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素材龙应台

2024-09-16

作文素材龙应台(精选12篇)

1.作文素材龙应台 篇一

我心目中的龙应台作文

我喜欢诗词散文。我喜欢沉浸在徐志摩康河的柔波里,喜欢他那种宁静、和谐的文字;我喜欢岳飞的《满江红》,喜欢他那种豪气冲天、气盖山河的气势。可是,在我读过的所有篇章中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李清照的《声声慢》中的凄凉哀怨;不是黄巢写的《咏菊》中的那种不愿服输、满载的`自信,而是龙应台的文字。但是,她的文章中的词句只有无尽的平凡与普通……

第一次看到龙应台的文章,给我的印象一点儿也不好!里面没有妙词佳句,没有传说中的描写的很漂亮的桃源仙境,只有一些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词句。当时我甚至想到过着龙应台是怎样当上“台湾文化部部长”的,她又有何德何能能被称为“华人世界最有影响力的一支笔”之称呢?心中的不屑顿时从面上表现出来,所学过有关鄙夷的词更是一个又一各的从脑海里蹦了出来,甚至与妈妈好几次建议我去欣赏龙应台的文章我都是不屑一顾。直至到有一天……

那一天我很无聊,就只好在家中随便翻出一本书来混时间。不一会儿,便翻出龙应台的一本《目送》,心中满是不屑。正准备把它随手扔回去的时候心中却想起了妈妈那几次不断的劝导,心中不免被勾起了好奇心,最后我在好奇心的诱惑下打开了书随便翻到一篇名为《雨儿》的文章,只是多看了几行字还并不认真,可后来我便被深深地吸引住,并被龙应台的文字所折服。《雨儿》这篇文写章的是龙应台的得老年痴呆症的母亲,她用平淡的文字却描述了一篇有趣的文章。紧接着我对她的文章接触地越来越多,对她的崇拜也越来越多。她的文章中写出了一种带有智慧与人生哲理的感觉,如:《目送》中的“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必追!”或是“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她使用的语言很平凡普通,但却描写的很细腻,一点点用质朴温暖的句子轻扣着人们的心,这也是龙应台的文章最吸引我的地方。

人生、生活也是这样。做简简单单的事,过简简单单的生活。一些总喜欢把事情想复杂的人爱去寻找简单,可是,简单并不在天边,而在我们的身边,在蓦然回首的灯火阑珊处!

这就是我心目中的龙应台。一个敢说敢为、心系国运的人;一个面对着亲情、友情、爱情时,而变得拥有万丈柔情的人;一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

2.作文素材龙应台 篇二

鲁智深睡的时候,鼾声像打雷,半夜起来,就在那佛殿上大便小便——

安安捏着自己的鼻子,说:“好臭。”可是咯咯笑个不停。

妈妈心中暗想:这书是不是要坏了我的生活教育?暂且说下去:那鲁智深,喝醉了酒,半夜里摇摇晃晃回到山庙,山门关了,他用拳头打门,砰砰砰砰像打鼓一样。敲了一会儿,扭过身来,看见门边一个金刚,大骂:

“你这个鸟大汉!不替我开门……”

跳上去就拆,把金刚的手折断了,拿那断手去打金刚的腿,打得扑扑扑,泥工和颜色都掉下来了……

安安圆睁着眼睛,听得入神。妈妈在想:呀,这不是和“文革小将”破四旧一样吗?

等到安安听见鲁智深将两个泼皮一脚踢到粪坑里头时,他笑得趴在床上,直不起身来。

少华山上有三个强人,带着七百个小喽罗,打家劫舍——

“什么是打架、节射?”

打家劫舍呀,就是一家一家去抢东西,强盗嘛!

安安点点头,妈妈继续:这三个强盗——嗯——三个好汉呀,一个是神机军师朱武,很聪明;第二个强盗——呃——好汉呀,是陈达;第三个好汉是用一口大杆刀的杨春。这些好汉住在山寨中,需要钱用的时候,就下山去要买路钱,记得李忠和周通吗?他们持兵器拦在山路上,喝道:“兀!那客人,会事的留下买路钱!”那客人中有人拿着刀来斗,一来一往斗了十几回合,小喽罗一齐拥上来,把那些过路的客人杀死大半,劫走了车子财物,好汉们唱着歌慢慢地上山……

安安蹙着眉尖,一动也不动不知在想什么,妈妈则声音越来越小。

讲到宋江和婆惜的那个晚上,妈妈就有点结结巴巴的紧张。

婆惜说,要我还你这个信不难,有三个条件:第一,你写张纸,任我改嫁。

妈妈瞥了6岁的小男孩一眼,说,这一条没什么不对,就是离婚证书嘛!他们不再相爱了,所以要分开。

安安点点头。

第二条,我头上戴的,我身上穿的,家里使用的,虽都是你办的,也写一纸文书,不许你日后来讨。嗯,妈妈好像在自言自语似的说,这条也不过分,财产本来就该夫妻共有,分手的时候一人一半,对不对?

安安点点头,深表同意:“我跟弟弟也是这样。”

第三条,梁山泊送你的一百两金子要送给我——这,就太贪心了,你说呢?

安安做出义愤填膺的表情,“对,好贪心的女人!”

宋江来掀被子,婆惜死不让,抢来抢去,拽出一把刀子来,宋江就抢在手里,婆惜见刀就大叫“黑三郎杀人啦!”叫第二声时,宋江——

妈妈住了嘴,眼睛盯着书本——“左手早按住那婆娘,右手却早刀落去;那婆娘颈子上只一勒,鲜血飞出,那妇人几自吼哩。宋江怕她不死,再复一刀,那颗头伶伶仃仃落在枕头上……”

“怎么样了妈妈?”

哦——嗯——嗯——宋江一生气就把婆惜给杀了。妈妈说,匆匆掩起书,然后,官府要抓宋江,所以宋江就逃到梁山泊去了。晚安!睡觉了。

“妈妈,宋江也是个好汉吗?”灯关了之后,黑幽幽里安安发问。

妈妈将他被角扎好,亲了下他额头,轻声说;“他不是好汉,好汉不杀人的。睡吧!”

“可是梁山泊上一百零八个都是好汉呀?!”安安不甘心地踢着被子。

“拜托——”妈妈拉长了声音,“明天再说好不好?”

明天,明天真是一眨眼就到;妈妈坐在儿子床头,眼睛盯着新的一段发呆。

“那妇人见头势不好,却待要叫,被武松揪倒来,两只脚踏住他两只胳膊,扯开胸膊衣裳。说时迟那时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里衔着刀,双手去挖开胸膊,抠出心肝五脏,供养在灵前;咔嚓一刀便割下那妇人头来,血流满地……”

后来,妈妈喝了一口水,说,因为潘金莲害死了武大,所以武松为哥哥报仇,杀死了潘金莲,也上山做强盗——呃——好汉去了。我们跳到第二十八回好吗?

武松被关着的时候,有个管营,就是管牢房的啦,天天给他送酒送肉来。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管营在快活林开个酒肉店,利用牢房里的囚犯当保镖,过路的人都要先得到他的许可才能去做生意,“那许多去处,每朝每日都有闲钱,月终也有两三百两银子……”

妈妈顿了一下,心想,这不就是地痞流氓黑手党在索取保护费吗?

管营的生意坏了,因为有个傻大个儿,外号叫蒋门神的,功夫比他还好,酒肉店的生意都被他抢去了。所以武松非帮忙不可。

“这就是为什么管营每天给武松送酒送肉!”妈妈若有所思地看着安安。

安安带着期待的兴奋,问:“那武松去打了吗?打了吗?”

武松就喝了很多酒,醉醺醺地闯到蒋家酒店,把蒋门神的酒店打个稀烂,把蒋门神打个半死……

“不行!”妈妈突然“叭”一声盖上书,神情坚决,站了起来,“安安,这武松简直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地痞流氓,他根本不是英雄,水浒传我们不读了,换换换!换书!”

安安苦苦哀求,做妈妈的不为所动,不知道在对谁生气似的关了灯,走出了房门。

借口还在找书,妈妈有好几个晚上没说书。有一天下午,妈妈坐在二楼书房里写什么东西,耳里忽有忽无地听着窗下孩子们嬉闹的声音。突然,她停下笔来,孩子们似乎在和过街的老人谈话,其中有安安的声音,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又是孩子们和过街的老人交谈的叽叽喳喳声。重复几回之后,妈妈实在好奇了。她趴在窗上,伸出半个身子往下看。

6岁的安安和对门5岁的弗瑞弟,各人手里挥舞着用竹竿和破布扎起的旗子,站在人行道的两边。一个提着菜篮的老妇人蹒跚而来,两个小男孩拦在她面前,把旗子交叉,挡着路,安安用清脆的德语说:

“嘿!过路的客人,留下买路钱!我们兄弟们需要点盘缠!”

老妇人呵呵呵笑起来,说:“哎呀!光天化日之下碰到强盗!我没有钱,可是有巧克力,行不行?求求你们!”

