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词自身的艺术手法(2篇)
1.歌词自身的艺术手法 篇一
歌词里的文字艺术(2008-10-27 22:48:49)最近读了一本书,是方文山的《中国风——歌词里的文字游戏》。我并不是周杰伦迷,但必须承认的是,方文山的歌词,的确让人叹服。于是,我便有了撰写此文的想法,希望将歌词中的优美语句与巧妙写法做些注解,使同学们从歌词中摄取作文的技巧。
我们先从方文山为周杰伦写的《青花瓷》说起。在诗歌鉴赏中,我们有“诗眼”一说,既一首诗歌中的某个字词或某句话,能对整首诗歌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诗眼”往往最能体现出诗歌中所要体现的境界。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有云:“‘红杏枝头春意闹’,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云破月来花弄影’,著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很显然,其中的“闹”与“弄”,便是诗词中的“诗眼”。在《青花瓷》中有这样一句话:“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这一“晕”字,写得巧妙,将月色铺洒下来缓缓映现结局的意境表现得淋漓尽致。试想,若是将这“晕”字换做“泼”字,那可真是大煞风景。在《青花瓷》中还有一字用得极为巧妙:“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三个分句,用了三个“惹”,这一“惹”的动作极富拟人色彩,将芭蕉让人怜悯的娇,门环让人怀旧的古,还有江南小镇中让人心动的“你”刻画得力透纸背。
方文山的歌词中,景物的描写和渲染是其长处。如《上海1943》中有这样的段落:“泛黄的春联还残留在墙上,依稀可见几个字岁岁平安,在我没回去过的老家米缸,爷爷用楷书写一个‘满’。黄金葛爬满了雕花的门窗,夕阳斜斜映在斑驳的砖墙。铺着榉木板的屋内还弥漫,姥姥当年酿的豆瓣酱。”这些景物,好似诗歌中的“意象”,营造出浓厚的旧上海味道。这样详细的景物描写,对整个歌曲的意境起到了衬托的作用。同学们的作文中,要学会这种景物渲染、借景抒情的方法,这是一种很巧妙的写作方式。但是我们也要分清详略,并不是大段的景物描写就一定是好的,有的时候采用“白描”的方式,既用简洁但能抓住要点的语句刻画出人物形象或景物特点,往往会更显语句的精妙。
引经据典并加以再创作,也是方文山的创作方式。例如他在《发如雪》中有写到:“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是出自于《红楼梦》中宝玉对黛玉的话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又有“我举杯,饮尽了风雪”和“邀明月,让回忆皎洁”这样的话语,颇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气势。同学们,若在你的文章中,将优美的诗词或歌词巧妙的加以变化,成为自己的文字,岂不妙哉?
值得一提的是,“我举杯,饮尽了风雪”和“邀明月,让回忆皎洁”这两句话从语法上来说是值得商榷的。首先,“风雪”不能“饮”,其次,“皎洁”修饰“回忆”也不是十分准确。但是文学创作往往是有悖于严格的语法要求。所以,我们在文学创作中不要太拘泥于语法上的绝对准确,有的时候词语的活用和“通感”的运用反而会给文章增添绚烂的一笔。
歌词中运用修辞手法是很常见的写作方式,前面所举的“惹”一例子,便有拟人的成分。而在歌词中用得最多的,便是比喻。五月天有首歌曲叫做《你不是真正的快乐》(词作者:阿信),其中有这样一句话:“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这一手法,从修辞上来说,既有比喻,又有夸张的。同样是形容两人的距离,比之更为巧妙的有这样一句话,出自鲁迅的文章《故乡》:“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这句话是比喻中的借喻(借喻既用喻体代替本体,且本体和比喻词都不出现在句子中。例句中本体“距离”没有出现,而“像”、“好似”这类的比喻词也没有出现)。而明喻这一用法在歌词中或文学创作中出现的频率是最高的。例如《亲爱的,那不是爱情》中,方文山写到:“日子像旋转木马在脑海中转不停,出现那些你对我好的场景。”于是乎,如旋转木马般周而复始的生活,都围绕着“你对我好的场景”,在简单的明喻手法下,透露出不简单的感伤。比喻、比拟、夸张、排比、设问、通感这些简单的修辞方式,还有对比、衬托、象征等这些写作手法相信每位同学都了解其用法,可是真正能够巧妙地运用到作文中的人却又不多,为何不试着从修辞和写作手法方面入手来增强文章的感染力呢?
