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荀子》修辞艺术的突出特色

略论《荀子》修辞艺术的突出特色

1.略论《荀子》修辞艺术的突出特色 篇一

一、以花鸟笔法入山水

朱新建的山水全是以写意花鸟的粗笔头入画, 一遍到位, 没有反复的皴擦, 更不积墨做墨。画石则以中锋或侧锋勾好外轮廓线后, 顺势以宽侧锋回勒几笔作为石头的内结构暗示, 不作小结构的琐碎刻画。画树则先以双勾法画出简单的树杆外形 (或用粗线画树杆) , 对树杆作了简单的分枝后, 即以传统画叶法, 随性点叶或勾线夹叶, 甚至干脆涂几块浓墨作为画面的块面出现, 远处的树叶则横桃几笔言简意摡。多画水边小草, 也偶作浓墨点苔, 几间茅屋, 一叶扁舟载着一个摇橹的自渡人。

近期生病后的左手山水更加简得不能再减, 几笔浓墨中锋线自信从容的勾勒近堤岸, 添几间茅屋, 栽上犹如今天园丁工人在别处移植过来, 半大不小的几挺树杆, 分二三个秃头枒槎, 几片排点横叶就算到位, 两根水份稍多的浓墨粗线暗示远山轮廓, 再加几颗淡墨点树作为远景。中间一隔无波水, 一叶扁舟一老翁, 其上加一句禅味十足深得颜体精髓的孩童字, 整个画面都化解为几个点线面的程式了。没有更多的牵挂, 似乎这样就足够了。也许这是作为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对一个人的生命真正所需要, 值得珍留的东西其实很少的顿悟, 所以删减沉冗直取本质, 也许还看到了人生短暂的悲剧。希望珍惜当下, 努力修为以达涅槃解脱的彼岸。

历代以花鸟笔法入山水的画家中, 八大山人算比较突出的一个, 八大山人的树那拉长压扁的造型, 宽银幕一样取横势, 怪异的分枝, 区区可数的几根松针, 或圈几片夹叶, 或点几个墨点。山石用线勾勒后, 一般不再用皴加, 而多用侧锋放笔来回擦抹, 给人淡泊, 孤傲荒寒之感。与其花鸟的造型意境一模一样。朱新建近期的左笔山水中树的奇异造型, 及石头的简画与八大山人极存相似。倪云林也是求简的典型高人之一, 前为折带皱的小土坡, 其上五六株杂树, 一个安放心灵归所的茅亭。中间苍茫白水一段, 对岸几个小土坡, 几乎没有中景, 仅以题于水中的书法落款作为联系远近景的作用, 无法再减。朱新建近期反复出现的前面一个提岸, 几颗八大树, 一个茅屋, 中间也是一汪水横隔, 对岸小山丘, 构成上与倪几乎一样, 只是多了一舟一翁。

如果说朱新建近期山水画的造型上借八大居多, 图式构成上则借鉴倪云林, 那么笔墨气息上则更接近清代龚晴皋的“随笔为之, 无复定法”。 (1) 我们只要看看龚晴皋的《松居图》《築屋树下, 脱帽看诗》《归鸦图轴》, 与朱新建的《渔家傲》 (2) 《卧看千山疾雨来》《渔歌图》等笔墨气息极为相似, 都是兴之所致, 以秃笔作觚, 以墨为酒, 直吐胸臆, 纵横扫划, 不避狂童信手涂鸦之讥, 把笔墨线条的抒情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他们也有很多不同之处, 毕竟他们一个是旧式文人, 一个是经历过文革的新文人画家, 前者更多的是直抒胸愤, 后者多了一份调侃与玩世不恭的轻松。朱新建得病后的近期左笔山水就更含蓄、内敛、纯朴多了。

二、重笔墨轻丘壑

以花鸟简笔入画山水, 必然带来重笔墨变化轻丘壑的特点。古人云宋画无一笔不简, 元画无一笔不繁, 宋人重理讲格物致知, 表现在山水画上就是重视丘壑的变化, 画幅也相对较大, 如《溪山行旅》《早春图》几手都是六尺以上, 从画理上说你要表现千岩万壑层峦叠嶂, 溪山无尽, 笔墨就必须更加注重结构, 讲究统一, 否则到处都讲变化的话, 肯定是满纸“花”“碎”, 不整体。宋后元始国画由外求重理渐转变为内求重性灵表现和重笔墨的变化, 于是画幅也相应变小, 笔墨也更加精微内敛, 笔墨的书写性增强。如果画幅小笔墨又没变化不精微那就肯定会显得刻板简单, 所以轻丘壑的绘画特点必须要在笔墨上做文章。

朱新建山水画中的山石或树法都极尽简法, 山石几乎都只是勾勒出轮廓线的外形, 内在结构, 皴法几乎不画, 要画也只是在阴面塗抹几大笔做画面语言的处理, 远山也极为简洁概括。树杆的双勾或以粗线条随性写出, 树叶则以传统夹叶个字或点或圈作符号处理。然而, 其用笔极具书写性, 看似随性塗抹, 东倒西歪, 实则行笔稳健、凝重、从容、平和、随处有意外偶得, 线条圆浑、厚重、雄强、大巧若拙, 兼有童真的稚味, 极尽用笔之能事, 水墨酣畅淋漓, 无意经营画面的变化, 然而各种笔墨关系自然丰富, 什么都有, 一派天趣。