两条“好汉”睁着晶亮的眼睛,看着老妇人枯槁的手臂伸进菜篮子里。

“好,放行!”安安威武地施发口令;两支旗子撤回,让出路来。

这条街的一端是个老人院,另一端是个超级市场;安安显然专找老人下手。

在两个“强盗”尚未来得及逮到下一个老人之前,妈妈已经离开了窗口,赤脚飞奔下楼,夺门而出气急败坏地,正要破口大骂,安安兴高采烈地迎上来,一边挥舞着旗子,一边大声说:

3.龙应台印象 篇三

小女人,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1952年,龙应台出生在台湾高雄县。父母都是1949年从大陆逃难到台湾的难民,生活孤单而贫苦。童年的记忆里,龙应台记得母亲经常从工厂里拿回来尼龙线编织渔网,不眠不休十来天工夫,手指磨破出血,才能领回80元钱。而以前的邻居和朋友顷刻间踪迹全无,他们如同被抛到了一个孤岛上,年少寂寞的龙应台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一张张空白的纸上画船,不停的漂泊,是她的恐惧,也是他们一家生活最真实的写照。

1969年,17岁的龙应台从台南女中毕业后进入台南成功大学外文系就读;毕业后找的第一份工作是到新竹交通大学担任助教。23岁那年,龙应台赴美留学,一待就是8年。她在堪萨斯州立大学英文系获得博士学位之后,留在纽约市立大学及梅西大学英文系担任教职。在那里,她不仅收获了丰硕的知识,还收获了她的爱情,她和爱她疼她的德国男人结婚了。一边是遥远的故乡和炽热的事业,一边是至亲的丈夫和温暖的家庭,异乡寂寞,龙应台想要有所作为却不能,常常对着家乡的方向,她流下相思的泪水。几年后,终于她有机会受邀出任台北市第一届文化局长,为期三年。人在台湾,可她的心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双儿子。无论多忙。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不忘每天一通电话打给两个孩子。她把一个母亲的责任尽得小心翼翼,最后她还是悲哀的发现,两个孩子正在同她越走越远。,他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艰涩。龙应台的心里矛盾极了,当她被邀请连任文化局局长时,龙应台毅然辞职,又回到了以前的相夫教子的生活。为了重新“找回”儿子,龙应台开始了一个母亲最艰难的努力,“必须是我写信给他,先要写一遍中文的文章,中文的文章写完之后,还要用英文写一遍,把英文的给他,他用德文回复我,德文版到了我的手里,我还得把它翻译成中文,四道手续。”儿子还是拒绝接受她,看着那张至亲至爱的英俊的脸变得那样冷漠和僵硬,龙应台无声地哭了。她也开始慢慢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龙应台:《目送》)

翻开她的《孩子你幔慢来》,品读着文字和照片洋溢的温馨、童趣和浓浓的爱,你会惊讶于龙应台那背后的温柔和细腻。再读《亲爱的安德烈》的36封信,你会佩服一个母亲的毅力和不懈,或者你会怀疑,那个犀利刚烈言辞凿凿的女人去哪里了?不必讶异,这才是一个女人的本性,是褪去刺后展现的最原始最本质的温柔。这是最真实的龙应台。

大作家。踟躇在龙卷风的时代

一个社会名人,受人争议,甚至于非议是难以避免的,而作为一个女名人,龙应台更是在刀山火海中开辟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刮起了一阵让世人瞩目的“龙卷风”。

这场席卷两岸的“龙卷风”,最初是由杂文集《野火集》开始的。回到台湾后,龙应台任教于中央大学英文系,虽然是外语,可她还是一心扑在了文学上。经过观察,她忧心文学界“温柔敦厚”的评论风气将无助于文学发展,并希望在专业上尽一份心力,她开始发表一系列尖锐的小说评论。随即掀起了一场文化大风暴。

那年冬天,《野火集》在台湾出版,21天内再版24次,每五个台湾人就拥有一本。随着龙应台点燃的这把“野火”,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站到了明处。龙应台在威权的禁忌与被容许的底线之间,找到了微妙的平衡,行走其间,

因为她的硬朗的风格,在众人追捧的同时也遭到了一些人的抵触,龙应台一如既往,坚持自我。一记记地投出自己的重磅炸弹,时不时地将那些腐旧的言论给予猛烈的抨击。

2009,应台的《大江大海—九四九》问世,洛阳纸贵。1949,中国和每一位中国人的命运都被风暴甩入新的轨道,胜利与失败已是明日黄花,龙应台却笔锋一转,她把目光转到了人的命运上。在那个被众多史家忽略了的拉包尔集中营的故事里,她记录下了—个个心动魄的故事,一记忆重锤敲打人们的人性和良知。

人们再—次侧目,这就是龙应台。你会发现,每一个角度都是一个不同的她:时而愤怒,剑拔弩张;,时而刚毅,不容侵犯;像—个斗士—样,永远的奋勇向前!

中庸之道。幸福就是寻常生活

龙应台有太多的标签:作家、思想家、社会批评家、学者、教授。这个台湾女子,既彪悍,又温柔,年轻时活得像唐朝女子,热烈丰富;今天,完成新书《目送》的她又宛如步入了宋代,风轻云淡,重重沧桑在脸上,遮不住。即便四顾苍茫,唯有目送,“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她一个人走过的路无疑是精彩的,辉煌的。

明白了这些道理,成功与她成了云淡风轻的过往。何为成功,她认为,女性能在成功里获得快乐,才是成功。如果一个女人每天在家里带小孩、煮饭、烤蛋糕。看着小孩长大,觉得自己被珍惜,觉得快乐,这也是成功的女人。无论她做什么,能实现愿望的女人,就是成功的女人。

而这个成功的女人却自嘲自己的失败,“我没有一个演出非常出色的角色。孩子小的时候,我做母亲做得最好,但孩子长大之后变成了怪物,我不知如何面对。我作為妻子更失败。作为女儿,很晚熟,虽然也会带父母看戏,带他们散步。只是根本不懂什么是老,什么是死。等到从父亲那儿学到什么叫老,什么叫死之后,再回头照顾老了的母亲,我发现我比以前会了一点,但仍是一个学习非常非常慢的女儿。”

4.龙应台散文 篇四

龙应台,1952年2月13日生于中国台湾高雄大寮乡眷村,现代作家、曾为中华民国文化部部长。1974年毕业于国立成功大学外文系后,赴美国求学,后获堪萨斯州立大学英美文学博士。[1] 1988年迁居德国,在法兰克福大学任教授。1994年,出版《人在欧洲》。

《为谁》

我不懂得做菜,而且我把我之所以不懂得做菜归罪于我的出身,我是一个外省女孩;在台湾,外省其实就是难民的意思。外省难民家庭,在流离中失去了一切附着于土地的东西,包括农地、房舍、宗祠、庙宇,还有附着于土地的乡亲和对于生存其实很重要的社会网络。

因为失去了这一切,所以难民家庭那做父母的,就把所有的希望,孤注一掷地投在下一代的教育上头。他们仿佛发现了,只有教育,是一条垂到井底的绳,下面的人可以攀着绳子爬出井来。所以我这个难民的女儿,从小就不被要求做家事。吃完晚饭,筷子一丢,只要赶快潜回书桌,正襟危坐,摆出读书的姿态,妈妈就去洗碗了,爸爸就把留声机转小声了。背《古文观止》很重要,油米柴盐的事,母亲一肩挑。

自己做了母亲,我却马上变成一个很能干的人。厨房特别大,所以是个多功能厅。孩子五颜六色的画,贴满整面墙,因此厨房也是画廊。餐桌可以围坐八个人,是每天晚上的沙龙。另外的空间里,我放上一张红色的小矮桌,配四只红色的矮椅子,任谁踏进来都会觉得,咦,这不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客厅吗?

当我打鸡蛋、拌面粉奶油加砂糖发粉做蛋糕时,安德烈和菲利普就坐在那矮椅子上,围着矮桌上一团新鲜可爱的湿面团,他们要把面团捏成猪牛羊马各种动物。蛋糕糊倒进模型,模型进入烤箱,拌面盆里留着一圈甜软黏腻的面糊,孩子们就抢着用小小的手指去挖,把巧克力糊绕满了手指,放进嘴里津津地吸,脸上也一片花糊。

我做菜变得很会有效率。食谱的书,放在爬着常青藤的窗台上,长长一排。胡萝卜蛋糕的那一页,都快磨破了;奶酪通心粉、意大利千层面那几页,用得掉了下来。我可以在十分钟内,给四个孩子,那是两个儿子加上他们不可分离的死党,端上颜色漂亮而且维他命ABCDE加淀粉质全部到位的食物。然后把孩子塞进车里,一个送去踢足球,一个带去上游泳课。中间折到图书馆借一袋儿童绘本,冲到药房买一只幼儿温度计,到水店买三大箱果汁,到邮局去取孩子的生日礼物包裹同时寄出邀请卡然后匆匆赶回足球场接老大,回游泳池接老二,回家,再做晚餐。

母亲,原来是个最高档的全职、全方位CEO,只是没人给薪水而已。

然后突然想到,啊,油米柴盐一肩挑的母亲,在她成为母亲之前,也是个躲在书房里的小姐。

孩子大了,我发现独自生活的自己又回头变成一个不会烧饭做菜的人,而长大了的孩子们却成了美食家。菲利普十六岁就自己报名去上烹饪课,跟着大肚子、带着白色高筒帽的师傅学做意大利菜。十七岁,就到三星米其林法国餐厅的厨房里去打工实习,从削马铃薯皮开始,跟着马赛来的大厨学做每一种蘸酱。安德烈买各国食谱的书,土耳其、非洲菜、中国菜,都是实验项目。做菜时,用一只马表计分。什么菜配什么酒,什么酒吃什么肉,什么肉配什么香料,对两兄弟而言,是正正经经的天下一等大事。

我呢,有什么就吃什么。不吃也可以。一个鸡蛋多少钱,我说不上来,冰箱,多半是空的。有一次,为安德烈下面是泡面,加上一点青菜叶子。汤面端上桌时,安德烈,吃了两口,突然说:青菜哪里来的呀?