如果说方文山的歌词体现着中国古典美,那么,林夕的歌词则给了人更多的遐想空间,他的歌词不但在文字上下足了功夫,而且注重给人留以充分的朦胧美和另类美。
例如林夕为周华健写的奥运歌曲《我是明星》中有这样一句话:“我是那无尽的天空的空。”短短几个字,平凡的几个字,却因为最后一个“空”字而让人遐想万分。虽说用这一“空”字有押韵的关系,但这一“空”字从思想上来讲,真够人回味琢磨。“天空”是“无尽”的,似乎我就是最闪耀的明星,似乎一切皆为我所有。可是,只谈这一“空”字,却又是一无所有。不禁让人感叹,我到底拥有了一切,还是孤独的一个人?还好,林夕在歌词的最后给了我们最好的注解——“萍水相逢,都不平庸,每一个人,都是英雄。所有光荣,刻在心中,来自内心,我的笑容。”
林夕与王菲的合作可以说是做到了天衣无缝。《红豆》中那句“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不知写出多少人为爱情苦苦守候的心境。
而林夕为王菲写的《彼岸花》,简直就是一首朦胧诗:看见的,熄灭了/消失的,记住了/我站在,海角天涯/听见,土壤萌芽/等待,昙花再现/把芬芳,留给年华/彼岸,没有灯塔/我依然,张望着/天黑,刷白了头发/紧握着,我火把/他来,我对自己说/我不害怕,我很爱他。
《彼岸花》的歌词简短精炼,没有过多的累述,读起来让人充满想象,却又不失美感。这种朦胧意境的创造,需要不偏不倚,若是过于浅白,文章便味如嚼蜡;若是过于追求绚丽,那便是吟风弄月。因此,立文先立意,然后才能够以艺术的创造达到想要得到的效果。
创作来源于生活。而对生活体味拿捏最为精湛的词作者当属李宗盛。他的歌词,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高深的写作技巧,却总是能用最平凡的文字触动人们心中最脆弱的那一部分。《我是一只小小鸟》中他问到:“所有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啊,你们好不好?世界是如此的小,我们注定无处可逃。当我尝尽人情冷暖,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每次听到这几句话,总会让我感慨万千,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我们无处可逃的迷茫,我们在面对生活压力时低下高傲的自尊,都在李宗盛的创作里被揭示得一目了然,让听者唏嘘不已。
李宗盛是很会拿捏人物特点的。他在《17岁女生的温柔》中唱到:“十七岁女生的温柔,其实是很那个的。我猜想十七岁的女生,有单纯的心和复杂的表情。”又唱到:“也许你快要十七,每天等待着毕业典礼。也许你正是十七,懂的都是别人的道理。也许你过了十七,往前看往后看,都有点吃力。”歌词中把十七岁女生那种懵懂却又觉得自己懂得一切的心境写得十分生动。
他在与张艾嘉共同创作的《忙与盲》中,对盲目的忙碌生活的描写更是让人拍案叫绝:“许多的电话在响,许多的事要备忘,许多的门与抽屉,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如此慌张。我来来往往,我匆匆忙忙,从一个方向到另一个方向。忙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还是为了不让别人失望?盲得已经没有主张,盲得已经失去方向。忙得分不清欢喜还是忧伤,忙得没有时间痛哭一场。”所有的语句是如此简单,可是却又及其贴切地反映出社会上盲目的忙碌,是如此让人慌张,慌张到彷徨,彷徨到麻木,麻木到无法痛哭一场。
李宗盛是如何做到用朴实的文字打动每一个听众?答案便是两个字:生活。文学作品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但是,一定不能脱离生活。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生活中的点滴,把它用最真诚的语言呈现,这样的文字,才会打动读者。用心去体味自己生活中的感悟,用心去观察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从生活这本百科全书中摄取作文的养料甚至是做人的养料,才是真正的学问。
