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水调歌头·壬子被召》赏析

2025-01-28

辛弃疾《水调歌头·壬子被召》赏析(共2篇)(共2篇)

1.辛弃疾《水调歌头·壬子被召》赏析 篇一

辛弃疾《水调歌头·长恨复长恨》赏析

壬子被召,陈端仁给事饮饯席上作

长恨复长恨,裁作短歌行。何人为我楚舞,听我楚狂声?余既滋兰九畹,以树蕙之百亩,秋菊更餐英。门外沧浪水,可以濯吾缨。 一杯酒,问何似,身后名。人间万事,毫发常重泰山轻。悲莫悲生离别,乐莫乐新相识,儿女古今情。富贵非吾事,归与白鸥盟。

稼轩多次以屈原自拟,这既有自信、自励且不无自负的一面,恐也具透视时局与个人前途,预见到难免与屈原相同的志意落空的最终结局这悲怆的一面。尽管如此,只要一遇机会,他总是尽全部聪明才智,投入最大精力毅力,从事振兴和恢复国家的事业。他不能象希腊神话中的海格力士那样,具有转瞬间尽洗三十年未清理的牛栏的神力,只有知其不可而尽全力为之,并同时用词吟唱其生命的悲剧,吟唱精卫填海的`孤哀。

陈端仁闽县人,淳熙中曾任蜀帅。稼轩作此词是壬子年岁杪(绍熙三年,1193年)应召入朝时,已废退家居的陈端仁设酒为辛送行,席间酒酣耳热时,二人当不乏慷慨报国的磨砺,恐亦难免朝廷XXX*政海**的牢骚。稼轩即席赋此,主要借《楚辞》抒怀以答友人。

“滋兰”等句是屈原自传长诗《离骚》中句子,稼轩照原诗冠“余”字使用,气慨非凡。然又自称“楚狂”,可见内心矛盾。据晋人作《高士传》,“楚狂”指楚人陆通字接舆者,躬耕不仕,孔子过,“凤歌”嘲之曰,“凤兮凤兮,何如德之衰也;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楚狂”参透世事的悲凉心情,乃儒家用世之志修齐治平的反面,与孔丘、屈原大异。换头“一杯酒,问何似,身后名。”反用西晋张翰语,“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见《世说》)张因思吴中莼羹鲈脍而弃官归隐,也是一位“楚狂”。稼轩说一杯酒(生前的清福)哪能和身后的名誉相比,翻了张翰的案,因之也XXX*了上片自称“楚狂”的消极。用笔夭矫变化难于捉摸。辛胃口很大,要立功、立言,也要立德。紧接着说“毫发常重泰山轻”,大概是接受陈端仁的提醒,此次进京,千万注意与朝廷和大老们的人事关系。但稼轩岂是谨小之人?故尔情感的浪涛翻卷:“悲莫悲生别离,乐莫乐新相识。”陈是在闽新知,故云。

笔底波涛全出自胸次不凡,极真诚无一造作语。稼轩此次赴朝是顺利的,回闽即任闽帅,但仅一年就遭劾去职。“富贵非吾事”是极清醒有预见语。“归与白鸥盟”指退隐,是刚才自己否定了的陆通、张翰道路,辛离闽时作《柳梢青》用“白鸥”语气嘲笑自己:“白鸟相迎,相怜相笑,满面尘埃。华发苍颜,去时曾劝,闻早归来。”与这首《水调歌头》的忐忑心情一脉相承。

顾随先生谓“辛有英雄的手段,有诗人的感觉,二者难得兼。……中国诗史上只有曹(指曹操)、辛二人如此。”(《驼庵诗话》)这首《水调歌头》可见英雄、诗人两个灵魂的痛苦搏战。

2.辛弃疾《水调歌头·盟鸥》鉴赏 篇二

先生杖屦无事,一日走千回。

凡我同盟鸥鹭,今日既盟之后,来往莫相猜。

白鹤在何处?

尝试与偕来。

破青萍,排翠藻,立苍苔。

窥鱼笑汝痴计,不解举吾怀。

废沼荒丘畴昔,明月清风此夜,人世几欢哀?

东岸绿阴少,杨柳更须栽。

注释

⑴水调歌头:词牌名。又名“元会曲”“凯歌”“台城游”等。相传隋炀帝开汴河自制《水调歌》,唐人演为大曲, “歌头”就是大曲中的开头部分。双调九十五字,平韵,宋代也有用仄声韵和平仄混用的。

⑵盟鸥:是活用《列子·黄帝》狎鸥鸟不惊的典故,指与鸥鸟约盟为友,永在水国云乡一起栖隐之意。李白诗:“明朝拂衣去(归隐去),永与白鸥盟。”