我没说话,他直追,是上星期你买的色拉对不对?

我点点头。是的。

他放下筷子,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说:那已经不新鲜了呀,妈妈你为什么还用呢?又是你们这一代人的习惯,对吧?

他不吃了。

过了几天,安德烈突然说:我们一起去买菜好吗?

母子二人到城里头国际食品最多的超市去买菜。安德烈很仔细地来来回回挑选东西,整整三个小时。回到家中,天都黑了。他要我这做妈的站在旁边看着,不准走开喔。

他把顶级的澳洲牛排肉展开,放在一旁。然后把各种香料罐,一样一样从架上拿下来,一字排开。转了按钮,烤箱下层开始热,把盘子放进去,保持温度。他把马铃薯洗干净,开始煮水,准备做新鲜的马铃薯泥。看得出,他心中有大布局,以一定的时间顺序在走好几个平行的程序,像一个乐团指挥,眼观八方,一环紧扣一环。电话铃响。我正要离开厨房去接,他伸手把我挡下来,说:不要接不要接。留在厨房里看我做菜。

红酒杯,矿泉水杯,并肩而立。南瓜汤先上,然后是色拉,里头加了松子。主食是牛排,用锡纸包着,我要的四分熟。最后是甜点,法国的souffl。

是秋天,海风徐徐地吹,一枚浓稠蛋黄似的月亮在海面上升起。

我说:好,我学会了,以后可以做给你吃了。

儿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认认真真地说:我不是要你做给我吃。你还不明白吗?我是要你学会以后做给你自己吃。

《山路》

五万人涌进了台中的露天剧场;有风,天上的云在游走,使得月光忽隐忽现,你注意到,当晚的月亮,不特别明亮,不特别油黄,也不特别圆满,像一个用手掰开的大半边葡萄柚,随意被搁在一张桌子上,仿佛寻常家用品的一部分。一走进剧场,却突然扑面而来密密麻麻一片人海,令人屏息震撼:五万人同时坐下,即使无声也是一个隆重的宣示。

歌声像一条柔软丝带,伸进黑洞里一点一点诱出深藏的记忆;群众跟着音乐打拍,和着歌曲哼唱,哼唱时陶醉,鼓掌时动容,但没有尖叫跳跃,也没有激情推挤,这,是四五十岁的一代人。

老朋友蔡琴出场时,掌声雷动,我坐在第二排正中,安静地注视她,想看看又是好久不见,她瘦了还是胖了?第一排两个讨厌的人头挡住了视线,我稍稍挪动椅子,插在这两个人头的中间,才能把她看个清楚。今晚蔡琴一袭青衣,衣袂在风里翩翩蝶动,显得飘逸有致。

媒体涌向舞台前,镁光灯烁烁闪个不停。她笑说,媒体不是为了她的歌而来的,是为了另一件事。然后音乐静下,她开口清唱: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蔡琴的声音,有大河的深沉,黄昏的惆怅,又有宿醉难醒的缠绵。她低低地唱着,余音缭绕然后戛然而止时,人们报以狂热的掌声。她说,你们知道的是我的歌,你们不知道的是我的人生,而我的人生对你们并不重要。

在海浪一样的掌声中,我没有鼓掌,我仍旧深深地注视她。她说的事,是五十九岁的导演杨德昌的死。她说的人生,是她自己的人生;但是人生,除了自己,谁可能知道?一个曾经爱得不能自拔的人死了,蔡琴,你的哪一首歌,是在追悼;哪一首歌,是在告别;哪一首歌,是在重新许诺;哪一首歌,是在为自己做永恒的准备?

挡了我视线的两个人头,一个是胡志强的`。一年前中风,他走路时有些微跛,使得他的背影看起来特别憨厚。他的身边紧挨着自己大难不死的妻,少了一条手臂。胡志强拾起妻的一只纤弱的手,迎以自己一只粗壮的手,两人的手掌合起来鼓掌,是患难情深,更是岁月沧桑。

另一个头,是马的。能说他在跟五万个人一起欣赏民歌吗?还是说,他的坐着,其实是奔波,他的热闹,其实是孤独,他,和他的政治对手们,所开的车,没有R挡,更缺空挡。

我们这一代人,错错落落走在历史的山路上,前后拉得很长。同龄人推推挤挤走在一块,或相濡以沫,或怒目相视。年长一点的默默走在前头,或迟疑徘徊,或漠然而果决。前后虽隔数里,声气婉转相通,我们是同一条路上的同代人。

蔡琴开始唱《恰似你的温柔》,歌声低回流荡,人们开始和声而唱: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

让它淡淡的来让它好好的去

我压低帽檐,眼泪,实在忍不住了。今天是七月七号的晚上,前行者沈君山三度中风陷入昏迷的第二晚。这里有五万人幸福地欢唱,掌声、笑声、歌声,混杂着城市的灯火腾跃,照亮了粉红色的天空。此刻,一辈子被称为才子的沈君山,一个人在加护病房里,一个人。

才子当然心里冰雪般的透彻: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回家》

三个兄弟,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回摆下了所有手边的事情,在清明节带妈妈回乡。红火车站大厅里,人潮涌动,大多是背着背包、拎着皮包、推着带滚轮的庞大行李箱、扶老携幼的,准备搭九广铁路北上。就在这川流不息的滚滚红尘里,妈妈突然停住了脚。

她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地方?

哥哥原来就一路牵着她的手,这时不得不停下来,说:这是香港。我们要去搭火车。

妈妈露出惶惑的神情,我不认得这里,她说:我要回家。

我在一旁小声提醒哥哥,快走,火车要开了,而且还要过海关。

身为医生的弟弟本来像个主治医师一样背着两只手走在后面,就差身上没穿白袍,这时一大步跨前,对妈妈说:这就是带你回家的路,没有错。快走吧,不然你回不了家了。说话时,脸上不带表情,看不出任何一点情绪或情感,口气却习惯性地带着权威。三十年的职业训练使他在父亲临终的病床前都深藏不露。

妈妈也不看他,眼睛盯着磨石地面,半妥协、半威胁地回答:好,那就马上带我回家。她开步走了。从后面看她,身躯那样瘦弱,背有点儿驼,手被两个儿子两边牵着,她的步履细碎,一小步接着一小步往前走。

陪她在乡下散步的时候,看见她踩着碎步戚戚低头走路,我说:妈,不要像老鼠一样走路,来,马路很平,我牵你手,不会跌倒的。试试看把脚步打开,你看──我把脚伸前,做出笨士兵踢正步的架势,你看,脚大大地跨出去,路是平的,不要怕。她真的把脚跨大出去,但是没走几步,又戚戚低头走起碎步来。

从她的眼睛看出去,地是凹凸不平的吗?从她的眼睛看出去,每一步都可能踏空吗?弟弟在电话里解释:脑的萎缩,或者用药,都会造成对空间的不确定感。

散步散到太阳落到了大武山后头,粉红色的云霞乍时喷涌上天,在油画似的黄昏光彩里我们回到她的卧房。她在卧房里四处张望,仓皇地说:这,是什么地方?我指着墙上一整排学士照、博士照,说:都是你儿女的照片,那当然是你家喽。

她走近墙边,抬头看照片,从左到右一张一张看过去。半晌,回过头来看着我,眼里说不出是悲伤还是空洞──我仿佛听见窗外有一只细小的蟋蟀低低在叫,下沉的夕阳碰到大武山的棱线、喷出满天红霞的那一刻,森林里的小动物是否也有声音发出?

还没开灯,她就立在那白墙边,像一个黑色的影子,幽幽地说:不认得了。大武山上最后一道微光,越过渺茫从窗帘的缝里射进来,刚好映出了她灰白的头发。

火车滑开了,窗外的世界迅疾往后退,仿佛有人没打招呼就按下了电影胶卷快速倒带,不知是快速倒往过去还是快速转向未来,只见它一幕一幕从眼前飞快逝去。

因为是晚班车,大半旅者一坐下就仰头假寐,陷入沉静,让火车往前行驶的轰隆巨响决定了一切。妈妈手抓着前座的椅背,颤巍巍站了起来。她看看前方,一纵列座位伸向模糊的远处;她转过身来看往后方,列车的门紧紧关着,看不见门后头的深浅。她看向车厢两侧窗外,布帘都已拉上,只有动荡不安的光,忽明忽灭、时强时弱,随着火车奔驰的速度像闪电一样打击进来。她紧紧抓着椅背,维持身体的平衡,然后,她开始往前走。我紧跟着亦步亦趋,一只手搭着她的肩膀,防她跌倒,却见她用力地拨开我的手,转身说,你放我走,我要回家。天黑了我要回家!她的眼睛蓄满了泪光,声音凄恻。