综上言之,歌词虽是流行文化下的产物,但也是有许多值得借鉴学习的地方,我们要做到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学以致用。其实无论是歌词也好,诗歌也好,优美的散文也好,我们在体味文学作品中带给人的美感的同时,也要试着学习作者是如何将同样的文字组合成令人赞叹的篇章。我想,这不仅仅是文字的游戏,更是文字的艺术。
2.歌词自身的艺术手法 篇二
罗晓曦
内容提要:搭配错位是词与词之间的搭配超出了常规范围而显得异样。这样的错位搭配大量存在于流行歌曲歌词中。本文将以流行歌词为研究对象来阐释这种语词搭配错位表现出来的艺术效果及对其现象的思考。关键词:歌词
搭配错位
艺术效果
一、序言
流行歌曲:即流传于民间,有词有曲,传唱性强,为人们所熟知的音乐形式。歌曲,是指音乐本身,而流行,是指借助于各种传播途径将歌曲流行于民间。传播为歌曲的流行创造了可能。歌词与曲调结合生成歌曲。歌词“是兼音乐与文学之长,特别是兼声乐艺术和诗的美之长的音乐文学样式”①。歌词不易太长,要在有限的句子间蕴藏着极大的美感,体现着鲜明的思想,有一种内涵的乐意,创造出歌词本身的艺术魅力,不仅使人们有美感的享受,同时也给人们带去愉悦的艺术视野。
“歌词从歌曲的次要地位上升到平等地位,进而又上升到重要地位”②。如果说曲调是肉体,那么歌词就是灵魂,“它完全摆脱了从属地位而与音乐平分秋色了”③。从中国的流行乐坛来看,20世纪80年代流行音乐的成熟,歌词的创作可谓是中归中矩,严格遵守了语言规范,意境优美,具有很强的时代精神。但是,从现代歌词创作来看,词作者在创作是已经越显不安分了,他们极力想挣脱传统模式的束缚而真正实现创作的自由。他们不局限于正常的语言表达,在歌词创作中不自觉地在打破语言常规方面下手,有意突破语法规范,进行错位的语词搭配,从中去寻找一种情感的宣泄。此种创作之举受到青年群体这个主流受众的亲睐。
流行歌曲流行的各个阶层,从内容上看,它包罗万象。笔者所研究的重要是流行于青年阶层的通俗的歌词本身,侧重谈其错位的歌词搭配问题。
二、关于语词搭配
“所谓搭配是指词语与词语之间的组合”④。
词语与词语能否搭配,是受一定的语言规范、词性、语义、语境等束缚和制约着的。语言作为一种处于静态和动态音义结合体的系统符号,语词之间的搭配有其内在规律和外在形式的联系。就语词搭配来看,主要就是搭配是否得当的问题。搭配得当符合规范,而搭配不当时,常常批评之声四起。但我认为,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中,人们常常不自觉的临时在一定的限度上把常规语言搭配打破而重新组合,或者干脆将一般不能放在一起搭配的语词组合,偏离语言规范,也能达到一种特殊的审美效果。这种语词超过了语词表面的内涵而引出更深远的外延,这就是所谓的语词搭配错位。
流行歌词中,歌词的搭配错位屡见不鲜。这样的搭配错位有消极的一面,当然也有积极的一面。消极的歌词搭配错位给语言的规范问题带来了负面影响,造成了语言的混乱,而积极的歌词的搭配错位一定程度上冲击了语言规范,但在艺术效果方面却为歌词的文学性和时尚性增色。
下面,笔者将从积极的歌词的搭配错位方面分语法上搭配错位及其艺术效果和语义上搭配错位及其效果两方面来展开论述。
三、歌词中语词搭配错位及其艺术效果
1、语法上搭配错位及其艺术效果
语法上的搭配错位是指语词之间破坏了一定的搭配得当原则,变通的将两个平常不能组合的词联系起来,打造出另一种审美效果。
(1)主谓搭配错位
例:①:“想开,体谅,我已经习惯,不然又能怎样,这个城市太会说谎,爱情只是昂贵的橱窗”
阿桑《受了点伤》
②:“记忆在耳朵里说话,好象说快要下雪了,不再哭了吗?快乐吗?我现在还好吗?”