轻丘壑结构, 就是减少造型元素的单位量, 它具有两个作用, 一是避免重复, 突显变化, 加强视觉效果;二是结构皴法减少, 可以减少对丘壑树木的具体外形的关注, 将观者的注意力引导到用笔、用线、用墨本身的视觉感受上去, 使作品更具有书写性。轻丘壑结构的作品也必须特别强调对比关系, 用笔的轻重快慢, 点画的粗线长短, 墨色的枯湿浓淡等, 拉开对比关系的反差程度。作品的所有细节都是靠用笔过程中带出来的, 而不是反复雕琢做出来, 否则就会有呆板简单的感觉。

三、重禅意

应该说重禅意是朱新建所有绘画的共同特色, 其实这个人就是用生活来参禅, 只要翻翻那二本最能代表他生活与艺术思想的《大丰谈艺》和《决定快活》的书, 我们就可以看到无处不渗透着他对人生的随性、随缘, 不过于执着, 重过程与当下的特点。

他的山水画题款上常有“醉夜千峰顶上”“卧看千山疾雨来”等诗句。这也是出自《五灯会元》卷十七, 归宗志艺庵主的偈句, “千峰顶上一间屋, 老僧半间云半间。昨夜云随风雨去, 到头不似老僧闲”。 (3) 千峰顶上本来就高于很多世俗境界, 只有白云和我, 而白云到头还是经受不住风雨的诱惑, 只有我老僧一人独守千峰顶, 清雅安然。又如“春水满池塘” (宋叶景山《感皇恩》) 的落款, 也是极富禅意的句子。春天到了, 雨水会多起来, 池塘水也就慢慢满起来, 自自然然。这也是禅的重要思想, 犹如”饿了吃饭, 困了睡觉“的偈句。还有些落款如“隔烟花草”“满目山水”等, 也像禅家师徒的对话句子, 僧问“何谓是道?”, “何谓佛祖西来意?”师则说“庭前柏树子”“长空不碍白云飞”叫人注重当下、眼前。禅不可说, 不落是非判断, 有判断即是二不是一, 禅主张无分别, 不执著。还有近期山水的“当处解脱”, “不措一辞”等落款就更明了, 解脱, 放下无挂碍。不用语言, 就在当下用心去体悟。

在他的山水中常出现一叶扁舟, 一个老翁自渡的点景人物, 近期的左手山水就更是几乎张张都有。五祖弘忍送慧能到九江边, 师说我来渡你, 慧然则说了一句“有师师渡, 无师自渡”, 禅家常把此岸比作现实的世俗世界, 彼岸比作要达到的没有世俗烦恼、挂碍、充分解脱、充满智慧、圆寂的涅槃境界。另外朱新建在文中也常提及要“真诚”“文脉”生命力”等观点, 其实只有真诚才能见本心见本性。自然无拘束, 活泼的生命力, 则是建立在无机心, 无挂碍时才能呈现的一种生命状态, 这也和禅的思想没有两致。

四、书法的不可缺

宋画的题款字小且大多隐于画面的不起眼处。元后题款渐多, 加诗和印至明清终演变成诗、书、画、印四位一体的绘画形式, 然而大多还是以画为主, 诗、书、印毕竟还是起陪衬作用居多, 但朱新建的画给人的感觉却非要有这几字不可, 少了则有炒菜没放盐, 出不了那种味。究其原因, 我以为还是在于他的画是简笔的理由, 因其简, 书法于他的画面就不仅仅是落款题识的作用了, 而是成了画面不可缺的构成因素, 朱新建长于用笔以线造型, 疏空的画面, 字就成了增加其密度, 或成了画面点的语言, 涨墨的字可成为面的构成要素, 从点线面的抽象角度看, 从而增加丰富了画的构成层次和形式语言, 避免了简单的毛病。另外其字在颜体端庄雄强大气的基础加入了自己童趣随性的特点, 再加禅意的诗句内容。与画面简直绝配, 相得益彰, 缺其不可。当然朱新建的画与字的关系, 不仅是山水, 花鸟、人物亦然。近期简笔山水则更显其不可缺的特点。

总之朱新建的山水画特点是:表相看的话是充满表现力的线条、感性、张扬、放荡不羁, 不太在意画面的完满好与不好, 更重要的是在扮演着他自己, 一笔一笔在拯救自己。从用心的角度看实则又是真诚、平和、冲淡、执着。如果就画论画的话, 他的山水确有很多不整体不完善的地方, 没有他的花鸟那么到位。这是因为山水画是大空间, 笔笔都想表现必然伤及其韵致与整体。且山水有着悠久的历史, 高度完善, 积淀大深, 想短期内突破也是难的。但我想其山水画的真正意义恰恰不在这里。他不是为了把一张画做得漂亮、完整, 有个好卖相。而是要告诉我们, 在这个不泛雕琢能力, 写实已不成为问题, 传统文化断层缺失的年代, 中国画更应关注的是, 画面背后这个人——画者, 是否见了本心, 是否在真诚的述说自己, 对人生与社会的认识是否有自己的独到的见解, 是否有一定的深度与高度。否则只是没有灵魂的皮相而已。作为画者, 我觉得还应该更关注的是他怎样真诚的生活, 怎样用心的画画, 对艺术一种怎样的心态。

注释

1 主编:张晓凌, 冻月.《龚晴皋画风》, 重庆出版社, 1997年4月第一版, 前言第一页.

2 主编:怀一, 《画风》卷六, 四川美术出版社, 2007年6月.4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