我把她抱进怀里,把她的头按在我胸口,紧紧地拥抱她,也许我身体的暖度可以让她稍稍安心。我在她耳边说,这班火车就是要带你回家的,只是还没到,马上就要到家了,真的。

弟弟踱了过来,我们默默对望;是的,我们都知道了:妈妈要回的家,不是任何一个有邮政编码、邮差找得到的家,她要回的家,不是空间,而是一段时光,在那个时光的笼罩里,年幼的孩子正在追逐笑闹、厨房里正传来煎鱼的滋滋香气、丈夫正从她身后捂着她的双眼要她猜是谁、门外有人高喊限时专送拿印章来

5.品读龙应台《目送》 篇五

有些书,只消稍作品读,便会被其吸引,龙应台的《目送》便是这样一本特殊的书,它的特殊,在于它有心跳,它有温度。

《目送》展示了人世间的种种亲情,它们以超出常人想象的方式存在且源远流长。《目送》让人明白,生命是美丽的,但美丽的生命旅程,总有或轻或重的疼痛相伴,每个生命的旅程,正是在这种疼痛中不断修行,修行完满,即是大美,纵使就此别去,今生再无遗憾。

生命是种疼痛的美丽。

每个生命的伊始,都伴随着母亲的巨大疼痛,人亦如此。

生命是种疼痛的美丽。

一位看似柔弱的母亲,二话没说的将不听话的儿子痛打了一顿,孩子被吓坏了,大声哭嚷着:“妈妈,妈妈,我不再不听话了,你原谅我吧。”谁知道在打儿子第一下的时候,她心的堤岸就已溃决。

一位父亲送别远行上学的女儿至车站,女儿给予一个不深不浅的拥抱后,带着不舍抹着眼泪就此转身离去,留下的是久久驻足的一位父亲的影子。

一名丈夫因车祸成了植物人,同时失去了工作,他的妻子没有离去,原先是全职妈妈的她白天忙着打多份工挣钱,每天回家后都会握着他的双手,含情脉脉的对丈夫说:“只要你在,我的心就在,加油!我永远等你!”他的眼角分明流下了几滴晶莹的泪水。

一名儿子接到医院关于父亲的病危通知书,与父亲一起的历历

往事,仿佛就在眼前发生着,想到那个曾经可爱又可气的父亲,眼里噙着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他二话没说的飞奔医院,谁又知道他俩的父子关系已经断绝了十年。

生命是种疼痛的美丽。

《目送》让人明白,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我们无法延伸生命的长度,但我们可以扩展生命的宽度。即便是栉风沐雨的一生,也会因为一路的艰苦跋涉而闪耀出属于生命本身的光芒。

生命是种疼痛的美丽。

我们无法避免生命中的不幸,正如我们无法预知一生的幸福,但我们可以以豁达坦然的心境面对这一切的不幸。

生命是种疼痛的美丽。

我们无法总是心想事成,无法不担心,无法不牵挂,无法总是信心满满,无法原谅他人和自己的过错,但我们可以时时保持微笑。细细想来,爱笑的女子总有一种别样的韵致,那是上天赠予她们生命的一种独特美丽,这种美丽,足以让所有化妆品黯然失色。

生命是种疼痛的美丽。

我们无法掌控别人,但我们可以把握自己,对于生命中的艰难时刻,不妨一笑了之,对于生命中的快乐时光,大可尽情享受。

生命是种疼痛的美丽。

《目送》正是这样一本能够给予我们情感关怀的书,这种关怀温婉清亮,在娓娓道来中,你能感受到它的心跳,它的温度。

忽想起汪国真的一首诗:

6.龙应台短篇散文 篇六

但我还是决定来。不怎么严肃的理由是,你们将来都是医生,当我年老的时候,很可能有一天我会落在你们手里,请帮我多翻几次身。比较严肃的理由是,医生不只是职业,它是一种志业,跟“人”的关系密切,很多的人会依靠、依赖你们。所以,我想我应该来。

但是,如果你们期待我今天要讲的题目是“如何做一个好医生”,你猜错了。我不会那么笨,跟在座的医学院的杰出教授们去比赛讲这个题目,我一定输,我是行外人。

事实上,你们今天坐在这里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呢?难道仅只是“未来的医生”这样一个单一身份──不可能吧?我想,一定有很多更宽的可能来界定今天坐在这里的你;譬如说,今天是你在经济上依赖别人的最后一天,也是你人生独立的第一天。或者说,从今天起,你不再被当做某个学校的学生,某个人的儿女,而是你单独的自己──成功也是你,失败也是你,堕落时谁也救不了你;从今天起,不再有别人为你负责。我们甚至也可以说,今天的你,是一个人,站在制度性学习的终点,自主性学习的起点?

我不认为对医学院的毕业生就非谈“如何做一个好医生”不可,因为,职业只是一个人的人生中的一部分,绝不是全部。在你做医生的时候,你必定同时还有好几重身份,这些身份,不见得比你医生的身份来得不重要:你是一个国家的公民──你是否知道如何做一个好公民?你一定是人家的妻子或丈夫或坚决不婚的情人伙伴──你是否知道如何做一个成熟的负责的伴侣?你一定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是人家的儿女──你是否知道如何做一个好儿女?你可能很快成为别人的父亲或母亲──你又是否知道如何做好父亲和母亲?更关键的,今天是你的“独立日”──你是否知道如何做好一个独立的、完整的人呢?

因此,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认为,是你们从幼儿园到大学长达二十多年“制度性”教育的毕业典礼,同时是“自主性”教育的开学典礼。

7.龙应台的母子家书 篇七

妈妈:

最近发生了两件事,让我很心烦。

第一个,我跟你说过我不欣赏英文老师,他不理会我们之间的差异,而是照他一贯的方法教学,要我们听写,或者让我们读一堆无聊的文章。从他那里,我简直学不到任何东西。最让我生气的是,我发现他对英文的文学作品根本没有解析的能力,常常不知所云。

我是在这个时候决定“反叛”的。我在他的课上睡觉,而且拒绝交作业。讨论文学作品的时候,我提出他完全无法招架的问题。最后,我被他惩罚,只得到一个烂分数。

第二个“麻烦”,没错,女孩子。

两年前,当我很多好朋友都在谈恋爱的时候,我对女生一点兴趣都没有。不是我晚熟,而是我有太多其他的兴趣,譬如足球,而且,我确实不太容易“堕入情网”。但是自从在美国交了一个女朋友以后,我一次又一次不断地“堕入”,而且一次又一次地失恋。怎么老是被人甩呢,搞不好是我自己有问题?

上个礼拜,我又失恋了。她和一个荷兰男孩好上了。我感觉自尊被伤害了。其实她并不清楚我对她的感情,她也没有说过爱我,她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可受伤的我很想跟她一刀两断,这对她好像不公平,我该怎么办?假装若无其事继续我们的“友谊”,还是只管我自己“疗伤”,跟她断交?

面对这两个难题,你当然会说,你需要平衡,既要体贴到别人的感受,又要照顾到自己的立场。可是,多难啊。一想到在接下来的“一生”中,有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要“应付”,我就觉得自己很笨拙。尤其在碰到感情问题的时候。

安德烈

阳光照亮你的路

安德烈:

你不是唯一一个必须思考怎么去“应付”那极为复杂的人际关系的少年;人际关系,从老子、孔子到苏格拉底都曾思索过这个问题。在英文老师那儿遇到的难题,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训练吧,譬如说,在你决定上课睡觉、不写作业之前,你是否思考过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是否思考过,用什么语言可以和他沟通?又或者,什么形式的“反叛”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收获或者灾难?

你愿意和我谈感情的事,我觉得“受宠若惊”。我等了19年,等你告诉我:妈妈,我认识了一个可爱的女孩。

接到你的信,我一整天都处在一种牵挂的情绪中。任何人,在人生的任何阶段,爱情受到挫折都是很“伤”的事,更何况是一个19岁的人。

我不知道你们这一代的德国少年是否读过《少年维特之烦恼》?歌德和你一样,在法兰克福成长,他的故居我也带你去过。23岁的歌德爱上了一个已经订婚的少女,这带给他极深的痛苦。痛苦转化为文学艺术,他的痛苦得到了升华。安德烈,我们自己心里的痛苦不会因为这个世界有更大或者更“值得”的痛苦而变得微不足道;它对别人也许微不足道,但对我们自己,每一次痛苦都是绝对的、真实的,很重大、很痛。

歌德曾经这样描写少年:“向天空他追求最美的星辰/向地上他向往所有的欲望”;19岁,我觉得,正是天上星辰和地上欲望交织、甜美和痛苦混乱重叠的时候。你的手足无措,我们都经历过。

歌德在维兹拉小城第一次见到夏绿蒂,一个清纯静美的女孩,令他倾倒。为了取悦夏绿蒂,他驾马车走了十公里的路,只为给夏绿蒂生病的女友送一个橘子。爱而不能爱,或者爱而得不到爱,少年歌德的痛苦,你现在是否更有体会了呢?可是我想说的是,传说40年后,文章名满天下的歌德在魏玛见到了夏绿蒂,她已经成了一个身材粗壮而形容憔悴的老妇。而在此之前,歌德不断地恋爱,不断地失恋,不断地创作。23岁初恋时那当下的痛苦,若把人生的镜头拉长来看,就不那么绝对了。

你是否也能想象:在你遇到自己将来的终身伴侣之前,你恐怕要恋爱十次,受伤二十次?所以每一次受伤,都是人生的必修课。受一次伤,就在人生的课表上打一个勾,面对下一堂课。歌德所做的,除了打勾之外,还坐下来写心得报告——所有的作品,难道不都是他人生的作业?从少年期“维特的烦恼”到老年期的“浮士德”,安德烈,你有没有想过,都是他痛苦的沉思、沉思的倾诉。