爱戴《听雪》
析:①“这个城市太会说谎”,“城市”是一个不具备生命的事物,而“说谎”,非发生源是不能运行这两个字的,它是人类本身才有的动作形态,与“城市”搭配显然说不过去。但在歌曲中,“这个城市太会说谎,爱情只是昂贵的橱窗”把“城市”转义为“城市中的人|”这样,抒情的直接由此变得客观而深沉。
②“记忆在耳朵里说话”与上文的简析一样,“记忆”怎么会说话?“记忆在耳朵里说话,好象说快要下雪了,不再哭了吗,快乐吗,我现在还好吗?”“记忆”是“下雪时他对我说的话”呈现在“我”的记忆中,他似乎说:“不哭了,你快乐吗?你现在还好吗?”“快要下雪了”是“记忆”说的话,“记忆”这个无法捕捉的东西由此变得具体且不再生涩。
(2)动宾搭配错位
谓词性动词与宾语搭配构成动宾结构。动宾搭配错位指的是谓语性动词与名词性宾语在搭配时超出了语法规范下的搭配原则,使搭配表现出来的意义变得新奇。
第一,词类活用表现出的动宾搭配错位
例:①“放你走换我忧,忧快乐忧温柔太过蹉跎,我并非别无选择,只是不想再借”
刘若英《四月天》
②“清晨在我的心头洒下了单纯,新生活的眼光下笑着等全新的自己”
|辛晓琪《每个女人》
析:①“忧快乐忧温柔”,“忧”本是形容词,在此活用为动词表担忧、担心来谓语。“快乐”“温柔”都是形容词,在这里也活用为名词做宾语,整句的意思也
就是“担心
你的快乐和你的温柔都太蹉跎”,这样的活用符合了现代人表达时力求简练的喜好。
②“单纯”本是形容词,它指心灵的纯洁。在这里特指清晨给人的感觉:清净,使人内心没有任何杂念而倍感轻松。
这些活用,突破了现代汉语中的语法规范而使语言简洁而新颖,将现代人那独具认识世界的眼光表现得淋漓尽致。第二,痛感的运用表现出来的动宾搭配错位
如:①“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孙燕姿《遇见》
②“秋刀鱼的滋味猫跟你都想了解,初恋的香味就这样被我们寻回”
周杰伦《七里香》
析:①“听”属于听觉功能,“冬天的离开”显然是人的触觉才能感觉得到,此处用了听觉语词与人的触觉搭配,这种语言的错位搭配,实现了“醒”的必要前提,因为“听见”会“醒”。
②“香味”是属于嗅觉范畴,“寻回香味”的错位搭配创造出一个优美意境,一对恋人寻回的不是香味,而是久违的爱情。同表美好,一个“香”字便可实现。
第三、动宾搭配错位
如:①“半夜三更还在讲电话,你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
梁咏琪《中意他》
②“我把梦撕了一夜,不知明天该怎么写”
阿杜《撕夜》
析:①在现实语言习惯中,“讲话”搭配,“打电话”搭配,“讲电话”这样的组合一般不用。在创作中,这是一种直观的描述,即对着电话讲话,故为“讲电话”。虽然“打电话”是日常用语,已经是约定熟成的,但不见得有“讲电话”来得直观。
②“撕夜”,“撕”是一个具体的动词,“夜”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撕”只能与“布”“纸”等可感的、相对单薄的、易碎的事物组合才会合理,它的发生才会有意义。看似荒谬,但能使人更能体会到别人在为追梦而所做的努力傅水东流后的痛苦和绝望的心境。
2、语义上的搭配错位及其艺术效果
语言是通过字、词和词汇构成的言语系列,表达一定的思想、情感。语义是语言的内在含义和意义,是语言字词基本单位的意向所在。从语义上看词语的搭配错位问题,即是直观的,又是内在的。(1)语义的扩大与缩小产生的错位搭配