⑶带湖:在信州(今江西上饶)北灵山下。

⑷翠奁:翠绿色的镜匣。这里用来形容带湖水面碧绿如镜。

⑸先生:作者自称。杖屦(jù):手持拐杖,脚穿麻鞋。屦,用麻、葛做成的鞋。

⑹“凡我”三句:表示与鸥鹭结盟,要互相信任,不要猜疑。鹭,鹭鸶,一种水鸟。

⑺偕来:一起来。

⑻“破青萍”三句:描写鸥鹭在水中窥鱼欲捕的情态。

⑼痴计:心计痴拙。

⑽“不解”句:不理解我举杯自饮的情怀。

⑾“废沼”三句:意思是过去荒凉的废池荒丘,如今变得景色优美。以带湖今昔的变化,感叹人世沧桑,欢乐和痛苦总是相继变化的。畴昔,以往,过去。

译文

带湖是我最爱的地方啊,放眼千丈宽阔的湖水,宛如打开翠绿色的镜匣一样,一片晶莹清澈。我闲居无事,手扶竹杖,脚穿麻鞋,徜徉湖畔,一日里竟然千百次绕湖徘徊。鸥鸟啊,你既和我缔结盟好之后,就应常来常往,不要再相疑猜。还有那白鹤在什么地方呢?请你也邀请它一起来。

鸥鸟立于水边苍苔之上,时而拨动浮萍,时而排开绿藻,原来是在偷窥鱼儿,伺机而捕。可笑你只知盯住游鱼多么痴呆,却不懂我此时举杯的.情怀。昔日这里是破败的池沼荒芜的山丘,今夜已是月色皎洁,清风徐来。人世间几度欢乐,几度悲哀?河东绿荫尚嫌稀少,还须把杨柳多多来栽。

鉴赏

此词写于宋孝宗淳熙九年(1182年),作者被主和派弹劾落职闲居带湖之初。词题“盟鸥”,是活用《列子。黄帝》狎鸥鸟不惊的典故,指与鸥鸟约盟为友,永在水国云乡一起栖隐之意,但读细自品味会发现另有所抒。

上阕以首句中“甚爱”二字统摄。次句用“千丈翠奁开”之比喻,盛赞带湖景色之胜,说明“甚爱”原因。放眼千丈宽阔的湖水,宛如打开翠绿色的镜匣一样,一片晶莹清澈。面对如此美景,难怪“先生杖屦无事,一日走千回”了。这是用夸张写法来说明“甚爱”程度,句格同杜诗“一日上树能千回”:闲居无事,拄杖纳屦,徜徉湖畔,竟一日而千回。下面写因爱湖之“甚”,而及湖中之鸟,欲与这结盟为友——这是用的拟人法。“凡我”三句,是写对眼前鸥鸟之愿:希望既结盟好之后,就应常来常往,不要再相猜疑了。这里“莫相”之“相”,虽然关系双方,但实际只表词人绝无害鸟之心,望鸥鹭尽情栖游,无须担惊。《左传。僖公九年》有这样记载:“齐盟于蔡丘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后,言归于好。‘“词里这几句格式,当为《左传》辞句套用,纯是散文句法。

“白鹤”二句,是写对眼前鸥鸟之嘱:托其试将白鹤也一起邀来。由爱所见之鸥鹭,而兼及未见之白鹤,其“爱”更进一层。以上极写带湖之美及对带湖之爱,固然表露了词人摆脱了官场尔虞我诈的烦恼和明枪暗箭的惊恐以后心情之宁静,但在这宁静之中又透露出几分孤寂与无聊。试想,一个“壮岁旌旗拥万夫”(作者《鹧鸪天》中语)的沙场将帅,竟然落得终日与鸥鸟为伍,其心境之凄凉,可想而知。妙在词中表面上却与“愁”字无涉,全用轻松之笔,这大概就是词人后来所说的“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丑奴儿》)的手法吧?如此表达、意境更深一层。

过片紧承上阕遐想。作者一片赤诚,欲与鸥鸟结盟为友,然而鸥鸟如何呢?破青萍、排翠藻,立苍苔:它们立于水边苍苔之上,时而拨动浮萍,时而排开绿藻,对词人的美意不理不睬。其意何在?从下句“窥鱼笑汝痴计”中可以看出。原来他们“立苍苔”,“为有求鱼心,不是恋湖水”,与词人“同居而异梦”。专心“窥鱼,伺机而啄在词人看来,只是一种”痴计“,对此,他当然只能付之一”笑“了。这”笑“,既是对鸥鸟”何时忘却营营“的讽笑,也是叹自己竟无与无友。”多情却被无情恼“的苦笑。看来,鸥鸟亦并非词人知已,并不懂得词人离开官场之后此时的情怀,所以他怅然发出了”不解举吾怀“之叹。盟友纵在身旁,孤寂之心依旧,无人能释分毫。可见,词人所举之杯,哪里能为永结盟好作贺,只能浇胸中块垒罢了。虽然人们常说”举杯浇愁愁更愁“,但词人并没有被愁所压倒。废沼荒丘畴昔,明月清风此夜”,他从自己新居的今昔变化中,似乎悟出了社会沧桑和个人沉浮的哲理——“人世几欢哀”。词人本是心情郁闷,却故作看破红尘、世态炎良。变得益发旷达开朗,因而对隐居之所带湖也更加喜爱了。“东岸绿阴少,杨柳更须栽。”要作久居长栖之计了。词到此处完篇,对开首恰成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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