我更愿意和你分享的是我自己的“心得报告”,那就是,人生像条大河,可能风景清丽,更可能惊涛骇浪。你需要的伴侣,最好是能够和你并肩立在船头,浅斟低唱两岸风光,同时又能在惊涛骇浪中紧紧握住你的手不放的人。换句话说,最好她本身不是你必须应付的惊涛骇浪。

可是,我不能不意识到,我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是废话。对美的迷恋可以打败任何智者自以为是的心得報告。我只能让你跌倒,看着你跌倒,只能希望你会在跌倒的地方爬起来,希望阳光照过来,照亮你隐藏着的忧伤的心,照亮你眼前看不见尽头的路。

妈妈

8.龙应台散文好句 篇八

1、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龙应台《目送》

2、拜祭,终究也只是生者的一份安宁。——龙应台《目送》

3、有些经验,是不可言传的。——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4、为什么和心爱的人谈话,这么不可能?——龙应台《野火集》

5、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龙应台《目送》

6、一个人固然寂寞,两个人孤灯下无言相对却可以更寂寞。——龙应台《目送》

7、斜坡上的杂花野草,谁说不是一草一千秋,一花一世界呢?——龙应台《目送》

8、所谓了解,就是知道对方心灵最深的地方的痛处,痛在哪里。——龙应台《目送》

9、相机,原来不是那么重要,它不过是我心的批注,眼的旁白。——龙应台《目送》

10、这个世界有太多的问题最后只有自己知道答案。或者没有。——龙应台《女子与小人》

11、他还不知道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始。——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12、这个世界,凡有爱的事情都好办一点,怕的是恨,不是爱。——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13、所谓家嘛,就是一个能让你懒惰、晕眩、疯狂放松的地方。——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14、妈妈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龙应台《目送》

15、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走星移。——龙应台《目送》

16、不是渐行渐远,而是有一天终要重逢;你的名字,清楚地留在世纪的史记里。——龙应台《目送》

17、庄严的变成嘲讽,琐碎的突然伟大,真诚可能叫做懦弱,虚伪可能叫做务实。——龙应台《野火集》

18、所谓父母,就是那不断对着背影既欣喜又悲伤,想追回拥抱又不敢声张的人。——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19、我的人生里没有那么多时间与精力去揣测别人对我的看法与评价;该做的事太多了。——龙应台《野火集》

20、夫妻的同舟共济,没有更好的时候。两个人先共度苦痛,苦痛之后再共享欣喜。——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21、风在吹,云在走,人在思想,博弈在拉锯,前进和后退在迂回交错,价值在惊奇翻转。——龙应台《野火集》

22、你可以说:“孩子你慢慢来”,可是有时候,快快地“放手”或许也是必要的。——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23、母亲以一种安静的,潜移默化的方式,把我教育成了一个“像一株小树一样正直”的人!——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24、大树有大树的长法;小草有小草的长法;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小草。你不是孤独的。——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25、太疼的伤口,你不敢去触碰;太深的忧伤,你不敢去安慰;太残酷的残酷,有时候,你不敢去注视。——龙应台《目送》

26、如果你年轻却不激进,那么你就是个没心的人;如果你老了却不保守,你就是个没脑的人。——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27、虽然心中有爱,但是爱,冻结在经年累月的沉默里,好像藏着一个疼痛的伤口,没有纱布可绑。——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28、生命败坏的过程,其实就是走向失去。于是,所谓以智慧面对败坏,就是你面对老和死的态度了。——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29、贫穷的记忆,在事过境迁之后,像黑白片一样,可能产生一种烟尘朦胧的美感,转化为辛酸而甜美的回忆。——龙应台《目送》

30、可是,在你没有亲身试过以前,你不能说“不可能”!在你没有努力奋斗过以前,你也不能谈“无力感”。——龙应台《野火集》

31、我坐在风暴中心,四周却一片寂静,这是寂寞的感觉,像沙尘暴的漫天黑沙,以鬼魅的速度,细微地渗透地包围过来。——龙应台《目送》

32、至于人们的“期待”,那是一种你自己必须学会去“抵御”的东西,因为那个东西是最容易把你绑死的圈套。——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33、时光,是停留还是不停留?记忆,是长的还是短的?一条河里的水,是新的还是旧的?每一片繁花似锦,轮回过几次?——龙应台《目送》

34、脚踏车经过一片花开满地的平野,将车往草地上一倒,就坐下来,蒲公英年年都有,孩子那样幼小却只有一次。——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35、你一定要“离开”才能开展你自己。所谓父母,就是那不断对着背影既欣喜又悲伤,想追回拥抱又不敢声张的人。——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36、很长时间后的我才完全明白,常常不是善与恶之间的力量在战斗,而仅仅是两个不同的恶,在为了控制世界而相互争斗。——龙应台《野火集》

37、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龙应台《目送》

38、不要忘记这些过去的记忆,因为这些记忆,会跟着我们的人生,一生一世,只不过,它们不再像我们儿时那么的明显。——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39、设想一个跑道上,有人正在跑五千米,有人在品百米冲刺,也有人在做清晨的散步。你要看你让自己站在那一条跑道上。——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40、道德、宗教、乌托邦,种种高贵的理念,原来都是人类愿望的投射,但借助于投射作用,镜子里外的世界其实是相反的。——龙应台《这个动荡的世界》

41、对于行路的我而言,曾经相信,曾经不相信,今日此刻也仍旧在寻找相信。但是面对时间,你会发现,相信或不相信都不算什么了。——龙应台《目送》

42、如果科学家能把一滴眼泪里所有的成分都复制了,包括水和盐和气味、温度——他所复制的,请问,能不能被称作一滴“眼泪”呢?——龙应台《目送》

43、我真的觉得,历史从来没有终结这回事。它有体温,有呼吸,它微微的叹息和欲呼唤的眼神,只要你看,就在那里,如此的清晰啊。——龙应台《野火集》

44、人生中一个决定牵动另一个决定,一个偶然注定另一个偶然,因此偶然从来不是偶然,一条路势必走向下一条路,回不了头。——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45、那天黄昏,安安和弗瑞弟关在房里听音乐、看图画书。录音机放着一支安安非常喜爱的歌……神用他的手,抚摸着大地,春草深又深……——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46、那个娇稚的女儿,此刻望着镜里三十六岁的自己,觉得宇宙的秩序正踩着钢铁的步伐节节逼进,从开幕逼向落幕,节奏严明紧凑,谁也慢不下来。——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47、人生由淡淡的悲伤和淡淡的幸福组成,在小小的期待、偶尔的兴奋和沉默的失望中度过每一天,然后带着一种想说却又说不出来的‘懂’,做最后的转身离开。——龙应台《目送》

48、有一种寂寞,身边添一个可谈的人,一条知心的狗,或许就可以消减。有一种寂寞,茫茫天地之间余舟一芥的无边无际无着落,人只能各自孤独面对,素颜修行。——龙应台《目送》

49、我们的上一代,受战乱和贫穷之苦,期望我们这一代温饱安定。我们这一代温饱安定了,但是受威权统治之苦,期望下一代在没有恐惧,没有控制的自由环境中成长。——龙应台《野火集》

50、华安爸爸说,很骄傲地,“别忘记,我是世界上第一个抱他的人。”能够这样见证宇宙的蕴吐,能够这样拥抱鲜活的生命,是多厚的恩泽啊!却有男人推拒这样的特权。——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51、讲“道德勇气”,也不是可耻的事,说“社会良知”,也并非不肤浅。受害者在主义与战乱洗礼的现代人以复杂悲观自许,以深沉冷漠为傲;你就做一个简单却热诚的人吧!——龙应台《野火集》

52、你需要的伴侣,最好是那能够和你并肩立在船头,浅斟低唱两岸风光,同时更能在惊涛骇浪中紧紧握住你的手不放的人。换句话说,最好她本身不是你必须应付的惊涛骇浪。——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53、我们自己心里的痛苦不会因为这个世界有更大或者更“值得”的痛苦而变得微不足道;它对别人也许微不足道,对我们自己,每一次痛苦都是绝对的,真实的,很重大,很痛。——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54、到现在,看见别的母亲解衣哺乳,我还忍不住驻足贪看,看那肥肥的小手抚摸着丰满的乳房,看那婴儿满足恬适的小脸,看那母亲低头的温柔,啊,我神为之驰,真想再来一次。——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55、我,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望着这个眼睛清亮的小孩专心地做一件事:是的,我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他从从容容地把这个蝴蝶结扎好,用他五岁的手指。孩子,你慢慢来,慢慢来。——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56、多少父母和儿女同处一室却无话可谈,他们深爱彼此却互不相识,他们向往接触却找不到桥梁,渴望表达却没有语言。我们的通信,仿佛黑夜海上的旗语,被其他漂流不安、寻找港湾的船看见了。——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57、这个社会不知为什么对过去充满怀念,对现在又充满幻灭,往未来看去似乎又无法找到什么新鲜的想象。我们的时代仿佛是个没有标记的时代,连叛逆的题目都找不到。因此我们退到小小的自我。——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58、不可思议的是,那义和团拳民本身,又何尝不是许许多多自觉无私的、奉献的、崇高的个人,背上“扶清灭洋”的重任,视死如归。可是在历史的大漩涡里,他们给自己的民族带来意想不到弥补不了的劫难。——龙应台《我的不安》

