篓的美味佳肴,沾沾自喜。春夏之交,正值庄稼地里包谷苗、黄豆苗拔节疯长时节,太阳在头顶毒辣辣地照着,弯腰置身禾中锄草,长时间劳作,汗水湿透了衣背。累得要命的是秋收,跟着父母背着打谷机去稻田里打谷子,金黄色的稻谷在烈日中迎风摇曳,美丽动人,弯下身子手拿镰刀割水稻,整齐地摆成脚肚子大小的堆堆,割完后递给父亲,父亲把打谷机踩得呼啦啦地响,一束束稻谷被铁磙子打落在谷仓,堆满后装进麻布口袋,然后又接着打,往往要三五天才能打完,打完后一袋袋往家里背,倒在晒谷坪里晒干,装进粮仓,人早已累得气喘吁吁,累并快乐着。我的儿子辈早已远离稼穑,没有尝试过劳作的艰辛,童年沉迷于网络虚拟的世界,做着与我和我的父辈、祖辈截然不同的梦,我想过各种办法让他们远离网络和游戏,皆是徒劳。在这个钢筋水泥建构的城市森林里,除了上网玩游戏,他们别无选择,我非常恼火,他们的童年已经快要完结,不知道未来又是什么样子。

老街像从村里那些能工巧匠弹指间崩出的波状墨线,线头弹了一个粮店,一所卫生院和一个油房,缀落在我家房前屋左屋右,线中系着一个气派的商店,线尾挂着一所片完小,让我见识了与村庄和台地不一样的世界,感受了别样的世道人心。

寒冬腊月,闲置了大半年的油房开始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油房上空冒着一串串油烟,响起嘭——嘭——的油锤撞击声。生产队将从山里采摘的油桐籽、茶籽、油茶籽、花生运进油房,烘干、碾碎、榨油。因为饥饿,对于榨花生特别关注,时常乘着夜月,偷偷地爬到火炕边偷花生,偶尔也被看守炕的人逮住,一顿训斥。花生炕好后,村里的伙伴争先恐后地钻进炕底热烘烘的大坑里,捡拾炕上散落的花生,衣裤口袋里塞得满满的,往往被弄得灰头土脸,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傻笑。

粮店是备战荒年的产物,高高的灰白围墙上用红漆写着“深挖洞——广积粮——高筑墙”的标语,这里是四邻八寨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天天有人进进出出。当那一船船统销粮从迁陵码头运输到这里,每一个麻袋足足有一百五十斤重,消息传到村里,年轻后生和中年汉子迅速背上背笼往河码头赶,背起粮包往店里送,每包赚取五分钱的血汗钱。因为离粮店近,每次运来统销粮,店里工作人员首先告诉我父亲,父亲从不缺席,粮包数量从不输年轻后生。有一年,大哥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场大病,村卫生院的赤脚医生治疗不好,家里急得团团转,店里好心的大伯大婶让我父亲加工了一万斤稻谷,赚得几十块钱加工费,大哥才被送往县医院救治脱险。我外出读书时,不用背粮,靠转粮食指标到学校,学校再到当地粮店结算,免除了背粮长途跋涉的辛劳,得益于建在家门口的那个粮店。如今,白河的繁华落尽,粮店留给台地一片荒芜的废墟,留给我们难以割舍的情怀。

寨子中央的那个聚焦目光的商店,货物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难以奢望。只有到了年节,母亲总会给我几分钱,我一溜烟工夫跑到商店花掉了。偶尔还会带我到商店购几尺赊销布,做一身新衣裳。商店对我来说是莫可名状的诱惑,即使心里痒痒的,也不敢靠近,站在远远的地方,眼睛干巴巴地瞅着,情形实在可怜。

村尾的那所片完小是我童年时期逗留最久的地方。学校靠山面河而建,呈汉语拼音字母“F”状,上下两级,合抱柱头架构的教室每间宽约二十米,深约十五米,黄色的板壁,黑色的瓦,大致有十多间,有的被隔成教师的宿舍。上一级是操场,下一级是运动场,场边是一壁陡坎,密密地生长着苦楝树和柳树,阴翕蔽日。学校规模最大的时候,与中心完小旗鼓相当,非常的热闹。我因为淘气,留了一年学,再又赶上五年学制改为六年学制,多读了一年,在这里,我度过了七年光阴。毕业时,教我语文的宋姓老师带我下城参加保靖民中招生考试,结果差几分失望而归,分数上了县办保靖五中录取线,十四岁才得以迈进中学大门,三年过后考入了心仪的保靖民中读高中,又三年入吉首读大学,换了一种活法,离开了这一方台地,闯世界去了。

白河,台地,村庄——构成押马坪永不消失的风景,贴在我的面庞,嵌入我的胸膛,植入我的记忆,装进空空的行囊。

每一次告别白河,江河湖海的目光总是被她牵引;

每一次挥别台地,高山平原的地脉总是随她律动;

每一次离别村庄,高栋大厦的怀抱总是被她仰望;

白河左岸——我的故乡,我的精神家园,从此生生不息。

责任编辑:胡汀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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