如:①“我的世界开始下雪,冷得让我无法多爱一天”
张学友《吻别》
②“我把梦撕了一夜,不知明天该怎么写”
阿杜《撕夜》
析:① “世界”是一个无穷大的空间,“我的世界”中的“世界”已经缩小为“心间”这样一个心理世界,这样的搭配使得抒情的主观性变得合理。
②“写明天”中的“写”是一个小概念,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手拿笔在纸上书写。但是要“写明天”,“写”的意义就扩大为“描绘明天”,让人联想到无数的美好与失败,感情无形中就升华了许多。
从搭配本身来说,此类搭配为大词小用和小词大用的出现打下了基础,为词语语义的多棱化提供了前提,使汉字包含的思想内容更广,为汉字意思的丰富平添了一笔。
(2)语义相反或相对产生的词语搭配错位
搭配的语词在语义上的逆向化,与跟自己搭配的语词相反或相对而显现了词语搭配错位问题,矛盾却也不矛盾。例:
①“无论牵挂或悔恨都让我心酸,最悲哀的愉快遇见旧爱”
顺子《遇见旧爱》
②“回想那一天喧闹的喜宴,耳边响起的究竟是序曲或完结篇”
莫文蔚《阴天》
析:①“最悲哀的愉快”和“最愉快的悲哀”,“悲哀”和“愉快”本是语义相反相逆的两个词,放在一起相互修饰,似乎很矛盾,而恰恰就是这样的矛盾,表达了遇见旧爱时心酸又欣喜的感情。
②“喧闹的喜宴”,“喜宴” 本来是欢喜的、热闹的,但是“喧闹”包含着主人公内心的躁动和隐隐的反感,以乐衬哀,其真实的内心袒露无疑。
这些修饰语与中心语的搭配,激活了逻辑语法而开拓了一种新的艺术语境,托出要表现的思想,形成的新的语言意义尤为新颖,另类的艺术审美效果由此生成。
(3)语义的抽象化产生的语词搭配错位
例: “你恨自己是个怕孤独的人,偏偏又爱上自由自私的灵魂”
张学友《情书》
析:不直接表达爱上某人,而是将“灵魂”具化为某人,这种含蓄地让“爱”变为可能。
不论是语法上还是语义上的语词搭配错位,在以上的论述中可见这些搭配所表现出来的艺术魅力。笔者认为:流星歌词语词搭配错位是正常语词在搭配的前进过程中发生的变异,虽然说不合理一定的语法规则,但用在日常生活说唱语言中却不失它独有的时尚性和创新性。
除了语法和语义上的搭配错位,在近几年来的流行乐坛中以歌词为载体显示的内容搭配错位已经开始出现端倪。
谭咏麟《披着羊皮的狼》、雷龙《猫咪爱上鱼》、汤潮《狼爱上羊》、陈瑞《白狐》等,把千古不能之事通过这样的错位搭配重新组合,叙述视角和叙述对象都发生了转变。这样,叙述语的使用便顺手拈来,强悍的现实感寄托着人们对真、善、美的希冀,实现了超越时空,跨越世俗的情仇情感诉求。
“尽管常规语言的起码要求之一是搭配得当,尽管搭配不当被人们视为一种语病,但是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中,人们却又常常自觉地在一定限度上打破语言常规,偏离语言规范,采取变通手法形成超常搭配,收到某种独特的效果。”⑤
四、关于流行歌词语词搭配错位成因的思考
流行歌词从产生到流传,无非受到两类人的支撑。那就是歌词创作者与音乐受众。
歌词的搭配错位现象大量出于青年词作者之手,存在于青年音乐受众中间。两者互相迎合,推动着这种歌词的发展、流行,成为搭配错位的歌词的绝对拥护者。
1、创作者:现代社会流行歌词的创作者多为年青人。