59、任何一个国家的建立,都需要一个“假想敌”来激起自己内部的凝聚力。对欧盟而言,挟其经济军事优势而四出“侵略”张牙舞爪而又绝对“没有文化”的美国正是一个理想的“暴秦”,可以促进欧盟各国的团结。——龙应台《百年思索》

60、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龙应台《目送》

61、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等这个小男孩把花束束好,用他5岁的手指。花绳绕过来,刚好要系上的时候,另一端又突然滑走了。孩子,你慢慢来,在淡水街明亮的阳光里,在石阶上,等你把花束好,用你5岁的手指。——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62、无法表达自己的人──不论是由于贫穷,或是由于不自由,或者单单因为自己心灵的封闭,而无法表达自己的人,我最同情。因为我觉得,人生最核心的“目的”──如果我们敢用这种字眼的话,其实就是自我的表达。——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63、孩子是两个人的,生孩子也是两个人的事情。当医生和护士在为众多的病人跑进跑出的时候,只有丈夫能够握着你的手,陪你度过每一场阵痛的凌虐。夫妻的同舟共济,没有更好的时候。两个人先共度苦痛,苦痛之后再共享欣喜。——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64、生活是抑郁的,人生是浪费的,可如果拉长来看,却是在抑郁中逐渐成熟,在浪费中逐渐累积能量。因为,经验过压迫的人更认识自由的脆弱,更珍惜自由的难得。你没发现,经过纳粹历史的德国人就比一向和平的瑞士人深沉一点吗?——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65、文字之所以有力量将不同世界的人牵引在一起,是因为不管他们经过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在心的最深处,他们有一样的害怕与追求、相似的幻灭与梦想,午夜低回时有一样的叹息。我们毕竟在同一条历史的长廊里,或前或后;鲜花释出清香,像丝带缭绕。——龙应台《我的不安》

66、华安坐在录音机前,正在专心致志地把录音磁带从匣中抽拉出来,已经拉出来的磁带乱糟糟缠成一团。若冰看着妈妈去抢救那些录音带,坐立不安地说:“他不会静静地坐下来看书吗?”妈妈拿了支铅笔插进录音带,边卷边说:“若冰,你看过小猴子静静地坐着看说吗?”——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67、好像有一个黑色的玻璃罩,牢牢地罩著政府,外面的人民踮起脚尖拼命想看见里面,焦急而不安;里面的官员就是不出来,安稳、傲慢、笃定。于是我发现,自由与民主,差别就在这里:没有民主的自由,或许美好,但是政府赐予的,他可以给你,也可以不给你。——龙应台《龙应台的香港笔记》

68、你知道吗?象棋里头我觉得最“奥秘”的游戏规则,就是“卒”。卒子一过河,就没有回头的路。人生中一个决定牵动另一个决定,一个偶然注定另一个偶然,因此偶然从来不是偶然,一条路势必走向下一条路,回不了头。我发现,人生中所有的决定,其实都是过了河的“卒”。——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69、在一个西方的家庭里就比较简单。孩子的母亲有最大的权利,任何人都得尊重“生母”的权利。我的婆婆很清楚地认知:宝宝首先是我的儿子,其次才是她的孙子。对孩子的教养,她可以从旁帮忙,或是提供过来人的经验,甚至于表示不同的意见,但她最后一句话永远是:“当然,决定还是在于你做妈妈的。”——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70、历史条件更少不了政治现实。德国人忏悔对象是犹太人--战后团结起来声大势大的犹太人。同样被屠杀几近灭种的吉卜赛人却鲜有人提及。谁都知道“六百万”这个数目,可是谁知道吉卜赛人被害的数目?吉卜赛人没有组织、没有势力、没有声音。反省,显然不是一个单纯的道德问题,它可能更是种种政治势力较量的产物。——龙应台《我的不安》

71、德国人的反省本身也是一个层次复杂的东西。当一个德国人对自己的过去毫不留情地大加鞭挞时,他可能是一个最具自我批判性、最清醒的《春秋》史家,但是他也可能是一个戴着面具的文化沙文主义者;当他说德国人的罪行举世无双时,他没说出口的话是:德国人的文明高度是举世无双的。他的反省看起来谦卑,其实是傲慢。——龙应台《我的不安》

72、一次国际笔会,使我再度看见人为自己的理想所做的种种努力;支撑那个理想的原动力,我想,就是那在柳条间漂浮的鹅黄乳鸭所牵动的,人心中对生命的欢喜与敬重。然而在人笨拙的努力中,我更看见了难以克服的障碍:与理想并存的,是人的自私、狭隘、弱肉强食……。诗人即使拎起了皮箱,他所唾弃的罪恶并不因而停止。——龙应台《这个动荡的世界》

73、爱,不等于喜欢,爱,不等于认识。爱,其实是很多不喜欢,不认识,不沟通的借口。因为爱,所以正常的沟通也不必了。虽然心中有爱,但是爱,冻结在经年累月的沉默里,好像藏着一个疼痛的伤口,没有纱布可绑。多少父母和儿女同处一室却无话可谈,他们深爱着彼此却互不认识,他们向往接触却找不到桥梁,渴望表达却没有语言。——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74、我还是不认识我的读者。他们经过了什么又看见了什么?他们害怕着什么又追求着什么?他们有什么样的幻灭又有什么样的梦想?不曾和他们一起成长,我无从想象他们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可是在那长长的队伍前端,我们曾经深深地对望;回想那对望的一刻,或许我们竟是熟识的写作者在孤独中写作,读书人在孤独中阅读,那孤独其实是种种情怀的交会。——龙应台《我的不安》

75、中国妇女是两面性的。正面是一个独立的人,权利平等,经济自立,是新中国的主人;背后却扛着一个沉重的家,依然是传统的,是家庭的主人抑或是奴隶?女人把正面展示给社会,社会因此显得更加文明进步;她把背面留给自己,累在身上,苦在心里。两面夹攻下,有新生的,有传统的,惟独仍然看不见女人自己--女性主体意识淹没在社会和家庭双重角色中。——龙应台《我的不安》

76、这家书店只卖两种书:社会主义思想和女性主义。我的手指在寻找答案,谁能告诉我做[母亲]和做[个人]之间怎么平衡?我爱极了做母亲,只要把孩子的头放在我胸口,就能使我觉得幸福。可是我也是个需要极大的内在空间的个人,像一匹野狼,不能没有它空旷的野地和清冷的月光。女性主义者,如果你不曾体验过生养的喜悦和痛苦,你究竟能告诉我些什么呢?——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77、中国,不是不可以爱。殖民者曾经多么地防备你去爱它,连鸦x战争都一笔带过。但是中国值得香港人去瞭解、去爱的,是它的法官还是它的囚犯?是军队还是人民?是唐诗宋词还是党国机器?是它的大地还是它的官僚?香港如果要对中国做出真正重大的历史贡献,是去顺从它还是去督促它?公民教育该教孩子的,恐怕不是爱什么,而是怎么爱,如何选择所爱。——龙应台《龙应台的香港笔记》

78、现代日本的身强体壮、脑清目明,分析起来,乃是以古典大陆哲学、东方宗教文化强身,再以西洋文化固脑,将东洋跟西洋文化融合,提炼出的一种东瀛经验。只是,相较于日本人重视长时间积累,凸显本质性的文化模仿与创造,当代台湾社会所呈现的,往往是一种渴望立即见效的,建构式速成拼贴文化。追究起来,我们得勇于承认,混血与变异恐怕才是台湾文化的本质。——龙应台《野火集》

79、我担心的不是你职业的贵贱、金钱的多寡、地位的高低,而是,你的工作能给你多少自由?“性、爱、摇滚乐”是少年清狂时的自由概念,一种反叛的手势;走进人生的丛林之后,自由却往往要看你被迫花多少时间在闪避道上荆棘。所谓父母,就是那不断对着背影既欣喜又悲伤、想追回拥抱又不敢声张的人。大树,有大树的长达;小草,有小草的长法。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小草。你不是孤独的。——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80、最平凡、最普通的恐惧吧?我恐惧失去所爱。你们小的时候,放学时若不准时到家,我就幻想你们是否被人绑走或者被车子撞倒。你们长大了,我害怕你们得忧郁症或吸毒或者飞机掉下来。我恐惧失去所能。能走路、能看花、能赏月、能饮酒、能作文、能会友、能思想、能感受、能记忆、能坚持、能分辨是非、能有所不为、能爱。每一样都是能力,每一种能力,都是可以瞬间失去的。显然我恐惧失去。——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9.龙应台目送阅读答案 篇九

目送(龙应台)

⑴华安上小学第一天,我和他手牵着手,穿过好几条街,到维多利亚小学。九月初,家家户户院子里的苹果和梨树都缀满了拳头大小的果子,枝丫因为负重而沉沉下垂,越出了树篱,勾到过路行人的头发。

⑵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他们是幼稚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⑶铃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纷乱的人群里,我无比清楚地看着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像一百个婴儿同时啼哭,你仍旧能够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华安背着一个彩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

⑷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⑸十六岁,他到美国作交换生一年。我送他到机场。告别时,照例拥抱,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口,好像抱住了长颈鹿的脚。他很明显地在勉强忍受母亲的深情。