受着传统文化的熏陶,首先,一首歌词就是一首小诗。词作者们在创作中继承了诗人的诗性精神,即歌词基本押韵,有韵律美却也不失意境美。在继承了的诗性精神的同时,个性心理也在影响着词作者的创作。许多歌词追求曲折艰涩,把寻常语言陌生化,大胆突破了传统语言的表达方式,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歌词的个性化就像现代的解构主义,在对常规语的大面积‘破坏’和‘重组’之间,以阻拒性的语言传统实现了其惯性的超越”。⑥在本文论述的歌词搭配错位中可见,创作者在作词时极大地发挥了个性化的自我展示,使歌词即兴化、自由化、陌生化和随意化,这样的创作作品为流行乐坛乃至文学界注入了一股欣欣活力。
2、主流受众:当今社会,流行歌曲的主流受众多为年青人。
电视、网络、音乐播放器等媒介的繁荣,使得音乐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它带着娱乐等多重性备受青年人的亲睐。在这个标榜个性的时代,这也算是个性绽放的表现方式,加上青春期的叛逆,即兴化、自由化、陌生化和随意化的歌词语言也正是这个时代的追求。社会的推层出新,新的人生观、价值观不断在青年人中树立,他们急于摆脱陈旧的观念来换取“自我”的意识不断增强,于是标新立异,追求人云我不云的个性。失意了,愉悦时都喜欢听听歌曲来抒发此时之情,带有即兴化、自由化、陌生化和随意性的歌曲便会成为其首选。
创作者的操作推动,主流受众的积极迎合,加之市场经济运作下商品性的催生,流行歌词搭配错位的大量出现以致流行开来已经不再新鲜。这些歌曲散发着时尚和青春气息而使人醉心,成为当代流行音乐的主流。
五、结语
在这个通信发达的时代,流行歌曲在青年群体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流传,而歌词的语词搭配错位现象越发盛行。
许多学者表现出了恐慌,纷纷发表文章加以批判。综合起来,都是从语言规范的角度进行阐释,如:费良华《流行歌曲歌词的语法规范》、贺又宁《评析某些流行歌词》等,她们担心这种错位现象会使语言的组合规范化受到忽视,从而造成语言表达的混乱,进而冲击市场。相反意见则认为,语词的搭配错位超出了语词表面的内涵而引出了更深远的外延,张鹭《流行歌曲歌词语言的超常搭配》就从修辞的角度用欣赏的眼光看待了这一问题。也有夹在两种观点之间的观点,在肯定的同时表示了自己的担忧,如:孟昭泉《流行歌词的个性化》。的确,有些流行歌词在追求“新”的同时,非理性地强行把两个完全不能搭配在一起的词进行“联谊”,是不可取的。
艺术效果并非完全脱离理性。基于它的理性特质,本文立足于理性的错位搭配进行分析并认为:流行歌词语词搭配错位是正常语词在搭配的前进过程中发生的变异。对于理性的搭配错位现象从出现到流行,我们不能仅仅停留在语言形态表层来研究。笔者认为,正确对待并挖掘其中体现的艺术魅力及产生的原因有着积极的重要意义。
从这个观点出发进行了浅析,得出,流行歌词语词的搭配错位从出现到流行是社会时代性的催生,符合着社会心理。它凭借突破和创新,显示出其独有的艺术魅力而鹤立鸡群,使创作者一展才华,也给受众阳光雨露般的滋养。于是,它在流行歌曲乃至日常用语中具备了不可抵挡的生命力和爆发力,平衡了市场供给且日趋繁荣已不足为奇。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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