⑹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他了,在海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乎不见。

⑺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⑻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有时他在马路对面等候公车,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⑼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⑽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寞,仿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

⑾博士学位读完之后,我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

⑿我看着他的小货车小心地倒车,然后噗噗驶出巷口,留下一团黑烟。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了,我还站在那里,一口皮箱旁。

⒀每个礼拜到医院去看他,是十几年后的时光了。推着他的轮椅散步,他的头低垂到胸口。有一次,发现排泄物淋满了他的裤腿,我蹲下来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擦拭,我的裙子也沾上了粪便,但是我必须就这样赶回台北上班。护士接过他的轮椅,我拎起皮包,看着轮椅的背影,在自动玻璃门前稍停,然后没入门后。

⒁我总是在暮色沉沉中奔向机场。

⒂火葬场的炉门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屉,缓缓往前滑行。没有想到可以站得那么近,距离炉门不过五公尺。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内。我掠开雨湿的头发,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的目送。

⒃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选自龙应台散文集《目送》,三联书店2010年4月版)

(1)下列对这篇散文的分析,正确的两项是(5分)()()

A.龙应台这篇《目送》带给我们的不仅是一份血浓于水的亲情的感慨和温暖,更有一份对生命本质,生命起点与终点的深刻思索。

B.这篇文章告诉我们:你的孩子并不属于你,他们是生命延续的代表,他们经你而来但非为你而生,你可以给他们爱却不能给予思想,因为他们有自己的心。你可以尽力去爱他们,却不能要求他们爱你...。

C.我们的这一生,被父母目送着,然后我们会目送着我们的孩子蹦跳着离开。但是我们都很难去回头张望,只因我们知道那份可以依靠的爱一直坚实地存在着。

D.“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说明孩子离去,母亲分明地感到内心的失落和孩子的.无情。

E.“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说明父亲不愿意让女儿的新同事们知道女儿有一个运饲料的穷酸父亲,他为自己没能风风光光送女儿上班而羞愧,可以看出父亲的虚荣心很重。

(2)文中两次写到同一段话:“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简要分析这种写法的好处。(6分)

(3)本文语言富有感染力,试从表现手法角度加以举例并作简要赏析。(6分)

(4)你认为文中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形象?下面是网友对《目送》这篇文章的评价,基于生活经验的不同,他们对本文的领悟与评价也各不相同。你同意这些这些说法吗?或者你有另外的理解?根据自己的生活体验对文中“目送”这一行为及其寄托的情感作出领悟和评价。(8分)

网友一: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儿女心!——《目送》真实!

网友二:该走就走,又不是小孩,有什么好送的?——《目送》矫情!

参考答案:

11、(1)A3分,B1分,C2分(B他们“不能要求他们爱你”不对,应教会孩子学会爱你,学会感恩。D“孩子的无情”不对。E“虚荣心很重”不对)

(2)答案:①用目送两代人离别的共同感受,强化了对亲人间难舍难分却又不得不舍这种人生滋味的理解,增强了文章的哲理性和感染力。②前后呼应,使结构浑然一体。(或:使文章层次分明,结构完整。)③反复感叹,使语言富有韵味。【本题考查对文学作品语言、表现手法的鉴赏】

(3)答案:(1)妙用叠词,如“慢慢地、慢慢地”“默默”,增加音乐美感,把伤感之情抒发得悠长舒缓,极富表现力。(2)反复手法,突出父女母子离别时那一丝平静的哀痛。(3)化虚为实,把抽象的缘分具体化为“目送”的场景,让读者在想像中身临其境,达到情感的共鸣,感人至深。

(4)答案:是一个细腻温婉(感情细腻)、爱子心切、孝顺父亲、思考冷静的女教师形象。(3分)评价首先要明确观点,然后阐述理由,并联系实际分析。

10.龙应台人生箴言录 篇十

2.幸福就是,寻常人儿依旧。在晚餐的灯下,一样的人坐在一样的位子上,讲一样的话题。年少的仍旧叽叽喳喳谈自己的学校,年老的仍旧唠唠叨叨谈自己的假牙。厨房里一样传来煎鱼的香味,客厅里一样响着聒噪的电视新闻。

3.我们在地球这一端吃的食物、穿的衣服、 呼吸的空气、製造的垃圾,发展或收敛、 激进或保守、掠夺或放弃,每一个动作都和万里以外另一端的人们有最紧密的关连,彼此的作为互相影响,而且最终要共 同承担后果。有了这种超越国界的公民意识,人们对于自己国内的事务就有不同于以往的评断标准。所谓国际化国际观,所谓与国际接轨,指的应该是这种“全球公民意识”的建立,对于其他国家的历史和现状有一定的认识,对于全球化的运作和后果有能力判断,对于人类社区的未来有所承担。 有足够的知识、能力、承担,去和全球社区对话、合作、做出贡献,叫做国际化。

4.我的梦想是,希望中国的下一代,可以在任何一个晚上,站在任何一个地方,说出心里想说的话而心中没有任何恐惧。我们这一代人所作的种种努力,也不过是寄望我们的下一代将有“免于恐惧的自由”。

5.他的反省看起来谦卑,其实是傲慢。

6.我的人生里没有那么多时间与精力去揣测别人对我的看法与评价:该做的事太多了。

7.孩子,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绩,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

8.人生就是如此,你以为已经从一个漩涡逃离,其实另外一个漩涡就在你的脚下。用力蹬一脚,就进去了。所以,不需要对生活太用力,心会带着我们去该去的地方。

9.很多时候不是我们去看父母的背影,而是承受他们追逐的目光,承受他们不舍的,不放心的,满眼的目送。最后才渐渐明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像父母一样,爱我如生命 。

10.人总要慢慢成熟,将这个浮华的世界看得更清楚,看穿伪装的真实,看清隐匿的虚假,很多原本相信的事便不再相信。但是,要相信,这个世界里美好总要多过阴暗,欢乐总要多过苦难,还有很多事,值得你一如既往的相信。

11.二十多岁的人,可以是惊世才华正初露头角,可以是碌碌凡人却胸有成竹,而心理学家告诉我们,如果我们执意将他当作“孩子”,他,也就众望所归地变成一个“孩子”。

12.曾经相信过文明的力量,后来知道,原来人的愚昧和野蛮不因文明的进展而消失,只是愚昧野蛮有很多不同的面貌。

13.“不要以为你是大学教授,所以作研 究比较重要;不要以为你是杀猪的,所 以没有人会听你的话;也不要以为你是个学生,不够资格管社会的事。你今天 不生气,不站出来说话,明天你——还 有我、还有你我的下一代,就要成为沉默的牺牲者、受害人!如果你有种!

14.文化,根本没有“固有”这回事。它绝不是一幅死的挂在墙上已完成的画——油墨已干,不容任何增添涂抹。文化是一条活生生的、浩浩荡荡的大江大河,里头主流、支流、逆流、漩涡,甚至于决堤的暴涨,彼此不断的激荡冲撞,不断形成新的河道景观。文化一“固有”,就死了。

15.你将来会碰到很多你不欣赏、不赞成的人,而且必须与他们共事。这人可能是你的上司、同事,或部属,这人可能是你的市长或国家领导。你必须每一次都作出决定,是与他决裂、抗争,还是妥协、接受。抗争,值不值得?妥协,安不安心?在信仰和现实之间,很艰难的找出一条路来。你要自己找出来。

(编辑:彭宇)

11.龙应台读书分享会 篇十一

说道龙应台,我想会有一部分人没听说过她,但是大家应该都有听说过《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这篇文章吧!之前不认识的没关系,那我们今天就好好的认识一下龙应台女士。龙应台,祖籍湖南衡山,1952年出生于台湾高雄,1974年毕业于台湾成功大学外文系,1982年获得堪萨斯州立大学英文系博士后,于1983年回到台湾担任中央大学外文系服教授。她是一名作者,也是一名思想家,更是一位真正的文化批评家,她擅于用犀利辛辣的笔调来讽刺世间的假恶丑,这种风格更是在她的成名作《野火集》中强烈地表现出来。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女强人,却能用温柔纤细,深情动人的风格写出了《目送》、《孩子你慢慢来》、《亲爱的安德烈》这亲情三部曲。这三本书没有华丽的辞藻,而是用平实的语言来讲述了亲情,但就是这样的语言却能引起我内心的共鸣。《目送》与《孩子你慢慢来》主要是描写了她们亲子间的亲密互动,而《亲爱的安德烈》主要是书信的方式与孩子的深入交流。

《目送》一书中收录了龙应台近年来写的七十三篇散文,分为三章。《目送》是《目送》一书的开篇点题之作。文章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龙应台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叙述了儿子从第一天上小学起到中学、直至出国上大学十几年来的感人片段,她一次次目送孩子的成长,一次次地目送孩子背影的离去。第二部分是龙应台从一个女儿的角度,回忆起自己成长的岁月,与父亲的一次次离别,总是目送父亲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有一天,在殡仪馆的熊熊炉火之下永远的消逝了,彼时的目送成了眼下的悲凉。第一部分又可以分为两个片段:一是“龙应台送华安上小学,目送“他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门里,那时的他不断地回头。”二是“十六岁,华安到美国做交换生,龙应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海关口。她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在这两个鲜明对比的片段里可以强烈地看出了她与孩子安德烈的感情逐渐降温。最后她说道:(第二张PPT)“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这句话在这篇文章中用了两次一次是用在文中部分,一次用在结尾,两次使用,强烈地勾勒出三代人目送背影的场景。每次当我读到这句话时,我的内心总是会掀起一阵波澜。而当我读到第二篇《雨儿》时,我非常感慨龙应台记录的生活中一点一滴。每天,龙应台都会给母亲打一通电话,电话接通的第一句话是:“我是你的女儿”。因为那时年迈的母亲已经糊涂的像个可爱的孩子了,思维总是不清晰地说着“雨儿,我只有一个雨儿。”而龙应台这时会像哄小孩子一样确定地说:“妈,千真万确,我就是你的女儿。”她还带着母亲洗温泉、搭公交,可见她在生活中是一个情感细腻的人。”但我读到《寒色》时,我被文中一个问题感悟到了。文中龙应台被记者提问到:家,是什么?(第三张PPT)她突然变得支吾,不知所云。因为她觉得家,随着时间的推移家也跟着变质了,不再是家了。家,一不小心就变成一个没有温暖、只有压迫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固然荒凉,但是家却可以更寒冷。一个人固然寂寞,两个人孤灯下无言相对却可以更寂寞。有时候确实如此,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科技的发达,我们的生活中已经离不开手机了。当我们回到家时,我们是不是总是拿着手机玩而忽视了对父母的关爱和交流呢?你们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就好像如果今天的我不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交流分享,而是我们一起拿起手机。我给你们发一句:在吗?你们给我回:在啊!这种方式,你们是不是会觉得这样的分享会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在这里我想说一句:我们回到家,不要再一直拿着手机玩,多点和父母沟通,多点温暖的陪伴吧!你可以和父母说:你最近获得了什么奖项,参加了什么社团活动、班级活动,这些你都可以说,但是一些让父母担心的事就不要说。或者陪父母散散步,逛逛超市什么的都可以,至少当你这样做了,你会发现父母脸上总会挂着甜蜜的微笑。

《孩子你慢慢来》中叙述了龙应台照顾幼年时的儿子华安和华飞的那些生动往事,她从孩子的视角出发,用第三人称“妈妈”进行了阐述,生活中的小细节娓娓道来。我特别喜欢两个细节:(第四张PPT)“我,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望着这个眼睛清亮的小孩专心地做一件事;是的,我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他从从容容地把这个蝴蝶结扎好,用他五岁的手指。孩子你慢慢来,慢慢来。”龙应台之所以会说这句话,是因为她亲历了回教徒和犹太人的屠杀,她觉得生命太弱小、太宝贵了,所以她要让孩子慢慢来。而第二个细节(第五张PPT)“他爬,他笑,他站起来又一跤摔倒,他眨动着圆滚滚、亮清清的眼睛。我总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每一个举动。”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龙应台对孩子的那份质朴而又浓浓的爱。书的最后一篇《放手》,华安想告诉母亲龙应台:你可以说:“孩子你慢慢来”,可是有时候,快快地“放手”或许也是必要的。放手,不仅仅是安德烈的心声,也是我们在场很多朋友的心声。如果在场哪位朋友的父母现在还对自己非常严格的,我建议你可以推荐这本书给他们看看。

《亲爱的安德烈》(第六张PPT)这本书简单来说就是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年龄的两代人之间的思想争论,集结了龙应台和儿子安德烈从2004年到2007年——以35封书信的形式进行了一次三年的促膝长谈,而其中涉及的话题也较为广泛,从文化认同到年少清狂,从道德观念到对美的看法,从城市的感官到人生诘问。例如,安德烈会在龙应台念叨他的时候引用德语里那句著名的“如果你年轻却不激进,那么你就是个没心的人;如果你老了却不保守,那么你就是个没脑的人”来证明自己想法的正确。同时还用歌词“这世上,没有真实世界这回事。只有谎言,迫使你设法穿越”向龙应台表明了年轻人比父母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而当安德烈以“性、药、摇滚乐”作为生活隐喻时,龙应台会迅速以“人生,其实像一条从平原走进森林的路。在平原上同伴可以结伙而行,一旦进入森林,草丛和荆棘挡路,各人专心走各人的路,寻找各人的方向,那群体情感在少年期有。离开了这个阶段就会慢慢被磨灭。你往丛林深处走去,愈走愈深,不复再有阳光似的伙伴。到了熟透的年龄,即使在群众的怀抱中,你都可能觉得寂寞无比。“回复安德烈,她想告诉安德烈少年清狂可以,但是要把握一个度。书中最后一封信《伟大的鲍布.迪伦和他妈》(最后一张PPT)的安德烈引用了美国著名音乐制作人描写的镜头,镜头里满满都是迪伦和他妈亲昵的对话。安德烈想通过这个镜头表明他渴望得到母亲的关爱。特别是最后他说道:MM,你觉得好过点了吧? 更加表明了他和母亲龙应台的感情已经升温了。“你觉得好过点了吧”这句话,我们有多少人说过?当父母伤心时,我们安慰父母时会不会说“你觉得好过点了吧”;当父母生病时,我们喂父母吃完药后会不会说“你觉得好过点了吧”。

12.龙应台散文《目送》:距离 篇十二

从泰寮边村茴塞,到寮国古城琅勃拉邦,距离有多远?

地图上的比例尺告诉你,大约两百公里。指的是,飞机在空中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的直线距离。两百公里,需要多少时间去跨越?

在思考这个问题时,我已经坐在琅勃拉邦古城一个街头的小咖啡馆,街对面是旧时寮国公主的故居,现在是旅店。粉红的夹竹桃开得满树斑斓,落下的花瓣散在长廊下的红木地板上。你几乎可以想象穿着绣花鞋的婢女踮着脚尖悄悄走过长廊的姿态,她揽一揽遮住了眼睛的头发。头发有茉莉花的淡香。

寮国的天空蓝得很深,阳光金黄,一只黑丝绒色的蝴蝶正从殷红的九重葛花丛里飞出,穿过铁栏杆,一眨眼就飞到了我的咖啡杯旁。如果它必须规规矩矩从大门走,到达我的咖啡杯的距离,可不一样。

茴塞是泰寮边境湄公河畔的小村。一条泥土路,三间茅草屋,婴儿绑在背上的妇女两腿叉开蹲在地上用木柴生火。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肩上一根扁担正挑着两桶水,一步一拐举步艰难地走在泥地上;凶悍的火鸡正在啄两只打败了却又逃不走的公鸡。茴塞,没有机场,因此空中的两百公里只是理论而已。

如果有公路,那么把空中的两百公里拿下来,像直绳变丝巾一样拉长,沿着起伏的山脉贴上,变成千回百转的山路,换算下来就是四百公里。四百公里山路,从茴塞到古城,无数的九湾十八拐,需要多少时间去横过?

这个问题同样没有意义,因为,贫穷的寮国山中没有公路。从茴塞,走湄公河水路是唯一抵达古城的方法。

湄公河这条会呼吸的大地丝带,总长四千两百公里。其中一千八百六十五公里穿过山与山之间润泽了寮国干涸的土地。从茴塞到琅勃拉邦的水路,大概是三百公里。这三百公里的水路,需要多少时间去克服?

本地人说,坐船吧。每天只有一班船,趁着天光,一天行驶七###个小时,天黑了可以在一个河畔山村过一夜,第二天再走七###个小时,晚上便可以抵达古城。

我们于是上了这样一条长得像根香蕉的大木船。茴塞没有码头,船老大把一根木条搭在船身和河岸上,我们就背负着行李巍巍颤颤地走过。村民或赤足或趿塑料拖鞋,重物驮在肩上,佝偻着上船。鸡笼鸭笼米袋杂货堆上了舱顶,摩托车脚踏车拖上船头,旅客们拥挤地坐在木板凳上。木板又硬又冷,不耐艰辛时,人们干脆滑下来歪躺到地板上。没有窗,所以河风直直扑面终日冷呛,但是因为没有窗,所以湄公河三百公里的一草木一岩石、一回旋一激荡,历历在眼前。

没有人能告诉你,三百公里的湄公河水路需要多少时间,因为,湄公河两岸有村落,当船老大看见沙滩上有人等船,他就把船靠岸。从很远的地方望见船的影子,村落里的孩子们丢开手边的活或者正在玩的东西,从四面八方狂奔下来。他们狂奔的身子后面掀起一阵黄沙。

孩子们的皮肤晒得很黑,身上如果有蔽体的衣衫,大致都已磨得稀薄,或撕成碎条。比较小的男孩,几乎都光着身子,依偎在哥哥姐姐的身旁,天真地看着人。每经过一个村,就有一群孩子狂奔到水湄,睁着黑亮的眼睛,望着船上金发碧眼的`背包客。船上有一个欧洲的孩子,卷卷的睫毛,苹果似的脸颊,在年轻的父母身上爱娇地扭来扭去,咯咯笑个不停。讲荷兰语的父母让孩子穿上寮国的传统服装,肥肥手臂上还套着金光闪闪的手环,像个部落的王子。

每经过一个村子,就有一群孩子狂奔过来。他们不伸出手要糖果,只是站在沙上石上,大大的眼睛,深深地看。这里是寮国,几近百分之五十的人不识字。这些湄公河畔的孩子,也没有学校可去。他们只是每天在大河畔跟着父母种地、打渔,跟伙伴们在沙里踢球。然后每天经过一次的船,船上有很多外国人,是一天的重大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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